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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爱妾 page 11 作者:唐筠

  ***

  动了胎气--这是大夫诊断後的结果,甚至还强力的要求孕妇不宜劳顿奔波,更遑论是搭乘马车颠簸不断了。

  但柳银双担心的并非是这个问题,真正令她忧心难安的,其实是王府付诸祝融之後,李庆的去向及安危。

  「他没事。」

  可这个答案并未让柳银双满意,「若是他没事,为何不来与我会合?」

  「因为我要他帮我一个忙。」

  「至少他可以亲自来告诉我一声吧?」

  「事态紧急,所以才由我来告诉你这个消息,他确实平安无事。」李世民小心翼翼地遵守着他答应李庆的承诺,见她神色丝毫没有和缓放松,他故意威严的询问:「难道你不信本王所说的话?」

  其实她并不是故意想以下犯上,况且,眼前这位男子是受到百姓爱戴的二殿下,然而,此时的她心系着夫婿的安危,而知道他生死下落的恐怕只有李世民一人,因此,她很难对他和颜悦色,更难不追根究柢。

  「尚请二殿下恕罪,不是小女子不信二殿下所言,只是这整件事情一点都不合理,叫小女子如何信服的了呢?」

  真是聪明又伶牙俐齿,就如庆皇弟所言,要说服这名顽强女子并不是那麽容易,李世民这才掏出怀中书信一封,递上前给她。

  「我当然能让你信服,刚刚只不过是想印证庆皇弟所言是否真确,这会儿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钉子碰。」李世民抿嘴一笑道。

  柳银双飞快的接过书信,压根没听清楚李世民在说些什麽,只是专心的阅读信中内容。

  堂堂二殿下,又是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的李世民,竟被如此藐视忽略,这还是头一遭,但是他并未动怒,反倒觉得柳银双勇气可嘉。

  而看完书信後,柳银双才缓缓的抬起头。

  「看完了?」

  柳银双点头。

  「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李世民的眼中多出了一丝揶揄意味。

  柳银双只得不好意思的说:「二殿下大人大量,定不会与小女子计较。」

  呵!那要是计较了,岂不显得他小家子气,度量不够大?冲着她这一番说辞,纵使有气也无法发作了。

  「刚刚二殿下说要印证庆哥所言,不知他说了啥来着?」

  「他说你呀,不见证据绝对不信我的说辞,果不其然,他对你的了解可真是深哪。」

  那还不是拜他们兄弟在宫廷中的你争我夺所赐,在王府被火舌吞没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除了庆哥,就只能相信小春和李明两人了。

  「庆哥在信中说,您正好会路过我要去的地方,所以要我放心与您同行,但若是二殿下不顺路,也不必为难。」

  「当然不为难,那是我答应庆皇弟要代他做到的,不过,现在情况有异,恐怕要做一些改变,你目前身子虚弱,不宜远行,要去庆皇弟所说的地方并不是那麽方便,我看就让我替你安排个暂时落脚的住处,你就那儿等庆弟来接你,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

  「但是万一庆哥去了那个地方,找不到我们怎麽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将你安顿好之後,我便会差人快马加鞭送封信给他,并且告诉他你有喜之事,为了你腹中的胎儿,实在也非得如此不可。」

  确实,为了孩子着想,她不可过度的劳累。

  於是柳银双缓缓点头,不再坚持己见,「虽然这和庆哥的意思相违背,但是为了保护胎儿,恐伯只得有劳二殿下了。」

  「谢谢你没与我唱反调,要不然,我还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李世民虽然说得委婉,但是听在柳银双耳中仍有一丝调侃意味,「想必我那夫婿对您说了我许多坏话。」

  「坏话倒不至於,只是说他有个出嫁不从夫的夫人罢了。」

  「意思不就是顽固女子。」

  「不,是有主见。」

  第九章

  武德七年六月

  在李世民的计画下,李庆他们开始蒐集建成太子的谋反证据,进行秘密扫荡。

  脸上留有伤疤的李庆戴着面具潜入尔朱涣府中,将在床上与女人翻云覆雨的尔朱涣揪下床榻。

  尔朱涣见到戴着面具对李庆以为是刺客,当下吓得屁滚尿流,而床上女子一见刀锋便昏死过去。

  「大侠,饶命!你要金银珠宝请尽管拿去,就当……就当是小的孝敬你的好了。」

  「留着你的珠宝,我不希罕!」李庆嗤鼻哼道。

  「大侠,那女子我不要了,就送给你好了。」

  李庆气愤这尔朱涣竟然如此瞧不起他,「猪猡,你以为那种女人我看得上眼吗?」

  尔朱涣害怕得直发颤,抖得说不出话。

  「胆小如鼠的家伙,你也会怕死吗?」还想学人家叛国弑君?

  「大侠饶命!」

  「我问你怕不怕死?」李庆提高音量吼道。

  「怕……小的当然怕……」

  「那麽,你想不想要保住你的项上人头?」

  「想、想……大侠饶命啊!小的与你无冤无仇的……」

  尔朱涣确实恶人无胆,当初被李建成威胁吸收,成了他残害忠良的叛国成员之一,当时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小命给保住了,这会儿,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脑袋搬了家。

  像这样的人,却充斥在宫廷之中,真是国家社稷之不幸!

  「要我不杀你也成,只要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只要可以保住性命,别说一件事,就算十件、百件,小的都会为你办到。」

  「好,你现在就去告诉皇上,你助李建成的叛国计画。」

  「啊?」这麽机密的事情,为什麽他会知晓?尔朱涣一脸惶恐的问:「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上来的鬼。」

  尔朱涣一脸狐疑,天上不是都住着万能的神?从没听说过天上还住着鬼。

  李庆挑起眉问道:「你到底去不去?」

  「可是,要是太子爷知道我背叛他,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到时都不知是怎麽死的。

  李庆哼着气说:「只怕到时候他已经自身难保,哪有时间管你这小卒子。」

  「这……好吧。」就他一个人去皇上面前扯太子爷後腿,他的胆子实在不够大,於是,他一边点头,一边暗付着要找个人商量商量。

  不过,尔朱涣不知在他行动之时,李庆仍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同一时间,李明依李庆的吩咐找上了桥公山,而一样胆小如鼠的他也禁不起威吓,什麽也没多问,便一口气就答应了。

  随後,李明便躲在暗处观察。

  桥公山一穿妥衣服就坐上私人轿子,往尔朱涣府邸的方向前去。

  然而在半途中,两座轿子便相遇了。

  尾随其後的李庆与李明,此时亦会合於此,共同隐身在不远处,两人在听闻他们商讨如何把一切罪名扔给李建成,以保护自己全身而退时,李明不禁低笑着对李庆说:「主子,您真是料事如神,那两人实在不是什麽入流的角色,简直是胆小怕事。」

  「也幸亏他们如此,事情才会这麽的轻易掌控。」

  「王爷,您好像还有顾虑?」

  「当然,事情还没成定局之前,都还会有变数,不能不担忧。」

  李明困惑地看着他,「只要那两人向皇上报告太子爷篡位的计谋,不就什麽事情都没了?」

  「皇上未必会信他两人的说辞。」

  「说得也是,那该怎麽办才好?」

  「看着办了。」

  「看着办?」李明一脸纳闷的重复。

  「就先等结果吧。你现在紧盯着那两人有无直接上宜君县面见皇上。」

  「是。」领了命令,李明跃上马,立刻尾随尔朱涣与桥公山两人轿後而去。

  李庆也没多做耽搁,他已经多时未见柳银双,所以决定在面对大敌之前,先去偷偷的探望她。

  ***

  转眼间五个月过去,李明也於三个月前来此和柳银双会合,她曾追问着李庆的情形,然而他的回答仍是一句忙於国事。

  而她的肚子已经大到像颗圆滚滚的球,不过,她的肚子像是北平常人夸张个几分,瞧上去彷佛里头装着两个娃,所以,她也就特别容易觉得累。

  十月的气候秋高气爽,带点凉意,而这季节正好是柳银双最喜欢的,所以,不给小春反驳的机会,她兀自选了个草皮躺了下去。

  「小姐,这样会受凉的啦!」

  「不会,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回寝房里帮我拿件披风,我现在不想动,你不要试图说服我。」柳银双坚决地说道。

  小春只好摸着鼻子妥协。

  「那我去帮你拿披风,你可千万别睡着了,否则真会受凉的唷!」

  「好,你不要像我娘似的叨念个没完。」

  唉!说起她娘,她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呢?这会儿自己都快当娘了。

  不过,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娘就遁入空门,初时见到面,她还会求娘和她一起回家,但渐渐地,娘开口闭口都喊她施主,之後,她便知道娘是打定主意不还俗了。一开始她也怨过,为什麽娘要丢下她,让她自生自灭,受人欺负,但是现在她已释怀,终究娘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吧。

  「小姐我瞧你都快要睡着了,还是扶你回房去吧!」小春见她恍恍惚惚的,不禁提议道。

  「我没睡,只是想起我娘而已。」

  「你想夫人?」

  「想也没用,我娘已经不是我娘了。」柳银双闭上眼,希望可以藉此想起她娘的影像,但是却叹了口气,「我甚至快要记不得我娘的样子了。」

  「我只见过夫人几回,可那时候我太小了,也记不清楚了。」

  「所以,我一定不会让我的孩子忘记父母的长相,也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亲骨肉,不管我有多苦,我都会把我的孩子带在身旁。」柳银双有感而发的说。

  小春笑着安抚她,「别想那些伤心往事,我去拿披风了。」

  听到脚步声远离,柳银双享受着阵阵轻拂而过的微风,觉得确实比躺在房间内舒服。

  而躺着、躺着,她的眼皮愈来愈重,不知下觉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隐身一旁的李庆已经偷偷观察她多时,看到她竟然就这样躺在草皮上睡着了,生怕爱妻受风寒,也怕腹中胎儿有个闪失,於是,他便俏悄地上前,脱下身上厚重的披风,轻轻覆盖上她的身体。

  他弯下身子,望着那张看起来有些稚气的睡脸,有几回他都冲动得想要抚触爱妻的脸蛋,但是,他都压抑生了,再看向地突起的腹部,他更冲动得想要感觉孩子的存在。

  最後,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替柳银双拂开了脸颊上的乱发,轻触着她粉嫩的脸颊,此刻,如此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对他而言是幸福得无与伦比。

  情不自禁的,他偷偷地啄了下她的红唇,接着又加深了这一亲密的接触,而由於她睡梦中无意识的回应,这一吻几乎要变成激情的导火线。

  然而,远远的他就听到了小春小跑步的声响传来,他快速地纵身没入花丛之中,看着小春逐渐接近,并且叫醒了柳银双。

  「我真睡着了啊!」柳银双睁开双眼,一时之间还昏昏沉沉的。

  「小姐,我就跟你说这样会着凉,我们还是回房里去吧!」小春上前扶起她。

  柳银双没有拒绝,任由小春搀扶着起身,可她才坐起,盖在她身上的厚披风便滑落地面,引起她的注意。

  「怎麽庆哥的披风会在这里?」她拾起披风,满脸错愕不解地问着小春。

  小春闻言一愣,望了自己手上刚从房里拿来的披风,又瞧着小姐所拿的披风,也纳闷地猛摇着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才来。」

  这更奇怪了,小春不可能多此一举的拿了李庆的披风後,又拿了她的披风。

  「你刚刚有没有看见啥人来过?」

  小春又是一个劲地摇头,「没有,我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你一个人躺在草皮上。」

  既然衣服不是小春拿来替她披上的,那麽刚刚是她在作梦?可是那梦也未免太过真实了吧?她彷佛梦到李庆在亲吻她?

  她摇晃着头,试图使自己更清醒一些。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她闷声咕哝了一句,可满脑子却还在想着刚刚睡梦中那种实实在在的感觉。

  「小姐,你在想什麽?」

  「我只是在想,这披风究竟是谁替我披上的?」

  小春臆测道:「也许是李明,说不定他恰巧经过,所以就替你披上了。」

  「不会是他。」

  「你那麽肯定?」

  「嗯,绝对不是他。」为什麽能够如此肯定,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只是直觉的认为事情有蹊晓,而她决定要弄个清楚。

  ***

  经过了草坪上的神秘事件後,柳银双变得特别敏感,她也不清楚是自己太过神经质,还是怀了孕的女子总是这般,总之,她老是觉得有人在偷窥她。

  「小春,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看我们谈话?」

  「小姐,你别开我玩笑好不好?现在又不是中元节。」

  「那和中元节有啥关系?」柳银双没好气的瞪着眼问。

  小春悻悻然地回答,「中元节第三双眼睛特别多嘛!」

  「见鬼的第三双眼,我是说有人在偷听我们谈话,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柳银双再度把视线调转到窗外,那儿正是後花园的一隅,但是因为花丛浓密,再加上有几棵高大的树挡着,所以啥也瞧不着。

  「小姐,你定是太过忧心王爷,才会那麽神经质。」

  「是吗?」柳银双不怎麽赞同小春的看法,但是又拿不出具体的证据,所以只好勉强说服自己是太过疲惫所致。

  「为什麽庆哥最近都没消息传来?」

  「小姐,你前天才收到王爷的信,怎麽这麽快又想念起王爷来了?」

  「我哪有想他,只是问问罢了。」柳银双扁着嘴,尴尬地强调着,「我只是不希望孩子落地的时候,他的爹不在。」

  「我想王爷一定会想办法赶回来看你和孩子的。」

  「希望如此。」她深知自己不像一般寻常人家的女子,总是可以捺着性子,等待不知何日归来的夫婿,而无怨无悔的,此时的她,只想和自己的夫婿及孩子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即使粗茶淡饭都无所谓。

  「帮我找李明来一下。」

  「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没见着李明的人影呢。」

  柳银双皱起眉,「他最近倒是挺忙的嘛!」

  「好像是。」

  「不管,你让人去找找他,说我有急事。」

  「我这就去,但是你……」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实在是不习惯这样被呵护备至,但是肚子愈大,大家就愈怕她动,可光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叫她受不了。

  小春离去後,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哪知道一个不小心,脚底一滑,整个人就要往後摔去,错愕不及的她想要站稳脚步,却怎麽都无法控制笨重的身体往後倾倒,就在她以为自己肯定会摔个四脚朝天时,身体却落入一个强壮的胸膛里。

  不过,令她惊讶的是,这胸瞠竟是她所熟悉不过的,光是这样背靠着他,她的心脏就卜通卜通地猛跳个不停,但一转头,当她望向胸瞠的主人後,却不由得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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