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可怕了,你的那个炜哥啊,真是有够变态的。」吃了几天苦头的金田二不屑地撇撇嘴。
「没错!你知道吗?他竟然把我软禁在这里……软禁耶!真是有够变态的。」
报喜同仇敌忾,想到商胤炜极有可能用这方式,藏过无数的女人,这想法让她觉得恶心。
「呃……这也是为你好嘛。」突然之间,金田二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竟反倒帮商胤炜说起好话了。
「为我好?你在开什么玩笑啊?这算是哪门子的为我好?要是你喜欢,那换你来让人软禁好了。」报喜没好气。
「可是他真的是为你好嘛,因为这事实在是太危险了……」等金田二发现自己说错话时,已经来不及收口了。
「什么事太危险了?」报喜一对水灵的漂亮眸子眯了起来。
「呃……其实没什么啦,不过啊,你那个炜哥真的很变态。」回避她的注视,金田二顾左右而言他,只想带开她的注意力。
「他才不是「我的」炜哥,我已经决定跟他分手,另寻爱人了!」若以为她这么说,是因为注意力真被带开,那可就错了。「你还没说到底什么危险的事?既然你都能参与了,为什么我不能参加?」
「呃……这个……」
「到底是什么?」娇美的小脸儿一沈,报喜不悦,不喜欢这种被排拒在外的感觉。
「没有,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要走了。」金田二急中生智又另外找了个话题,想分散她注意的焦点。
「你要走?走去哪里?」报喜果然愣了一下。
「去东洋!」
「为什么?怎么会突然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报喜让他的决定给吓了一跳。
「这些天我跟在商大哥的身边做事,曾听他提起在东洋那里有个国家,对于推理之事很是尊崇与热中……这几天我考虑过了,为了不让我家老头儿逼我继承他的包当劳,也是为了训练我的推理能力,我想去那边闯一闯、磨练磨练自己……当然,可能我想得太容易,但如果能因此而闯出一点名堂,我爹一定会对我另眼相看,也不会再逼我走我不愿意走的路了。」金田二已想得透彻。
「这样吗?那……那你什么时候走?」还没分离,报喜已经觉得离情依依了。
「唔……再过几天吧,等这阵子事情过后──」惨!又说错话了。
「到底是什么事?」不舍的依依离情不见了,报喜又皱起眉头来。「你别想再把话题带开,快说!别想瞒我喔。」
「我觉得……这种事……」搔搔头,金田二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第三道声音加入他们的对话。
没有被解围的喜悦,听到这声音,金田二的心中只暗道了一声糟。
完蛋,又少不了一顿解释了。
「商大哥。」金田二打了个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心中对醋劲大到离谱的男人,简直就是头大不已。
因为天生的敏感及后天发展出的观察力,商胤炜对花报喜有着什么样的感情,恐怕金田二比他们两个当事人还清楚,同时他也明白,对于报喜,商胤炜有着多可怕的独占欲及醋劲……这些天,就是为了商胤炜这分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醋劲,他可是吃尽了苦头。
这些天来,因为想多学点手段,以及对事情的应对之道,他一直留在商胤炜的身边跑腿打杂,可是商胤炜却公报私仇……不是说他从商胤炜那儿没拿到东西,相反的,他学了很多。事情糟就糟在,不知道商胤炜到底是怎么想的,竟以为他的存在极具威胁感,所以老爱在教会地做一件事的同时特别地刁难他。
别说是让他事倍功半,他每天光耗在摸索上的时间就浪费了不少,可怜的他,因为这样,这几天来每天睡不到五个时辰,可真是要累死他了。
「哼!」不像金田二有礼的态度,报喜对商胤炜的出现只报以一个不屑的轻哼,而且还重重地别过头,像是看到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
「小喜姊姊,别这样。」怕最后遭殃的是自己,金田二连忙说道。
真是怕了商胤炜所施予的磨练了,对这种因醋意而起的非人磨练没辙,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无害,省得吃不必要的苦头。
「别这样?他敢软禁我,就要敢承担。」报喜恨恨地瞪了那个让她作了三天美梦,又让她梦醒心碎的男人。
「小花花──」
「闭嘴!我说过别叫我小花花,贱人炜!」气愤的她忘了不理他的政策,很是不爽地大骂出声。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商胤炜微笑,也是到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是这么地想念着她。
「干么这样看我?」让他看得觉得不好意思,不想这样的报喜只好故作凶恶地嚷他
「小花花,我好想你。」他上前想抱她,但她退了开来。
「想我?还真是特别的想念法,想我想到把我丢着不闻不问?你去死吧,贱人炜!」嘲讽后,她情不自禁地骂着。
「我说过我不喜欢听你这样叫我。」偏着头,他像是若有所思。
以她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在想什么;捂住唇,她不让他像先前那样,可以恣意地轻薄她。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惩罚?」他轻笑,欺近她。
「你干么啦?」她伸手推他。
「处罚你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看他逐渐逼近的唇,报喜大惊。「不行啦,田二─一」
咦,田二呢?
对着只有两人的房间,本来想找出挡箭牌的报喜小小愣了下,她刚刚明明就还看到人的,怎么一下子人就不见了?
「那小子倒是识相,自己出去了。」商胤炜如愿地抱住她柔馥的身躯,心满意足的样子活像是得到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放开……唔……」
再一次,报喜被褫夺发言权。
看商胤炜这饿虎扑羊似的样子……想来,这一时半刻之间,恐怕是没人能开口了。
***
是胸前的一片凉意唤回报喜的理智。
「你做什么?」不明白怎么被压倒在床上,报喜在拉妥衣裳前,直觉地弓起腿踹向压在她上方的人。
「哎呀,你想谋杀亲夫啊?」没有防备,商胤炜被踹了个正着,他抱着下腹,一脸痛苦地滚到一边去。
「什么亲夫?」拉好差点走光的前襟,报喜不屑地哼了一声,不可一世地抬起尖尖的小下巴。「对付你这种老爱趁人不备、胡乱偷香的人,就该让你受点教训。」
商胤炜没接腔,疼得龀牙咧嘴的。
心里是恼他、怨他,但可没想过要去伤害他,现在看着他这样痛苦的模样……刚刚那神气十足、意气风发的模样一点点、一点点地敛起,直到无措流露到娇妍的小脸儿上,报喜开始回想,刚刚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你……你很痛吗?」她担忧地看着他。
「是致命的疼痛!」商胤炜忍痛纠正她。「这种痛,只有男人才能体会……」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她嗫嚅着,完全没想到她的随意一踹会变得这样严重。
「没关系,下次别再这样就好。」看着她如此自责,他不忍,只好忍痛负起搞笑的工作。「要不然,只怕真要谋害亲夫了。」
若接相声行话中所说的,说一个笑话叫抖一个包袱,那他就是抖错了包袱,而且是很糟糕的一个包袱。
「又这样、你又这样了。」自责的心情再加上委屈情绪的发酵,报喜悲从中来,眼泪不一会儿就冒了出来。
商胤炜看得傻眼,不知身犯何罪。
「每次都给人希望再让人失望,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三番两次地用言语、用行动轻薄我,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话跟你这些轻薄人的举动,会让人当真,更会让人在明白真相后伤心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欺骗一个脆弱的纯情少女很有趣,所以乐此不疲,才会这样三番两次地作弄着我……」抹去眼泪,报喜伤心地指控,拒绝再让他当成操弄股掌之间的玩具了。
「我是怎么作弄你了?」也顾不得尚泛着疼的要害之处了,商胤炜连忙喊冤。
「还说没有。」她气愤地拿枕头丢他。「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知道我是喜欢你的,而你要是对我无意也就算了,可是你不把话挑明了说,还骗我……骗我你也喜欢我……」
「我──」语未竟,又被报喜打断。
「你不要狡辩了!」在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大喊一声,又抢回了发言权。
「我都知道,知道你的意思,知道你的坏心眼……你只是想耍着我玩的嘛,不是吗?无关于喜欢与否,你想看的,就是我沾沾自喜、大作白日梦的可笑样子,这让你觉得有趣,所以──」
「你够了吧?」受不了她的胡言乱语,换他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
「怎么,你恼羞成怒了?」倔强地抹去眼泪,她怒视他。
「在管我是不是恼羞成怒前,你先看一样东西。」懒得纠正她奇怪运转方式的小脑袋。商胤炜以行动说明,就看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囊给她。
「用说的不行,现在想改用礼物来讨好我、再一次骗我吗?」报喜戒慎地看着他。
她的话让商胤炜啼笑皆非。
「你先看看再说吧。」不想浪费时闲在误会上,他迳自把东西塞到她手上。
带着怀疑的态度,她看着他,在他一脸鼓励的表情中,一脸不信任地慢慢解开锦囊,然后,一个不及拳头大、散发着源源不绝暖意及柔和光彩的珠子落在报喜的手中。
「这是……护国灵珠?!」认出了来历不凡的灵珠,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张得更大了
「小喜儿真是识货,不愧是立志寻宝成名的专业人士。」商胤炜赞许地拍拍她的头
「可是……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相传五代前,护国灵珠在当时的一场叛变中遭贼人从风水龙璧中偷走,从此就再也没了下落,成为无数寻宝迷眼中的最高档货之一,怎么会……怎么会在你手里的呢?」报喜百思不解,已经忘了刚刚进行到一半的指控了
「这灵珠,是你带回来的。」在报喜惊讶得张大嘴之时,商胤炜继续说了下去。「确实是你带回来的,记得上回我误会你,让你蒙受不白之冤离开的事吗?」
「当时我受托带回的东西,就是这个?」报喜一点就通。
在这之前,她并不明白自己被托付了什么,因为当时忙着逃命,哪有空看它?
直到后来受了商胤炜的气,她忿忿地把受托的包袱去向他,她根本也没机会偷看一下,要不是他现在说了,恐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包袱中的东西是什么。
「没错,而不光是这个,还有啸月堂堂圭在事变时紧急写下的遗书。」商胤炜表示
「等等!有遗书?」报喜愕然,再想起先前被冤枉的画面,火气就忍不住地大了起来。「既然有遗书,你看了那封遗书,就该知道我是无辜的,那你那天为什么还那么晚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的道歉等得有多心急吗?再拖得晚一些些,我就算逃得了第一次,也逃不了第二次的狙击。」
「那件事,我不是道过歉了吗?」商胤炜苦笑,连忙带开她的注意力。「你现在想听我再道一次歉,还是想听所有事情的经过?」
「算了,你还是先说说这灵珠的事好了。」把玩着手中的灵珠,报喜决定先放过他
「这灵珠的来历,我也不多说了。你应该清楚,在这五代以来,朝廷费了多少心力就是为了找回护国灵珠。」他说道。
「嗯,就知道,虽然当今天下太平,有无灵珠镇守风水龙璧似乎没有分别,但有心人士却因此大做文章,所以朝廷方面一再贴出皇榜告示,以高得惊人的赏金想寻回灵珠,好杜悠悠之口。」
「没错,正是这样。」他微笑。「而你也知道,我家的院首夫人,就是当今圣上最疼宠的三公主……」
「让我猜猜,圣皇的天寿就在下个月底,她想用灵珠来当贺礼。」报喜大胆假设。
「完全正确。」跟上道的人讲话就是有这种好处,省了许多解释的时间。「经由一番追踪探访,我们查出蓝月教派有些可疑……」
「什么是蓝月教?」报喜不懂,她专精的只有各种失传密宝,对于门派教别这些,就没什么研究了。
「那是自三年前开始壮大的一个邪教,之前此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因为他们的教义虽有些违背伦常,但倒也没什么大奸大恶之处,所以只让人当成一个不成气候的门派,没人多费心去注意。」
「那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报喜不解。
「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三年前的事,自从三年前蓝月教做了一宗买卖,抢夺了一个骨董问的商队后,整个情势就变得不一样了,不说教众逐渐增加,就连整个门派也日益壮大,只是他们行事保守,没特别注意的话,并不会察觉到这其中的转变「我知道。」报喜这下懂了。「他们抢的那个骨董商的商队里头,一定是有这颗灵珠,他们利用这颗灵珠妖言惑众、吸收人才,默默地壮大自己的声势,然后再造一步实现他们的野心。」
「没错,大致上就是这样,当初初步认定蓝月教有可疑之处,啸月堂堂主就是我派出去的探子。可没想到,经由他的努力探知所有的事,费尽心思取得这颗灵珠的时候,就让人给发现了,你遇上啸月堂堂主之时,正是他夺珠后想撤退,却让蓝月教护法追杀的时候,幸好那时让他遇上了你,要不,他的牺牲就白费了。」想起死去的爱将,商胤炜不禁感慨。
「喔,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的重点是什么?」报喜困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能原谅你丢着我不闻不问的罪过?还是不追究你耍弄我纯真感情的恶劣行径?」
她的话让他感到无奈。
「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这些天,我忙着调度人手好处理蓝月教的事,忙到快焦头烂额了,而为了怕分心,也为了怕蓝月教徒想到挟持你来威胁我,所以找才把你藏了起来,不想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
「是这样的吗?」打断他的话,报喜显得不很相信,但心里头对他的怨怒,确实因此而动摇了一些些。
「当然是这样!你的小脑袋别再胡思乱想了,事实绝不是你刚刚所想的那样,什么对你不闻不问,还是耍弄着你玩什么的。我这人难得动心,会笨到拿你来开这种玩笑吗?试着相信我一些,我为了怕你有危险,还特地让人守着你……像这些,难道你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出,我想要好好保护你的心情吗?」商胤炜一脸奇怪地看她,像是怀疑着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