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附属品,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从今后我也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样。」南宫寿从没像今天这般高兴过。
所谓的从今以后,指的是多久呢?破晓的眼神倏地一黯,但那抹伤感一闪而逝,加上有意掩饰,是以南宫寿并没有发现。
「我饿了。」皱皱鼻子,破晓带开话题。
她的话换来南宫寿立即的行动。看他兴匆匆为她张罗吃的,破晓却始终笑不出来
除了父母亲这一对特例外,诸多血淋淋又活生生的例证让她一直不怎么相信所谓的天长地久,至于谜般的他,所能维持的时间就更让人疑惑……
真的要对他付出情感吗?这样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呢?
“ “ “
无论是对是错,不可否认的,破晓觉得快乐极了。
撇开成见后,说真格的,要不喜欢南宫寿这个人实在有点难,尤其在他扮演起情人这个角色的时候,那呵护备至的温柔体贴、本身条件的出色……无疑的,他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情人。
「晓晓?晓晓?」见她神游太虚,自言自语已好一会儿的南宫寿好笑的扳过她的脸,要她分予一些注意力。
「什么事?」回过神来,觉得抱歉的破晓露出一个求饶的笑容。
「想什么这么出神?」知道她没心情,南宫寿索性放下研究到一半的股票走势图
破晓莫测高深的笑笑,不肯回答。
「不说?」南宫寿回以一个更深不可测的笑容。
待破晓警觉到时,南宫寿的呵痒神功已经施展开来,搔痒一阳指完全不留情面的往她腰腹间攻去,一点也不理会她的连声求饶。
「别……别……我说……我说就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破晓笑瘫在他怀中。
将她拉坐在他腿上,还不放过她的南宫寿惩罚性的咬了她略显红润的颊。
「哎呀!会疼耶。」揉揉被咬的脸颊,破晓瞪了他一眼。
「看你说不说。」嘴上说得无赖,但南宫寿还是舍不得的往刚刚咬的地方亲了几下。
「小人!哪有人这样的。」噘着小嘴,破晓觉得他刚刚使那种手段一点也不公平
「要不怎么能让你就范?」南宫寿好笑的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现在可以说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破晓羞赧的想带过这个话题。
「哦?」她的样子让他更感兴趣了。「所谓的『没什么』是什么?」
「就是……就是……」之后的话,破晓讲得好小声好小声。
「大声点,我听不见。」南宫寿要求。
「就是……」对着他的耳朵,破晓又说了一次。
「什么?」南宫寿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没听懂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白眼一翻,失去耐性的破晓拉着他的耳朵喊:「我、觉、得、很、快、乐!」
「我说晓晓,想谋杀亲夫也不是这等方法。」虽然有些耳鸣,但南宫寿的表情是欢愉的。
「什么亲夫不亲夫的。」破晓往他腰间捏了下,以示惩罚他的乱说话。
「好好好,只要你高兴,不当亲夫当奸夫也行。」这一次南宫寿有了准备,在破晓施行惩罚之前先箝制住她的手。
「你……」没办法捏他,破晓送上一记大白眼。「你讨厌!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老爱扯那些有的没有的。」
「我哪有,我也是很认真啊!」南宫寿一脸无辜,「既然你觉得快乐,我不过是想让你更快乐而已。你看,我都委屈自己当奸夫了,这样的牺牲还不够显示出我的努力吗?」
「南宫寿!」不喜欢他在谈论严肃话题时还这样吊儿郎当,破晓沉下脸来。
「好,不说了,不管奸夫还是亲夫,我不说就是了。」飞快的偷了一记香吻,南宫寿转移话题,「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快乐吧。」
破晓的脸红了起来,为了他窃吻的举动,也为了将谈到的话题。
「算了,你听过就算了,不用谈了。」破晓有些不自在。
她快乐,是因为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畅快的感觉了。这些日子有他替她照料一切,她只需要做最单纯的自己,这久违的角色让她感受到无比的自由与轻松。可这只是她心里的感觉与想法,要如何当成一个话题来谈呢?总不能告诉他,她很眷恋他对她的照顾与宠护吧?这多难为情啊!
南宫寿没说什么,只是用让人心慌的微笑看着她。
「谢谢你照顾我的家人,还特别指示南宫家在日本的分公司招待并照顾大姊。」迟疑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破晓只能对他道谢。
在一确定晨曦将带着佑佑跟着朝露去日本游学后,南宫寿便开始安排一切,还商请南宫家在当地的分公司主管好生招待并妥善照顾他们。破晓看在眼里,一直觉得无比的窝心。
「什么话,你的姊姊就是我的姊姊,这些小事是我该做的。」南宫寿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而且有些心疼。
他觉得他做的不过是件小事,没想到这样就能让她感到高兴与满足……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守护她的决心。
就像那天奉命去买蛋时,在便利商店听到的某首歌。
他其实不太记得旋律及其他的歌词,但那一句「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却留给他无比深刻的印象,只因那句话完全描写出他的感觉,那种没什么道理,而且还真有点病态的感觉……但他真的喜欢看她这样高兴而满足,尤其是在他的羽翼下,她再也没有忧虑、没有武装,更没有故做坚强,她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让他感到无比的欢愉。
「总之,就是谢谢你了。」听他这样说,她的不自在又加深了一些。
每次都这样,他老是要用那种不分你我的语气,让她觉得别扭极了。
「不准你动不动就将谢字挂在嘴上。我说过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再这样谢我,我真的要生气了。」与她相反,他最不喜欢她那种生疏的语气。
破晓嘟着嘴没说话,只能将埋怨藏在心中。
不见外行吗?要是她真的放任自己依赖他成为习惯,若有朝一日他不再像现在这样处处包容、处处为她设想,到时她情何以堪?她好怕习惯了现在这个俞破晓后,就再也做不回原来的俞破晓,到时候,她跟她的家要怎么办?
「别想那么多,我说过,一切有我。」南宫寿温言哄她。他一直不喜欢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感觉好像她将离他而去似的。
收起所有悲观的想法,破晓让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今朝有酒今朝醉!即使这份不确定时效的感情有可能会极为短暂,但在她还能拥有这份受宠的感觉时,她不想白白浪费时间。
「对了,今天的走势怎么办?」她索性跳回原先的话题,之前他们正在研究股市走势图。
提到走势分析,南宫寿可有问题要问了。
「晓晓,其实你相当有天分,不应该埋没在静思当个高中生的。」由她有条有理的分析与研判看来,她的天资聪颖,要跳级就读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何不同?」破晓挑□地看着他,那眼光好像在说:你堂堂南宫少爷都已经是拿了几个博士学位的人了,还不是一样跑来静思就读,我为什么就不行?
「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觉得上天赋予你这样的聪敏才智,你应该要好好的发挥才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资格说她,不过他到静思就读有他的道理在,而且他总觉得她不善用这份天生的才能实在很可惜。
「我不想当天才,更不想因为一点小聪明就被人当成异类一样看待,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你懂吗?平凡却真实的生活!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想当普通高中生的吗?」破晓三两句就将他的疑问堵死。
花了三秒钟消化她的话,南宫寿一言不发的将她用力的拥入怀中。
破晓不明所以,满头问号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能早点找到你就好了。」
要是他能早些在茫茫人海中寻获她,有她填补心中那份空缺,他不用独自度过那么多年的空虚与孤寂,也不会迟到今天才听见这样的「平凡」哲学。要是他早些让自己平凡一些……一切应该都会不一样。
「寿?」依旧闷在他怀中的破晓不解他所言为何,脑中的问号是愈来愈多了。
「没事。」松开她,南宫寿宠溺的对她笑笑,「你总是让我惊奇。」
什么话嘛!好像她脸上随时会长出青蛙还是喇叭花似的。
「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平凡二人组,要平平淡淡的过完我们这一生。」南宫寿突然宣布。
「谁跟你平凡二人组啦!」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的破晓瞪他一眼。「难道你不晓得你在学校的魅力已是所向披靡、凡人无法挡吗?」想过平凡的日子?等下辈子吧
「这有什么困难的,有你的平凡哲学,一定能让我也变得平凡,就像一般人一样。」南宫寿倒是对她挺有信心的。
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满头问号的破晓心生恶计,坏坏的笑了。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让我弄花你的脸,看是要泼硫酸还是用刀劈,到时候绝对没有人会再多看你两眼。」
「哇,用不着这样吧!我要的是平凡,不是吓人哪。」南宫寿让她的恶毒计谋惹笑了。
「没办法,小女子才疏学浅,只知道这样的方式。总不好让你缺胳臂断腿,这样很不方便的,也只有毁容才不会对你的生活造成不便。」破晓头头是道的跟他分析。
「可是,我觉得你的方法都不怎么适合耶。」南宫寿皱眉佯怒。
「你没得选择。为了帮助你实现想平凡的愿望,本人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来吧,你自己选好了,看是要泼硫酸还是怎么地,我会帮你的。」破晓伸出手,故做张牙舞爪状向他逼近。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看来你已经被这世界污染了。」南宫寿忍住笑,抓住她逼近的手,装出一脸悲壮,「没关系,看我怎么净化你的心。」
停歇不久的呵痒神功再度施展开来,就看搔痒一阳指大发神威的往她腰腹间攻去……
笑语声、求饶声、威胁声、恐吓声不绝于耳,诸多的声响只是告知世人,这是情人的午后,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当然最重要的还是──
生人勿近!
第九章
谈情说爱使得日子像是加了蜜一样,不光是当事人觉得甜蜜无比,就连一旁观看的人也觉得无比温馨,并寄予无限的祝福。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在所有人的祝福当中,有个人对这段感情的发展非但不乐见其成,还非常的担忧……
是石崇吗?
令人意外的,自从破晓遭遇不良少女攻击后,石崇原先的顾虑与反对突然就这么不见了,对这对小恋人的感情不但相当乐观,简直就是万分期待!
说起来石崇也真有些病态,每每看见两个年轻人浓情蜜意时,他不是出声吆喝助兴并调侃消遣一番,要不就是感动莫名的直盯着他们,好像想拿摄影机拍摄下来似的──其实他曾身体力行的拿出过摄影机,只不过经由破晓跟南宫寿的拳打脚踢……不,是有效的「劝阻」之下,才打消他录影存证的念头。
既然不是石崇,那么,对这段感情持反对意见的会是谁呢?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破晓那不知人心险恶,单纯到很容易被卖的大姊──俞晨曦
「小三,我有事要跟你说。」晚餐后没多久,晨曦突如其来的提出谈话的要求。
「好啊,等餐桌收拾好以后我们聊聊。」破晓以为大姊是为了出国的事想交代些什么,随口应道。
「不行,我要现在就谈。」晨曦表现出异常的坚持。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机会,但就是找不到能和小妹单独相处的机会,眼看出国在即,明天就要上飞机,她真的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破晓颇觉怪异的看了晨曦一眼。
「小三,大姊有话要跟你说,你就先跟她到房里谈一下,这里有我来收拾就行了。」朝露像是知道什么,很识相的主动表示要揽下善后的工作。
「在这里谈不行?」破晓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觉更甚了。
晨曦往客厅看了一眼,南宫寿正在那儿陪佑佑及两只猫玩,很有可能听见她们的谈话……
「不行!」晨曦态度坚决。
「那好吧,我们到房里去谈。」虽然觉得怪异,破晓也只好妥协。
两姊妹一前一后的进了房间,破晓看着大姊像是防贼一样的落了锁,还附在门上听了听,像是要确定有没有人偷听一样,着实觉得好笑。
「大姊,你到底怎么了?」
「小三,我知道南宫是谁了。」确定没人偷听后,晨曦慎重地冒出这么一句。
「天啊!你这样神秘兮兮的就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破晓哑然,严重怀疑起大姊的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南宫寿不就是南宫寿吗?要不,他还会是谁?
「小三,你不懂的啦。」晨曦一急之下,冒出朝露的口头禅。
「我不懂?」破晓觉得莫名其妙到最高点。
「以前我就觉得南宫很面熟,可是我老不当一回事,后来朝露跟我提到她偷听来的事我才想到,这个南宫寿正是你以前看杂志时跟我提过的那个南宫寿,就是美国那个什么有钱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我还说他的眼中没有生命力、好像快死掉的那一个南宫寿。」至今晨曦还不敢相信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
当初她真的只觉得南宫寿这人面熟,从没将他跟那个有钱继承人联想在一块儿,毕竟那个南宫寿死气沉沉的,好像生命力随时都会消逝,实在无法与这个健康男孩形象的南宫寿联想在一起。
「什么偷听?朝露偷听到什么?」破晓不解。
「你先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个南宫就是那个南宫寿?」突然间,偷听的内容变得不重要了,晨曦想先知道这向来精明的小妹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当然。从他转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晨曦一时无法反应过来,怎么会这样?小三早就知道了?
「那……那……」一时忘了该说些什么,晨曦就这样满脸无所适从的看着她。
「大姊,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破晓捺着性子,决定再给大姊几分钟。
「小三,你既然知道南宫的身分,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发了好一会儿愣,晨曦终于找回发言的能力。
「一开始不是你鼓励我跟他在一起的?」破晓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