“不要!”何迟迟顿时清醒,猛地推开他,虚软无力的走进客厅,气喘呼呼地隔着沙发和追上来的他相对。“无事不登三宝殿,雷大总裁今天来到底有什么事?”
这只可恶的大色狼,自己竟然还回吻他?!何迟迟又羞又气地用手背抹去他的唇印,却抹不去余波荡漾的激情,气得她直跺脚。
自从那次以后,她的人虽然逃得远远的,但每当她失神时,他就在她的脑海里徘徊,教她浑身战栗不止、心跳失序、面色潮红。
刚开始她以为是惊吓过度,便安慰自己时间会抚平一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和他再次见面连话都说不到一句,就已经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轻佻、放荡的?
“你敢擦去我的味道?”雷尼可握拳的指关节已变白,但他随即放松,悠然自在地坐进舒适的沙发里。“算了,随你高兴。没想到我的小迟迟这么无情,那天我可是细细地吻遍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处,爱抚过你每一寸娇嫩细腻的肌肤,我记得你最喜欢我吻你的……”
“住口!”她气急败坏地喝止他,羞红的脸蛋像要喷火了。“你到底想怎样?快点说清楚,别老是顾左右而言它!我还有事情,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废话连篇。”她正在准备今年要考研究所,不想他再来扰乱她已经逐渐平静的心湖。
“你还有什么……”宙尼可皱眉,
“雷尼可!”她低叫着,“如果你没有重要的事就请回吧!”
“还是一样没耐性。”见她又要变脸,他才慢条斯理地丢下一颗炸弹,“你知道你父亲何定风是被谋杀的吗?一
他的话像青天霹雳,震傻了何迟迟。足足过了三分钟,她才回过神,随即惊跳起来,“你胡说!”爸爸明明是因为交通意外才会去世的!
“我胡说?好吧,既然你这唯一的女儿不愿为被害死的父亲报仇雪恨,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瞎操心。”宙尼可抓起西装外套,优雅的起身往大门走去,一副不想为难她的模样。“我本来以为……算我多事,再见!”
本以为他在装腔作势,见他真的走到大门口,她才惊慌了起来,“等一下!”见他没有停步的意思,她立刻冲过去抱住他。“站住,不准走,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
雷尼可任她搂抱也不反抗,“既然你以为堂堂万宗集团的总裁会这么无聊,大老远的跑来编故事吓唬你,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唉,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父亲是被人谋杀的?是谁?为什么?你有什么证据?”她心里有无限的挣扎。他的话很有道理,但……谋杀?!实在教人很难接受,尤其他……
突然,她像被电到似的,迅速放开他,人也退了一大步,“你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是不是又想了什么诡计来害我?”
她不该再相信这个人格品行都有严重缺陷的小人!上次他就是利用她的信任夺去她的贞操,想到这里,她立刻又退两大步。
“你别想再骗我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上被骗一次可以说是不小心,但被骗两次就是自己笨了!
第六章
“我趁人之危?!”雷尼可沉着脸,恼怒不已,但念头一转,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她的指责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他是趁她之危,将她“欺负”了去。
“趁人之危这四个字太严重了,我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如何掌握最有利的时机,获取最大的利益。算了,现在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认为我在狡辩。”雷尼可拿出一个资料袋丢给她。
何迟迟惊疑不定地接住,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里面是我针对何老的交通意外命人调查的报告书。你自己看吧,看我是不是在欺骗你。”他又重新坐回沙发椅,一把扯下领带抛开,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放松自己。
其实会发现何定风的死因可疑也是凑巧,那天他刚好顺手翻到郭宏伦送上来的关于明云的调查报告,让他灵光一闪,才开始派人查,结果果然让他很满意,而他手中也多了张控制何迟迟的牌。
“调查报告?!”何迟迟迫不及待地抽出资料阅读,越看脸色越差,直到看完最后一页,她的脸色只能用“灰败”来形容。
明知道这是她看完报告必定会有的反应,雷尼可仍为她的悲恸拧痛了心,但表面还是一派镇定。
“迟迟,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在你接到何老发生意外消息的同时,何定水已经带了大批壮汉和工具强闯何宅挖走你父亲的保险箱?这是不是表示何定水根本早就知道何老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
至于谋杀,我想何定水应该只是按照命令行事,他还没胆子和脑子做这样的计划;主谋应该是明云的人,警方找到的肇事司机只是替人顶罪,用来掩盖真相。
据了解明云虽是泰国颇有历史的公司,但近几年来因遭受金融风暴的袭击,公司早已经摇摇欲坠,今年却莫名其妙地出现一名来历成谜的接手人米涅,据我用特殊管道得来的消息,米涅应该就是东南亚恶名昭彰的大毒枭。
如果真的是他,那这次他化名来台,其目的显然是为了找到一条安全运送毒品的管道,而不是台面上赚不了多少钱的生意。明云曾和各大企业接触,但因其商誉不佳,只有何氏的何定水表示有兴趣。你父亲去世,何定水确实一上任便独排众议,强行和明云签订合作契约。目前虽然还没掌握到十足的证据,但我的推论应该八九不离十,错不了。”
何迟迟摇摇晃晃地跌进沙发里,浑身战栗,“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爸爸?爸爸虽然对他这个弟弟没什么好感,也很善待他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激动地哭喊着她的怨恨不平,恨恨地抛开残忍的调查报告,雪白的纸张在半空中飞扬。
“除了钱和权之外,还会有什么原因?”留尼可将她抱在腿上安坐,温柔地安抚她,“迟迟乖,你太激动只会气坏自己,对那些逍遥法外的歹毒恶人一点伤害也没有。想想如何找出他们的罪证,并给予最严厉的惩治,才是你日前最该做的事。”
“我无法冷静……我爸爸是被人谋杀的……你教我怎能……哇!”想到这里,何迟迟心底深处的悲郁愤恨顿时爆开,泪如急雨般,榜沱而下。
雷厄可的胸口湿了一大片,他皱眉又叹气,最后放弃阻止的意图,双手紧环着她,让她在他安全的怀抱里哭个够。
“好吧,反正女人是水做的,天生就爱哭。你既然想哭就尽量哭,将所有的眼泪一次流完,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好了,以后不准再哭了喔。”他根本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难得的温柔呵护,到后来还是藏不住霸道的天性。
他这么一说,何迟迟反而不好意思哭了。她擦着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盯着他的脸,狐疑的问:“你为什么那么好心,花大把工夫去做这些与你无关的调查?”
对啊,这个大恶人欺负她都来不及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
“你说你是个商人,讲究的是如何掌握最有利的时机,获取最大的利益,难不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虽然我很需要依赖你的权势帮我查出真相报仇,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我名下的财产还不及你,根本没什么值得你费心垂涎的。”
谈到重点了!雷尼可舒了口气,神秘的说:“你太客气了,你忘了你还拥有一样全世界独一无二、引人垂涎的宝贝吗?”他自己的钱已经多得十辈子都花不完,还要她的钱做什么?
“宝贝?!”何迟迟沉吟了下,“你指的是那些珠宝古董?”
“不是,当然不是!我对死的东西没爱好。”那些东西雷家多的是,他一点也不希罕,“你到底足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蒜?算了,我就直接说吧!我指的宝贝就足你——何迟迟。我要你!”
何迟迟闻言脸色大变,惊惶的双眼紧瞪着他,“你已经……”
“那还不够!”雷尼可低头看她,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大掌不经意地揉着她僵硬的背肌,顿了好片刻,他低缓声音配合著修长的食指在她精巧的五官上游移,像在催眠她的意识。
“知道吗?这些日子以来,我其实是很气你的。气你让我一想到你,就不自觉地全身热汤,而你却悠哉游哉地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找了几打女人来解热,却没什么作用。你明白自己有多可恨吗?你勾引我不停地想念你绝美的容颜,想念你气呼呼的俏模样,想念你在我身下的美好滋味,想念你娇喘的声音……既然你敢这么陷害我,你当然就该补偿我!”他理直气壮的口吻里充斥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你……”张口结舌,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不干她的事,他想念谁根本是他自己的问题,但让他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过错似的。
雷尼可顿了顿,又道:“本来是想你早晚会自动回来求我,我也计划了千百种惩罚你的方式。可是等了一个月,我的耐性都耗光了,所以……我要你现在、立即、马上乖乖回到我身边。”
他突然俯首,唇帖着她的唇瓣辗转吮吻,然后在她耳边轻喃,热汤的气息吹入她的耳内,化成刺麻的电流在她血管中奔窜。“用你一辈子的自由交换我的承诺如何?你发誓待在我身边不再离开,我就实现你报仇的心愿。”
“我……”何迟迟一阵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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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尼可的眼皮动了下,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也许是认定了她再也不会逃跑,他睡得很安心,几乎是这些日子以来最甜美的一觉了。
满足地深吸口气,他深幽如海的眼眸带着佣懒惺松的睡意缓缓睁开。依恋的人掌在床上寻不到目标时,不好的预感闪进脑海中,他如遭电击似地弹坐而起,已不复初醒时的佣懒闲适,凌厉的鹰眸扫过卧室,没人!
凝神聆听屋内的动静,相同的结果让他血液沸腾。
他赤身跳下床迅速拉开所有的橱柜、抽屉……既然衣物用品都在,人应该还在,不对!该死,原本散置在室内的植物盆栽全都不见了。
别的女人离家出走,会带的不外乎是珠宝华服,但如果是迟迟,她最可能带走的东西,必定是那些没什么价值却是她用心呵护的植物了。
可恶!雷尼可一拳捶向衣柜,砰的一声,柜门应声断裂凹陷。她走了,她竟敢违背承诺,再度从他的身边消失!
为什么她一再地反抗?他床上的女人从没人会主动离去,为什么她总能毫不在乎的在他们激情缠绵的隔天消失?他困惑不解,难道……她另有所爱,心有所系?
“不!不准!”他狂声吼叫,以最快的速度着装冲向门口,在手握上门把的一刹那,他倏地停住。
向来冷静的雷尼可何时变得如此焦躁失控,而且竟只是为了一名还不太像女人的小女人?!她真的是他的报应?
就算是又如何?既然他要她,那她就只能待在他身边,他绝不容许她违抗他的命令!从来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他要不到的,这该死的磨人小魔女,该有人给她好好上一炉。
雷尼可用力甩上门,往电梯疾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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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何小姐,不论什么时候看见你,你都是那么的美丽优雅。昨天帮里有事没办法来看你,才让我体会出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看在我一大早就在这里等你的份上,赏个脸一起吃个饭吧!”
开口相邀的男子自称是火焰帮的少帮主陈文明,他今天穿着笔挺的白西装还戴着金项链金手表,全身亮得刺眼。他一脸殷勤讨好的笑容,但色迷迷的眼神却像要穿透何迟迟的衣衫似的,猥亵得教人感到不自在。
才刚买完早餐回来,就被堵在公寓大楼的何迟迟,暗自皱起眉头,早知道一早运气会那么差,她宁愿让肚子继续叫,也不愿出门买早餐。
“不用了!”何迟迟冷冷地拒绝,绕过穿得像孔雀的他,继续往公寓走去。
几天前,拥着刚得手的新欢逛精品店的陈文明,颇觉无聊的东张西望,恰巧看见路过的何迟迟,立刻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女友的呼唤疾追而出。从此可怜的何迟迟便像受到讯咒般,被他这个牛皮糖紧缠着不放。
软的不成只好来硬的,陈文明使个眼神,二名手下立即挡在何迟迟前方。
何迟迟退了一步,转身瞪向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没什么啊,我只是很有诚意的邀你上车,想请你到餐厅用个饭而已。”
啧,想他陈文明不但风流潇洒、英俊帅气,口袋又是麦克麦克,追了几百个女朋友,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女人。
“我也说过不用了!”何迟迟依然冷淡拒绝。这种态度叫很有诚意?她死也不肯上这大色狼的车,谁知道他饭后会有多少花样。
何迟迟强硬的态度惹恼陈文明,耐心用尽的他再也顾不得风度,拉下脸来耍流氓,“给脸不要脸!上!”
“啊……不要,放开我!”
雷尼可原本正在询问大楼警卫,哪知问到一半竟然听到何迟迟的尖叫声,他立即二话不说往外冲。
见到何迟迟被三名坏人围住,雷尼可马上冲去救她,三两下就解决了那三名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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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内,雷尼可抱住何迟迟,将脸埋入她的长发里,光是闻着她特有的馨香,他便觉得下腹又肿胀了起来。
“一早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又失踪了!”
“我今天一早肚子就饿得咕噜咕噜叫,连走路都在发抖,我还能跑到哪里去?”何迟迟轻轻挣脱,将她买来的早餐摆到餐桌上。因为不知道他喜欢哪一种,只好将看到的全买了一份。
“而且我才不笨呢,你的恶势力那么大,不论我躲到哪里,早晚都会被你找到,我又不是笨蛋,干什么浪费这个精神和时间?”他都能找到这里来,她还能躲到哪儿去?
雷尼可像跟屁虫似的,跟随在何迟迟身后东摸摸西摸摸,见她终于忙完,立刻将她抱起来一起坐到餐桌前。
“连走路都在发抖呀,好可怜。”恶势力?!啧,没听到!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你光会用嘴巴说说而已,一点诚意也没有!”要不是他好色不知节制,整夜折腾个没完没了,她今早又怎会全身酸痛得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