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白皓磊铁青着一张俊脸,咬牙切齿的抗议。
只可惜,抗议无效!
见“敌人”仍保持顽强的态度,红叶也不再多说什么,扁起小嘴,作势发动另一波“指控”。
“好了,好了,我先跟你回去。”白皓磊赶在背负另一波莫须有的罪名前投降。
“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吗?”低着头“饮泣”的红叶损他。
“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里。”假装没听见损人的话语,白皓磊提出要求。
“那有什么问题。”红叶“擦眼泪”的手朝白皓磊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抱紧我。”
她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干嘛?”语气中的嫌恶相当明显。
“笨蛋,你想不想全身而退?想的话就快点抱,记得脸上要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知不知道?”
纵然心有不甘,白皓磊也只得咬着牙照做了。
“很好,现在你要诚恳的忏悔,大声的说你错了,你要改过自新,从今天起只爱我一个人。”把头埋在白皓磊怀中的红叶低声传授解困之道,心中窃笑不已。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对,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带着一脸顿悟的自责表情,白皓磊对怀中的小女人倾诉自己的过错。“我到现在才认清自己的爱,我爱你,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请你原请我一时鬼迷心窍的放荡好吗?”
在旁人眼中,一个翩翩蒲洒的俊朗帅哥正深情款款的对怀中的小女人示爱兼忏悔;天知道,这一番话说得白皓磊都快要吐出来了。
他是多么想把这个女人的头拧下来当足球踢啊,而不是当着众人的面向她道这个莫名其妙的歉,再说出这一番愚蠢且肉麻的鬼话。
“真的,你没骗我吗?你真的是爱我的?”
“是的,我对你的爱,天荒地老情不变。”
“这是真的吗?你发誓。”微微颤抖的肩膀看在众人眼中,还道这名苦命的女子正埋在丈夫怀中,感动地流下喜悦的泪水。
“是的,我发誓。”见鬼了,这小魔星有必要笑得那么高兴吗?白皓磊表面上维持着深情不变的模样,但内心里其实是相当的不爽。
眼见时机成熟--“那我们回家吧!”女主角娇羞的躲在男主角的怀中道。
“好,让我们回家吧。男主角也情深义重的下了结语。
就这样,宣告喜剧收场的夫妻,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走出被团团围住的舞台……
。。。。。。。。。。。。。。。。。。。。。。。。。。。。。。。。。。
关于“魁”这个组织,红叶自然是知道的。
那是一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存在的组织,黑白两道皆忌惮三分。随着势力的迅速扩大,组织的大家长本着团结力量大的信念,为了让“魁”组织体系更臻完善,思虑一番后,做了一番分层管理的规画。
“魁”组织的最高管理者为“阎君”,取名如此,是希望后代的管理者能牢记这名字的意义--公正无私,绝不带私人情绪来处理组织的事务。阎君之下设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堂口。
四个堂口各司其职,充分发挥了分工合作及相互监督的功能,只是时光荏苒,随着世代交替变迁,“魁”组织虽然始终存在着,威名却是不复以往。
直到二十几年前,殷长风接掌了阎君之位,连同他所给识的四位好友,在五个人同心协力的努力下,打下了属于他们的天下,再创“魁”的声威。
此后,四个堂口渐渐独立,不再居于下位,与阎君之间平起平坐。随着时代的变迁,“魁”组织与四个堂口皆转型成为跨国大企业,其中除了“魁”组织仍沿用旧名外,其余四个堂口都不再使用江湖味重的名称。
由于看不惯社会上某些事物不正常的发展,大老们在算是分了家的情况下再度聚合起他们的力量,把这股汇集而成的庞大势力交由阎君统筹。在阎君的带领下,各家分工合作的培养出属于他们自己的力量,专门对付一些让人不齿的犯罪行为。
为了方便区别与念旧,并将各家台面上的企业与私下结集的势力划分开来,只要是有关这股势力的部分,各家还是沿袭着旧名。
二十多年来,青龙、白虎两堂因后人的表现不俗,在商场上始终保有一片天地,然而朱雀堂与玄武堂却因后继无人而遭“魁”收购,由新一任的阎君一手提拔出来的“双煞”负责。
双煞分别是“飞燕”与“血鹰”,前者负责朱雀堂,后者则掌理玄武堂。
这就是红叶对“魁”组织的认知,她会知道这些事全是因为好友,天晓得尉蓝的亲密爱人殷玄魁无巧不巧的正是整个神秘组织的大头头--阎君。
想当初,她跟绿仙以为尉蓝遭人绑架,着实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查到这些事,没想到从那时候起就注定了她们三人跟“魁”组织牵扯不清。
尉蓝当上阎后之后,和新婚老公出国度蜜月,而她亦在此时前往欧洲进修,没想到绿仙在她们都不在台湾时,竟替代了因故死去的飞燕,荣登朱雀堂主宝座,后来还跟冷酷的血鹰坠入情网。预计这两人在不久的未来,也将跟随尉蓝与殷玄魁的步伐步人礼堂。
经由这些牵扯,关于“魁”近来的发展,红叶自然是知之甚详,然而最让她想不到的是,白皓磊竟然也是“魁”的一份子!
而且,他的身分还不低,是个堂主之尊,掌管整个白虎堂。
这件事白、秋两家的人都知道,就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这还不是最糗的部分,丢人的是,在刚得知“魁”这个亦正亦邪的组织时,她还以为白皓磊学坏了,跑去跟人家混黑社会,害她被王妈取笑了好久,真是乱没面子一把的……“你看什么看?”
车厢内,心情仍处于不爽的白皓磊不耐烦的打断红叶的视觉骚扰。
“没什么。”红叶耸耸肩。
白皓磊懒得理她,索性假寐。
“真奇怪,一样都是大哥级的人物,为什么你看起来就是没有那种气势?”红叶不打算放过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就她所见过的殷玄魁或血鹰,看起来不是威武吓人就是冷酷无情,哪有像白皓磊这种风流不羁的浪子模样呢?
“那也奇怪了,一样都是有学习障碍,怎么别的女孩子不是优雅动人就是乖巧可爱,唯独你像是个未进化的野猴子似的,净会在大庭广众下丢人。”想起她的两位好朋友,闭着眼的白皓磊不急不缓的反讽回去。
“你说我是野猴子?”红叶气呼呼的爬到他身上,准备跟他面对面地好好理论。
“就这样随便爬到别人身上,不是野猴子的行为是什么?”眼皮也不抬一下,白皓磊指出红叶现在的行为。
“哼!”红叶冷哼一声。“野猴子就野猴子,反正有人发誓要爱这野猴子,还说什么“天荒地老情不变”。”
不提这事还好,现在红叶主动提及,让白皓磊不悦的情绪又加深了一层。
“你还敢说。”白皓磊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我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拍拍他的胸口,红叶煞有介事的安慰着他。
白皓磊语塞,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机场闹了大半天,红叶着实感到累了,本着物尽其用的精神,她把白皓磊当成大枕头,调整好舒适的姿势后,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准备睡觉。
“喂,你要睡坐到一边去睡,不要赖在我身上,你不知道天气很热吗?”白皓磊不甘心的对坐在腿上的人低吼。
“你请李叔把冷气开大一点就好了。”红叶咕哝一声。
“还开大一点?你一身的汗就等着感冒好了。”白皓磊没好气地说,却未发觉自己正习惯性的帮她擦去额上的薄汗,就像当年他哄着年幼的地睡午觉时的模样。
红叶没搭理他,感受着那种久远的温柔抚触,没多久就翩然人梦。
剩下气得牙痒痒的白皓磊,只能忿忿不平的瞪着一脸好眠的她,籍以发泄些许心中的怒气。
该死的,他是招谁惹谁了?
。。。。。。。。。。。。。。。。。。。。。。。。。。。。。。。。。。
“电话,找你的。”
会是谁找她?蓝海有些诧异的从夫婿手中接过话筒。
“我是尉蓝海,请问哪里找?”
话筒那头的人说了一串。
“当然记得。”蓝海微笑道。
“谁?”一旁的殷玄魁用眼神无声的询问。
刚刚他接听电话时,听出对方说话的语调中带着一些外省口音,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女人,而且这道声音相当熟悉,只是殷玄魁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
蓝海示意要他稍安勿躁,继续听着电话。
“真有这回事?”不知道对方说了些什么,蓝海半信半疑地问。
“……”
“那您希望我怎么做?”蓝海征询对方的建议。
良久,蓝海只是持着电话听,从头到尾都未置一词。
“好,我知道了,我会试试看的,再见。”
挂上电话,她不意外的看见殷玄魁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你是不是有件事情已经计划很久,却始终还没开始行动?”
“你是指哪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询问的同时,蓝海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番计量。
若真有其事,未来的日子一定有好戏看了。
。。。。。。。。。。。。。。。。。。。。。。。。。。。。。。。。。。。。。。
。。
这是一个民主的时代,凡事都讲究以民意为依归,而少数服从多数则是表决的结果,在两票对一票的情况下,白皓磊不得有异议的被迫搬回耘园因为王妈“轻描淡写”的告诉他,若是他不搬回耘园,那她就要带着红叶与他同进退,住到他的公寓。
这个威胁实在颇具警吓效用,即使心里呕得要死,但为了确保他屋子里那些价值不菲的摆设不受红叶“不经心”的破坏,白皓磊只好认命的搬回耘园,开始了他心目中宛如阿鼻地狱般惨无人道的生活。
其实,原先并不会这么凄惨的,千错万错,就错在他于机场时点明秋家的千纤纺织是由他管理的事实。
天知道他有多忙,除了自家的饮食连锁集团外,他还得打点好子承父业的白虎堂堂主一职,担起“魁”组织的公关工作。末了,像是嫌他还不够忙似的,就连秋家产业千织纺织的管理大任也落到了他肩上。
白皓磊会接管千织纺织,全是因为当初红叶的父亲极有自知之明,早看出女儿没有主事的能耐,为了避免家业被女儿败光,硬是将整个纺织企业的管理责任都丢到白皓磊身上。
幸好,习惯能成自然,尤其是当白皓磊重新规画一切事务,全盘掌握后,即使身负多职,他依旧是游刃有余,可是,再规律的制度在加入红叶小魔星之后,那只能以“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白皓磊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议红叶兴起,竟缠着他要学习管理公司的事务,而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一天,她硬要跟着他去巡视几家PUB的盈收情形,她若乖乖的跟在他身边也就罢了,偏偏像个过动儿似的跟着下场热舞,引得小流氓为她争风吃醋,事态愈演愈烈,最后造成打笔架,损坏了斥资天价的音响。
第二天,她还不死心,硬要参加千织纺织每月的例行会议,睡过整场会议也就算了,之后她央求参观工厂,一不小心就让价值不菲的机器产生故障,所有生产线上的丝线全纠结成一团,一批高级原料莫名其妙的就报销了大半。
第三天,泪眼婆娑的她嚷嚷着一定要跟他去白虎堂逛逛,而他只不过要她拿份文件去COPY一份,没想到这引起更可怕的损失,影印机的电线离奇走火,爆出一阵火花吓坏了大家不说,还连累堂口里的线路整个烧坏,之后的事……那就别再提了。
之后的第四天、第五天,照例会发生或大或小的状况,这让白皓磊视出门为畏途,只要想到她像个跟屁虫一样的又要跟着他出门就感到害怕,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离奇的祸事要发生。
“表哥!”红叶蹦蹦跳跳的冒出来,打断白皓磊的自怨自哀。
眼前她的亮丽绝对是由他的痛苦堆砌出来的。白皓磊心中不是滋味的想着。
“又有什么事了?”白皓磊认命的叹气,通常他被唤为表哥时就代表有状况要他解决了。
“你要出门了吗?”
相较于红叶脸上的兴奋光彩,白皓磊黯然无光的神色显得更加晦暗了。
“你还要跟我出去?”笑吟吟的红叶最让白皓磊感到害怕。
“真是让你失望了,今天我不能跟你出门。”红叶歉疚的皱皱鼻子。
“没关系,那你就留在家里好了。”红叶的话让白皓磊的俊容开始漾出一点光彩。
“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留在家里一下,我想麻烦你帮我招待客人。”
“谁要来?”白皓磊纳闷不已。
“是尉蓝跟绿仙,我们有些事情要商量,但她们的“阿娜答”殷大哥跟血鹰大哥也一定要跟来,所以想麻烦表哥帮我招待他们一下,这样我们三个人才能专心的商量事情。”红叶一脸的诚恳。
“这……”
看白皓磊犹豫不决,红叶诱之以利的说:“我们是要商量工作室的事,若能商量出结果,我就会再搬出耘园,那你也可以回你的小公馆住啰。”
听到这儿,白皓磊想也不想的马上接口,“没问题。”
。。。。。。。。。。。。。。。。。。。。。。。。。。。。。。。。。。。。
三人的小组会议再次召开,地点依旧是耘园里的小会议室。
由于绿仙的姊夫对她的婚事一直有着许多“关切”的意见,血鹰不耐烦他的啰哩叭唆,已然决定在近期内带著录仙籍巡视业务之名出国避难。
所谓的“近期”,指的正是两天后,是以这次的会议结果关系重大,要是再不想出个办法来,等到绿仙回国再谀的话,那她们的工作室“复室”的希望就愈来愈渺茫了。
此刻,蓝海正向两位同盟解说自己的计划。
“要我去勾引白皓磊?!”红叶愕然的表情活像是见到了外星人。
依照蓝海的计画,她将负责说服殷玄魁斥资大兴土木,兴建一座属于“魁”组织的山庄,让“魁”的几位主事者各有各的独立居所,又能以另一种形式住在一起。
蓝海设计的蓝图有四栋楼房与一座休闲活动用的娱乐室,以娱乐室为中心点,四栋楼房各据一方,一栋给青龙堂堂主忻少廷,一栋给白虎堂堂主白皓磊,至于朱雀堂堂主绿仙和玄武堂堂主血鹰,两个人给婚后会住一楝楼房,最后一楝楼房自然是蓝海跟阎君殷玄魁的爱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