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尚智是怎么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是因为机器人不小心伤了他吗?还是她做错了什么?
“我……”皇甫逍遥本欲开口,但夏侯尚智不寻常的震怒却让她闭上了嘴。
天啊!他的冷火,怕是可以烧毁整个洛阳城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母亲常和她说,不要和盛怒中的男人讲道理,更别企图问他们任何问题。她还是别轻撄其锋的好。
再说,现场有那样多闲杂人等,又有两个卖弄风骚的狐狸精,万一夏侯尚智发起狂来,当场教训她,那她岂不就丢脸丢到家了?
他们的问题还是私下解决比较保险,就这么决定了。
皇甫逍遥心意既定,迅速抱起了她的宝贝机器人,鼓起勇气,向夏侯尚智下了挑战帖,“夏侯尚智,你被我的守护者射伤了,是我的手下败将,你若不服气,就上弈遥山庄吧!”说完,她不敢再看他的脸,一溜烟的逃出了俞心园。夏侯尚智冷冷地瞪视着她的背影,没有追去。
“你方才唤她公主?”他沉着声,面无表情地问向司马天真。
“正是。”司马天真微笑答道,“她不只是公主,也是皇上即将钦点给我们世子的未婚妻,是武靖王府未来的王妃。”
夏侯尚智闻言,一颗心仿佛被人重重捶了一下。
她是别人的未婚妻,最终仍会投入别人的怀抱!为什么?为什么他身旁的女人总是如此?
“嗯……夏侯公子,至于我方才所说的……”司马天真所指的自是问他愿不愿意投靠武靖王府。
“够了!“夏侯尚智再也无法压抑怒气了。“我不管你是什么武王府、文王府,本公子一概不理,连着那两个女人,统统给我滚出俞心园!”
皇甫逍遥要嫁入武靖王府当王妃,他夏侯尚智难道还当陪嫁吗?岂有此理!
他还没有那样大的修养,在看到抢走他喜欢的女人的浑球时,忍住不痛下杀机。
“你……”司马天真没有料到夏侯尚智会突然翻脸。
“哼!我夏侯尚智恣意纵横于天下,一个低俗的武靖王府,焉能将我拘束。”
司马天真闻言不禁气结。世人莫不攀高门,趋炎附势,夏侯尚智凭什么如此放肆!
“你敢不将武靖王府放在眼里,难道不怕——”
“滚!”司马天真恐吓威胁的重话尚未说完,夏侯尚智便寒着脸,吐出了一个字。
这个字一出,四周春暖的气息变得森冷肃杀,司马天真额头无端冒起了冷汗,不由自主地心惊胆战。
他知道五儒生的成名必然有其道理,哪敢再多停留,遂三步并作两步,登时不见了踪影。
“哼!”夏侯尚智冷冷地哼了声。
对于司马天真这个说客,他无暇再理。他有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那就是上弈遥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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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逍遥以为,即使是夏侯尚智要破解她巧手布置的机关,进入弈遥山庄找她算帐,起码要用上半天的时间。但她错了。一刻钟!夏侯尚智居然只用了一刻钟,便毫发无伤,仿若鬼魅般的出现在晚香亭前,这可吓坏了皇甫逍遥。
“你……你……”皇甫逍遥瞠目结舌,夏侯尚智不语的冷酷,莫测高深的眼眸,让她不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这个男人只是孤挺傲立地冷眼看她,她便感觉天地间霎时结成了冰霜。在他面前,再有勇气的人怕也变成了懦夫。
夏侯尚智的嘴角牵动出一抹冷冷的笑容,“草民是不是该向公主殿下跪地叩首请安呢?”
“噢,你在生我的气,气我对你隐瞒了身分?”皇甫逍遥黛眉轻颦,不安地问道。
“是吗?草民能生公主的气吗?”夏侯尚智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其实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欺骗你的意思,你听我解释啊……”皇甫逍遥急着要辩解,但夏侯尚智一个倾身,牢牢地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了身前。
“你……”她被迫直视着他,他一张俊俏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皇甫逍遥,逍遥公主?呵,女人我见得多了,不过,就属你最让我感兴趣。”夏侯尚智淡淡地一挑剑眉,语气稳静深沉,却完全感受不到温度,好似大雪原上又刮起了一道冰风,加上他那两汪深不可测的黑潭,隐隐闪着冷酷的火光,教人胆寒。
皇甫逍遥突然感到害怕,这不是她一向见惯了的浪子夏侯尚智,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他的笑容有着残忍的意味,力道之大,明显的带有狂怒。
“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夏侯尚智放开了她手腕,改而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紧紧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我夏侯尚智生性风流,睡过不少美女佳人,倒是从未睡过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冷冷地笑道,“逍遥公主,你今天将会让我明白,公主和民女的滋味究竟有什么不同。”
“啊?你——”皇甫逍遥骇然地睁大了双眼,她想逃,但是来不及了。
夏侯尚智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火热的嘴倏然覆上她柔软的唇,封住了她所有的抗议。
他粗鲁地将她推至亭柱,将她困锁在亭柱和自己结实的身躯之间,让她动弹不得。
他的大手惩罚性的抚摸着她透剔的脸蛋、细致的颈项,凡是他手指所过之处,都引燃了她肌肤上的焰火,火热滚烫。
他的嘴不曾离开过她的唇,而他的手一路来到了她的胸前,撕去了衣结,敞开了衣襟摸索着。他探到了她尖挺的双峰上,先是细细爱抚,继而轻轻搓揉。
“啊!”皇甫逍遥溢出了一声惊喘,“不……不要……”她虚弱地哀求。她是尚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这清白之身不允许被男人随意抚摸。
但是,夏侯尚智在她身上施展的魔力如此美妙,她发觉自己其实并不那么想要他停止。 “不要?”夏侯尚智离开她的红唇往下吻去,最后停驻在她的胸前,毫无预警的,他含住她一只蓓蕾。
“啊……”皇甫逍遥感觉好似被雷击中一般,叫了出来。
“你不喜欢吗?”夏侯尚智舔舐着她敏感的部位,另一手也没有闲着,继续在她的双峰间来回游移。“还是你不能接受以大地为床、蓝天为被的欢爱方式?”
“不……”皇甫逍遥齿龈打颤,她告诉自己要反抗,不能任他胡来。“不要这样对我。夏侯尚智,这是你的报复方式吗?”
“我不该报复吗?你将我耍得团团转,欺骗我,诱惑我,在我为你着迷得无法自拔的时候,才发现你我的身分居然是天地之差!而且你还是别人的未婚妻。”夏侯尚智眼里的受伤愤怒取代了情欲,“夏侯尚智不会再做一次傻瓜!我绝不再原谅欺骗我的女人!”
他严厉的指控,让皇甫逍遥由销魂之中蓦然惊醒,他复仇的怒火,令她害怕。“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夏侯尚智紧紧地压着她,好似要将两人的身体合而为一。他不怀好意地伸手探入她的孺裙里。“热情的逍遥公主,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让我的手来告诉你吧。”他的手拂过她的玉腿,探人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啊!”皇甫逍遥惊叫了一声,她本能地挣扎,推他、打他。“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不?这是你欠我的。”夏侯尚智对落在他身上似雨的花拳浑然不觉,手指探得更探,声音涨满了情欲。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皇甫逍遥挣扎不出他的掌握,他的手指在她的体内掀起了滔天巨浪,已然使她崩溃。
她的崩溃,不只是因为夏侯尚智引发她的所有热情,更有一部分是她屈辱、伤心的感受。
她爱夏侯尚智,也愿意将自己完全交给他,但并非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形啊!
夏侯尚智每一个火热的吻,每一次亲昵的抚触,都是为了伤害她,为了报复她,不是因为爱她而情不自禁的啊!如今在他眼里,她是一个低贱的女人,一个在他掌中的玩物,不是他的心爱。
皇甫逍遥嘤泣一声,两行泪水潸然滑落。
“为什么哭?”夏侯尚智撤回了在她体内游动的手措,再度抚上她光裸的双峰。“你不享受我带给你的快乐吗?”他吻去了她腮边的泪珠。
皇甫逍遥疑泪的眼眸冷冷地望着他, “夏侯尚智,我恨你。你得到了我的人,我登时便咬舌自尽,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她平静而含恨的话语,将夏侯尚智由情欲中敲醒。
天啊,他做了什么?不是只要给她一点教训吗?他怎么让事情演变至这个地步!
他居然压抑不住自己体内澎湃的欲火,即使是在盛怒之中,竟也无法抵抗她娇躯的诱惑。
一触及她,他就失去了理智,任欲念奔流,不再是为了惩罚或教训,而是情不自禁。
但他的情不自禁,却带给了她羞辱与难堪,她含泪的控诉,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入他的心。
他从来不愿意伤害她,不舍得伤害她,反而是她将他折磨得偏体鳞伤啊!
他原本平静的心湖,因为她的出现而搅得一团乱,她让他惊喜,让他迷惑。数不清有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浮现在他脑海中的,都是伊人巧笑倩兮的娇颜。
可她的出现却也揭开了他的痛处。每每思及皇甫逍遥,有关他与柳织云那段不愉快的过去就会连带的悄然浮起,尽管他是花名在外的风情才子,事实上却是个情场的失败者。
他害怕女人,愈多情,愈不能承受失去感情的打击。而受皇甫逍遥的吸引,他的心挣扎、矛盾,更是痛苦。
然而,就在他克服心中的恐惧,甚至对未来有所计划之时,上天却又对他开了一个玩笑。这个令他心动的女子,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
为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让他遇见她?
皇甫逍遥为什么要上惊喜堂?又为什么要帮他吸出毒血?为什么任他一再的陷入?为什么不开口告诉他,他俩之间悬殊的门第与她早有钦定婚约的事实?
“逍遥,逍遥……”夏侯尚智轻声昵喃。“天下的女人如此多,你却是让我最痛心的那一个。”
他一声苦叹,在她颊上印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问世间情为何物?他这一生,或许就是注定要为情所痛吧。
他从命了,风情才子不适合谈认真的感情。
“逍遥公主,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牵连。若不希望我再对你做出方才那样的事,就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夏侯尚智漠然地转身。他孤傲的背影,让皇甫逍遥的泪水再次决堤。
第五章
“你说什么?你在儒社看见了逍遥公主!”司马子翔由椅中霍然而起,两道浓眉紧皱在一起。
他讶异的,并不是因为皇甫逍遥人在洛阳。早在他奉父命来到洛阳城的第一个晚上,他就在笛音江畔看见皇甫逍遥了,虽然当时天色黑暗,又隔着辽阔的扛面,但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皇甫逍遥的身影的。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儒社呢?
“不错,逍遥公主在俞心园出现,这是属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司马天真说道。
“逍遥为什么去俞心园?”司马子翔很纳闷。
“照当时情形看来,逍遥公主和俞心园的主人夏侯尚智似乎早就认识了。”司马天真回忆道。“不过,夏侯尚智显然不知道逍遥公主的身分,他问了我一些逍遥公主的事,知道皇上打算将公主指婚给你时,他整个脸色都变了。依属下看,他们之间的情谊好似并不单纯。”他推测,当时夏侯尚智突然翻脸无情的原因,大半是由于逍遥公主的缘故。
“哼!”司马子翔冷冷一哼。他想起当日在笛音江畔,皇甫逍遥的身边好似站了一名男子,他们共乘一叶轻舟,状甚亲昵,他一时妒火中烧,朝着江面向那男子连续发射了数枝毒镖。莫非...那男子就是夏侯尚智?
夏侯尚智是名动洛阳的五儒生之一,别号风情才子,是洛阳城中最有女人缘的单身男子。除此之外,他更有一双令人叹为观止的巧手,是个器械天才。器械天才?
司马子翔心头陡然一惊。他知道皇甫逍遥对器械制造多么着迷,那他两人一拍即合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来,笛音江上那名中他毒镖的男子,肯定是夏侯尚智无疑了。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命大,中了他的毒镖,竟然还能逃过一劫。
“唉,我奉了王爷之命,务必要让夏侯尚智效命于武靖王府,利用他的一双巧手,来制造攻无不克的武器,以便将来攻城能事半功倍。谁料到夏侯尚智却突然翻脸,我必须再另外想法子说动他。”司马天真十分苦恼,夏侯尚智是老王爷特别交代非网罗不可的人才,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非达成任务不可。
“夏侯尚智不能留。”司马子翔冷冷地道。
“啊?!这……为什么?”司马天真骇然。
“既然人不能为我们所用,那就不要留下他,以免日后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司马子翔理所当然的说。
其实,更重要的原因在于皇甫逍遥。
皇甫逍遥是他心爱的女人,夏侯尚智对她竟然存有非分之想,他当然不能忍受,夏侯尚智非死不可。
“可是我们必须倚重夏侯尚智的巧手,才能……”司马天真急道。
“哼!世上的巧匠贤才何其多,不差他夏侯尚智一个。”司马子翔脾睨地冷笑道。尽管传言中,夏侯尚智有着神乎奇技,但他可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村夫愚妇,能不会为传言所欺。
“王爷的交代——”
“住口!”司马子翔威严地睨了他一眼。“司马天真,我知道你是领我父亲的意思办事,但是我父亲也说过,在洛阳一切得听我的,我叫你杀了夏侯尚智,你敢不照办吗?”
“这……属下不敢。”司马天真惶恐地垂首。
“哼!”司马子翔不再看他,冷冷的转身便要走出富丽堂皇的大厅。
“世子,您要上哪儿去?”
“弈遥山庄。”
既然知道皇甫逍遥独居在弈遥山庄,他如何能忍着不去见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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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弈遥山庄独居了这么久,皇甫逍遥第一次觉得夜很凄凉,感觉自己很孤单。
而她也明白,这样的感觉,全都是那个人所引起的。
夏侯尚智……“唉!”皇甫逍遥溢出了一声轻叹。
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他说过的话——
我不该报复吗?你将我要得团团转,欺骗我,诱惑我,在我为你着迷得无法自拔的时候,才发现你我的身分居然是天地之差!而且你还是别人的未婚妻。
“在我为你着迷得无法自拔的时候……天啊,夏侯尚智,你说的是真心话吗?”皇甫逍遥喃喃自语,心里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