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爸、三叔,您们就是太怕爷爷,才会落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您看那个戚靛青,他哪里甩过老头子?就因为他我行我素,老头子就越喜欢他,不过,若是浩威败在老头子中意的戚靛青手中,我倒想看看老头于到时侯会有什么表情呢!”
戚定安和戚定中两兄弟又被戚荣达给说动了心,想起过去一直受父亲的压迫,他们也是一肚子的闷气。
“我们听你的,就看你怎么做了。”
“飞船现在不是和浩威在抢一个!”告设计的案子吗?我们就从那里下手,我要让戚靛青跌个措手不及。”
“你打算怎么做呢?”戚定安看着儿子问。
“您们想想看,如果戚靛青发现自己公司设计出的东西,却抢先被对手拿去用了,他会有什么表情呢?”
“问题不在戚靛青会有什么表情,而是在于怎么把那企画案弄到手呢?”
“那个您们就放心吧,我自然会有办法,总之您们就等着看戚靛青惨遭滑铁卢,这就够了。”戚荣达一脸贼笑,仿佛胜利在望。
“想你平日做不了大事,可主意倒是挺多的,这回希望你真能让我们吐一口气。”戚定安忍不住对儿子寄予厚望。
“爸,您就放心吧,到时候老头子就算没有把家产分给我们,那些该属于我们的还是会落在我们手中的。”
人总是因为有梦想,所以伟大,可是梦想太大,就会变成不可收拾的贪婪。
这两家人,每个人的心都充满了占有欲,如今知道不可能,便要化腐朽为神奇。
“看来,五路财神都靠向我们了。”戚荣贵想象着满天的钞票,不停的大笑,“到时候我一定要叫银行拿出个一亿现金来给我看个爽。”
可还没爽到之前,戚定安就先赏了他后脑勺一记,“你少呆头呆脑的,多向你哥学学。”
“以前老说我不要样样学哥,现在却要我多学学,到底哪句才正确?”戚荣贵不开心被打,不住的抱怨。
“好了,以后我们可要同仇敌忾,别先自乱了阵脚。”
“嗯。”
两家子的人互相握手,看起来坯似乎真的已经团结一条心。
***
“这办公室,平日除了我允许的人,其他人都不可进入。”
进入戚靛青的办公室,这并不是第一回,可是过去,赵文婷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来找他,可现在她和转变成为他的左右手,甚至是对外代理人,这样的身份和关系,让她有些惶恐。
“我没有学过商业的东西,对于!”告行销企画更是一窍不通,你这是拿你们家族的公司在冒险。”
“不会就学,没有人天生就是十项全能的。”
就他这句话,她一早就进了办公室,并开始看着有关公司营运的资料,还得要去学习自己完全陌生的!”告行销。
一个看似简单的企画行销!”告,却是件多人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点子,而!”告企画的推展与竞争,更是她过去所无法想象得到的。
“没想到那支口红!”告是你们公司想出来的!”看到过去的许多企画案,她忍不住赞叹,“你们公司真是人才辈出啊!”
“口口声声你们公司,你以为你为什么坐在这里?是因为你也是这公司的一份于,将来更是戚家的一份子,你坯不懂吗?”
戚靛青的话让她再度闭嘴,肩上的担子也在无形中沉重了起来。
可是中午小睡片刻醒来,却发现那堆档案夹中放着一支口红,是那个口红!”告在强力推展的那支。
“这……”赵文婷拿着口红,吃惊的转头。“那个是!”商送的,我留着没用处,就给你吧。”
他说得平淡,可她却从他低垂的脸上看到一抹艰涩,看来他也不擅长送女人东西,这一点倒让她颇为吃惊。
“干么一直看着我?”他感觉到她投来的注视,抬头问她。
“没事!”发现自己看得太露骨了,她连忙垂下眼脸,继续看着面前的一堆档案。
“那些东西下班前要看完。”“啊!”一大堆档案要她一时间消化,这也太严苛了吧?!
“如果你能在下班前把那些东西看完,晚上我请你吃饭,如果看不完,你就带回家看到完,才准睡觉。”
“哇!哪有这样的……”赵文婷想抗议,更想对他说,她不是三岁娃儿,不可能为了一顿饭就努力写功课。
可是,好笑的是。她真的在雀跃,想到他要请吃饭,她的心就不自主的加快跳动了起来,一瞬间,眼前堆积如山的档案夹似乎已经不再是一座山。
“你说的喔,我看完你就请我吃饭?”
“我说的。”没想到一顿饭可以让她雀跃,早知道他该多请她吃饭的。
“我和你那些亲戚一起吃饭都快要吃到胃穿孔,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回去和他们共度晚餐了。”她老实不客气的告诉他她的感受。
“和他们吃饭那么痛苦?”
“你不痛苦?我不信!和他们一起吃饭,只能用食不知味来形容。”
每天不是数落谁的不是,就是开口闭口钱钱钱,再不然就是算计着怎么扯她和戚靛青的后腿,和那些人吃饭,就算面前是满汉全席也吃得毫无滋味。
“那么明天早上开始,我们的早餐就自理了。”戚靛青决定道。
“可以自理?”
“可以。
赵文婷立开心,可是想到到时候只剩下戚永麟得一人面对那群不肖子孙,她又开始于心不忍,“还是算了。”
“又怎么了?”
“如果我们早餐自理,那你爷爷怎么办?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你那群亲戚,太可怜了!”
虽然戚老太爷很有钱,可是他却比其他老人家可怜,因为他的子孙都很不肖,几乎个个都摆明了只图他的财产,让人不禁格外同情起他。
若非之前她推他下楼,他会认为她真是世界上最有爱心的女孩,可是现在他还是不太确定她到底是真善良,还是假好心?
不过在未来的日子,他肯定有得是时间去挖掘她的真实面目。
“你干么那样看我?”换她反问起他了。
“没事,快看吧!戚靛青垂头,和她先前作出同样的回答。
“真的投事?”
“真的没事。”
“可是你在笑?”有点可疑,“我哪说错了?”
“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笑?”他再度挑眉看她,确定她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当地点头,他再度失笑,“你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
“那是你笑的因素?”
“不。”
“那你为什么笑呢?”
果真是爱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知道他若不回答,赵文婷八成就真的得要捧着那堆档案夹回家继续啃,所以戚靛青决定放她一马,“我笑,是因为第一次有人同情我爷爷。”
“骗人!”
“若不信,你可以去找我爷爷求证。”
找戚老太爷问有的没有的?
“那就不必了!”她可没那个胆!“我要忙了,别再找任何事情来影响我的注意力,晚餐你是请定了。”
傻女人,他会在乎请人吃一顿饭?
可望着她埋首奋斗的模样,他却越来越喜欢她的傻劲。
看着她,戚靛青的心就莫名的悸动,原来喜欢人的感觉,就是这般啊!
***
结婚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因为戚家是道地的台湾人,所以就照戚永麟的意思,以传统方式举办婚礼,并且在戚家席开百桌,请来的大厨却是东西料理大师,这餐桌上,将会是东西美食方大融合。
一早,赵文婷从大伯父家被迎上了新娘车,因为新郎行动不便,所以牵着她的不是新郎,而是她的爸爸。
虽然长年住在外面,可是一到了这节骨眼,她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水。
“别哭了,会把妆弄糊的。”刘秀玉不断劝她,自己却也哭得沥沥哗啦的。
“你们都别哭了,这是喜事,要开开心心的。”赵士中连忙把老婆拉到一旁,“你别老三八了,想让女儿变成最丑的新娘吗?”
“我哪有!”
“那就别哭了。”
“好啦。”
随着车窗摇起,车子也缓缓前进,载赵文婷离开娘家,来到了夫家。
过去的人都说,女是地,必须以夫为天,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角色?因为她万万都料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假戏真做。
可是,想起她和戚靛青最近相处的状况,她又忍不住要想,或许未来真的是可以期待的,只要戚靛青的脚能够走路,她就不用天天想着赎罪,而他应该也就不至于拿她的无心之错来压她。
宾客如云,即使戚靛青坐在轮椅上,浩威集团总裁的身份仍让他如被烘托得如星月,而赵文婷亦发现,即使他端坐在轮椅上,他的气势仍高过他人甚多,而她的眼则是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喂!小姐,别看得那么露骨,晚上洞房就可以看个够了啦!”罗翠屏突然挡住她的视线,让她无法再继续注视那个将成为她口头上丈夫的男人。
“别瞎说了,让人听见多难看!”她低声阻止。
“说真的,怎么会突然决定结婚啊?不会又是……”张颖真虽然觉得好友结婚是喜事,可是想起赵文婷和戚靛青的关系,她忍不住要怀疑一切又是假的。
“我自己也觉得好像在做梦,可是这是真的。”
“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你可要幸福唷!”罗翠屏抱住赵文婷,难过又开心的说:“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老想着要逛街了。”
“她早就不逛街了,你忘了她有多久没找我倒出去了吗?”这一点让张颖真忍不住抱怨起来。
过去她们是怕赵文婷乱花钱,可是自从她接下当戚靛青假们人这个工作之后,和他们聚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甚至少到几乎没有的地步,想到这个,她还是忍不住怨声载道。
“对不起啦,筹我忙完,陪你们去香港走走。”赵文婷笑着说。
“你说的唷!”
“到时候你老公怎么办?”张颖真问道。
”丢着喽。”
“呵呵,想要独自去偷欢啊?”罗翠屏抿着嘴嘻笑。
“只要不是偷腿,又有什么不可呢?”赵文婷透过前方人群中小小的缝隙看向戚靛青,发现他也在看她时,心猛地狂跳了起来。
连忙收回视线,她挽着张颖真和罗翠屏说:“不是要拍照?快点。”
“我们还要找帅哥新郎拍。”
就当她们拉着她转身准备去找戚靛青的,戚靛青这边却来了今日本该在!”告委托商那边进行兑夺战的企画部经理。
吕又昕靠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戚靛青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丧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表情。
然后,他的视线再度上扬,并且越过了众宾客落在赵文婷这边。
“婷,你老公好像不开心……”张颖真也感觉到了那愤怒的火。
“嗯……”赵文婷也知道戚靛青在不开心,但为什么呢?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过去问问好了
罗翠屏忙扯住她,“现在不宜过去,还是等没人你再私底下问吧。”
“对,我们拍照去。”张颖真和罗翠屏交换了个眼神,就强把她拉得更远了。
第九章
没有新郎的洞房之夜,赵文婷坐在梳妆台前枯坐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天明,她才听见由远至近的车声。
上楼的脚步声特别沉重,可以猜到负责照顾戚靛青上下楼的人,正背着他走上阶梯。
不知道怎地,她的心情特别不安宁,仿佛会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而她的眼皮从昨天开始就跳个不停,难道那又是什么厄运的预兆?
她下意识的学起妈妈教她的老方法,拉着眼皮念念有词。
终于房间的门板被推开,她一转头,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戚靛青,他双眼仍旧燃着愤怒之火。
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过了那么久他还是没消火呢?!
“你可真厉害,我太小看你了。”戚靛青一进房,就用力的甩上门,并冷冷的指控着她。
事出突然,赵文婷被骂得有些莫名,“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说?”
“做了什么?你做得可多了,应该不需要我—一指出吧?”他语气冷冽,极尽嘲讽之味。
“你不说,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为什么你不干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呢?”
戚靛青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推着轮椅继续往前,直到和她面对面,“美丽的女人总是心如蛇蝎,为什么我会傻得想要相信你是善良的天使呢?”
总是这样,没理由的胡乱指控,难道她在他眼中美的是那么不堪的女人?
“如果你要定我的罪,也该告诉我我犯了什么罪吧?”
“狡猾的女人……”
“够了!难道就因为我不小心推你下楼,就得要时刻接受你无理的指控吗?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补偿,甚至还……”认为他们之间会产生爱的火花,可是这些话,看见他眼中鄙夷的神色时,她再度打住,“这回,你又要说我做了什么?说吧,我已经习惯你不断给我安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莫须有?一个原本胜券在握的!”告合约,却在紧要关头被对手窃走了企画案而不得不宜告放弃,你还说这是莫须有的罪名?”
“什么意思?对手窃走了企画案?那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啊?”她无辜的瞪大双眼,压根不知道他说的企画案是什么东西。
“前几天我交给你,叫你要妥善保管好的企回书,你该记得吧?”
“记得啊,我把它锁进你桌子的最底层了。”
“没错,你是锁进去了,可是里头的资料却也在同时流出,这你怎么回答?”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赵文婷仍一头露水,她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锁进抽屉里的企画书资料会外流?
“不可能啊,你一交给我之后,我看完就锁进去了,怎么可能外流……”
“事实上已经外流,而且对方比我们公司先一步发表,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她强烈的辩驳,死也不想扛下这黑锅“我有什么理由选在这个重要日子做这种事情?”
“打击我啊!”他冷冷一笑,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丁点信任,再度毁之殆尽。
“打击你,然后换来自己一个冷清的洞房夜?我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难堪的境遇?”没有女人会那么笨的,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有个难忘的新婚之夜,她又怎么可能例外。
“你当然希望自己换来一个冷清的洞房夜,因为你根本不想嫁给我这个残废,不是吗?”
“不!”
“不,又是什么意思?”
“我……”她真想说出自己的感情,但他又是否会相信呢?
“被我说中了,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