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陶陶 > 喜上眉梢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喜上眉梢目录  下一页


喜上眉梢 page 15 作者:陶陶

  “不会的!”喜乐反驳,她绝不放弃。

  “嬷嬷,嬷嬷,你在哪儿?”门外传来叫唤声。

  “好了,能说的我都说了。”蓝屏儿动了动酸疼的脖子。“你该走了。”她往门口移动。

  喜乐失望地叹了口气。

  蓝屏儿回头望她一眼。“好了,有些事尽力就好。”她拉开门。“对了,看着你身上的官服,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喜乐重新燃起一线希望。

  “那天香红要出门前,整个人神采奕奕,我顺口问了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她跟我说要去衙门一趟。”

  “衙门?”喜乐精神一抖。“她有说什么事吗?”

  “没有。”蓝屏儿不感兴趣地耸了下肩,随之走了出去。

  “去衙门?她去衙门做什么?”喜乐喃念着,无法理解。

  “先别费神。”隋曜衡出现在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在她发上亲一下。“这件事急不得。”

  他的气息将她环绕,喜乐颊上顿时晕上红霞,想起方才他瞧着自己的模样。

  “我知道。”她别扭地想挣开他。

  隋曜衡感觉她的抗拒,眉头不解地皱下,他转过她的身子。“怎么了?”

  “没……没有。”她回避他的眼神。

  “喜乐。”他握着她双肩的手不觉加重。“为什么不敢看我?”她从来不曾避开过他,为何如今却不敢与他对视?他的心浮现一股少有的烦躁。

  “没有啊!”她抬起眼,接触到他炽热的眸子,连忙又低下头,怎么以前她从不晓得他的眼神会让人不安。

  “看着我!”他厉声道。

  他凶暴的口气让她不悦,抬起头问:“你为什么这么凶?”

  “怎么回事?”他皱眉。

  喜乐吃痛一声。“你弄疼我了。”她缩一下肩膀。

  他立即松开她,神情带着一丝焦急。“没事吧?”他第一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深怕自己伤了她。

  “没事。”她讶异地发现他真的以为自己伤了她。“我没事,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她不自觉地安抚他。

  他放宽心,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作。“没事就好。”他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鼻梁上亲了下。

  喜乐羞红脸,身子动了下。“我们……该走了。”她推着他。

  “怎么回事?”他扣起她的下颚,要她看着他。

  “没有。”她垂下眸子。

  “喜乐。”他皱眉。“你不说,我们就不走。”

  她不高兴地瞪视他一眼,第一次发现他这么霸道。

  “因为你……你方才偷看我……”她脸上褪下的红潮再次涌现。

  他松口气,原来是这件事。“我不是故意的。”他抚着她酡红的脸庞。“你叫了一声,我以为出了事。”

  她将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你……你看我的眼神变了,我会害怕。”

  他扯出笑容,终于明白她不安的原因,他忘了她根本不懂情欲,自然不晓得他会渴望她。

  “你的眼睛里好像有火一样,好可怕。”她继续说明。

  他低头在她耳际上轻啄,听见她咯咯地笑着,脸上也泛起笑意。“那是因为我想同你亲昵,所以才会这样。”

  喜乐一听,更往他怀里钻。

  “你明不明白?”他抚着她的发。

  她点头。“娘……娘跟我说了一点点,不过,我还是有点不懂,后来娘就不说了。”

  “没关系,我会教你。”他在她耳边承诺。

  她的耳朵红透,想起他的吻,她抬起头,笑着在他唇上偷亲一下,又嬉笑着埋进他怀里,脸儿整个羞红。

  隋曜衡温柔地将她揽紧。

  喜乐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唇畔笑靥如花。

  她等了他好久好久,现在终于等到他了,她开心的笑着,牢牢抱紧他,她再也不让他离开。

  第九章

  “东西呢?”隋曜衡站在池畔,欣赏洁净、不染尘埃的荷花,心中一片宁静。

  阿金躺在地上,双臂枕在脑后,面孔被荷叶覆盖住,脚底踏着一具钓竿,在听见他的声音后,懒懒地推了下荷叶,露出丑陋的脸庞。

  “什么东西?”他的声音粗哑。

  “还装蒜,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隋曜衡打开扇子凉。“你偷的那些古董呢?”

  他粗哑地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道:“看你今天满面春风,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好事?”他坐起身子,右手拿起钓竿。

  “满面春风?”隋曜衡因他的用词而挑眉。

  “以相观之,红鸾星动。”他浅笑。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相?”隋曜衡挑高眉,语带嘲讽。

  “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他脸上的肌肉扯着,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既然这样,那就请大师赐教。”他故意道:“请问,戴辛把失窃之物藏在哪儿?”

  阿金一脸正经,良久才道:“天机不可泄漏。”

  隋曜衡翻翻白眼。“好了,别要嘴皮子,先把你盗的古董还回戴府。”

  “为什么?”他粗嘎道。

  “官差怀疑到我身上了。”他注视着摇曳生姿的荷花。

  “怎么会?”

  “因为有人看到‘我’夜里出现在戴府。”他瞪他一眼。

  阿金尴尬地笑了几声。“就算这样,他们也不能认定你有罪。”

  “我已经答应喜乐,最迟明晚会将东西送回。”

  原本喜乐坚持今晚就要物归原主,他安抚了她很久,她才勉为其难答应再宽限一天,想起她气嘟嘟的模样,他不禁露出笑意。

  “哦——”他拖长音。“是那个小姑娘,上回她来,我就瞧出不对劲。”

  隋曜衡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可没放马后炮。”他沙哑地笑。“认识你五年,从没见你开怀笑过,你老是心不在焉的,可见了地,你的精神就来,这不是很明显吗?”

  隋曜衡没附和也没反驳,不过倒是扯出一抹笑。“不用故意扯开话题,明晚之前把东西还了。”

  “你确定?”阿金叹口气,唉!一有了佳人,就不顾办案了吗?“若是还了,戴辛便没理由再留在开封。”

  “将他留在开封本就是权宜之计。”

  “话是没错——”

  “那就这样吧!”隋曜衡打断他的话。

  “唉!果然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阿金摇摇头。

  “扯远了吧!”他斜睨他一眼。“戴辛身边有咱们的人,自会盯着他。”

  “那也是。”阿金耸耸肩。

  “你若无聊,就去扫地什么的,别懒得整天躺在这儿,让曜权见了,会起疑心。”他佩服他竟还在池里钓鱼。

  “扫地?”他怪叫一声。“你有没有良心?竟叫我做这种粗活。”他大摇其头。“不过,说到你那哥哥,唉!恐怕已经破功了。”

  “什么意思?”他皱眉。

  他立刻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可因为面目狰狞可怕,所以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两个长得一个样,不过……他也太阴险了,竟然装成你的调调来套我的话,结果就……漏馅了。”

  隋曜衡翻翻白眼,叹了口气。“算了,他会发现也是预料中的事,曜权向来就多疑。难怪我方才问你‘东西呢?’,你会一脸戒备的表情。”

  他嬉笑。“我以为又是你老哥来套话,总要小心点嘛!”

  “若我告诉你,你又上当了呢?”他拉下一张脸,双眸冷下。

  阿金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着他,他又上当了?冷汗自他额上滴下。

  隋曜衡忽地放声大笑,转身走开。

  “去!”阿金诅咒一声。“吓人啊!”他忙举手拭汗,不小心却将额角的一块肌肤扯下。

  “啊——”他又吓了一跳,随即恢复镇定。“自己吓自己。”

  不过,天啊!再这样下去,他恐怕要去收惊了。

  翌日。

  “袁叔。”喜乐一边整理堆积如山的纸状告词,一边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我爹去世的事?”

  原埋头振笔疾书的袁荣在听见这话时,蓦地抬起头来,一脸讶异。“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喜乐揪着眉头。“我知道爹是冤死的——”

  “你怎么知道?那时你还小。”袁荣放下笔,一脸不解。

  喜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袁叔,你别生气,我翻了帙册,所以……”

  “原来如此。”袁荣恍然大悟。

  “我知道我不该乱翻。”她先忏悔。“可现在……我既然知道爹是枉死的,就一定要找出凶手是谁。”她握紧拳头,信誓旦旦地说。

  袁荣叹口气。“你有这份孝心就够了,其他的别多想了,不是袁叔泼你冷水,要知道十年前的事想要破案,唉!希望渺茫。”

  “我知道,可总是要试试看,不然我会遗憾一辈子的。”她激动地说。

  袁荣见她情绪激动,只得道:“好吧!你要查便去查,袁叔也不阻止你,可若没结果,别难过,知道吗?”

  “嗯!”她应了声。“那您还记不记得当时跟父亲一起横死的女子苒香红?”

  袁荣眉头压下,喃念一声:“苒香红?哦——袁叔有印象,因为她是跟你爹一块儿被发现,所以还记得,有什么不对吗?”

  喜乐走近,小声道:“我发现她是破案的关键。”

  “为什么?”袁荣讶异道。

  “因为她,阿爹才会让人杀死的。”一提到这件事,她就忍不住伤感。

  “这话怎么说?”袁荣诧异于她的说法,虽然十年前他们也怀疑两人的死有相关,可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说明,所以仍处于推测阶段。

  “我发现苒香红原来是个探子,因为她的大腿让人削去一片,这是凶手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特殊的身份,所以才故弄玄虚。”

  袁荣微笑道:“这么说也不无可能,可大腿让人削去一块,或许有别的原因。”

  “若是她没留下帕子,这件事或许会永远石沉大海,可最终还是让我发现了,就表示这案子仍有水落石出的可能。”她信心满满的表示。

  “什么帕子?”他惊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乐正要继续解释,却听得叫唤声传来。

  “袁叔?”

  她前去开门,瞧见张捕头与二少爷站在外头。

  “你怎么来了?”她不解地看着隋曜衡。

  “我来说明行踪。”他微笑。

  喜乐恍然大悟,对了,香岚“密告”他,所以他得来衙门说明当晚的行踪。

  “要麻烦袁叔做个纪录。”张义说。

  “我这就来。”袁荣起身,凡任何与案子有关的陈述,都得由他这个胥吏记下。

  “我也去。”喜乐立刻道。

  “你留下!”张义瞪她一眼,她既与陪曜衡熟识,就该懂得避嫌。

  “一会儿我来找你。”隋曜衡抚了下她的面庞。

  喜乐腼腆浅笑,脸儿染上淡淡粉红。

  三人离开后,喜乐踅回桌前整理告词,将之集结成册。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趁袁叔不在,再将勘词看过一遍好了。”最好顺便将重要的地方抄下。

  她走到书架前,抽出册子,拿到桌边抄录。

  “咦?蓝姐明明说苒香红曾提及要来衙门一趟,怎么不见有关这方面的纪录,还是说……她来之前就被杀死了?”喜乐托腮推论。“嗯!有可能。”

  她住后翻几页,有个段落记载戴辛的供词,他说苒香红当天下午原要到府弹奏,可等了很久,她始终没出现,后来才知她遭人杀害。

  喜乐蹙眉,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她静下心来,把事情从头到尾想过一遍,却愈想愈糊涂。

  “不对啊!”她咬唇,有个地方她总是想不通。

  苒香红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帕子上写字的?应该是事前写好,然后将两片绢布缝起来的才对,不可能在被追杀途中做这些事,那……她为什么要事先写好?

  难不成……她心中一凛,苒香红出门前知道自己可能会遭杀害,所以她先把“后事”交代好,以防万一。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这么说来,她那天是去见凶手?

  不对,如果她已经掌握证据,又何必再去见凶手?所以,当时证据一定不在她手中,会不会她把证据的藏匿地点写在帕子上呢?

  抑或是她知道凶手把证据藏在哪儿,她正要去取?

  喜乐暗叫一声糟糕,若是后者,那凶手可能早将证据毁去!就像二少爷说的,凶手没必要将证据留在身边十年而不毁去。

  喜乐烦躁地起身,走来走去,难道真是戴辛把她杀了?

  可关键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在哪儿?

  都怪她不好!喜乐心烦地敲了下自己的头,苒香红费尽心思地将证据所在处及凶手写在帕子上,却让她毁了。

  “笨死了!”她生气地骂着自己,烦躁地来回走动片刻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坐回桌前抄录副本,她得先把这件事完成,然后再来想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一转头!就见隋曜衡走进来,她难掩愉悦的心情,起身奔到他面前。

  “怎么样?捕头有没有为难你?”她关心地问。

  “没有。”他笑着轻点她的鼻尖。“他只是怀疑,不过等会儿他会带人到府邸搜查,看看我有没有把‘赃物’藏起来。”

  “那怎么办?”她紧张地说。

  “放心。”他笑道。“不会被发现的。”

  喜乐不高兴地说:“你今晚一定要把东西还人家,不然……不然……”

  “你要逮捕我吗?”他问。

  “你别说这些风凉话。”她生气地捶打他。“我是捕快,知情不报已是不对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搂她入怀。“你会良心不安。”

  她在他怀中点头。“你到底为什么要偷戴辛的东西?”昨天她追问了好久,他就是不肯回答。

  “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告诉你。”他捧起她的双颊。“你别担心,我不是在做偷鸡摸狗的事。”

  “你没骗我?”她仍是有些怀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咧嘴而笑。

  “有!”

  她豪不犹疑的回答让他一愣。“有吗?”他怎么没有印象?

  “有。”她认真道:“小时候你骗我说果子很好吃,结果我一咬,又酸又难吃。”她对他皱起鼻头。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哈……”他开怀大笑。“这么久的事,你记仇记到现在?”

  “哼!”她偏过头。“你先骗人还说我爱记仇。”

  他笑着转过她的脸,让她面对他。“好吧!那是我小时候顽皮。”

  “还有。”她又道。

  “还有?”他一愣,有吗?

  “你骗我说会很快回来。”她气愤地捶他一下。“五年很快吗?”

  他又是一怔。“你想起来我去过你房里了?”

  “我问娘的,娘说那天有听到说话声,可她一进来,房里已没人,后来我努力地想、努力地想,终于让我想起一点点。”她噘起嘴,很不高兴。“你骗我!”

  他叹口气,不知该怎么说。“那时是为了安抚你——”

  “如果不是你爹病重,你才不会回来,你根本忘了我。”她颦眉。

  “我没忘了你。”他在她眉心亲一下。“就算不是为了爹的事,我也会回来的。”虽然自己在河北一直没领悟对喜乐的情感,可这五年,他总是会不经意地想到她,他相信自己终会熬不住而回来见她一面。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