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毛巾,正准备擦拭自己身上的秽物时,却瞄见她浴帘也不拉,「剥」一下的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少女姣好的胴体……俊脸微红,见她一脸迷迷糊糊,知道说也没用,只得闷声不吭的先帮她把浴帘给拉上。
几乎是下一秒的事情,他唰一声的拉上,她又唰一声的把帘子拉开。
「芽芽?」
「好热!」她抗议。
有理讲不听,仇晓末没辙,只得自动投降,转移阵地换另一间浴室打理自己,但在他开始清洗自己之前,还得拿她的浴巾给她。
他尽可能用最快速度往返於她的房间到浴室,连同找她浴袍的时间,了不起才花了约莫十五秒的时间,可哪里知道,当他再次返回浴室时,却看到她连裤子也脱了下来,除了那件可爱的小苹果内衣,就剩一件同花色、也是印着小苹果的内裤,然後踩著虚软无力的步伐在跟裤管搏斗。
俊颜上的红潮更甚,赶紧放下她的浴袍就要离开,可极要命的,就在他要离开的那一刻,她的搏斗宣告失败,一脚没踩好,整个人顿时失去了平衡……
「芽芽?」仇晓末惊险万分的抱住了她,省去一桩浴室灭口血案的发生。
她软软的身子攀住他身上,身上只穿了印著小苹果的内衣裤,她就穿著这些,软软的攀在他身上!
「你好臭,要洗澡……」她半闭著眼,突然动手解他的衣服。
仇晓末再一次合上眼,这一回从一数到了七才找回自我控制的能力,抓住了她作乱的手。
「臭……」
「我知道。」也不想想拜谁所赐。「我到爸妈那一间去洗。」
她好像听见了,不再急著帮他解扣子。
「你先自己冲一冲……不要泡澡了,冲一冲,冲乾净就好。」他耐著性子叮嘱,料想她的动作应该会比他快一些,因此问:「等一下你自己回房去,可以吗?」
她胡乱的点头,他个人抱持怀疑的态度,但这时也只能先信了她。
铿当哐啷、乒哩乓啷,仇晓末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洗了一个战斗澡,因为放心不下,穿著浴袍,不顾一头湿发还淌著水就赶往她的房问……没人!
他叹了一口气,又踅回房门紧闭的浴室。
叩叩!基於礼貌,他敲门。
浴室里头似乎响起了什麽声音,非属人类正常语言的咕哝声。
「芽芽,我进来了喔。」他扬声,但回应他的依然是伊伊呜呜之类的非人类正常语言。
他进去,她就倒在浴缸中,这回连印著小苹果的可爱内衣裤都没有,一身娇嫩的肌肤透著淡淡的粉红……毫无遮掩,完全的呈现!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就这样……玉体横陈!让人流鼻血的赤裸娇躯就这样大剌剌的躺在那里……由她脸上的表情很难判定,这会儿是撞到头昏过去了,还是不小心睡著。
仇晓末这一生中,还没遇过这麽尴尬的时候,因为担心,虽然震惊莫名,但他还是连忙抢上前去……
「芽芽?醒醒!」他唤她,注意到浴缸中没有任何血迹,看情况她不小心睡着的机率很大。
经由努力,她醒来了,看著他傻呼呼的笑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雾蒙蒙又水润润的,满溢著勾人心魂的似水柔情,以及惹人欲火焚身的纯真娇媚,就是不见丝毫的清醒。
仇晓末咬牙,爆出几句同属非人类语言的挫败低咒。
霍地!他抓起她,在她乖乖站立的时候,「哗」一下的开了水,调好水温,紧接著努力抗拒那副粉嫩嫩的雪白娇躯所散发出的致命诱惑,草草的用温水再帮她全身都冲洗了一遍。
连一秒也不敢多耽搁,冲洗後他抓起她的浴袍,迅速确实的帮她穿好,遮住那足以让人血管爆掉的赤裸,然後一把抱起她回到她的房间,如烫手山芋一般,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丢去。
力道很轻,但时机没有抓好,因为她滚到床上的时候不小心震了一下,不但让她昏沈沈的脑中暗疼了下,牙齿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痛得她泪花乱转,突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大哭,青筋隐隐浮现,仇晓末闭上眼,从一开始算起,这一次足足数到了十,才压抑下心头那股要爆炸的感觉。
张开眼後,他无奈的一叹——
「好吧!这回又怎麽了?」
第十章
因为太痛了,仇晓芽捂著嘴,根本讲不出话来。
「芽芽?」对著她咿咿呜呜的哭声,仇晓末完全没办法进入状况。「怎麽了吗?哪里不舒服吗?」
「洞……好洞……」
洞?好洞?
干麽?什麽洞不洞的?
仇晓末努力理解,看著她小狗一样甩著舌头的讲话方式,费了三点二秒才想通,她所谓的「洞」是「痛」。
「咬到舌头了?」他很不想,但不得不接近她散发沐浴乳清香的身子,抓起环在颈上的大毛巾,他一把罩住了她,除了帮她擦拭一头湿发外,也是想遮住她惹人犯罪的纯真水嫩。
原来的浓浓睡意全让剧烈的痛觉给赶跑了,仇晓芽任他擦拭著湿发,因为被大毛巾罩住头,目不能视,只能很认真的哀怨著,然後越想越伤心,呜呜咽咽兼悲愤交加的指控。「欺负人……你们都欺负人……」
「对不起。」仇晓末勇於认错。「我没料到你会咬伤自己,是我疏忽了。」
「不止这个!」新仇旧恨,她一并指控。「还有骗人,你们都编人!」
「我们?」仇晓末一怔,取下罩住她整个头的大毛巾,明知她现在说的话作不得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谁是『我们』?这个『我们』是骗了你什麽?」
「你们就是你跟芸儿。」她一边哭,一边很认真的说明。「芸儿以前说联谊很好玩,结果她是骗人的,她说她是骗我,想骗我去玩才说好玩的。」
「她真是不应该,怎麽可以这样骗你呢?」仇晓末打蛇随棍上,并非小器,不给她交友的权利,实在是他不相信那样的环境能结识什麽样的「好朋友」!
他正愁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好阻止她出去联谊,没想到这会儿倒是省了他麻烦。
「不过没关系。」他说得极顺口。「现在知道她说的全是骗人的,联谊活动其实也没什麽,以後不去就是了。」
她没回应他的话,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看她擦去了眼泪,忿忿的瞪向他。「还有你!」
「我?」他想起来了,刚刚她所谓的「你们」还包含了他。
「你也骗人……」话还没说全,太过心酸的关系,她忍不住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我骗你什麽?」认定不会有更离奇的事情发生,仇晓末倒是有心情跟她鬼扯淡了……据说酒後吐真言的,不是吗?
「明明……」她打了个嗝,也不知道是哭过头,还是在打酒嗝,总之就是打了个嗝,才能继续她的指控。「明明我们都约定好的,但是你、但是你……」又是一个状况不明的打嗝,她续道:「你都忘了,忘得一乾二净,你这个大骗子!」
「约定?」仇晓末看著她,为免会错意,小心谨慎的问:「你是指?」
「你看!我就知道你忘记了!」误会他的谨慎,以为他忘得一乾二净,她真是悲痛欲绝。「明明我们约定好了,长大之後要结婚,你娶我,我嫁给你,我们都约定好的,我还这麽认真的记下来,结果你竟然忘了,全忘了!」
「芽芽……」
「走开!我不要跟你讲话。」她推他,觉得好伤心。
被推开了一步,但仇晓末并没依言离开。
「我没忘。」在她伤心得很专心的时候,他突然说。
她鬼哭鬼叫她的,不是很想理他。
他往前一步,坐在床沿,捧起她自怨自艾得很彻底的小脸,跟她眼对著眼、鼻对著鼻,不容她忽略他的存在。
「我真的没忘,你不相信我吗?」他说。
看著他的大特写,她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忘什麽?
「我没忘了我们的约定。」他说。
「没忘?」她几乎是在尖叫了,他不这样说她还不那麽气。「没忘才怪!要是你还记得,就不会跟洋妞在家门口亲来亲去,她、她都巴到你身上了!」
「我是被强迫的。」仇晓末申冤。
「藉口!」她不信。「人家为什麽不强迫别人,独独要强迫你?一定是你做了什麽,先让人家误会了,人家才会缠上你。」
她讲得这样有条理,仇晓末该感到高兴的,表示她极介意这件事,才会如此的吃味、耿耿於怀。
只是……以眼前的状况来说,就算他真跟她解释了,有用吗?
但这时也由不得他了!他要是不说点什麽来为自己辩驳,恐怕她这个小醉鬼还不知要怎麽闹他。
仇晓末不得已,只得自我催眠她其实是清醒的,然後开始他的解释。「孙尚香的事,你是看在眼里了,要不是关导介绍,我根本不可能跟她交谈,就算後来经关导介绍认识了……你说,从头到尾,我对她可有做过什麽会让人会错意的事?」
说她醉,她又还懂得思考,就因为思考过,所以很认真的摇摇头,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连忙又点点头,道:「有!你有!你下车的时候还抱了她!」
仇晓末连忙喊冤。「那是她采出身子要跟我们道别,结果自己没踩稳,朝我摔了过来,你说那种情况下,我能不接住她吗?」
她醉眼迷蒙,偏头,状似认真的思考,最後很不得已的摇摇头。「就算你不接住,她也会直接倒在你身上,好像没差。」
「喏,所以我并非主动抱住她,只是她刚好摔倒,跌在我身上,我扶她一下而已。」他揉揉她微湿的发,更正事实真相,并且藉此温言再道:「有些女人,好比汉娜、孙尚香,我明明没对她们做任何表示,但她们偏偏对我有好感,这种情况就像这一个跌倒的突发状况,意外发生,并非我能掌控,我除了拒绝跟不接受,还能有什麽办法呢?」
她看著他,很认真看著他近距离的好看面容。
「就算孙尚香没有,那汉娜呢?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们抱在一起,她还整个人挂在你身上跟你亲嘴!」她越想越气,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擦他的嘴。
仇晓末抓住她的手,无可奈何的再解释——
「你提到汉娜就更扯了,她啊,是老板的女儿,跟关导演一样,都是在去年年终的一场宴会上认识的,不过要说是认识还算太勉强,因为她跟关导演不一样,根本不是经人介绍後,大家见了面、聊过天的那种,据说她是透过别人介绍,单方面的听人提起我,远远的看了,说是很欣赏,就开始了她的追求,一点也没顾虑到,她的追求对我来说有多困扰。」说到後来,他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以为她会同情他吗?
没有!
「是你自己不好!」仇晓芽嘟起嘴来,非常非常的不满。「谁教你长得一副勾引人的样子,全是你不好!」
还有比这个更不讲理的吗?
仇晓末叹为观止,让她的不讲理给逼到讲不出话来。
「你看看你。」醉意让她的胆子比平常大了一百倍,她一脸哀怨,非常认真的开始数落。「一双桃花眼,唇红齿白的,样子斯斯文文、秀秀气气,这就够教人『肖想』了,偏偏你平常还老爱装酷,不苟言笑的把自己搞得很神秘,又留这麽抢眼的长头发。你这样招蜂引蝶,能怪女孩子喜欢你吗?能怪她们吗?」
将她成串的抱怨听进了耳里,仇晓末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看来,他的小芽芽真的很不满呢!
「笑?你竟然还笑?我这麽认真在跟你说话,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哇哇叫,真是痛心疾首啊!
「好吧,那我明天就去剪头发,然後看谁跟我说话,我就对著谁笑,不要装酷也不要装神秘,这样好吗?」有些摸清了她小女儿家的心事,他故意问她。
「好……不好!」她反悔的很快。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忍著笑意,露出为难的样子。
她想了好久……非常的久……
「啊!不要问我啦!」结论出来,她推他一把,鸵鸟心态出现,抱著头倒在床上滚来滚去。
她只穿著浴袍,全身上下就只有那件浴袍蔽体——他知道,因为那件袍子还是他帮她穿上的,在她光不溜丢的时候——而现在,她因为滚来滚去,袍子松动,领口春光若隐若现,下摆处一寸寸的住上缩,底下的一双粉腿越露越多……越露越多……
仇晓末体会到什麽叫口乾舌燥,方才看她光不溜丢的样子,就够叫他受的了,没想到现在的若隐若现更是一种折磨,真是直教人血脉偾张……她果然是他的克星,上天派来专门克他、折磨他的小妖精……
「芽芽……」他觉得发声困难,某个地方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走开!你走开,我不要跟你讲话,你问人家这麽难选的问题,如果你剪短了头发,变得更帅了,又笑咪咪的对所有人笑,这不是会让更多的女孩子喜欢上你?如果变成那样要怎麽办?你怎麽这麽坏心,叫我回答这种问题?」越想越气,她抬脚踹他,拿她毫无遮蔽的玉腿来攻击他,一点也没顾虑到他的心情。
「别这样。」仇晓末试图制止她,但最後呈现的姿势却是两人交缠在一块的倒卧床上。
她的浴袍敞开,大有走光的危机,但她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至於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为了制伏她、不让她乱踢乱滚,他的浴袍同样凌乱。
孤男寡女,两个人都只穿著浴袍,而且同样的凌乱、有走光之虞,特别是再加上为了制伏她,两个人、四条腿……还是光裸的腿,就这样交缠在一块……
「你走开啦!」她一点也没意识到此情此景有多容易擦枪走火,还很过分的张嘴要咬他,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活像个女吸血鬼。
仇晓末任她咬,他这时很需要一点痛觉来维持他残存不多的意志力,那些剩得少少的、很努力让他不大发兽性的意志力……
他这样的努力,结果她这个咬人的人倒是呜呜咽咽的又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松口之後,她边哭边重复著她的抱歉。
「别哭了。」他幽幽叹气,一颗心都要让她的泪给哭化去了。
「我不是故意要咬你,不是故意的……我好小心眼,我变得好小心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变成这样,她也很不想这样的啊!
「没关系,你醉了,而且你只是在吃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拥著埋首胸前低泣的她,仇晓末心中满溢著怜惜,轻柔的以指梳理她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