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眼睛斗著气,双唇的接触却越来越深、越来越狂野,也越来越……缠绵。
这个字眼同时跑进他们的心中,也解除了他们之间越见纠结的魔咒。
黑炎看著“雨”那张巧夺天工的红唇,经过他彻底的肆虐后,不仅更加红润,甚至娇艳如盛开的红玫瑰。
“够……够了吧!放开你的手!”实在没力气也不愿对上那双了然于心的黑眸,小舞没好气的撇开了脸。
“不够。”他意犹未尽的搂紧她贴近自己。
“不够?!”实在不敢相信有人会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小舞急遽的转回了脸,光火的瞪著他,“放开我!”
“你真的叫阙尚雨?”这种杀气黑炎已免疫,他开始怀疑有关于她的一切。
“关你什么事?”他的眼神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又变得好邪恶。
“如果你不想让全世界知道雨是女人的话,最好还是乖乖地回答我的话。”他不笨,当然推想得出来阙家兄弟为什么要合力掩饰“雨”的身分。
黑炎真的很坏、很冷地,一副言出必行的态势威胁著她,称他是四大恶人的老大──“恶贯满盈”也不为过。
小舞悻悻地扁者嘴,痛恨自己竟然必须认命的接受威胁,因为“恶贯满盈”抓到了她唯一不能起而反抗的小辫子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不知阁下听过了没?”不愿太爽快的回答他,自己还是有几分骨气的。
“我只听过『命好不怕运来磨』。”和她对话是那么有趣。
命好……我呸!
懒懒的爬梳著长发,小舞不著痕迹地想挣出他的怀抱。
“别动!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就想溜?”又绷紧俏脸了。黑炎冷漠的瞧著她的容颜,欲望的洪流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他不自觉的搂紧她,彷佛不这么做,她就会飞走、消失在他眼前。
“该死!你乾脆一把勒死我算了。”喘不过气的小舞,双手费力的推拒他。
发现到自己情不自禁的举动已快让怀里的人儿透不过气时,黑炎才有丝不悦的松开她。
“快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阙家兄弟。”
“阙舞雨,我叫阙舞雨,听见了没有?!”她愤恨的吼著,恨不得震得他立刻失聪。
“无语!”黑炎听得仰头大笑,“以你这么聒噪的性子,实在配不上这个名字。”
“那你冷似冰的个性,难道就不是糟蹋了你的名字吗?”她激动的揪著他的衣服,摔他的念头一直挥之不去,“而且我的『舞』是跳舞的舞,『雨』是雨滴的雨,听清楚了没?目不识丁的拙夫!”
小舞不解释还好,这一说,他笑得就更放肆了。“跳舞的雨滴!这不是很讽刺吗?”
没有丝毫犹豫的,这回她紧抓著他衣服的手一个反转就要来个过肩摔,谁知这人的脚不知是生根了,还是被瞬间胶给黏住,任凭小舞怎么使力的想摔他,他就是稳如泰山的笑著,一点也不把她的小动作给放在心上。
她的性子真是刚烈。黑炎含著笑意凝视她蠢动不安的身子。
“阙舞雨,你闹够了没?”他一副没耐性再和她耗似的,从怀里拿出一只“青焰带金”环,并用力的扳正她的脸,“这只耳环绝对不能让那三个女人拿到,不然的话……后果自理!”他的表情很容易让人明白,充满了肃杀、暴戾之气。
“你选老婆,偏要我去送死,不是太没道理了吗?”她握紧拳头拒绝接受。
“这事由不得你。”黑炎抓起她的左手,用力的扳起她的中指,霸气十足的将耳环套进她的中指。这只耳环恰如特制的结婚戒指般,密密的贴合著她的手指,并紧紧相依著。“耳环绝不能交给任何人,听见我的话了。”他意喻深远的瞅著她。
忿忿的拍开他的手,小舞极其不悦、极其阴沉的瞅著耳环,“你以为现在是我们两个的订婚典礼吗?你把一只耳环套在我的手上,人家会怎么想?你疯了啊!为什么我不能戴在耳朵上,却偏要戴在手上!”她大声的狂吼。
这种小事也值得她气成这样?实在像座火药库。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黑炎懒得理她,自顾自的走进房间,把阳台让给她去发飙。“牢记我的交代!”这句命令伴随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空气里。
“黑炎!该死的混蛋,给我滚出来!”瞪著紧闭的落地窗,她只看得到一片黑。“出来啊!耳环我要丢掉了!”她恐吓著。
静默。
奇怪!为什么没有动静?等了好一会儿,实在拗不过心里的好奇了,小舞才终于趋身向前,贴在玻璃上极目张望著屋内。
突然!她弹离玻璃好远,直直的撞向栏杆。那……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当著她的面脱衣服!
还脱……脱得相当怡然自得,实在过分!黑炎吃定她不敢逃跑,她……她就偏要溜给他看。小舞冲动的转身爬上栏杆,本想延续著心中那股怒气往下跳,一鼓作气飞回台湾。可是……唉!她怎么好像感受到那三个哥哥抓狂时几欲焚毁人的杀气了。他们对黑家人的死忠,已经超越了对她的疼爱,而黑炎就是抓住了这点,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把耳环丢给她,也不管她开溜与否,便自行进去睡他的大头觉了。
该死!她被黑炎逼得根本没后路可退了。
砰!“雨”标准的甩门声。
她终究还是进去了。黑炎一颗紧张、悬在半空中的心,自此方得轻松;费尽全力控制住的激动情绪,终于得以尽情的发泄了。
从口袋里掏出皮夹,黑炎冷硬、不近人情的眼神一接触到照片里的女孩,瞬间变得炽热、温柔且多情,教人无法相信他就是那位对凡事漠不关心、老凝著张冷脸的”炎皇”。
照片里是位穿著夜行衣的女孩,显然刚干了什么坏事正待开溜,所以急得从围墙上往下跳。这张相片便是在她未著地时偷拍到的。不知是摄影师技术高超,还是模特儿上相,总之这是张相当唯美的照片;不仅是因为女孩有张美丽的容颜、飞扬的秀发、醉人的星眸、及柔软红唇,更因为她那介于天真和调皮的表情,闪亮、清新的气质异于一般的美女。
从一开始,无意中在大弟炙那里发现这张照片后,黑炎就无法自拔的爱上她了。从不曾喜欢过谁的他,竟然疯狂的爱上这名擅闯人间的天使,他的爱来得如此莫名,而且快得惊人,这份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的爱恋,是那么狂炙、火热、深沉且一发不可收抬,差点吞噬了自己……
从起初的极尽抗拒、挣扎,总以为自己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绝不是一见锺情;到后来遍寻不著她后,心情从沉重到变冷。他一再的抱著希望,以为只要见上她一面,便可确定自己的感觉,证明自己只是一时昏了头,莫名的爱上一个幻象。可是她却彻底的从这个世界失踪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找了她有五年了,而随著日子的逝去,他终于肯定自己是爱上这名女孩了。他爱她的心,热烈得教自己惊讶,痴迷得几近疯狂,执著得让他黯然神伤。对他而言,她甚至代表了一切,他所想要拥有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炎皇”变得孤僻、难以亲近,冷硬、阴寒得教人害怕,只因一切解答全系在一个陌生女孩的身上。
“我终于找到你了……”黑炎难掩激动,想控制却无法停止颤抖的抚著照片上的女孩。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五年了,这些对他而言苦不堪言的岁月,只有将她妆点得更加美丽、更加成熟、也更迷人了。可是她不知道有个人为了她食难下咽、睡不成眠,受了五年的折磨,尝尽了相思之苦。
实在可笑,没想到他爱了将近一辈子,找了几近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女孩,竟然就在“青焰门”,就在隔壁,而且似乎相当的痛恨他。
一丝痛楚滑进心房。不!不管她是否讨厌他、痛恨他,这辈子他只要一个女人,只爱一个女人,他不准她不爱他,也不准她不要或抗拒他。不管祖宗的规矩有多么严苛,她有多么不喜欢成为青焰人,见到了她的脸,触摸到她柔软的身子,黑炎才知道他对她的痴恋终其一生不变!说他固执、死心眼……什么都好,反正他就是要定这个小火药了。
不管怎么说,“青焰门”的“炎后”永远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阙舞雨!
这辈子,她是绝对别想逃拥他的怀抱了。
第五章
星期二,“炎皇”的选妻游戏于今天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既惊且喜的柯宾涕泪纵横,就差点没将“雨”供起来膜拜,永志其感激之心。他原以为以炎少爷那孤僻、冷漠又有些任性的性格,这辈子绝难娶到老婆了。撇开炎少爷对女人兴趣缺缺这点不谈,光是地位崇高、连“太上皇”都得敬畏几分的“长老团”,为了说服他到温哥华看一下他们为他筛选出的候选新娘,都得长老们三催四请、好说歹说地日夜轰炸了三个多月,才能教他移动尊躯至“青焰门”的总部,更别说要他亲自选老婆或试验她们了。
只怕教他做这种事情,他会瞪得你透体通凉,自动闭嘴。
“炎少爷,徐小姐在楼下等你了。”而且穿著相当的暴露,教人看得流鼻血。柯宾非常不以为然的歪鼻子斜眼睛。
虽然昨天没能有幸亲闻炎少爷公布竞赛的内容,但经过众家包打听的绘声绘影、加油添醋的结果,只怕全世界这会儿已经知道这位大少爷终于有所行动了。
不过,原本一个简单的选妻活动,却被渲染成耍狠斗强的擂台赛,实在有些不妥。奇怪的是,“雨”为什么肯乖乖的任少爷摆布,他们两个不是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吗?
“哦!”实在懒得应付那些无聊的女人。黑炎淡漠的躺在木制躺椅上,悠闲的看著书,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炎少爷……”所以少爷是不喜欢徐亚宁了。柯宾无限叹息的陪站著。不是说他有多欣赏或希望徐家这位妖娆的大小姐能入主“炎后”的位子,而是替少爷担心罢了。从他进黑家被指派服侍少爷到现在,还真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认真、仔细的瞧上一眼。说穿了,他是怕他就这样孓然一身,孤独一辈子。
“雨呢?”黑炎突然冒出一句。她还在生气吗?
柯宾告诉自己,他看错了。炎少爷那双一向冷淡、不轻易显露感情的双眼,真的在提起“雨”时闪过一抹罕见的深情吗?
他拚命的摇头,并告诉自己,是他眼花看走眼了,堂堂“青焰门”的“炎皇”怎么可能喜欢上男人……
喜欢男人?!柯宾差点失声吼了出来。
“柯宾,我问你雨呢?”黑炎不耐的瞥视著柯宾。他怎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
“他应该还在睡觉。”不会吧!一定是他看错了。柯宾心不在焉的研究著这个超级严重的问题。“嗯……对!一定是我看错了。”他击掌,为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答案高兴、感动莫名。
“什么看错了?”黑炎撑著头,奇怪的看著他。
炎少爷娃如此的雄赳赳、气昂昂,卓尔不群、英俊挺拔的男人,他不可能会喜欢男人的。
“柯宾,你吃错药了吗?瞧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他毛毛躁躁、心浮气躁的模样,黑炎就知道他又在钻牛角尖了。所以他慵懒的又躺平了身子,继续看他的书,不再追问下去。
“炎少爷,徐小姐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虽然她的穿著稍嫌大胆了点,但如果能因此勾起少爷的兴趣,他绝对乐见其成。总比看著他喜欢男人好吧!
“让她等,反正她的目的是耳环,等不及她自己会上来的。”他冷哼。
少爷实在有够冷酷。“可是她好歹是香港徐派的千金,于情于理,少爷都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啊!”
“你忘了徐老爷是个多么狡猾又粗俗的人了吗?他的女儿骄纵又跋扈,根本是个任性的女人,你认为这种女人我会喜欢?”他不屑的挑剔著。
“我实在看不出来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柯宾没好气的瞪著他,“或者你根本不喜欢女人?”
“谁知道?”让他去紧张一下也好,省得他一天到晚罗哩罗唆,比他爸妈还唠叨。
“少……少爷,你……说的是真……真的?”柯宾结结巴巴,好生震惊的抓著黑炎。他是同……同……那个字眼实在难以连续成一个名词,柯宾圆圆的眼睛不停的眨呀眨的,嘴巴张得好大、好大。
黑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捂著耳朵懒得回答。
“这怎么可以!你身为黑家的长子,也是青焰门的老大,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记得当初夫人要我跟在少爷身边时,曾切切的嘱咐过我,要我盯著你成家立业,娶个贤妻进黑家,你怎么可以逆伦而行!”柯宾急得踱方步,大吼大叫的晓以大义。
“柯宾,你真聒噪!”阙舞雨懒洋洋的伸展著身子,从房里走出来经过客厅时,看到柯宾走来走去,口若悬河地叽哩呱啦,一张嘴不停的动著,活像只急躁不安的老母鸡。“你渴不渴?真是吵死人了。”
“你来得正好,”柯宾挥手要他进来,“雨,你知道炎少爷竟然──”不对啊!少爷所说的对象会不会就是“雨”?他刚才提起“雨”时的表情仍历历在目……一定是“雨”勾引少爷的!
“柯宾,我又没惹你,你干嘛瞪我?”小舞走近柯宾,不悦的回瞪著。这小子八成又活得不耐烦了。
“雨,你为什么要戴面具?”柯宾不悦的挑剔著他。他很不甘心,却又必须承认撇开被遮掩的部分不谈,“雨”的确有股女孩子的秀气和灵活。可是男长女相本属正常,发育不良的小子不都是这付青涩、难以入口的模样吗?少爷若想找个像“雨”这类型的女子应该也不困难啊!
不行!为避免悲剧发生,从现在开始,他一定要紧紧盯著炎少爷,不能让他跟”雨”有机会单独相处。
“柯宾,你只管侍奉那位大少爷,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好吗?”她森冷的目光狠狠的射向黑炎,巴不得刺过他的心、刺穿他的肺。
她的气还没有消。黑炎偏过头很肯定的看著她,然后出其不意的一把拉过她,轻轻的摸著她手上的耳环。原以为她会把它拔下来,没想到……
这只大色狼!昨晚吃她豆腐还不够吗?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毛手毛脚!
小舞正要发作,柯宾却先她一步,“少爷,男男授受不亲!”他扫开两人的接触,忿忿不安的瞪著“雨”,“这只耳环是少爷的,怎么会在你手上?”这成何体统,实在太不像话男男授授不亲?这是什么令人喷饭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