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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新娘 page 8 作者:陶陶

  他蹲下身,黑眸逼近她。“若我杀了他们,你也不恨我?”

  她愣住。“不,不要这样”她猛掉泪。

  “回答我的问题。”他冷声道。

  她痛苦的说:“我不知道,我不要回答。”她不停的摇头,心口泛起一阵阵酸楚。

  “你不回答,我即刻杀了他们。”他无情地盯着她。

  “不——”她抓住他,眼神惶恐。“我……我……”胸口忽地一阵刺疼,她咬牙忍住,只觉五脏六俯皆在翻搅。“我……会恨你……”她哭泣道。“别让我恨你……我不想……不想恨你,不想……”

  她抓紧他,神情痛苦,突然,一口血呕出,整个人像布娃娃般倒向他。

  第五章

  “展眉——”韩殇大吼,冷然的表情瞬间瓦解。

  她脸色惨白,眸子无力地掩上。“求你……放了我爹娘……我……”她又咳了一口血。

  “别说话。”他划开手指,将血喂入。

  她摇头,又吐了一口血。“求求……你……”她抓紧他的衣袖。“别再说话。”他将血滴入她的口中。

  “我答应,我绝不杀他们。”他的眉头几乎要打结。

  她却无法吞咽,连吐了几口血,意识开始模糊。

  “可恶,我绝不许你离开我。”他怒吼,一把撕开她的衣裳。

  如意震了一下,在他扯下肚兜时,奋力睁开眼。“你……”

  “别说话。”他的右掌覆上她的胸口。“把心静下来。”他的黑眸锁上她的,脸庞出现一抹柔情。

  如意蹙眉,只觉一阵冻人的寒意传来,心口陡地一阵剧疼,她呜咽出声,唇色发白。

  “一下就好。”他神情紧张地盯着她,将寒气导出她的心脏,引向她的四肢。

  看到如意的眉心开始放松,他便立刻抽手,而后将血喂入她口中;如意再次蹙眉,勉强吞咽,却仍是咳了几声。

  “我……”

  “嘘,别说话。”他抱起她往床畔走去。

  如意只能靠向他,试图遮掩自己赤裸的上身,肩头则因细碎的咳声而不住颤抖。

  他抱着她坐在床畔,伸手抓起薄被里住她,他必须隔离自己的寒气;如意始终不发一语,任他将被子缠在自己身上,苍白的脸上透着薄薄的红晕。

  他一挥手,房内的窗户“砰”地一声全掩上,连床帐也落下,他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低头问道:“好些了吗?”

  “嗯。”她靠在他的肩窝,低垂眸子,肌肤苍白似雪。

  他拭去她唇角的血,瞧见薄被上染了她断断续续咳出的血,他皱紧眉头,再次扬手,帐内忽地晕出层层火光交错着。

  如意察觉有丝异样,于是勉强睁开眸子,只见帐内火光点点,她绽出一抹笑。“好漂亮,好象萤火虫。”

  他微愣。“你想起什么了?”他的黑眸藏着火光。

  她轻摇首。“没有,怎么了?”

  他并未应声,只是看着床帐内飘浮在半空中的火光。

  “我们抓过萤火虫?”她问。

  “没有,因为不需要,湖边到处都是。”他低头问道:“暖和些了吗?”

  “嗯。”她应了声。“都是萤火虫的夜晚一定好美,像千万的星光,一闪一闪的。”

  她闭上眼,仿佛已瞧见那动人的景致。

  他沉默不语,只是将指尖凑到她的唇边,如意一尝到血腥味,立刻睁开眸子。

  “不……”

  “吞下去。”他厉声道。

  “不……”她轻咳着。

  “你必须吞下去。”他怒道。

  “我好多了……咳……”她不喜欢那呛人的腥味。

  “你体内的寒气比以前更多了,得压住才行。”他扣住她的下颚,强迫她咽下。

  他说什么她听不懂,只想转头避开,偏偏双手又让他缠在被中动弹不得。

  “咳……”她被呛得猛咳,血又全吐了出来。

  “可恶。”他抽开手,脸孔严厉。

  她又咳了好几声,才勉强止住。“我……这样便很好,不要再饮血了。”

  “那样根本不够,要不了多久便又会犯病。”她的脸色仍旧苍白,未恢复红润;方才他将寒气疏离她心脏的同时,她虽舒缓许多,可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却也渗入她体内,她是血肉之躯,无法承受太多的寒气,所以必须以他的血镇住才行。

  “没关系。”她不以为意。“反正这命迟早要还你的。”

  他听了后不禁怒火中烧。“若要你的命,我自己会动手。”

  她叹口气,“又生气了。”

  他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如意闭上双眼,有些疲倦,身子依偎向他。“我好象竹节虫呢!”她轻笑,被子将她里得密不通风。

  她的面容透着青白,让他紧皱眉头,他举手轻触她的脸颊,眉头皱得更紧,没什么温度。

  “很冷吗?”他问道。

  “还好。”她呢喃。虽然他的怀抱总是冰凉而无暖意,但她却觉得很舒适。

  她均匀深沉的呼吸传来,韩殇立刻明白她已入睡,他抚过她的眉、她的眼,而后滑过她的双唇,停驻在她扬起含笑的唇角。

  “没有得到答案前,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死的。”他凝视着她,脑中闪过在无数个夜晚,他也曾这样揽着入睡的她,只为欣赏她熟睡的容颜。

  他曾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她,为她盖竹屋,造小船,画眉梳发,与她一起坐在树上听风望月,在绿草间缠绵细语,深陷于她的柔情之中,就在他以为两人将厮守到地老天荒时,她却狠狠的捅了他一刀……

  “为什么?”他咬牙。“难道你对我的情意皆是假,与我深恋只是想能找到机会杀我?”

  他的怒气使床帐内的人剧烈燃烧,床柱甚至摇晃了起来,睡梦中的如意无意识也呢喃一声,眉心轻锁,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愤怒。

  韩殇收敛心神,不让怒气控制自己。“你说你不恨我,他说你不舍前世,遂印了血红胎记……”他的手下滑至她的胸口上。“真的不舍吗?”他凝视着她,决心找出答案不管用什么办法。

  ★  ★  ★ 红色的火光将湖畔照亮,带来些许暖意,她蜷缩在树下,大红的新娘服已显得有些脏污,而他则高坐在树枝上,背倚树干,合眼休息。

  微风吹拂,竹林沙沙作响,一条碧绿的青蛇潜行而来,隐藏其赤红的舌,小心翼翼地来到她身边,缠上她的身躯。

  她歪着眉,觉得身上冰冰凉凉的,一睁开眼,就见它邪恶地张嘴吐信,扑向她的咽喉,她放声尖叫:“啊——”

  青蛇在攻击的瞬间,忽地被射钉在地上,只见一把匕首刺穿它的身躯。

  她被吓得尖叫不停,心脏几乎要跳出。

  “我还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他纵身跃下树,冷冷地瞅着她。

  她惊魂未定,无法说出任何话语,不过,总算止住尖叫声。

  青蛇抽搐了几下,挣扎着移动半分。

  她吓得后退,瞧见那修长的蛇身不停的挣扎,她不忍地道:“放……放了它吧!”

  他斜瞄她一眼。“烤了它,你倒是可以饱餐一顿。”

  “不用了。”她叫道,无法相信他竟有这么恶心的提议。“那是你专门吃的食物,不是我的。”

  “蛇血的滋味可是挺不错的。”他据实以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要吐了。“你……”

  “想试试吗?”他蹲下身,抽出匕首,将蛇抓起,递到她面前。“蛇胆也不错。”

  “你走开。”她尖叫。

  他冷冷一的笑。“这可是你说的。”他直起身子,而后将蛇丢到她身上。

  她无法遏制地尖叫,想将蛇推开,谁知青蛇虽受伤,但攻击力仍强,一口便咬住她的手腕,她大叫一声,反射性地挥开它,责蛇立刻逃窜得无影无踪。

  你不杀它,它便杀你。”他在她面前蹲下,瞧见她脸色苍白,冷汗冒了出来。“后悔吗?”

  她倔强地瞪着他。“不后悔,反正早晚我都会死在你手上,那么……我宁可让毒蛇……”她的体内忽冷忽热,疼得让她说不下去。

  他抚上她毫无血色的脸颊。“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这点毒是奈何不了你的,你体内的寒气会对抗毒性,不过,却会让你痛不欲生。”

  “你……”她咬住下唇,忽地伸手欲抢下他手上的匕首自行了断,却只能无力的倾倒在他身上。

  “想要匕首?”他勾起她的下巴,只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蹙起眉头,往竹林的方向瞧了一眼。“这蛇比我想象得毒多了。”

  他抬起她的右手,在伤口处划两道血痕,而后低头将毒血吸出。

  “不要……”她抗拒着,不想欠他人情。

  “我救了你,便成你的救命恩人。”他的眼神深沉而鬼魅。“你还杀不杀我?”他吐掉毒血。

  她一怔。

  他微笑,笑容诡谲,逼近她。“杀不杀我?”

  杀不杀我……

  ★  ★  ★ 如意跪在观音大士座前,双手合十,面容平静,却难掩苍白之色,她在心中祁求双亲福寿绵延,身体安康,冯大哥的伤早日复元。

  她轻蹙眉宇,又加了一句:“希望冯大哥能早日讨房好媳妇,同他分忧解劳,谈天说笑,民女感激不尽。”她又磕了头后,这才起身。

  婢女阿香连忙过来扶,如意望了一眼四周进香的人,疑问道:“娘呢?”

  “夫人在外头同住持讨些符咒。”阿香说道。

  “符咒?做什么?”她大感不解。

  “当然是辟邪。”阿香扶着她走出庙宇。

  如意心中一凛,辟邪?“咱们府里又没怎么样,为何突然要起符咒来了?”

  “小姐不觉得昨日府上发生了许多怪事吗?”

  “怎么会?”如意虚应道。

  阿香瞧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迟疑。“小姐也怪呢!”

  “胡说!”她摇摇头。

  “奴婢没胡说,昨日冯少爷不是说花园起怪风——”

  “我同娘说过,那是因为韩大夫学过几年道法,昨儿个他只是在表演让我增加见识。”她扯谎道。

  “虽然小姐这么说,可大伙还是有些不信,心里直发毛;这韩大夫真是有些怪呢!

  原来冯少爷提及时,奴婢也不信,可昨儿个晚上我仿佛瞧见韩大夫在小姐房里,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就不见了。”她愈说愈心惊。

  “恐怕是你眼花了。”如意说道。

  “可昨晚真的很奇怪呀!小姐,奴婢听见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想睁眼瞧个究竟,身子却像被千金重的东西压着,动弹不得,可听又听得不真切,像是小姐同人说话的声音。”

  “怎么会?大概是你作梦了。”如意敷衍着。

  突然,她瞧见母亲招手示意她过去,这才陡地松了口气,很高兴能摆脱这个话题。

  如意走向母亲,同住持点了个头,这住持约六十开外,头发与胡子已有些灰白,身子瘦小,面容和善,他捻着胡须,上下打量她一眼,目光如炬。

  “姑娘身子欠安。”他说。

  “小女自小身子便不好,昨日脸色与精神都有起色,可今儿个却又这样苍白,大夫说她是气血虚。”孟夫人在一旁解释道。

  住持颔首,表示明白,突然道:“孟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如意愣了一下,不过仍点了点头,与他走至一旁。

  “老朽见施主这病怕是好不了了,既是与生俱来,便是业报,药石罔效。”

  如意见他说话率直,笑容不自觉的扬起。“住持说的是,如意甘愿受之,无怨无悔。”

  他望了她一眼,捻胡笑道﹕“施主倒是看得开,那么老朽便直言了。以姑娘的面相气色观之,近日将有大劫,若过了,便是福寿皆至,可若不过……”他大摇其头,没再说下去。

  如意明白他的意思,却不害怕,自觉遇见韩殇以来,她一直有不何日会命断的准备,所以倒也不惊慌。

  “生死有命,如意明白。”她平静地道。

  住持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而后道:“施主情根深,可该明白人鬼殊途啊!何以执迷不悟?”

  如意大惊。“你……何以知道……”

  他微笑。“施主的顶上有银光,可是他为你锁上的?”

  “银光?”她直觉的抬头,“什么?”

  住持微微诧异。“施主不知情?”

  她摇摇头。“这银光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记号,一般妖鬼见了你,便碰你不得。”他朝远方天际望了一眼。“他慨知有妖怪作孽,为何不除去呢?留着也是危害生灵。”

  如意听得一知半解。“住持——”

  他转向她。“施主要好自为之,老朽言尽于此。”

  “可是信女还有好多疑问——”

  “时机到了,一切自会明朗,姑娘不用心急。”他顿了一下,而后才道:“施主临行前请听老朽一句话,你非他族类,无法与之长久相处,只会受他之累而日渐虚弱,人鬼殊途,施主三思啊!”

  如意沉默不语,没有应声。

  住持长叹一声。“去吧!”

  “如意谢过住持。”她福了福身子后,便转身朝母亲走去,她与阿香正与进香的信徒聊天,大伙儿的脸色都非常凝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阿香奔了过来。“这会儿您可得相信奴婢了。”

  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让如意微瞠双眸。“你在说什么?”

  “方才大婶说,她隔壁的二楞子昨晚死了,是给妖怪害的。”她惊恐地道:“那尸首干巴巴的。”

  “奴婢没有,是那大婶亲眼所见啊!”阿香陡地打了个冷颤。“真是恐怖。”

  孟夫人一见女儿过来,急忙抓住她的手。“住持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女儿的身体罢了。”她搪塞道。

  “大婶,我们家小姐不信你的话,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阿香对着一个胖胖的妇人问道。

  “这事哪有假,现在我想来都还害怕呢!二楞子像老了几十岁,身子干巴巴的,像是被人吸干似的。”大婶颤声道。“所以,我一大早便来求菩萨保佑。”

  她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也矶矶喳喳地嚼起舌根来,大伙儿全面露惧色,手上拿着好些个求来的符咒。

  “咱们回去吧!”如意说道,不想留在这儿听他们绘声绘影地说着妖怪的事,她莫名地觉得排斥。

  孟夫人点了点头,向住持颔首后,便与女儿一起离开。

  “回去前咱们先到冯府看看瑞骅的伤好点没。”孟夫人说道。

  昨天他在后花园寻找如意时,体力不支昏了过去,把大伙都吓坏了,他们夫妇俩还亲自将他送回,到府说明,对于瑞骅受伤一事甚为愧疚,于情于礼他们今日也该过府探视。

  如意微微一惊,连忙摇头地道:“不了,孩儿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了。”

  “怎么了?”孟夫人紧张道,“哪里不舒服?”

  “只是小毛病,母亲不用担心,由阿香扶我回去便行了。”她说道。

  三人来到大街上,孟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女儿一眼。“是真的不舒服,还是不想见瑞骅?”她可没忘记女儿昨天说的话,本以为让她静静便会想通,如今看来仍是没有丝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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