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她伏在他怀中不停地哭泣,这不到一个时辰的遭遇,是她一生中最最惊恐无助的时刻,但现在都成为过去了,她的玉哥来了,他会保护她的。
上官知礼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出声音,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只能紧紧地抱住慕容晴川,感受她的体温、感受她的生命,借此平息自己的不安。
“玉哥,我没事……”慕容晴川感觉到上官知礼浑身颤抖,于是柔声地安抚他。
“你没事?”除去了她手上的束缚,他惊魂未定地逡巡着她哭花的娇颜。
慕容晴川双手得到自由,便紧紧地攀住上官知礼不放,过去那不到一个时辰的经历是那样恐怖,但此刻上官知礼在身边,她再也不害怕了。
被玉扇钉在墙上的骆圣文发出了凄惨无力的呻吟声,他已经没有气力呼救了,生来便是天之骄子的他几曾受过这般疼痛折磨?他浑身发抖着。
听到呻吟声,上官知礼俊美的脸登时罩上一层寒霜,他轻轻将慕容晴川推向一旁,目露凶光,凛冽森冷的瞪视着骆圣文。
“骆圣文,你很幸运是这许多年来,第一个死在上官知礼手下、而非玉剑下的幸运儿。”他冷酷一笑,言下之意正是要将骆圣文以严厉的手段折磨至死,而非玉剑一挥让他轻松上路。
骆圣文竟然敢动他上官知礼爱逾生命的女子,撕碎她的衣裳、推打她,甚至企图对她非礼,让他心如刀割,他绝不让这等禽兽快活的死。
骆圣文如何听不出上官知礼的言下之意呢?五儒生威名赫赫,他们偏激极端的手段与性格都闪入他混沌的脑海之中。“饶……饶命……”
“饶命?原来你是个毫无骨气的可怜虫。”上官知礼漾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扬起手来!
“不要啊,玉哥。”慕容晴川惊呼一声,由身后抱住他。
“晴儿,这个畜生欺负你,你居然还为他求情?”上官知礼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畜生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在乎的只是你啊。”她哽咽诉说道,“他是骆王府的血脉,你若是杀了他,骆王府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啊!”慕容晴川哀求,“玉哥,我不要你为了这个废物人渣而有生命危险。”
“晴儿……”她的温言软语让上官知礼被怒气冰封的心逐渐软化,爱人对他的关心是他最最甜蜜的负荷。
“而且……啊……”慕容晴川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元气尚未恢复的她又蒙受一连串的惊吓,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一阵晕眩袭来,她不支地晕倒在上官知礼的怀抱中。
“晴儿——”上官知礼脸色泛白,再也顾不得骆圣文,怀抱慕容晴川飞奔回丛珍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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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慕容晴川才悠悠醒来。
侧坐在床沿的上官知礼显然没有察觉她的转醒,兀自低头沉思。
慕容晴川凝视着他俊美非凡的侧面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的开口,“玉哥……”
上官知礼回过了头,“晴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他心有余悸地搂住她。”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多麻烦?不是遭那个挟持,就是被这个强掳,再这样下去,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慕容晴川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啊,人家遇见你之前,生活一直是平平静静的,可是遇见了你之后,就开始倒楣。”她依偎在他怀中娇嗔道。
“晴儿,我再也无法忍受了,除非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你,否则我一刻也无法安心。”
“你的意思是——”
“我要娶你为妻,我要看着你安全的住在直心园,在我的保护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啊?这是当真的吗?你真的敢娶我?我除了长得好看些之外,根本一无是处,又粗鲁又野蛮,而且凶巴巴的,你是温文儒雅的玉剑才子,真的会喜欢我这样粗枝大叶、一点都不温柔可爱的女孩子吗?”
“在我眼里你是最美丽、最天真无邪的。”他爱怜地搂着她,深情地笑道,“你知道吗?我就是爱你的粗鲁、爱你的野蛮,和那张有时候会气死圣人的嘴巴,以及少一根筋的个性。”
“你把我说得这么差劲,还想要我嫁给你?”她嘟着小嘴抗议道。
“晴儿,你不嫁给我不行的。”上官知礼笑眯了眼。
“怎么不行?”她叛逆的冷哼。
“你若不答应嫁给我,我就立刻在这张床上让你变成我的人。我是不反对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提早啦。”他邪恶地睨视她。
“你——”慕容晴川羞红了脸,“真下流!”
“随你怎么说,反正你眼前只有两条路走,你选哪一条?”
慕容晴川叹了口气, “最终的结果总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对不对?”
“当然。”他得意地扬扬眉。
“暴君!可是……”慕容晴川更加偎进了他怀中,“我就是忍不住爱你啊!”她万分娇羞地轻叹。
“晴儿……”上官知礼觉得好开心、好满足,紧紧地抱着她。
“玉哥,我想起来了,你的玉扇还在骆王府啊!”她想起了上官知礼用那把玉扇将骆圣文钉在墙上,并未取回。
“我知道。”上官知礼神色黯淡。
“那是你母亲的遗物啊,为了我……”
“玉扇是死的,你是活的,在上官知礼的心目中,你是最重要的。”
“玉扇也算是你和你父亲相认的证物,没有了它,你们怎么——”
他打断她的话,“晴儿,我不要找他,也没必要找他了。”
“可是——”
“够了。”上官知礼温柔的托起她的螓首,“既然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先预支一个新婚之吻吧?”不等慕容晴川有任何反应,他低下头热烈地吻住了她。
第八章
儒社三度办喜事,洛阳第一美男子上官知礼迎娶第一大美人慕容晴川,轰动了整个洛阳城,号称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婚礼。
一阵喧闹过后,微醺的上官知礼回到了新房,想起房中等待他的心爱女子,他就忍不住一阵心神荡漾。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妆点得红艳艳的新房中居然空无一人!他微醺的酒意登时全部消失了。
这小丫头又在搞什么鬼?连新婚之夜都不安分。
他逡巡偌大的新房,芙蓉床下赫然发现一截喜红的衣角。
“慕容晴川,快给我出来!”上官知礼感到又好笑又好气。
躲在床下的慕容晴川不知道一截衣角已经泄漏了她的行踪,仍不作声。上官知礼叹了口气, “晴儿,你不出来,我只有亲自抓你了。”他弯下身子,一把掀起了床单,似笑非笑地瞅着满脸错愕的新娘,“娘子,辛苦了。你躲在床下做什么?”
“躲你啊。”她无辜地噘起红唇。
“躲我?”上官知礼失笑,他伸出援手,将新婚妻子从床底下拉了出来。“娘子,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怕我?”
“我才没有怕你呢!是……”慕容晴川欲言又止。
“怕我们的新婚之夜?”上官知礼搂住她,在她耳畔吹气。
“我才不是怕呢!只是不甘心让你那么快就如愿以偿。”她娇嗔道。
“这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娘子呢!”
“在你还没完成答应过我的事之前,我不做你的娘子。”
“什么事?我曾经对你言而无信吗?”他一头雾水。
“哼!你忘了洛神图吗?”慕容晴川咳怒的一把推开他,“你强抢了我的洛神图,说要帮我查出那个害死我妹妹的凶手,结果呢?结果呢?”
“这……晴儿,这件事很费时的,又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上官知礼耐心地安抚娇妻。
“我不管,在没有完成这件事之前,我绝不做你的娘子。”慕容晴川转身便要走出新房。
但上官知礼动作更快,一把将她拉回,温柔地将她压制在新床之上。
“这可不成,娘子,今夜除了这张床,你哪里也不准去。”他笑嘻嘻地说道。
“你——”两人之间毫无距离的亲密姿势,让慕容晴川脸红心跳,“你不能这样压着我的,男女授受不亲啊!”
“是吗?”上官知礼轻啄了她粉嫩的玉颈,引得慕容晴川一阵轻颤,“晴儿,今夜我不想做个君子呢,怎么办?”
“玉哥,我觉得好奇怪,心跳得好快、好快……”她被上官知礼轻柔游移的吻迷惑了。“也许……你不该这么吻我……”
“晴儿,你的话让我好高兴。”他轻轻地舔舐她小巧的耳垂,“我的心跳得几乎和你一样快,你怎么不摸摸看呢?”
“摸……你?”慕容晴川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的躯体,她怯怯的伸出手触向上官知礼的衣襟之内,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觉得自己也与他一般,浑身浴火了。
“晴儿……你简直让我疯狂……”他终于吻住她甜美的双唇,汲取甜蜜芳泉。
慕容晴川再也无法思考了,她紧紧地抱住他,臣服在上官知礼的热情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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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知礼和慕容晴川新婚燕尔, 日子过得异常甜蜜。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上官知礼有偌大的产业需要照顾,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娇妻的身边,生性闲不下来的慕容晴川大叹无聊,只好转往其他各园串门子了。
慕容晴川晃进了富丽堂皇的文心园——五儒生之首公孙修仁的住处。她看见一名清丽娇美的女子正费力的挥舞着细细的树枝。
这名女子正是公孙修仁的妻子南宫照影。
“照影,你在做什么啊?”慕容晴川好奇地问道。
论辈分,南宫照影算是大嫂,但若就实际年龄而言,慕容晴川还长她一岁呢!如此叫“大嫂”有些别扭,所以她们妯娌之间也就以名字相称了。
“练剑啊!”
“练剑?练剑为何不拿真正的剑,而用枯枝替代?那根本一点其实感都没有嘛!”
“没办法啊。”南宫照影叹气道,“仁哥说他的剑都又大又重,我根本举不起来,他又没有轻巧的匕首,就要我用枯枝将就了。”她言语里颇有惋惜之意,初学武功的她多想手握一柄照照生辉、威风神气的宝剑啊!
慕容晴川思忖了一下,笑道,“这容易,照影,你等我一下。”语毕,她施起轻功,转瞬间便消失了身影。
不到片刻,慕容晴川又回到了文心园,手中还多了一把轻巧的匕首。
“照影,这把匕首送给你。”她笑盈盈的将匕首递给照影,“这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得到的,叫作青云剑,轻薄短小,却是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喔!”
“这样的好剑真的要送给我?我不过是个初学者,会不会太可惜了?”南宫照影虽然心动,却也深怕辱没了一口好剑。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要有一把好剑,才能练就一身好功夫啊!”
“说得也是。”南宫照影眉开眼笑的接受了。
慕容晴川看见南宫照影如此心满意足,也就不再打扰她,开心的离开了文心园,准备转往下一站!秋心园,找她的二嫂西门紫阳柳天。
但慕容晴川还没走到秋心园,便和西门紫阳撞个正着,她瞧见西门紫阳的脸上还挂着两串泪珠。
“紫阳,怎么了?是谁欺负你?”慕容晴川有些许讶异,司徒守义的狂名天下皆知,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司徒守义的地盘上,欺负他爱得要死的女人?
“气死我了!”西门紫阳含着眼泪忿忿地说道。
“啊?”
“晴儿,你听我说……”
她们妯娌两个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说,一路回到了秋心园。听完紫阳的叙述后,天生侠义心肠的慕容晴川拍着胸脯保证道,“司徒守义太不像话了!紫阳,你别怕,也犯不着离开儒社,就安心在这直心园住下,我替你教训他。”
“真的?晴儿,守义的脾气很坏的,你不怕?”
“哈!有什么好怕的?本姑娘行走江湖这么久,从来就不知道‘怕’字。”她自豪地吹嘘道。
“晴儿,你真勇敢,”西门紫阳好欣赏她,慕容晴川不仅生得花容月貌、国色天香,还有一股豪爽、巾帼不让须眉的好气概。“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那个疑神疑鬼、胡乱吃醋的大男人。”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吧!”慕容晴川再度拍着胸脯保证。
片刻之后,秋心园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西门紫阳——”
正坐在漱心堂中聊得起劲的慕容晴川和西们紫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
“天啊,是守义,他真的来了!”西门紫阳面露忧虑,她不想现在面对这个霸气的男人。
“别怕,有我在。”慕容晴川心里其实有着一丝恐惧,天啊,这个吼声大概是她生平听过最骇人的了,看来那些关于司徒守义的传言,样样都是真的了。
慕容晴川依然装得毫无惧意,神色自若的走出了漱心堂。
“吵什么吵啊?谁那么大胆敢来直心园撒野?”她冷静的面对司徒守义。
“晴川,我知道敏儿在里面,叫她出来。”司徒守义见是慕容晴川,自家人也就收敛了凶神恶煞的面容。
“哈!是谁告诉你紫阳在我这里的?她对我说,她去找她的仰慕者了,你既然不信任她,她就走得远远的,好称了你的心。”慕容晴川和西们紫阳站在同一阵线,同仇敌忾。
“不可能!敏儿一定在里面,她不会离开我的,我要进去找她。”心急如焚地他说完就要夺门而入。 “慢着。”慕容晴川强硬地挡在门口,凶巴巴地斥道,“这里是直心园,不是秋心园,由不得你乱来。”
“你——”司徒守义气极了,天下的女子难道都这么难缠吗?
“我的天啊!二哥,发生了什么事?”上官知礼才一踏进直心园,就发现他的妻子和二哥像两只刺猬一般,剑拔弩张地怒目相视,互不相让。
“我要进去找敏儿,三弟,叫你妻子让开,否则——”
司徒守义两道剑眉全拧在一起,表情甚为吓人。
“紫阳不想见你。”慕容晴川双手插腰,怒极地吼道,“和你这种对妻子疑神疑鬼的臭男人没什么好说的。”
“你——”
上官知礼看两人如此一来一往也不是办法,尤其司徒守义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他当机立断,将慕容晴川用力一拉,紧紧地锁在怀中,司徒守义则乘机夺门而入。
“喂一一”慕容晴川被丈夫紧紧抱着,根本动弹不得,转而对上官知礼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伤了紫阳的心,我要帮她讨回公道啊!”
上官知礼不放松对她的箝制,低声警告道,“我劝你少管闲事。我二哥那狂妄的脾气连我都得捏把冷汗,你有几两重,阻止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