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所以万红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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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破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高大的关靖云带离万年毒窟,此刻的他已陷入昏迷,她只好花了一些银子找来人帮她把他带回天鹰山庄。
一看见关靖云动也不动地躺在牛车上,关夫人怨恨地抓着杨破命追问:“你到底把云儿怎么了?”
“我?”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难道不是你?你怨恨我们把你赶出天鹰山庄,所以对前去追你的云儿使出报复手段,事情难道不是这样?”
杨破命苦笑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想过要报复谁,也不会对他下毒手。”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在乎起他来,即使被他误解受到伤害,她还是无法对他见死不救。
“够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那就算了,我也没打算要谁相信我。”杨破命叫车夫把人扛下来。
关夫人拦住她,“你要干嘛?”
“我现在救他,你若是这样拦住我不让我救人,只怕他会变成废人一个。”
“你竟对他下这种毒手,太狠毒了。”
她没耐性地大叫,“不是我,是万红花下的毒,不赶快解会变成没路用的人。”
听见儿子中了毒,关夫人连忙退出一条路,不敢再有意见。
“我要一大缸的冷水。”杨破命边跟人庄边喊。
关夫人忙叫一旁的家丁去准备。
“送水来就好,其余的人给我闪开,不许来打扰我救人。”
她一听忍不住抱怨,“他是我儿子。”
“那你来救他如何?”
被这一问,关夫人即使有气也不敢发泄,儿子的命重要多了。
冷水准备妥当,杨破命支退所有闲杂人等,先给他服下软骨散的解药,再来解决意乱散的毒。她七手八脚地开始替关靖云,脱衣,谁知此时毒性竟发作,他张开眼一把捉住她的柔荑。
她吓了一跳,慌张地说:“你试着控制一下自己的心智。”
但是他却恍若未闻地一把将她拉入水缸,与她胡乱纠缠起来。
他赤裸的躯体叫她心跳,他迷乱的眼神叫她仓皇失措,从来没被男人如此亲密的拥抱过,她脸红得好像日落天边的红霞。
天哪!连她都中了万红花的意乱散不成?
突然,关靖云竟吻住她的红唇。
“该死的万红花,她都是这样玩抓到的男人喔!”她一边挣扎一边咒骂,“该死!怎么冷水还是不管用啊!”
此毒实在棘手,难怪江湖上人人对万红花那个女魔头会那么伤脑筋,连她这个鬼神医都对这种毒很头痛。
其实这毒不难解,但要解此毒需要男女交合才能够驱散体内毒素,否则中毒者将一辈子既不能人道,连心智都会有问题。
在她苦思解法之时,衣服一下子被剥个精光,只剩下一件小肚兜遮掩着她的前胸,吓得她忙用双手抵在两人之间。
但比力气,她只是个弱小女子,当然挡不下他那双强而有力的臂膀。
他的唇放肆地占据她的,舌更趁着她轻呼之时席卷她的齿间,引领她进入一个她从不曾感受过的殿堂。
好像空气被抽得一空,她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抱。
就这样,从半推半就到意乱情迷,她迷迷糊糊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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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是关靖云醒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全身像是要散了般,他练功都没这么累过。
早已经穿妥衣服,杨破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总算清醒了。”
“破命!”一见到她,他立即兴奋地从床上弹起,“你真的回来了。”
她不太高兴地哼着气,“我马上会离开的,你放心好了。”
关靖云飞快地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不,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许你离开!”
“别忘了是你们赶我走的。”她忍不住提醒他,他们给她的羞辱。
“那是误会,我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了。”他急切地说:“我向你赔不是,请你留下来。”
她是很想,经过昨天,她都成了他的人了,照理是该要留下的,可是,她不想为此就叫他负责,他也是身不由己。
“而且,我们的赌约还没到期,你是哪里都不能去的。”
这也有理,“但是,你已经把我赶走了。”
”那我命令你回来。”
“命令……”可恶的家伙,挥之则去,招之即来的,把她当什么来着?
他可不管自己的手段是否不够高明,更不管她是不是会不高兴,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非留下她不可。
“好,我杨破命向来愿赌服输。”
闻言,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地笑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他要女人从不需要这样使手段的,现在却为了她如此赖皮也无所谓。
看来他不想承认也不成了,情字这东西当真是让人痴迷啊!
两人互望,杨破命突然想起昨夜光景,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怎么了?不舒服吗?”关靖云发现她满脸红通通的,紧张询问。
她迅速闪开他伸过来的手,尴尬地说:“没事、没事!”
“没事?那为什么脸那么红?”
“我热嘛!”胡乱找了个借口,希望可以搪塞过去。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杂沓脚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听到来者一阵大喊,关靖云惊呼,“天哪!我都忘记杨大哥在客栈等我。”
拉开门,还没跨出,他就看见杨穆天和家丁们正争嚷不休。
“我说我要见你们家少庄主,不要拦我。”
“你们都退下。”关靖云下令道。
“可是……”
“怎么,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他火大地瞪住这些下人,“谁让你们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下次再这样别怪我天鹰山庄不留人。”
他们山庄的长工是签契约不买断的,有人做得不好,随时得准备卷铺盖走人。
这群家丁满腹委屈,明明是那杨破命吩咐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又不是故意为难这位公子。
家丁们挨骂自认倒霉,纷纷退下。
“真是失礼,让大哥见笑了。”关靖云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没关系,倒是你,听说你中毒了,还好吧?”杨穆天上下打量着他,给了他一记拳头,“看来还不错,他们怎会说你中毒呢?”
对了,他这才想起自己中了毒,可被杨破命救出之后他便陷入昏迷,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记得了。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杨破命,“是你帮我解的毒吗?”
“嗯……”她轻哼。
“我记得万红花后来又给我吃了一种奇怪的粉末,那是什么毒?”
他的问题害她把刚喝下的一口水给喷出来,好不巧正好喷在他脸上。
“你……”
“我不是故意的。”她歉然地摊摊手。
“我知道。但我只是问你我中了什么毒,有必要那么吃惊吗?你既然解得了,当然知道我中什么毒。”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要她怎么开口说他中了意乱散,那是一种会让男女失去理智而只想翻云覆雨的毒呢?
“没……没什么大不了的毒啦……”
“干嘛说得支吾不清?”关靖云不解。
一旁的杨穆天突然说:“难道是意乱散?”
“你怎么知道……”话一脱口,杨破命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瞧关靖云看自己的样子,她实在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来个一问三不知。
“意乱散?我中的是意乱散?”
“呃,意乱散那么有名吗?怎么你们都知道啊?”她一个劲地傻笑,想要蒙混过去。
杨穆天自顾地说:“意乱散是万红花最常用来对付她看中的男人的一招,谁中了这昧特制毒物,都得乖乖听从她摆布。”
“够了!”关靖云突然大喝一声,随即将杨穆天请出去,“兄弟,给我点时间,我有话要问她,委屈你在外面稍候。”
“这……”
门在杨穆天搞不清楚状况时给用力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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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他的脸那么可怕,谁敢说话啊!
杨破命拼命地躲,但却是无处可藏,她又不会土遁,功夫也没那么好,连墙都爬不上去,闪也闪不了的。
所以她终于还是被抓住了,脸更被关靖云的大手给硬生生扳住,动弹不得。
“放手啦!”
“说。”
“说啥啦!”她继续佯装不知。
“说!”他的声音一次比一次高昂,听得人心里发毛。
她也火了,“说什么啊?又不是我下的毒,这么凶巴巴的,我欠你啊?”
确实是她欠了他,输给他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好惨,真的很惨。
“说。”他继续追问。
“到底要我说什么啦?”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她实在很难继续装傻。
“说你怎么帮我解那意乱散之毒的。”
他曾听说过意乱散的毒性,知道只有和女子交合才得以解除那欲火焚身之苦。现在他既然没事,那么肯定是……他糟蹋了某个女子的清白。
“谁是那个牺牲鬼?”
“什么牺牲鬼?”杨破命不解地反问。
“你既然解得了毒,就必然清楚此毒怎么才解得了。不要装蒜了,到底是谁?”
“我把你放在冷水中……”
“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不要骗我。”
“那个……我……”这种事情叫她怎么启口?她不想他愧疚,也不想他为此而负责,虽然发现自己是喜欢他的,可他又是怎么看待她的呢?不行,她不能说。“我把你放进水中,然后再以独门解药为你解毒,你以为我鬼神医是叫假的呀?”
“这……”关靖云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看他沉吟,她又急忙补充,“真是太小看我了,万红花那点小把戏算什么,我可是鼎鼎大名鬼神医,赌我在行,医术更是我的老本行,你没有意见口巴! ”
能有什么意见呢?又不是没见过她行医,关靖云头一偏,眼角瞥到旁边那条毛巾上沾着血迹。
他狐疑地拿起仔细端详,“这是什么?”
“什么……”看见毛巾上的血迹,杨破命难以维持冷静地退了一大步。
天哪!太不小心了,怎么会把那种证据遗落下来,他、他……他该不会发觉这是她的……
“说啊!”关靖云再度抓住她的手逼问着,这回除非她可以找出伤口给他看,否则休想把他瞒骗过去。
“我不知道啦!”杨破命拼命地挣扎。
“那我说好了,这是落红,至于是谁的,请你告诉我吧。”
“我怎么会知道。”可红透了的脸已轻易泄露了秘密,她毕竟是个姑娘,面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这种事很难说谎而面不改色的。
“你不说吗?不说我就继续猜了。”他把毛巾刻意地凑到她面前,诡谲地笑了笑,“当然不可能是下人,因为我娘根本就不会允许。你解毒的时候,还有谁在场?这个我随便找个家丁都可以问得出来,还要我继续说吗?”
原来他不笨,是她自己笨得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好,就算给你猜着了,那又如何?”她知道纸包不住火了,牙一咬,仰头面对。
“很好,你终于承认了,既然你承认了,接下来当然得拜堂成婚了。”边说,他边拥着她步出房门。
“你什么意思啊?”她铁青着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门外的杨穆天看见两人,迎上前来,“你们……”
他们怎么这么亲密地搂抱在一块?
“兄弟,麻烦你跑一趟云仙居把云仙请来山庄一趟,我要办喜事了。”
“等一下,你不能自己作决定啊!”杨破命心急如焚,“那云仙姐姐怎么办?”
“云仙怎么办?”杨穆天亦同时惊喊。
“你们两人倒是挺有默契的。”关靖云笑道。
“默契个头啦!你疯了不成,先别提我可是来历不明的女子,你爹娘都不喜欢我,再说你这样决定,将云仙姐姐置于何地啊!”
杨穆天出声附和,“她说的没错,你到底将云仙置于何地?”
“你们为什么口口声声提云仙?我将云仙看成知己、妹子,办喜事请她来作客,这有何不对之处?”
对于杨穆天而言,负了云仙就是不对。
一股怒火在胸口翻搅,他克制不住,伸臂就是结实的一拳,而没料到好兄弟会突然出手的关靖云,痛得闷哼一声。
“你干嘛打他?”杨破命心疼地查看他的伤势o
“谁负了云仙,我第一个不饶,就算兄弟也一样。”
关靖云早知道杨穆天爱慕云仙,但看他这样护着她还是头一遭,“兄弟,若是你那么担心云仙被欺负,最好的方法是把她护卫在自己的羽翼下,如此才是两全其美之计。”
他的话中意有所指,可惜某人听不出来。
“你……”杨穆天为之气结,“我并不是和你抢云仙。”
“我知道,但是我对云仙的感情并无关男女情爱。”他拍拍杨穆天的肩,“倒是你,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要敢追,不然美娇娘早晚要变成别人的。”
这道理杨穆天当然知道,但是他更深知,感情不是说要就能得到的。
第七章
成亲?杨破命抵死不从,即使关靖云请来了她的义父母端木王爷夫妇,她还是抗争到底。
“你不喜欢关少庄主吗?”端木王妃看着由儿子变成女儿的杨破命,又惊又喜,她一直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好像她真的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而关靖云是难得的人才,她相信他会给予义女幸福的。
“可是关庄主和关夫人不喜欢我,这样会害人家家庭失和的。”反正她不嫁就对了。
那该死的关靖云还说他这是报恩,要以身相许,去他的以身相许,她救他又不图他回报。
还说什么要她当是主子的命令,什么浑话都说得出口。
“义母只是想你有个好归宿幸福过一辈子。”
“嗯。”可是幸福不会建筑在责任、命令上。
“若是你真的不喜欢他,那义母会站在你这边。”端木王妃又说:“可是,若能嫁给一个爱自己、你也爱他的夫婿,是女人最大的幸福。”
杨破命闷闷不乐地说:“他可没说他爱我。”
“难道你看不出来?”她轻抚着义女的秀发,笑道:“傻孩子,关少庄主看你的眼神可是看爱人的眼神唷!”
她红着脸,低头问:“是吗?”
“当然是。”端木王妃几乎要打起包票了,“要不要我去叫他过来向你发誓?”
生怕她真的会那样做,杨破命慌忙摇头,“义母,不用了。”如果关靖云真来向她说这些,那才尴尬咧。
“那你是决定要嫁喽?”
“可以让我再想想吗?”她好害怕,从小就没亲人,惟一的师父从不管她死活,现在要她一下子拥有一大家子的亲人,她感到恐惧。
端木王妃说不动她,接下来云仙上场。
“你是不是在意我的存在,所以不愿意嫁给关大哥?”
“我……”确实是有这项因素,她觉得自己横刀夺爱,云仙可是她最喜欢的姐姐,“我不能抢走你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