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既然她不肯详细说清楚,待会儿他会去找左秘书了解了解。
“你为什么这么无动于衷?”雷尼可不悦地瞪着何迟迟,对她异于其他女人的冷静一点也不感动。他知道黎恩恩不可能有他的种,但迟迟不知道呀!她怎么可以这么镇定?她应该要吃醋才对!
“我该要有反应吗?人家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有什么反应?”雷尼可断然的否决仍不能让何迟迟心情轻松多少,他还不是和她……何迟迟哼了声,推开他往门口走去,她受不了心情这么起起伏伏的,非去透透气不可。
“你要去哪里?”雷尼可闪身拦住她。
“去顶楼散步可不可以?烦!”砰的一声,门板被大力关上。
雷尼可为了怕何迟迟在公司无聊,不惜耗费钜资请专人将顶楼设计成小公园,现在顶楼花园可谓花木扶疏,树木比公园还要茂盛青翠,还有喷水池、花棚、阳伞、咖啡座供她游玩休憩,不仔细看,还不知道那只是顶楼美化的结果。
雷尼可通知左秘书跟上去后,才冷着脸坐回原位。
“马上派人去查查那个花痴在作什么怪。”该死的女人!
“是。”郭宏伦点点头。“警方的缉毒组似乎也开始怀疑何氏,我想他们早晚会知道我们一直在追查何氏,如果警方主动和我们联络……”
“无妨,只要警方能答应我们的条件,双方合作并无不可。”雷尼可指示道。
郭宏伦详细记下,“我开侦探社的朋友通知我,何氏的高级主管请他追踪何迟迟小姐目前的行踪。”
“挡住!”何氏?迟迟和他们已经没关系了。
“是。”雷尼可的指示愈简单,郭宏伦就愈头疼。
※ ※ ※
躲开黑暗中慑人的魔爪,何迟迟猛然惊坐起身,是梦?!
她浑身冷汗,呼吸急促地环顾已逐渐熟悉的卧室。现在是午夜时分,雷尼可大概又在为他庞大的事业劳心劳力。
不过,他知道她怕黑,还细心地为她留了盏昏黄的小灯,她心里突然涌上一阵空虚,脑中什么也不想,直觉地溜下大床,赤着脚冲出卧房。
砰的一声,书房厚重的门被推了开。雷尼可丢下看了一半的企划书,张臂接住扑来的娇躯。她自今天下午就不理他,没想到到了半夜竟主动奔向他。
“怎么啦?”
怀里的小脑袋摇了摇,没说话,但环住他的手臂更紧了。
雷尼可也不吝回以温暖的拥抱,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抬起她柔美的下巴,抹去她额边的汗水,“做恶梦了?”
何迟迟张大美眸,吃惊地盯着他,他有读心术不成?
雷尼可读出她的讶异,好笑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我可是不会什么读心术喔。”
相处的日子多了,他发现外表冷傲漠然的迟迟其实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常会忠实地反映出极力掩饰的思绪,她自己却毫不知情。
不过这也让他为她捏了把冷汗。如此清丽明媚又纯真可欺的小女人,如何在豺狼满布的社会生存呢?光是想像,便让他寒毛直竖,更加认定自己不择手段将她拘留在身边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瞧你满头大汗,又睡眼惺松的模样,我再猜不出来,还能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立足吗?“
何迟迟歪着头沉思,神态娇美可爱,雷尼可疼惜地拂去她颊上的青丝,低头啄了下。
她嘟嘴道:“你这么精明厉害,难怪我爹地说你是奇才,以后我想骗你大概很难了!”
他闻言哈哈大笑,意味深长地凝望着她,“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心里有事就直接说,别想欺哄我,考验我的耐性。要知道,在我面前至今还没有哪个骗子能安然无事地存活下来。”
“很嚣张喔。”就会威胁人,哼!她不悦地撇撇唇色,“人家又没说要骗你,你干嘛恐吓人?你是大男人耶,你不觉得老是吓唬我这个小女子胜之不武,有损你大男人的英雄气概吗?”
“唔……”雷尼可状似郑重地考虑一下。“不会。”说完便哈哈大笑。
何迟迟抡起小拳头捶他,嘴里直嚷嚷:“大坏蛋,就会捉弄人,打死你算了!”
“不得了了,有人要谋杀亲夫。”
“大坏蛋,你是谁的亲夫?不要脸!”
雷尼可也作势闹了起来,两人玩了好一会儿,她的小拳头却像在帮他按摩似的,一点也不痛,他却怕她伤了自己。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拳头,反过手夹在她的手腕处各亲了下,逗得她脸红心跳。
“虽然你这小女人狠心地不承认我,可是我是心胸宽大的奇男子,舍不得累坏了我的亲亲小娘子,劝你还是停停手别打了。”
“奇男子?这种恶心话你也说得出口?简直——”她作个鬼脸,无话可说了,“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
瞧她把自己形容得多宽大为怀,雷尼可却不甚赞同,惩罚似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何迟迟闪不开他的怪手,干脆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躲避他的责罚,窝在他怀里享受着静谧和谐的气氛,过了好半晌,才低声提出她的疑问:“如果……如果那个黎恩恩真的怀了你的孩子,怎么办?”
“不可能!”他严密的防护措施是做假的吗?如果他雷尼可的种这么容易就会在女人的子宫内着床,他早已经子孙满堂了,哪还轮得到黎恩恩。
雷尼可捧住她的脸,郑重的声明:“到目前为止,除了你之外,没有女人有机会怀我的孩子,黎恩恩也不例外。我已经要人去查她的事了,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他顿了顿,“迟迟,我很高兴你终于会吃醋,不过,我想你也知道我之前有些……放纵不羁,但那都已经是陈年往事,我早和她们断得一干二净,我不准你再胡思乱想,也不准你藉机冷落我。”
迟迟一整个晚上无言的抗拒和刻意冷落,真的让他很不好受,他又不好意思对她发脾气,只好躲进书房里,藉着忙碌来打发时间。
既然她主动提起,他便乘机说清楚,可不想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虽然他心里庆幸迟迟会为他吃醋,那表示她心里是有他的;但他已经习惯每晚抱着她香软的小身子恬适地睡去。
听了他的一番话,何迟迟一时之间没想到他为什么这么说,只觉得浑身热烘烘的,一整个下午和晚上的郁闷消散一空,像雨后的晴空,心情好得不得了。
刹那间,她突然明白一件事,为什么从两人认识以来,尼可这么可恶的欺负她、威胁她、恐吓她,她却只是气他、怕他,从来不曾恨他,原来她——爱上他了。
她还是和那些“花痴女”没什么两样,都没能逃过他魅力魔网的缠绕捕捉,成了他的战利品之一。
唉,何迟迟心中百感交集,爹地放心得太早了。
“我……我说如果嘛!你想一想,万一……”
“没有万一!我的孩子只会在你的肚子里孕育,绝不会有例外,我也不允许例外。”他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出书房,“夜深了,我们回房吧。”
“人家现在睡不着,精神好得很!”
“唔……没关系,正好可以陪我做点好玩的运动。”今天怀孕的人不是迟迟,着实让他有些失望。
他知道迟迟也许还没爱上他,不过不急,她现在已经会吃醋,这表示她心中是有他的,只要有耐心,一步一步地慢慢来,总有一大她会爱上他,整颗心充满他。
毕竟爱上他是很容易的,对于这点他有十足的信心。
“啊——不要,你这个大色狠,快放开我!”
※ ※ ※
左常芬将沏好的热红茶和美味小点心装在银制餐盘里,端到何迟迟的桌上。
“又到点心时间啦?这么快。”何迟迟望着眼前的杯碟碗盘,不禁暗自嘀咕雷尼可是从哪里找到左常芬这种宝贝的?实在太尽责了,简直将他的指令当圣旨。
时间一到,不管尼可在不在,任她用尽威胁利诱的手段,左常芬都丝毫不敢马虎地要她吃点心。
“咦,你赖皮!你答应过会陪我一起吃点心的,今天怎么只准备一份?”
“对不起,迟迟,我昨天去参加同学的喜宴吃坏了肚子,今天……”左常芬支支吾吾的,脸色突然一变。
“你怎么了?”
“我去一下化妆室。”左常芬抱着肚子匆匆忙忙地跑出总裁办公室。
“你在做什么?”公关室副主任郁容想敲门,却发现总裁办公室的门并未关上,探头一望,顿时脸色大变,砰的一声撞开门板,怒气冲冲地冲到办公桌前。
何迟迟不知道眼前的女人为什么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也懒得理她,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尼可的部属。
“你们总裁上午出去开会了,很晚才会回来。我建议以后你要见他,应该先和左秘书确定时间,省得白跑一趟。”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神圣的总裁办公桌上玩拼图、喝茶吃点心?!这里是万宗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你当这里是咖啡厅吗?你是谁?别告诉我你是总裁的亲戚,雷家三代单传,总裁没有任何女性近亲,所以我不会相信的。”
看到何迟迟优雅从容的模样,郁容的怒焰更盛。雷尼可是她最欣赏爱慕的男人,很多女人用尽心机要尽手段,只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私心企盼能从此飞上枝头,她也不例外。
她这些年来在公司做牛做马、牺牲奉献、努力求表现,还不是为了想爬到高位,才能有机会见到总裁。凭她才貌双全的条件,到现在也不过偶尔才能见到总裁一面,这女人竟敢堂而皇之地溜进来野餐?
“谁准你在这里野餐的?是不是左秘书?她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这女人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娇娇女,不用猜也知道她一定是用钱买通左秘书,趁着总裁不在来这里做一下雷夫人的大梦。真不要脸!总裁对这种不识相的女人向来不会客气,她自然也不需要尊重这女人。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呀?她懂不懂礼貌?凭什么在不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凶人?这就是所谓的女强人吗?
何迟迟冷冷瞥她一眼,替自己倒了杯红茶,话不投机半句多,她不想再浪费唇舌。
“你……不要脸!”郁容见何迟迟仍悠然自得地喝着红茶,而理直气壮的自己反倒站在一旁罚站,于是她拿起文件夹用力挥去……
“啊!”何迟迟猝不及防地惊叫一声,骨瓷茶杯已经碎了一地。
“怎么……”左常芬和朱书麟听到吵闹声立即冲进来,“小姐,你有没有汤到?”
“好痛啊,左秘书!”何迟迟痛极地甩着手,泪光闪烁地望着左常芬。
左常芬立刻抓起何迟迟不停甩动的手,“哇,红了一大片……”她心疼地直吹
“还吹什么?快带迟迟去冲水啊!”宋书麟见到左常芬对着她红通通的手背吹气,简直要昏倒,连忙将她们往盥洗室推去。
“好好,我知道!”左常芬拉着何迟迟就往里面跑。
天啊,这么红,不知有多痛!
“郁容,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不是你的办公室,你凭什么在这里动手打人?”
郁容的能力不错,但她骄傲的大小姐脾气更是出名。朱书麟已经听过很多人投诉,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能成为女强人个性难免强势些,只要不太离谱就算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嚣张到这里来。
“我以为她在这里野餐,我……我不知道……”她见宋书麟气急败坏的模样,登时吓住了,明白情况不对,她很可能打错人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朱书麟逼问她,以他对迟迟的了解,迟迟顶多是不理人,不会主动和人起冲突。
“我……”郁容仓皇地摇头。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动手打人?你的礼貌和教养呢?她野餐碍着你了吗?什么时候总裁办公室沦为你的势力范围,我怎么不知道?”朱书麟气得不想和她多说,“你虽然有能力,但行为太过乖张,这次没人救得了你,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不要!对不起,我……不知道她那么重要,求求你,朱特助,我不是故意的,求你不要告诉……”
“住口!你当总裁是瞎子看不见吗?”不知道那么重要?这是什么话。
如果不重要,她就可以随意动手打人吗?他听不下去了。像她这么搞不清楚状况如何做公关的工作?朱书麟有些怀疑她的职位是怎么来的。
※ ※ ※
“迟迟?!”雷尼可开完会回来,却在大厅见到心爱的迟迟竟然和陌生男子相谈甚欢,他简直不敢相信。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冷怒的声音响起,四周的温度立即降了至少十度,雷尼可冷肃着脸出现在何迟迟身畔,深邃的眼眸闪着怒气,“该死,我不是交代左秘书要随时跟着你,她人呢?”
“你回来啦!左秘书去收发室拿信件了。”何迟迟惊喜地望着他,没注意到他正在生气。她拉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低下头来,“怎么那么快?你不是说会议要到中午才会结束的吗?”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因为……”雷尼可望着她掩不住的喜悦神情,表情和缓了不少,但眼睛不经意瞥见她包着绷带的小手时立即瞪大,活似瞧见了什么怪物。
抓起她的“棒棒手”,雷尼可额际青筋跳动,“你受伤了?!为什么包成这样?”
何迟迟连忙抢回手藏在背后,充分发挥驼鸟精神,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事,没事,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嘛!这……呃,嗯,一点小小的汤伤罢了,没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她都还没想到如何解释呢!
“汤伤?你怎么会被汤伤?”他怒不可遏的咆哮出声,震得人来人往的大厅登时一静。
雷尼可顾不了礼仪或面子,抱起何迟迟就往电梯走,他要好好弄个明白。
“真的没什么嘛……”何迟迟虚弱地抗辩,缩着颈子,根本不敢和他的怒火相抗衡。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钟家豪见到雷尼可如此生气的抱走迟迟,气得不得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斥喝小姐?钟家豪直觉要冲过去保护柔弱的小姐,却被机警的左常芬一把拉住。
“我不能让他伤害小姐……”锤家豪挣扎着。
“你看清楚,迟迟小姐是我们总裁的宝贝,疼爱那来不及了,怎么可能伤害她?”见他镇定下来,她才放开他,“你走吧,总裁和迟迟小姐的私事不是你能管的,你也管不了。”不是她瞧不起钟家豪,而是他一看就不是总裁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