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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修罗 page 5 作者:彤琤

  「不要!不要这样!」丰盈处传来的疼痛让乔若惊呆了。

  「不要?凌承云不是这样对你的?」他停了下,一双眼中解读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那这样呢?」

  语毕,他再次埋首于她的浑圆之前,不再是侵略性十足的急进,而是改以挑逗性的煽情方式来诱惑她。

  乔若咬着唇,已不知道该如何来反应他对她所做的。

  是不再疼、也不再痛了,但这时难受的是她的心啊!她觉得难堪,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让她觉得难堪至极,委屈的眼泪忍不住一股脑儿地掉了下来。

  她的静默让他难以再为所欲为下去,猛一抬首,就看到她委屈泪流的可怜模样。

  「不许哭!我做得没有凌承云来得好吗?」心口处被她的泪揪得死紧,但想到凌承云曾对她所做的,妒火让他没办法摆出好脸色,更别提有好口气。

  「没有……」压抑过的哽咽哭音小小声地说着。

  律堂的脸色在瞬间难看到最高点,因为没料到她会当着他的面告诉他,说他做得没有凌承云来得好。

  「凌大哥没有这样。」不知他脑海中下流的联想,乔若细着嗓音补充着,委屈的泪再次掉了下来。

  「没有?」律堂顿住,领悟她活中的意思后,脸色变得很是奇怪。

  「凌大哥没有这样……你坏,只有你会欺负我……」无视于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她含着泪控诉,一想到他刚刚粗暴的行径就觉得难过。

  「凌承云从来没碰过你?可是你……」律堂无法成言,她话语中的真相震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若若学你,以为你会喜欢。」第一次用上他告知她的名字,可没想到会是用在这么难堪的场面中。学他,原来是学着他昨日的举动而来的,那他刚刚……如同他突来的狂放怒意,在领略到她所做的之后,他突地将她紧紧、紧紧地拥进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一再诉说着他的抱歉,但他自己也知道,他对她做了这么该死的事,死上一千一万次都是不够的。

  像只溺水后甫获救的小猫儿般,乔若倚偎在他的怀中,呜呜咽咽地流着委屈的泪,一声声压抑过的啜泣声听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别哭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嫉妒蒙蔽了我的理智,我该……我该相信你的。」拥着她,哄着她,他困难地说着──道歉这档子事,一向就不是他的专长。

  「嫉妒?什么是嫉妒?」擦着眼泪,她问,隐约中记得卓然的一番长谈中也曾说过这名词。

  严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律堂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问题。

  「是因为爱吗?卓然说你爱我,太在乎我,所以会做一些奇怪的事……这就是嫉妒,对不对?」见他不语,她只得自己揣摩,隐含泪光的娇颜尽是惹人心怜的娇憨模样。

  律堂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到这时他才发现她言谈中的怪异之处。

  悦耳的门铃声在这时响起,卓然预先安排好的客房服务在这时送来了早餐,同时也送上了他预留下、代他们规划好的当日活动行程表。

  在便条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一日已做好的就医安排。

  想当然耳,这是依律堂之愿所安排的,是以律堂看见条列出的就医行程并不会感到诧异,而这时他脸上会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全是因为便条纸中的最后几句叮咛话语而起的──注意到没?她忘掉的不光是你,而是所有的过去。

  就象一张白纸一样,你别太为难如同稚儿一般的她。

  对龙飞凤舞的署名视而不见,了解文字中涵义后,如遭雷击的律堂看着这一生最珍爱的人。

  承受他的注视,不明所以的乔若只能娇憨地回望,大眼瞪小眼的,彷佛能就此到地老天荒似的。

  他们不觉怪异,送餐点的服务生可受不了。「咳!咳!」

  成功地获得两人的注意力后,就看服务生局促地再拿出另一份对摺起的便条纸。

  「这是卓先生交代的,说……」

  没让服务生有机会说完,律堂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便条纸。

  惊讶吗?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认识你这么久,总算逮住你吃惊的样子了(呵呵,我承认,写到这里时,我是在笑,不过别忙着发火)。提醒你一声,别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了。

  你不是一直想厘清,你的乔若是出于习惯性地依赖,抑或是真心地倾心相爱。

  对一个如白纸般、完全失去记忆的人,从头再来,让她倾真心地爱上你……呵呵,不必多赘言,了解我的意思了吧?

  挺不错的挑战,兄弟献上祝福!卓然就像是入了定一般,律堂对着卓然先知先觉留下的建言发着呆,没注意到服务生早已脚底抹油,摆好见车上的食物后就跑人了,直到乔若忍不住担心地伸手拉他……「你怎么了?」婴孩股澄净的眼不掩忧色地看着他。

  「再次爱上我吗?」抚着她滑嫩的颊,他轻喃。

  她一脸的困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会的。」他拉近她,在她花儿一般的唇辩上落下宣誓般的吻。「再次地爱上我,我会让你再次地爱上我!」

  经过一连串关于失忆的诊治,在律堂信心十足立下誓言的两天后……该死!该死!

  律堂在心底直咒骂着,无法接受在自己的看护下,他捧在手心守护的人儿竟染上了风寒,这让他大怒于自己的粗心,而此时现场唯一能承受他怒意的,就是那个倒楣的出诊医生。

  只见律堂杀人般的厉眼,直视着医生的一举一动,那一副凶狠的模样,大有「不尽速医好她,我就杀人」的气势在。

  承受着那冰凉凉的、带着无比寒意的注视,准备看病的医生很努力地想漠视心中的惧意,并一再地告诉自己,那冰冷的视线会贯穿身体,全是出自于他的想像,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拿着听诊器的手就是不听话的直抖个不停……「医生,你怎么了?」忍着喉咙的疼痛,乔若问道。一双眼儿困惑地看着面前微微颤抖的听诊器。

  「呃……那个……我得听一下你胸腔的呼吸声音。」像是在对乔若说明一般,但事实上,这话是故意说给待在一旁、却老用杀人目光直瞪着他的男人听的。

  美丽的水灵眸儿眨了两下,因为听不出医生的真正用意,只觉得他特别说明的行为有些奇怪。

  纳闷让她直觉地看向唯一能求助的对象,也是在她看到那可怕的眼神后,才知道医生的问题是出在哪里。

  「阿堂,你先出去,医生才能帮我看病。」带着点因感冒而起的低哑嗓音,乔若软软地央求着。

  连着两天的相处,她就算还不是很了解律堂这个人,也尚未厘清他之于她的意义,但最基本的,她已经知道他对她持有的过度保护欲与占有欲,已经到达了一种让人难以想像的地步。

  好比此刻,他看着医生的样子像是要杀了他一般,莫怪乎医生会直抖个不停。

  「我在这里等。」顶着下颚处尚未褪去的瘀青,律堂淡淡地回绝她的请求。要他眼睁睁的由得她跟另一个男人独处,除非他死!

  看着他的坚持,有自知之明的乔若放弃说服,改个方式转向安抚医生的恐惧。「医生,你看病吧,没关系的,阿堂人很好,他只是担心我。」

  虽然有着她的安抚,可被电召来看病的医生总是觉得不自在,查探的视线小心地瞟向那个压力来源,无意中却对上那满是警告的凌厉注视,心头不由得一惊!

  ----看病!别动任何的歪脑筋,她要有任何闪失,一切唯你是问!

  没有任何言语,但医生接收到了,接收到那利得像是要穿人的眸光中,所要表达的恐吓之意。

  纵然是来自乔若这等美人儿的安抚也没用了,抖着双手,饱受惊吓的医生不敢再有所延误,迅速听完她呼吸的声音,检视她喉咙发炎的情况,再匆匆地以几个问题问明她不舒服的情形。之后刷刷刷地,医生在病历表上写下她的病况及该用的药,接着便收拾东西走人,从头到尾动作之俐落的,简直就让人惊叹。

  「一会儿我会让人送药过来。」拎着包包,像是逃难一般,医生卡在门边留下最后一句。

  在乔若能反应过来之前,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医生他怎么了?」老弱的苍白小脸儿上满是不解。

  「觉得还好吗?」律堂答非所问。对他而言,他关心的向来就只有她一人,才懒得理会旁人想什么,更何况是在这种非常时刻里。

  「我没事。」她轻声说着,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都发烧了,还说没事,觉得不舒服的时候,你就该说的。」面有不悦的他扶着她躺下,盖里被子后,再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一些──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他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怕冷的体质,娇弱的她向来畏寒,尤其是像这当时、在她玉体微恙的时候,对寒冷她更是十足十地欠缺抵抗力。

  「我以为没关系的。」看着他内敛的关心,她辩解。

  「虽然你已经忘了,但你的身体一向就不好,即使是一点点不舒服,只要拖着不管,便很容易转成大病一场。」眼前的他已经开始接受她遗忘一切的事实,不过接受并不表示他喜欢这样,每每一想到──她就是忘了他──他的脸色也就好不到哪里去。

  「你真的很了解我?」她问,再一次地尝试,想从他的口中问出过往的事。

  当做没听到一样,律堂沉着脸叮咛道:「答应我,以后感到不舒服,别再瞒着不说。」

  一如这两天以来她的每一次尝试,结果是她单纯的心思被带开。

  乔苦自行放弃追问他们两人的过往,对着他满是严肃的表情,清灵的小睑儿显得若有所思。

  「你在生气吗?」她说出观察所得。

  「没有。」他闷着声说,回答的同一时间已迳自窝进有着她的温暖被窝,紧紧地环抱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熨暖她。

  「你有。」她能肯定,知觉在这几日与他的相处下,较之以往敏锐了不少,而这全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他这个人。

  他不语,想用沉默来打消她好奇的询问。

  「我不是故意要生病的。」她突然强调着,以为他生气的原因是误解她不爱惜自己

  「我知道。」他的声音闷闷的,自责着自己的大意。

  该死!这全怪他,在她看顾他一夜之后,他不该没让她得到充分的休养,就一迳儿地带她上医院做各项诊疗;只为他自己的心急,而全然忘了她的娇柔与脆弱。连着两日的奔波,本就体弱的她不累倒才怪。

  「你怎么了?」无法明白他的自责,单纯的心敏感的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低落情绪,惊讶的她脱口而出地问道。

  与他之间,虽然相处的时间仅短短数日,但他在她的心目中,却已拥有着无比崇高形象,宛如一座屹立不摇的宏伟高山般,是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了他的;可没想到,现在她竟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种脆弱的情绪?

  「没事,你多休息。」避而不答,他迳自说道,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颈窝。

  有些的怕痒,她缩了缩脖子。

  看着她让人熟悉的小动作,他爱怜地更加拥紧地。撇开她的遗忘不谈,她的行为想法举动,都是他最心爱的乔若,他的乔若呵……他的爱怜,他怀中的她当然感觉到了,整个人觉得昏昏然的,出于下意识,她也用力地抱紧了他。

  傻呼呼的,漾着一抹甜笑,她对着他宽阔的胸膛说道:「我喜欢你。」几乎没注意到自己老实的说出了心里话,等她反应过来之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喜欢?」直视她澄澈的眼,他整个心弦因她的话而撼动了。

  「嗯,喜欢,虽然你不爱说话,避着谈以前的事,但我喜欢你,真的!」话已出口,她没法儿收回,另一方面,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所以大大方方地承认。

  她一脸的慎重,就是为了说明她的感觉是出于她内心的感受,绝不是因为偏高的体热才出现的胡言乱语。

  虽然,她与他之间的相处才短短效日,但那种感觉不同于先前照顾她的凌承云,而是更多,一种多到她说不出来的感觉,会让她特别地想亲近他。

  这些奇妙的感觉,并非从跟卓然的一番谈话后才有的。对于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她的感觉就是不同,那是一种地自己也难解的微妙心情;带着一份归属感,也有些微的甜、有些做的差、有些做的让人不知所措,让她盈满了一种怦然心动的甜蜜感。

  维持着矫憨的傻笑,乔若愉快地抱着他,没摆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不明白她的话带给了他多大的影响。

  律堂怔然地看着她,看着她满是认真的小睑,一颗心变得软柔,一如当年在纽约街头初遇她时,那种情难自禁的感觉……灿亮耀眼的艳阳照不到后街的阴暗角落,这里是纽约最混乱的、几乎形同没有法治的地带。

  刚历经一场斗殴的少年静静躺在这黑暗的世界一隅,像是让世界遗忘了一般。

  并非死了,抑或让人给打成了重伤,事实上,他的身上除了几处皮外伤之外,并无明显的挂彩迹象,因为那一场以多敌少的肉搏战中,他是唯一的赢家;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这类血腥又暴力的械斗,他总是唯一的、不败的赢家。

  而此刻他会躺在这里,说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因为他累了,懒得动了。

  呵,能不觉得累吗?身为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依靠的孤儿,他没有未来、没有目标,没有什么特别让他想掌握的,眼前的生命中,除了一场又一场打不完的架,他不知道还有什么。

  对于这样的生活,他觉得倦了。但又有更深一层无力感,因为他自己也不晓得该怎么改变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自己……「你怎么了?」

  因为太过于沉溺自己的思律中,是以当这道娇甜的嗓音突兀的扬起时,自觉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少年也不禁吓了一跳。

  「啊!你受伤了?」

  恍若未闻,弹跳而起的少年怔怔然地看着眼前的小小水灵人儿。因为那一身飘逸的纯白衣衫,因为那不设防的甜笑,也因为那笑容在一见着他身上的伤之后立即而出现的担忧表情,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见了认知中早否定存在的天使,一个小小的、带着温暖笑意的天使。

  「是不是很痛?」清灵飘逸的小小人儿专注地看着他身上的伤,不掩饰脸上的担忧

  「你是谁?」理智迅速地回笼,路过心头的怪异感受,少年防备性十足地看着无故出现的她。

  「乔若。」大大的眼儿单纯地望着他的,灵气逼人的小女孩回答着他的问题,软软嫩嫩的声音让人听了就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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