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财和阿樵识相地朝他俩行礼退下,顺道关上房门,留下一片小天地,让他俩倾诉情意。
“我爱你,少华。”她哽咽地倾诉,这是她深埋在心中一直无法说出口的情意。
他突然绽亮眼睛,仿佛因这句倾诉而又找回一线生机。“那就嫁给我。”
可是……她哽咽地无法言语,直摇头。
“你爱我吗?”他紧盯着她。
她点头,落下了更多的泪。
“那就嫁给我。”
“可是……”
瞿少华想要开口,却突然一阵呛咳,这让他的脸色变得更白。
彩荷慌了。他就快死了……这项认知让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嘘,别哭。”他忙着安慰她,轻轻将她压向怀里,一起倒向床,让她脸枕着他的胸口,感受他的体温。
“不要死……”她哽咽的道,一脸的无助。
“嫁给我。”他固执地说,凝望着她微仰起的脸蛋,他的眼里诉说着他想成为她的渴望,让她的心震颤了下。
“我永远是你的。”彩荷咬紧唇瓣。也许她和少华今生注定无缘,但起码……她能成为他的一部分,这份回忆将是她今后活下去的最大支柱。
“我爱你!”她缓缓印下她的唇。
他挥开了一边的芙蓉帐,将他俩的身形半掩在雪白的纱帐中,细细的品尝她的柔软沁甜。
另一边的芙蓉帐也跟着滑落,掩住正轻解罗衫的交缠身影,遮住火热的旖旎。
“我爱你!”瞿少华深吻着她,手指迷恋地徘徊在她雪白的顶峰间,被她柔腻饱满的触感激得血脉奔腾。
原来女人的躯体可以如此柔软,如此丰盈,他从不知道拥抱着心爱的女人是如此喜悦,更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战兢兢……深怕骇着了她。
该怎么做?她手足无措。
娘虽教导了她许多,但仅止于“坦诚相见”,随便支支吾吾、含混带过,是该这样吗?她圈住他的颈项,任由他亲吻个够。还是……该这样?她反手抱住他有力的双肩,惊愕地发现他有力背肌的起伏紧绷。
突然她的双腿被有力膝盖更开,她惊骇地喘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他”亲密的抵着她从没被人碰过的禁地。
“把你交给我。”他喘息道,十指与她的交缠,热烈地印上绵绵的细吻。
由粉颈直至胸口,他柔软唇瓣所轻刷过的每一处,全热烈地挑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惊悸电流,在她的血液里头四处奔窜。
舌尖一路下滑至她的小腹……她慌了起来,“少华……”
全然陌生的少华,看起来就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她一直以为他温文儒雅,殊不知他也有刚猛强劲的一面,让她深刻地领会到男女力量的悬殊。
顺着他舌尖徘徊,她又惊又羞,在体内四处惊窜的电流正急着寻找可以流窜的出口……
“彩荷。”他捧住她的脸,紧紧地吻住她的小口,让她的呻吟消失在他的舌尖,让她疼痛的惊呼瞬间淹没入他的口中。
“啊——”她惊喘着,小口却被他坚定地吻住,惊慌的泪在她的眼里浮现。
“彩荷……”他叹息,更加拥紧了她,直到她不再疼痛,渐渐适应“他”的存在,见泪眼不再迷蒙,他缓缓露出了笑容。
于是律动开始,上天赐与人类最原始的完美节奏,在交缠的呻吟和喘息声中,尽情奔放直到天明。
???
“谁?”
有人敲门!睡在彩荷房里的水灵惊坐而起。
“是我。”
水灵倒抽了口凉气。是二皇子!
完了!完了!
“这么晚了……您……请回吧!”水灵缩在床里声音忍不住直打颤。这么晚了,还来做什么?
他轻笑了声,也不知是什么手法,利落地打开了原本已拴好的门,反手关上。
水灵狠狠倒抽了口气,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活像看到了鬼一样。
“你……你……”稳住!千万得稳住,问题是她发抖的声音一直稳不住了。
她的心脏也快要跳出喉咙!
“我想见你。”二皇子轻笑地说。在黑暗中摸着椅子坐了下来。凝睇着床上透出的光亮,那是雪白绸衣发出的光泽。
“岳父大人说得对,我该用心想想该如何得到你的心。”而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依岳父的建言——没有比让爱人体会爱情的“奇妙”的方法更有效!
换言之,先得到彩荷的人,就能很快掳获她的心,这方法对他来说,是再拿手不过了,所以他来了,就选在今晚,就选在现在。
“你……想清楚了吗?”水灵骇然地说,望着他步步逼近,简直吓呆了。
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笑望着抱着棉被,几乎快要缩进墙壁里的人儿。
“别怕,我们早晚会成为夫妻。”他一定会非常温柔地对待她。“今晚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啊?!”她尖叫了声,快要晕倒了。
“别怕。”他笑着朝她伸出了手,眼里全是柔柔的情意,“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好好待你,陪你一块老。”
“我、我……”水灵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圆睁着杏眼看他笑着挥下了纱帐,将她和他回锁在一方天地间。
不!她想喊却不敢叫,眼睁睁地看着他解开衣扣,正要脱衣。
我的天哪……她快要哭出来了,双手蒙着眼睛不敢看。
的脱衣声响,灵敏的挑动她的神经,几乎快要将她的神经绷断,而庞大的人影却在这时跨上了床,朝她压了过来……
“天哪!救命哪!”她忍不住地惊喊出声。
“啊?”他突然顿住。想不到他的妻子竟然在新婚之夜朝他喊救命?
水灵则惊愕地捂住小口。他……听出她不是小姐了?
他突然疯狂大笑,胸膛剧烈地震动,把水灵吓得改捂住耳朵,一脸的错愕。
“我会好好爱你!”他真挚地说。“今生今世你是我的惟一,我永远不会纳妾。”他向她保证。
“不!我……”水灵愕圆着眼睛,看向愈伸愈近的手……
他不管她的抗拒,一把抓住她就将她带入怀里,在她惊愕的抽气声中和她眼对眼,望着黑暗中那双惊愕、着慌的眼睛,他露出了骇人的满意笑容。
岳父说得对,彩荷只想嫁给他,一定不会拒绝。
于是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他的唇,在堵住那双散发着沁甜的柔软唇瓣中,他满意地发出一声喟叹。
这才是他珍爱的女人!
他愿意陪着她一起老,一块到永远……
第十章
她完了!她的这一生完蛋了!
水灵一边哭、一边拆换着带血的床褥,看到上头的痕迹,她哭得更加伤心。
昨夜她什么都不敢说,就这么被二皇子强占了身子,不但受尽了委屈,还得担心天一亮他若还不走,小姐回来刚好被他撞见了怎么办?
所幸他在要了她一夜之后,在天亮前就赶紧起床向她道别离开,免得被下人撞见了她会难堪,也幸好小姐一整夜都没回来,才没刚好撞个正着,否则她会羞愤得当场咬舌自尽。
这事到底要不要说?水灵一直哭,拿不定主意。
彩荷在这时带着一身的疲惫和脸上尚未褪尽的红潮,噙着神秘的笑容回来了。
“水灵。”彩荷望着她,真怕挨她骂,她一夜都没回来。
“小姐!”水灵一听到她的声音,委屈的哭着。
“你怎么了?啊?”彩荷吓了一大跳,连忙拍哄着她。她一夜没回来,她也不用气成这样呀!
“我……”当她抬眼看到彩荷那紧张又担忧的眼神,一直慌忙地拍哄着她,要她别气时,她所有的委屈当场吞回肚子里。
唉,做都做了,亏也吃了,何苦再增加小姐的压力,增加她的愧疚呢?就……算了吧,谁教她和小姐是好姐妹呢?更何况便宜是被二皇子占了去,谁有胆去跟他讨回公道?
还是……算了吧。
“小姐,您一夜没回来,把我吓呆了!”水灵心念一转,改口道。
见状,彩荷如释重负一笑,“我也差点被你吓死,一见我就哭,把我吓呆了。”可是她脸上的甜蜜和淡淡的红晕,却显示她昨夜有多幸福。
单纯的水灵当然没想到昨夜彩荷跟她也有同样的“经历”,她还以为彩荷是单纯的照顾伤重的瞿少爷,心中更加哀叹了起来。
“昨夜还好吧?”彩荷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好像是哭了一整夜,内心好愧疚、好不安。
不好!非常的不好!
“嗯。”可是她也只能轻应了声,表示一切平安无事。“小姐,您休息吧。”抱着待换洗的床褥,她故意转过身去,怕被彩荷看到她又红了的眼睛。
“嗯,谢谢你,水灵。”她真挚地说。
水灵却异于往常的一直背对着她,只是轻点了点脑袋,随即离开。
看着水灵的背影,彩荷愧疚的掩上房门,静静坐在房内思忖。水灵真的被吓坏了,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在少华那儿待了一夜,难怪会把水灵吓哭。
“唉……”她的心事、她的愧疚、她一直深埋在心中对少华的情感,只能化为一声又一声无力的轻叹。
是无奈也是无力……她好疲惫。
???
也许上天是听到了她的感叹,终于动了慈悲心,打从那天她偷溜回来,就没再见到二皇子,只听说太后玉体违和,一直念着要见二皇子,他连夜赶回宫了;而少华的身体复原得十分迅速,水灵每天去打探消息,日日有所进展,教她稍稍安了心。
可是她即将踏入花轿,嫁入皇宫的日子也快到来了,而更糟的是……她一直想吐!
天!不好的念头立刻教她全身发冷。她……该不会是……怀孕了!
老天!她差点坐不稳。她的月事好久没来了!老天!
而水灵也好不到哪儿去,吐得更厉害。
两个人都不敢说,暗暗的在心里发慌又发愁,不得已,彩荷只好把她已经怀孕的消息告诉瞿少华,他听了起先是惊讶,随即笑开了脸。
可是瞿氏夫妇听了却愁眉苦脸。怎么办?儿子跟二皇子卯上了!怎么办?
眼看迎亲的日子就要到来,执拗的少华说什么都不肯放弃彩荷,要不是他命人将少华关在房里,寸步不离地守着,少华不知道又要闯出什么祸来。
“老天爷,你这是何苦呢?”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瞿亨通忍不住埋怨上天。“他们两个这么相爱,你何苦硬要拆散他们两个呢?”拆散也就罢了,偏偏却在节骨眼教练荷怀了儿子的骨肉,这……这……这简直就是……
摆明了不让少华活过二十二岁!
一阵风吹过,飘来了阵阵檀香味,瞿亨通惊愕地瞪圆眼睛,赫然想到了二郎神。
当年多亏二郎神告诫,不如……他现在就立刻去白云庙请教二郎神,抽支签卜吉凶,也好强过待在家中束手无策。
急忙来到白云庙,瞿亨通焚香祷告后抽了支签。
君尔宽心且自由
门庭清吉家无忧
财宝自然终吉利
凡事无伤不用求
瞿亨通的老眼瞪得成大。
这……这分明就是支大吉签哪,可是……可是……二皇子未来新娘子的肚子里怀的正是他儿子的种啊!这……真……真的能“无忧”吗?
???
撑着孕吐愈来愈严重的身子,彩荷的心里愈来愈惊慌。她要撑着身子不能让人瞧见她在呕吐,又得担忧要是被二皇子发现她已有了身孕,那怎么办?
怎么办?
一想到腹中的孩子,很有可能在嫁入宫中后被人发现“时辰”不对,而连累了宝贵的小生命,她如何对得起孩子?对得起少华呢?
不得已,她只好实说了。
“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彩荷掐着十指,一脸的紧张。
“哦?”终于抽空来访的二皇子露出了笑容。“请说。”他发现彩荷变得更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我……我……我怀孕了!”她低着头,迟疑了好半晌,终于把话说出来了。
二皇子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接着一脸的惊喜,立刻将她由椅中拉起。“你怀孕了?!”
“啊?”猛地抬起头的彩荷没想到他竟是这种反应,当场呆掉了。
她以为他会对她吼——是谁的孩子?而她正准备接招。
“你怀孕啦?”二皇子惊喜地拉着她左看右看。“你真的怀孕啦?”真是太好了!
他那惊喜的表情,教彩荷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望着他。
“那一夜我心里头就有这种预感了。”
“啊?!那一夜?”彩荷眨了眨眼睛,努力地猜测他所谓的那一夜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那一夜啊!”她怎么是这种表情?“那一夜你跟我,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他轻笑地朝她挑了挑眉,笑着她的糗态。“结果当天天一亮我就赶回宫了,你该不会是因为这样才故意气我的?嗯?”故意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气他不告而别。
突然醒悟的彩荷眼瞪得圆圆的,踉跄的跌坐回椅子上。“我的天!”是水灵!水灵为她牺牲这么大!那她现在……怪不得自那天以后,她老看不见水灵,原来她是有意躲着她!
“怎么啦?”看到她的表情,他发现事情不太对,眼神变得犀利。
“那一夜不是我!”她鼓起勇气决定说实话。
“你说什么?!”二皇子吼了一声,又惊又气不敢相信心中突然飞掠过的猜测,生气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她怀孕了,可是那一天晚上“新郎倌”却不是他,难道……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瞿少华的!
“你!”他圆睁的眼睛有着不敢相信和愤怒。
彩荷也红了眼眶,紧咬着唇瓣,用力地点着头。“没错,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少华的!而那夜……”她忍不住哽咽,“跟你圆房的……是我的丫环水灵。”
“你说什么?!”他陡地放开她,一下子怒极攻心。“可恶!你们竟敢这样耍我?”他猛地暴喝,“来人!将冉彩荷、瞿少华、瞿、冉两族的人,统统给我押走,打入天牢治罪!”
“不!这事冤有头债有主,请二皇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家人!”
“把人给我押下去!听候处置!”猛地拍桌的声响震惊一旁的侍卫,凉亭中间的石桌当场被烙下了五指裂痕。
“不!我求你……我求你……”
不理会彩荷的哭吼和凄厉的哀求,二皇子铁青着一张脸,硬要将瞿、冉两家满门抄斩。
???
天牢里人满为患,一间间的牢笼分别关着瞿家和冉家的家族成员,连水灵也一起被押入天牢里,等着午时间斩。
可是午时一到,却没见差役来押人,他们就在地牢里一天挨过一天,直到有人忍耐不住向差役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太后病重,皇上下令一律戒杀,以便帮太后祈福。
“而且皇上还有说,凡能够将太后的病医好者,能求一愿,要什么有什么,尽管开口,皇上一定允成!你……”差役望着文弱的瞿少华,一脸的鄙夷。“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