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彤小琤 洛炜
基本上,上天让我与彤小琤相遇,绝对是一种恶作剧。
我和她是怎么相遇的,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遇到她绝对会让我缩短性命。想我阿炜活在世上二十多年了,从没看过一个如此单纯的人,单纯到我不欺负她,就免得对不起自己。
举个小例子,她永远弄不懂我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聊天聊一聊,被她气得肝病,为了不让她再说一些让阿炜崩溃的话,阿炜只好威胁遣:「你再这样,我要挂电话了。」
「喔,好,再见!」彤小琤绝对天才到把我的电话挂掉。因为她以为我真的要挂电话了。
据她的另一位闺中密友表示,和彤小琤相处,她身上都要带着很多瓶「爱肝」,不然可能和阿炜我一样早晚会肝碎而死。
说到这一段故事,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再说,这是彤小琤在花蝶的第一本书,我怎么也要给她一个面子,尽尽朋友的义务。
以前不相信作者和写的书可以画上等号,彤小琤大概就是那个让我信服的人,她书中的角色,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就是轻轻松松的,单纯而鲜明。
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小编,她说过彤琤的书和本社的乔小安一样,都是那种轻轻松松、看了让人很舒服的小说。
好了,就是这样子,如果你们以前就认识彤琤小姐的,现在更不可以错过她,而且她这一次写的是古装喔,好像很精采的样子。若是还不认识彤琤的,也可以藉着这个机会重新认识她,大家绝对不会后悔的!
呃!好久没为人写序了,而且又是那种熟到每次只能欺负她的人,实在有些难下笔咧,嗯,阿炜我要赶快下场了,不吵读者们看故事了。
PS:彤小琤,写序这种小事就不用回报我了,我是不会给你回吐我槽的机会,哈哈哈……(阿炜在笑声中慢慢离去)
楔子
故事,是从一封离家出走的信开始的。
亲爱的父皇:
当您看这封信时,儿臣已不在宫中了,因为儿臣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办,所以与雪儿一道出宫了,请父皇不用担心,待事情完结,儿臣自当归来。
勿念
您的怀袖儿 留
身为一国之君也是人父的君向远简直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
「胡闹!」猛然拍向桌面,担心小女儿安危的他一脸怒意。
无法不怒,出走的可是他的心头肉,即便身边带着最让人放心的护卫,可就两个女孩儿家,总是人单势孤,让人无法放心。再说,宝贝女儿自小让他疼着、宠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她哪知道什么人情世故,而跟着出去的护卫冷雪呢,那更是不必指望了,冷雪或者武艺极佳,但性情之孤傲比之爱笑的女儿还更不懂得什么应对进退了,这样的两个人,要怎么样在宫门外头,那个无人打理一切的世界闯荡?
想到这一点,放心不下的他只觉得恼火。
「王上恕罪,是臣等失职。」一干禁宫侍卫尽数跪下,一脸的愧色。
「不怪你们,三丫头想做的事,你们哪拦得住。」深知女儿的性子,君向远手一挥,明理地让众人平身,知道问清楚事情经过才是重要的。「这事儿发生多久了?」
「王,这事儿……怕有一天了。」一名宫女硬着头皮说了。「三公主昨儿个夜里推说不舒服,早早便打发了奴婢们说是要先睡下,还对奴婢们说了,若没传唤便不准进房服侍,只怕昨儿个夜里三公主便离开了。」
君向远两道本就紧皱的眉更是锁得死紧了。
「传令下去,要各州各府严加注意,务必在最快的时间里将三丫头找回。」明白事情会闹到他跟前,定是追不回人,是以君向远直接下令。
「王上,这万万不可。」一名大臣出面制止这决定。
君向远看向这名进言的臣子。
「王上,三公主自是该全力找回,但绝不可这般大张旗鼓。」
「是啊,王上。」另一名大臣接口。「现在虽是太平治世,但对圣朝怀有异心的人士还是大有人在。古人有云,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试想,若昭告了天下,让地方上所有人知晓皇家娇女,还是王上您最宠爱的三公主此刻正在民间,这要是让有心人士获知消息……依臣等猜想,这恐怕不是件好事。」
「众卿家的意思是……」
「臣等认为,此事攸关圣朝天威与三公主的安危,不可不防着点,还是请宫中密探私下访查,再暗中接回较为妥当,所幸有雪小姐跟随三公主左右,只要不暴露身分,相信三公主的安全暂时无虞。」
君向远思索片刻,知道这些臣子所言甚是,跟着他神色一敛──
「传令下去,别惊动地方,动用所有密探,务必找回三丫头。」
「遵旨!」
第一章
天明独去无道路,出入高下穷烟霏。
山红润碧纷烂漫,时见松枥皆十围。
当流赤足踏润石,水声激激风生衣。
人生如此自可乐,岂必局促为人□?
一切就恍若一幅昼般,银铃般的悦耳笑声伴着淙淙的流水声愉悦地扬起,映着水色山光,山泉边戏水的少女美得不像是真的。
那是一个相当甜美的女孩儿,是那种让人一眼望了会忍不住回她一笑的甜蜜可人儿。弯弯的肩、笑盈盈的眼,爱笑的菱形小嘴正轻松愉快地哼着歌儿,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身嫩黄色的衣衫衬得她柔美的肌肤更显晶莹剔透,使得她原本就完美的精致五官显得更加耀眼动人了。
无疑的,这可人儿是受上天所眷顾的幸运儿,可她所吸引人的不光如此,除了那张巧夺天工的精致面貌外,真正让人心折的是她周身所流露出的一股灵气,恍若集天地之精华般,那股灵气使得那张原本就出色的外貌更是美得不可言喻,让人一眼见了会直觉自己是遇上一个林中仙子。
尤其此刻,看她赤着一双雪白纤足淘气地踏着水玩儿的可人模样,清灵甜美的她就好比私逃人间游耍的淘气仙子般,让人折于她的甜美可人而不能自已。
「雪儿,你快来,这样好舒服的呢!」一面玩着水,甜笑的少女对着一旁的人儿呼唤道,心中极是愉快,这不光是因为有水可玩,而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出走的事会进行得这样顺利,顺利到让她无法不心情大好。
被唤雪儿的人儿静静地伫立一旁,对少女的呼唤恍若未闻,绝美的脸上是一片的漠然,彷佛她和溪畔那名少女两人未曾相识,只是凑巧在这儿碰上一般。
看着那份清冷绝艳的美,很显然的,受上天眷顾的幸运儿不只一个,但那是完全不一样的美,在这张清艳的丽颜上别说是笑容,就连表情都可说没有,整个人冷冷的,像是要应冷雪这名字,凝脂般的白皙与一身飘逸的白,让她就像是寒冬中的一抹新雪,引人但却冰冷。
「雪儿,快来嘛。」完全不接受无言的拒绝,玩水的少女再次唤着。
「三公主……」不想提醒时间,但好不容易肯开口的雪儿却没机会说完她要说的话。
「说好了出了门就不能那样叫我了。」君怀袖不依地打断她的话,似是恼怒,但脸上笑意盈然的表情却从没变过,那是种让人会忍不住回以一笑的甜蜜笑容。
冷雪看了她一眼,没再开口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叫我怀袖吧。」看是看穿她的困扰,君怀袖笑咪咪地帮她解决问题,在她心里可是很期待冷雪能这样叫她。
已经□不清是盼了多久了,君怀袖从没把冷雪当下人过,自从在牢笼中救回她后,私心里便一直期待两人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姊妹,说不上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很对眼、想有个像这样的姊妹,可偏生宫中规矩多,别说冷雪不喜与人亲近的性子让她叫不出口,宫里的其他人也早巴不得教会冷雪该如何对主子表示尊敬,事情的发展自是不能如人意了。
君怀袖向来就不笨,难得能摆脱所有人,就这样单纯地只跟冷雪出宫游玩……不是,是办事。自然,她得乘着机会要冷雪别跟宫里的那些人一样,总是有事没事三公主长、三公主短的。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彻底改变这一点。
「该上路了。」无视于君怀袖的期待,冷雪只给她四个字。
「别这样,天气这么好,我们就多休息一会儿,反正那十二个未曾谋面的师兄又不会跑掉。」君怀袖笑咪咪地又补充一句。「因为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冷雪没开口,但冰冷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打一开始她就觉得这样私自出宫不好,但她又能如何呢?既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任意妄为的小公主独自一人离开,那她也只得跟着走了。
「雪儿,你还是觉得不妥吗?可是这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不光只是要完成老顽童师父的遗愿,如果真能找到这十二个师兄,说动他们十二人来帮父王治理天下,那样父王会轻松很多、很多的……」瞅着无辜的大眼,君怀袖接着又道。
「你也知道,咱们圣朝是传贤不传子,可储君六王叔又不管事,早已离京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留年事渐高的父王一人为我圣朝主持朝政纲纪,这其中的繁忙劳累可想而知,我身为人子,尤其是父王最疼爱的一个,自然是得帮自己的父亲分忧解劳,虽然我是女孩儿家,做不了什么大事,可我能找人来帮忙,就像去找老顽童师父的十二个徒弟,听听!
『七侠五义』耶,光是名号就响亮得让人觉得信赖,我相信,找他们来帮忙一定没错。」
冷雪当然知道所有的一切,因为她是三公主君怀袖最亲近的贴身侍卫,可对整件事,冷雪不予置评,当然,大半也是因为她懒得开口说话。
「是真的啦。」
没把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凝看在眼里,君怀袖再接再厉。「你想想,是老顽童师父的徒弟耶,能成为他老人家的徒弟,人品一定差不到哪儿去,尤其还能让人冠上『七侠五义』这样仁义的名号,一定是古道热肠、武功高强且高风亮节的侠义人士,这样的人不找来帮忙、为国效力,岂不是太浪费了?」
冷冷的表情不变,但冷雪开了口。「可以让人帮着寻找。」换言之,她们实在没必要自己走这么一趟。
「这怎么成?要让父王派人找的话,那感觉就没那么有诚意了,我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把十二个师兄请来,父王要是知道我帮咱们圣朝延揽这么多的人才,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想到自己总算能为宠她、疼她的父王做上一些事,她本就甜蜜的笑容显得更加地甜腻了。
知道自己绝说不过她,冷雪索性不搭腔。
「别这样,我的好雪儿,就当是散散心,不然等你走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像现在这般地亲近了。」本来是想撒撒娇的,可一想到日后的离别,君怀袖的笑容忍不住地垮了下来。
这是让她决定出宫的另一项重大因素──她要让冷雪离开,自由的、无牵挂的离开。
「走?」冰冷的娇颜有几丝的困惑。
「这是迟早的事。」淘气的笑再次扬起,她欣赏着眼前风光,就像是没事一般,可总是显得孩子气的美丽双翦却不经意地闪耀着看透一切的智慧光芒。「虽然你不说,可我知道,你想离开宫里。」
「我没有。」冷雪直觉否认,没发现自己语气大快也太急,完全不像她自己。
「你别想骗我了,反正这又没什么。」乖乖地坐到一旁慢条斯理地穿上鞋袜,过了好一会儿,君怀袖像是自言自语般,用着小小声的音量说了。「你不是别人,就算再怎么试也适应不来宫里的日子,我不想让你继续委屈自己了。」
「没有委屈。」冷雪冷冷地回答,没有人能强迫她做任何事。留下来,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君怀袖面带微笑地看着渥渥流水的波动。
「雪儿,你是特别的,不像我们一般的人,打一出世就习惯受世俗的规范约束,你就是你,合该是属于大自然、呼吸着最自由的空气,可为了我,你却让自己忍受这么久。别想再委屈自己了,就算你肯,我也不愿继续看着失去自由的你。」微笑依旧,但话中的坚持却不容人轻忽。
难得地皱起眉头,冷雪不想谈这个话题。
「好了、好了,不说,我不说就是了。」小小的微笑突地变成笑咪咪的甜笑。
「反正事情还这么久,等我找到十二个师兄后,我们再来谈这个也不迟。」
冷雪沈默以对,不愿为君怀袖的这段话发表任何意见。
对着冷雪的冷漠,君怀袖不想再说些什么,但远远传来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
「雪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君怀袖努力分辨着声响的来源。
冷雪凝神细听,知道那是打斗声,但她来不及阻止,已经让兴冲冲的君怀袖拉着跑了。
「别说了,快点去看热闹吧。」
*****
那是一场以实力对人数比例的激战。
所谓的实力,指的是被包围在中间的男子有着一身世上少有的、让人难以匹敌的绝世武艺:至于人数比例,指的则是他所面对的那些难以数计的敌人。
这是一场难以论断输赢的对决,至少,就目前而言是如此。
只因被围剿的男子人单势孤,就算是世间少有的绝世高手,单独一人一次得面对这么多武功程度在一定水准之上的对手,也没有绝对的胜算。不过话虽如此,围剿人的黑衣杀手也没占到什么好处,因为他们唯一的优势也只是人多势众,但……这就足够了。
是的,平心而论,黑衣人的功夫是远远比不上这次的目标,可黑衣人也没吃什么亏,只因组织很重视这次的任务,派出的全是组织里一等一的高手。要知道,能走上暗杀这一行的人在武艺方面是不能弱到哪儿去的,尤其还能成为当中的高手,就算武功没法儿到绝世的地步,也总是得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而至今,黑衣人还没倒下的少说也还有十来位,都说了团结力量大,尤其是他们事前套好了剑阵准备,又个个都抱持着就算一死也要多消耗敌人一丁点的体力、好为自己人增加胜算的必死决心,在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态下,再加上黑衣人还有个秘密招式还没使出,可想而知,在这一役中,黑衣杀手他们并不是必败的一方。
没有人开口说话。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当头,自然没有人会将时间浪费在语言上,就看悬殊的实力与悬殊的人数比例,拉锯成一场刀光剑影的热门激战,可蓦地──
「真不公平,他们人多欺负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