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饭店的经营,又要忙着摄影,怎能不忙呢?也就是因为忙碌的关系,使得他那时是两、三个月,甚至是半年、一年才写一次日记。
X年X月X日今天,小语竟要求进「麒伟」当模特儿!这怎么可以呢?
也不想想,最近的我每天累得像条狗,这么忙碌的工作,为的就是想籍着工作来冷却一下心中不正常的念头,她要是进了麒炜,那跟她的接触势必增加许多,我不确定自己能够心无杂念的面对她。可是……小语跟子麒的坚持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算了,一切随他们,况且,小语若当上了模特儿,我一定能替她拍出最美的照片,毕竟,她是我是骄傲的女儿!
对!小语是我的孩子、我的女儿,我不能对她有任何邪念。
就是这样,切记、切记!
X年X月X日不行,我真的做不到,面对镜头里小语的一颦一笑,我没办法抑制心中的邪念。
为什么,为什么会对她产生渴望呢?她才刚满十五岁,又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啊!从没想到自己的思想邪恶又下流,虽不成在自己的潜意识中有着变态的倾向?
这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呢?
仔细的想了想,或许是因为自己不近女色的缘故?嗯,有可能,自从领养了小语,我的全部心神就都在她身上,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让我对小语产生邪念?
这可能性极大,子麒他不是常常笑我,说二十六岁的男人不近女色,小心变成变态中年叔叔。
我想,是到了改变生活型态的时候了。
X年*月*日已经有点想放弃了,一年多的荒唐生活只让我领悟到一件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来流连花丛的花蝴蝶的。
我想,我的问题大概是出在我的心中一直有着小语的关系吧,我真的努力试过,可是她在我心中的影像却愈来念深,我怕我病得不轻。
除了自我的良心苛责外,这一年来,小语带给我的压力也极大。
化名FIFI的小语窜红得极快,眼见她一年比一年漂亮,若说心里没有一丝一毫为人父的骄傲是骗人的,可是,她的年纪念大就让我愈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因为这几个月来她毫不避讳的表现出她对我的好感,那是一种对异性的好感,吓得我不知如何是好。
感觉事情已经有点脱轨了,她是我的孩子,但我却对她有非分的遐想,而我的孩子也对我存有小女孩的梦中情人情结。
真是一团乱啊!
x年x月x日这一夜,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但我没想到,小语这个声势如日中天的超级偶像竟会在家中等我,而更让我没想到的事还在后头。
小语竟当着我的面一件件的把衣服脱掉,无瑕的玉体就呈现在我眼前,然后,她说他爱我,要我以对待一个女人的模式来对待她。
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震惊,除了因为她的举动外,更因为我竟迅速有了反应,我真不知这该怎么办,为了避免更难堪的事情发生,我连忙制止她的举动,一件一件的帮她把衣服穿上。
后来我笑了,无可抑止的大笑起来。
天啊!何必这样耍我呢?让我的心理不正常就算了,竟然还让小语来考验我?
我并非圣人,只是个凡夫俗子罢了,用不着这样玩我嘛!
不知这小语当时是在想什么,因为她竟没预警的吻住了我,由她的亲吻可以察觉出她的生涩与单纯,但这样的举动已使我快要无法自制了。凭籍着强大的意志力推开她,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只看见她受伤的眼神,然使她哭着离去。
这几个月来,我常常使她哭泣,但我怕我要是没让她哭的话,就会做出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毕竟,她才十六岁,根本不明白她在做什么,要是我跟着她而放任自己做出那些我已经想了很久的事,日后她一定会后悔的。与其这样,我只好选择让现在的她哭泣了。
这片苦心我不知这她是否能明白,但我知道,若是今晚的事再来一次的话,我肯定会崩溃的,我发誓。
X年X月X日爷爷的生命走到尽头、骤然辞世了,在忙完丧事之前,我一定得将这件事记下来。
「孩子,别再跟自己玩捉迷岁了,既然爱她,就要自己去争取。」
爷爷在病榻前突然这么对我说,我愣住。
「孩子,爷爷知道自己亏欠你很多,没有给你一个正常的家,也没办法让你拥有跟其他人一系的成长环境,一直以来,幸为有语霏那孩子……爷爷知道,语霏那孩子就是你的一切,虽然表面上是她依赖你,因为你得以有今天,但我跟你都心知肚明,在你的心里,你依赖着地比你自己能想到的还要多出许多。这一年来,你们之间的事我虽没说但心里明白得很,你爱上她了,是不是?不要跟爷爷辩解,真相在你的心里。」
爷爷的这番话让我完全无法反驳,但他却又继续说:「我真不懂你们年轻人,明明是彼此相爱,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糟?」
小语可是我的孩子啊,我呵护地、照顾她,因为她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爱她那是必然的,但那种爱怎么可以变质成男女之间的感情呢?就好比一个父亲,他怎么能爱上自己的小孩?这是多么违背伦常又骇人听闻的事啊!
再者,以小语的年纪,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叫做爱?少女情怀总是诗,她肯定是因为处在这样懵懂无知的年龄,对我的盲目崇拜让她自以为爱上我了,若我也跟着她闹下去,等她大了一些,厘清她的情感之后,届时她会恨我的,我又怎能任事情发展成那样呢
当我在心中办驳的时候,只觉得爷爷不可能懂,但爷爷却又说了。
「孩子,我知这你害怕,你跟她十二岁的差距让你想了许多,但你必须知道,语霏那孩子总会长大,是一时的迷或是执著的真感情,你不试着去了解怎么会知这事情的真相呢?」
我讶然,爷爷竟然知道?知道我的顾虑和我所介意的。
「十二岁,就语霏现在的年龄来看,忽觉上差距很大,但你可以试着想想,要是等到她二十岁的时候呢?到那时候,十二岁的差距根本不成问题,你若真的跟她在一起,绝不会招来不必要的议论和好奇的眼光。」
坦白说,爷爷的这一番话让我非震撼抵,因为我十分心动。
「停止伤害她和伤害你自己,听听你的心,看看它到底要什么?」
这是爷爷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想,开于他老人家临终前的教诲,我得好好的琢磨了。
X年X月X日荒谬的事情发生了,我那陌生的父亲带着他的妻子在回来奔丧时出了意外而双双丧命,在办理爷爷的丧事时发生这样的事,真让人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坦白说,对他们两个人,我一直没有特别的感觉,虽然对他们结缡至今膝下未有一儿半女,我一直感到有些意外,但若要说他们之间最让人诧异的事,莫过于我那个更形陌生的继母所立下的遗嘱,那上面竟载明了我是他们的遗产继承人?
我?他们的继承人?这两者之间会有所关连实在有点怪,如今他们俩死了,突然要我继承这一大笔遗产,这怎么能让我不感到意外呢?
决定带小语到法国去,我想,到了那边,我能想清楚跟她之间的事吧。
X年X月X。
这一夜,小语突然发了一顿脾气,惊天动地的,怒火之大直让人感到有点其名其妙,她一向不是无理取闹的孩子啊?
或者,我回来得晚一些,但车子临时抛锚,三更半夜,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善心大发的人愿意送我一程,并不是我故意想这么晚回来,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更奇怪的是,那位好心送我回家的小姐在到家后,只不过是想借个电话用用而跟我进屋,真不明白小语为什么对她会露出一险仇视的模样,又哭又闹的,弄得我尴尬万分
唉,十六岁,果然是让人难懂的年纪。
天啊,那一夜,让她气得半死的那一夜,竟然……竟然只是一场误会?
看完了这篇日记,董语霏真不知道该松口气大笑一场呢?还是对这场误会白白产生几年的怨恨而大哭一场?
这场误会她一直介意到现在,要不让她凑巧看见这本日记,恐怕她还在记恨这件事
X年X月X日终于来到了法国,但我的小语却选择在这时候离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地要这样做?
在我发了疯似的找她,直到知道她平安的回到台湾后,我还一直问着自己。而且,让我百忍不解的是,我的好哥儿们子麒竟然知情不报,帮着她瞒我?
当我迷渐冷静下来后,我想,我大概能明白子麒的用心了,他大概是怕我再伤害小语吧。
坦白说,子麒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也不能怪他。
记得他曾说过,认识我这么久了,他依旧不懂我,还说我的个性太过沉闷,从没有人知这我的心中在想什么恐怕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帮着小语离开我吧?
关于子麒所说的,我实在说不出任何话来反驳,因为事实确实如此,只有我本人才知这,这些年来我真是爱惨她了──这是听从爷爷的遗言,聆听我自己的心后所得到的挡阶
是的,就是「爱」这个字眼,让我做了许多自己都觉得愚蠢的傻事,我竟然将自己心之所爱推开,这样的行为还不够傻吗?
以前的我,宁死都不愿承认我心中的真情感,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对小语的呵护与疼惜的心意,竟会随着地的成长而浓烈到转为男女之间的情爱。但是,在我愿意面对的时候,小语如同我以往所假设的一般离我而去了。
当然,不能怪小语,早竟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爱呢?问题全出在我的身上,我不该一直回避的,要是我能早一点坦然面对自己,继而开导她、陪她度过这段非常时期,现在的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
而今,事情演变成今天这种情形,该怎么说自己呢?
我,樊昊炜,那个人人眼中多金的青年才俊,其实说穿了,只不通是一个不敢面对自我、害怕去爱的可怜男人罢了。
我不会去找她的。当然,并不是说我将要放弃她,在我好不容易厘清且终于肯面对自己的情感后,怎可能谈到放弃呢?只不过,我将给她自由,让她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我想通了,我不能那么自私,即使我很想将她一辈子好好的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但这对她而言是极不公平的,所以,我愿意给她几年的自由,让她多看看、去过一种没有我的日子。
时间就照爷爷所建议的,定在她二十岁那一年吧,虽然地现在一个人在台湾,但有子麒的照顾,大致上是可以让人放心的。
我知这这样做的风险极大,毕竟在她二十岁之前,她可能会发现心中的真爱,那人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某一个幸运的男子,无论如何,也只能赌一赌了,要是到她二十岁时,感情上仍没有依归的话,我发誓将用尽一切方法将她骗上礼堂,做我今生唯一的伴侣。
这二十岁之约,就这么决定了,结果如何,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第十章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那是他想呵护、珍惜一生的宝贝,并不是什么随便的女孩子,而他竟然在喝醉时侵犯了她?
面对海天一色的美景,樊昊炜的心中盈满了懊恼与悔恨。
这里是樊昊炜在法国产业中名下的一幢乡间别墅,别墅的地形可以说是依山傍水,位于悬崖边,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壮阔海洋,美则美矣,但实在有点危险,因为只要一个不小心,摔下去的结果必定是粉身碎骨。
樊昊炜躲在这栋乡间别墅已经好几天了,常常站在悬崖边对着大海静思已过,他无法感到不气、不恨,不该是这样的。
虽然,他这次回去是让她回到身边,也早已决定不让她离开了,但他想得到她并不代表他要这样糟蹋她,男女之间的结合必须是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他怎能酒后乱性、强迫他心爱的人呢?
只要一想到她清白无瑕的处子之身就这样葬送在他身上,说什么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了。」
清甜悦耳的嗓音由他身后响起,如遭雷击一般,樊昊炜不可置信的转过身。
这不可能的,是他的幻觉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小语!」怔仲的看着她,樊昊炜无法言语。
相较于樊昊炜的萎靡落魄,站在他而前的董语霏容光焕发且神清气爽。
「你该不会是想往下跳吧?」她看了悬崖下的风景一眼,微微蹙眉,诺气煞是认真
噢!他看起来很不好,皱巴巴的衣服、多日未刮的胡渣……他是那么注意仪容又爱乾净的人,这几天,他一个人在这边很不好过吧?
「我……」面对她,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抱歉吗?但这种事岂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你要是跳下去,那我跟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学着他刚刚的样子,董语霏凝望着远方,状似不经意的问。
孩子?樊昊炜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腹部。
「你就这样一个人一走了之,不打算管我跟孩子了吗?」无法装作不在意,武装起来的平静溃决了一小角之后,不仅声音开始哽咽,明亮的眼中也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执著自己的想法,不是担心会伤到她,就是顾虑着什么对她好或什么对她不好?为什么他从不问她的意思,只有她本人才清楚她要的是什么,而什么对她好或不好也就只有她本人才知道,不是吗?那为什么他老要替她做决定?
「对不起……小语,我真的……」想替她擦去眼泪,但伸出去的手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不行,他没有资格再碰她的。
樊昊炜心中的愧疚让他压抑住想安慰她的动作,但董语霏才不管他,整个人扑到他的怀中就哭了起来。
「没错,你对不起我……你怎么能这样做?」哭倒在他怀中的董语霏气愤难当,一面哭一面使劲的捶打他,「既然爱我,你为什么老是要离开我?」
看了他所有的日记,不光是他以前的想法,就连他在异乡时的岁月也一并窥伺了,除了「意外」与「感动」,整个心头涨得满满的董语霏已找不出其他形容词。
原来,「恋霏」并不是愚弄她的把戏,那是他对她的真心真意,也是在异乡的他寂寞时排解对她的思念的管道──他总是藉着拓展业务来使自己忙碌,这样才能压抑住他满腔浓浓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