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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的恩宠 page 13 作者:小言

  宋家租屋典雅的宴会厅里,大型乐团现场演奏一支支动人的舞曲,身着制服的服务生捧着托盘,穿梭在衣着华丽的来宾之间分送美酒佳酿,嘉宾们有的在舞池中大展身手,有的低声交谈,空气中弥漫着热络的气氛。

  但最教与会嘉宾瞩目又跌破一地眼镜的,则非新娘子的大哥兼龙鹏集团总裁关山月莫属。其风头之健,早已超越原本该是舞会主角的新郎和新娘。

  关山月虽然一向是笑脸迎人,但那温和的笑脸底下总是有着一种无形的距离,不像现在——

  只见关大总裁从头到尾都霸着身畔大美人的纤纤细腰,神情温柔又呵护,大方地向众人宣告所有权,教一旁的风流名士、企业精英,望着他身旁矜贯娇柔的大美人垂涎不已,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地上前邀舞。

  连舞会主角新郎的邀舞都被婉拒了,还有谁敢怀抱希望?

  唯一对这场面瞧得欣喜万竹的,也只有关山月的姑姑。她对佛儿满意得不得了,财富对关家已经不是必要的了,所以只要品行端正,她不在乎女方是否家势惊人,不过因为年纪大了,禁不起一整天的折腾,在舞会开始没多久,她就已经打道回府。

  而本来还打算只要三个孙子其中一人能夺得孙佛儿芳心,那宋孙两家依然可以联姻的宋老太爷见此情况,心知大势已去,气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因此也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连跳三首舞曲,孙佛儿呼了口热气,盯着服务生手上的水晶杯,不自觉地舔舔唇,有点渴了。

  关山月发现了,将她拉至敞开的窗旁边透气,抚着她微微汗湿的脸蛋,低声交代:“我去帮你拿杯果汁,你在这里等一下,不可以乱跑,听到没?”他知道佛儿不喝酒,在这种场合想找到不含酒精成分的饮料是有些难度,不过还难不倒他。

  他唯一担心的是那些垂涎的恶狼!

  孙佛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地回道:“听到了,大王。”她常忍不住想:自己好像是他关大寨主的压寨夫人。

  他当然知道她的暗喻,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对她瞧了又瞧,终于不放心地走人,他决定早去早回。

  目送他依依不舍的身影,对他的担心和不信任,孙佛儿真有说不出的抱怨。

  为什么呢?她自认品行良好,也无不良记录啊,真的想不通。

  在拒绝了几位绅士热诚的邀舞后,烦不胜烦的孙佛儿干脆侧身面向窗外,佯装欣赏庭园夜景,希望能获得清静。

  “佛儿!”一道斯文的噪音响起。

  “是你?拜托,我已经跳不动了,你真的想跳舞的话,就找别人去吧!”孙佛儿回头见着来人,马上出声讨饶。

  宋振新如黑檀木似的双眸深深看看她,一套笔挺的白色礼服,让他更显得温文儒雅,有别于关山月的黑色霸气。

  “我不是来邀舞的,你放心吧。”

  “哇,你真善良,你都不知道,人家已经跳得脚好酸了,却还有一群不死心的人来邀舞,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脚很酸?从头到尾你也只跟一个人跳而已。”醉味微微泛出。

  可借孙佛儿已经被关山月强烈的醋酸灌习惯,对酸的敏感度也降低,这种程度的酸,她完全感受不到。“对啊,谁教我体力不佳,平常又缺少运动。”才跳几支舞,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她也自觉有点可耻。

  奇怪,床上运动不算运动吗?她每天——呃,她在想什么啊!一定是被大色狼传染的,才害得她变得思想邪恶。

  “佛儿,你怎么了?”孙佛儿突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教他感到奇怪。

  “呃,没什么啦,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脑中的黄色废料别人虽然不会知情,却仍教她羞红了颊。

  宋振新体贴地改变话题:“你那强悍的护花使者呢?他怎么放心将你这个大美人单独晾在这里,不怕被周围的豺狼虎豹给生吞?”

  他早先就见到关山月极具占有性地搂住孙佛儿,凶悍的眼光扫得人心惶惶,根本不容他人越雷池一步。

  宋振新和关山月相识多年,却也不会见他这么呵护过谁,以自己对他的了解,孙佛儿对他的意义必定很特别吧,这个醒悟让宋振新有些黯然,他真的迟了吗?

  孙佛儿没什么敏感度地嘟嘴道:“你是来取笑我的吗?哼,那我要走了。”说完转身就想走人。

  “对不起,我是有事想问你,不是故意取笑你的。”他忙挡住她。

  “你想问我什么?”回转过身子,她好奇地问。她也不是真心要走,心里可还记得那霸王的交代:不准乱跑!

  “佛儿,你——和山月是——”他说不出后面的字。

  “未婚夫妻!”一道慵懒的男音解决他的疑惑,同时也代替佛儿回答。商立斯文挺拔的身躯悠哉地晃进两人中间,不经意地将宋振新隔开。“关家传媳不传女的龙戒大刺刺地戴在佛儿手上就是最好的宣告,教人想忽略都难。”

  宋振新的神情太刺眼、企图太明显,教商立想看不见都难。他不赶快过来替表哥保住美人怎么可以?亲爱的关总裁山月表哥好不容易才有了心上人,万一不小心被拐走,岂不是还得再花个八百年重新找人?而且能不能找到那还不一定呢!好不容易耳根才得以清静的商立,很确定自己再也无法忍受母亲大人的唠叨。

  虽然他对关山月的魅力很有信心,也知道佛儿不是轻佻善变的女人,但感情是很奇妙又无法捉摸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凡事小心点总不会错。

  “小气鬼,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怎么都没见到你?”孙佛儿有些惊喜,不经意地叫出商立的呢称,令商立有些尴尬地苦笑,咕哝着自己一点也不小气,可是佛儿才不理他呢。

  因为商立总能像鬼魂似的突然在两人用餐的地点出现,常惹得山月火大后才匆匆离去,冒险犯难竟然只为了吃霸王饭、真教她佩服不已。

  “我出现在这里很稀奇吗?”他好歹也是新娘唯一的表哥耶!商立翻了翻白眼。可是她高兴的神情却也教他有些安慰。

  “唔——”她也想起商立和关家的关系,可是却忍不住想调侃他,她作势偏着头想了下、最后才顽皮地敲了下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状,“啊,我怎么会忘了呢?这里有吃又有喝,以你爱吃霸王饭的个性,出现在这里真的一点都不稀奇。”

  “你——”她的可爱模样看楞了宋振新,却教商立差点气厥,只好自我勉励道:“童言无忌、我是胸怀辽阔的堂堂男子汉,不和小鸡肚肠小心眼的妇孺计较。以免有失身分。”

  “童言无忌?”孙佛儿差点哽住,这家伙似乎还没弄清楚自己的辈分喔。“山月是你表哥吧?”见他点头,才又续道:“很好,我是山月的未婚妻,现在我们两个比起来,谁是那个“童”啊?”她的问题直逼到他眼前。

  “呃一”商立张口结舌,一时答不出来。

  被晾在一旁的宋振新听到他要的答案,只能暗叹口气罢了!不想打扰聊得愉快的两人,他默默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关山月端着饮料出现,锐利的眼神飞快地审视现场。方才被一位父执辈的商界大老拉住,虽然很担心佛儿,恨不得立即赶回她身边,可是总不能过于失礼。只好捺着性子和他磨,哪知越磨人越多,能突破重围,虽然是因他的社交技巧高明,可是也花了好一会儿工夫。

  孙佛儿眼睛一亮,有如大旱逢甘霖,跳过去接住等待已久的果汁,嘴里还坏心地陷害人,“商立骂我,不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妻。”

  “佛——我没有——”商立阻止不及,白皙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光如果能杀人,他相信自己已经被亲爱的表哥砍成十七八块了。

  完了完了,山月一直无法得到佛儿的允诺敲定结婚日期,心理有多郁闷就不必说了,她她她竟敢造这种害死人不偿命的谣言。太过分了,分明是想害死他嘛!,呜呜呜,想他小小一个商立,怎敢阻挠关大总裁的结婚大计?他用可怜兮兮的眼神乞求好友兼表哥能及时清醒,别误中小人陷阱一边还恨恨地瞪看优闲地喝着果汁准备隔山观虎斗的“小人”。

  “他有!”敢瞪我?孙佛儿特别爱折磨商立,继续火上加油,“他说我说的话是童言无忌,还骂我是小鸡肚肠小心眼,一点都不尊敬我是他未来表嫂。”

  “有没有?”关山月锐利的眼睛像急冻枪,直向商立射出北极寒气。

  “是……是她先——”

  “我说你爱吃霸王饭有什么不对?你本来就是,我又没冤枉你。”

  一想到霸王饭,关山月简直新仇加旧恨,竟然——笑了?笑颜灿烂又优雅。

  这下子,商立欲哭无泪,知道自己没救了。又是嘴巴惹的祸,他是不是该狠下心来把它给缝了?

  “亲爱的表哥,看在我刚才替你捍卫娇妻,抵挡登徒子的份上,你就饶了我的一时失言如何?”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关山月的笑脸。

  笑脸一顿,“登徒子?”黑眸瞬间结霜,浑身高贵的华服也掩不住紧绷的肌肉所散发出来的血腥暴戾之气。

  “他乱说,”孙佛儿脸色大变;连忙抱住关山月的手臂,急急解释:“振新是我的朋友,他刚才只是来打个招呼而已,人家才不是什么登徒子呢,你别听商立那小子胡说八道。”她随即又转头瞪向商立,“臭商立,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可恶,你想脱罪也不能用这一招,那会害死人的知不知道!

  “振新?”关山月咬牙切齿,铁青的脸色可比青蛙,“他什么时候和你成了‘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哦……代志大条了,这内幕可是你自己爆的,不干我的事!商立回以好笑,轻松地退了一步,准备当个旁观者看好戏。

  “我——我——他——”孙佛儿悄悄放开关山月的手臂,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眼神慌乱地左右张望,一副想逃之夭夭的模样。

  环上腰部的铁臂无情斩断她逃命的希望。孙佛儿可怜兮兮地抬头迎上关山月冷芒闪烁的黑眸,“你想畏罪潜逃吗?我心爱的未婚妻。”

  “哪哪有,你误会了,我——为什么要逃,我——又没做错事,”她结结巴巴的,汗水滑下脸庞。

  “没做错事?可是瞧你心虚的模样,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真的没做错事吗?我怀疑!”他森冷地笑了笑。大掌危险地抚着她纤细的脖子。

  孙佛儿高高仰起泛白的娇颜,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充分感受到他的威胁。

  “别紧张,既然只是“误会”,那我们可以好好的“沟通沟通”,是不是?你慢慢说没关系,你知道我向来很有耐性的。不是吗?”

  “呃……”沟通?这不是奢求吗?他们两人向来都是“只沟没有通”。

  被半抱着拖离会场的孙佛儿尽量维持外表的从容,想到自己待会儿可能的下场,她很想哭,这是不是叫作乐极生悲?

  商立挥着假想中的手帕和他们两人看似亲昵的背影道别,正想为自己的幸运大笑,前方却传来关山月的声音——

  “亲爱的表弟,你知道我有些事要和佛儿“沟通”,这几天公司的事就要麻烦你多留心了。”

  “几天?”还来不及扩大的笑脸马上变哭脸,商立自打了下嘴巴,都是自己惹的祸!

  “山月……”冠英企业的董事长千金,刘英华刘大小姐娇嗲的呼唤中断于发现办公室内不止关山月一个人。

  正在总裁办公室内开讨论会的幕僚人员迅速停口,讶异的视线全集中到她的脸上,她尴尬地红了脸。

  这女人在干什么?关山月暗自皱眉,转头吩咐道:“今天我们就讨论到这里,陈秘书,你把刚才的会议记录整理好拿给我,散会!”

  “是!”

  一群人陆续离开办公室,走在最后面的陈秘书顺手关上门。

  “对不起,山月,我没想到你在里面开会。”

  “算了,你今天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基本上,关山月不相信只关心珠宝和流行服饰的刘大小姐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

  “呃——”重要?她闻言一震,顿时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听他们说你订婚了,这是误传吧,太可笑了,我……”她笑得有点歇斯底里。

  前些日子出国“整修”的刘大小姐,才下飞机就听说了关山月跌破众人眼镜的订婚传言,一时失去理智地飞奔来求证。

  “不是误传,”关山月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笑。和佛儿的婚事是他很期待的,容不得他人有半点轻视、要不是看在刘董的份上,他早把她轰出去了。

  他知道刘英华对他的爱慕,一心想攀上关夫人的宝座,他决定藉此斩断她的妄想,“过一阵子,等时间较充裕的时候,我就要和我心爱的未婚妻完成婚礼、”

  “不要啊!”刘英华凄厉地叫了声,立即冲向他,关山月淬不及防地被她撞退一步。

  “你在发什么——”关山月差点岔了气。

  “我不要,你不可以和那个野女人结婚,我好爱好爱你,你是我的!”刘英华狂叫着,双臂牢牢地勾住他的颈子,一咬牙,突地送上香唇堵住他的嘴,其火辣程度像要吞了他。

  没想到社交界有名的大家闺秀、竟会有如此突兀的强吻行为,关山月一时傻了,差点忘了要推开她,不过只是“差点”,他还是及时回神,双手抓住她的肩要推开。

  “吻够了没?”孙佛儿清冷的噪音从门口传来

  关山月像被疾雷劈中,猛力一堆,立刻将攀在身上的“章鱼”拔除,抬头往门口看去——完蛋了!

  只见总裁办公室的门大开,孙佛儿双手抱胸,和神情尴尬的陈秘书站在门口。

  关山月无措地爬梳着头发,“佛儿、这——不是——我没有——”可怜的关大总裁已经语无伦次了。

  陈秘书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们,神情动作仍旧一派冷静淡然,好像刚才所见的全是无关紧要的电影情节一般。

  孙佛儿桃眉,“你说我刚才看到的是“幻象”,你没有和别的女人吻得浑然忘我?”

  “不准你这么说!你明知道除了你以外,其他的女人我谁也不看在眼里。”未婚妻异于其他女人的冷静,教关山月不知该喜还是该忧,高兴的是她不会无理取闹,但她异于常人的冷然也可以解释为她不在乎。

  佛儿不在乎他?所以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才会这么镇静?关山月为这个可能性而黑了脸。

  孙佛儿像对他的愠怒无所觉,耸耸肩,自然地走向小吧台、打开冰箱倒了杯冰水,坐上高脚椅优闲地啜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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