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他们对她彻底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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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迎情都跟着相公到茶楼,可是她却没能帮得上忙,因为相公根本不允许;不过,她并未同他争辩,因为她知道要说服相公让她帮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必须有耐心,所以,她只是带些针线过去,打算重新为相公做一件新袍子。
至于那逃脱的山贼仍不知下落,差爷说他或许仍藏身在县城里,而这实在不是个好消息,听得她心惊胆跳,虽然城里到处贴满山贼商虎的画像,可还是寻不着他。
李捕头猜测着他是因为带着金子,所以不易脱身,因此,他应该还在城内思考脱身之计才对。
而城里除了讨论山贼外,铜盆也是众人津津乐道的话题,那日在火场中,她当着仆人的面使用了盆子,秘密因此暴露,相公虽然曾属咐过他们不许提及只字词组,但她还是不断地听到谣传。
现在,她每天都带着铜盆上茶楼,不过,当然不是明目张胆地拿着,而是将它放在提篮里,与衣物针线摆在一块儿,因为她实在不放心将它留在家中,毕竟现在所有的家丁都已经知道它的存在,她很担心会被人拿走。
这天,当她在柜台后缝衣裳时,因为坐了一上午,所以起身动动筋骨,转转发酸的颈子。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不经意地瞧见坐在角落的一名魁梧男子,起先她并未特别留意,正准备重新坐下缝衣时,她不由自主地又朝他看了一眼。
不知怎地,觉得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她摇摇头,不以为意,坐下拿起衣服,正准备缝制时,突然,她脑袋里闪过一个面孔……她瞪大眼,立即站起来,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是他!
迎情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扯住相公的袖子。
顾向扬转头看她,在瞧见迎情惊慌的表情时,立刻问道:「怎么了﹖」他的语气流露着关心。
「他……他……」迎情吞了吞口水,示意相公往角落看去。「他是……那个盗贼……」因为他刮了落腮胡,所以她第一眼才没认出他来,只是觉得他有种熟悉感。
顾向扬立即顺着妻子指的方向看去,在看第一眼时,他也没认出,但愈看愈觉得有些相像。
就在这时,男子似乎也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于是抬头朝柜台望去。
剎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双方只是互瞪着彼此,下一秒,在商虎起身的同时,顾向扬已走出柜台,朝他而去。
「相公。」迎情紧张地唤了一声。
「躲起来。」顾向扬头也不回地命令,眼神冰冷,他要为迎情还有自己讨回公道。
商虎在他接近时,立刻翻倒桌子,朝他丢去,茶馆内顿时尖叫声四起,乱成一团,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此时,原本在柜台里打困的易伯也被桌子翻倒的声音惊醒。
「怎么了?」他大叫,紧张地四处张望。
「快叫官差。」迎情对冲出去的客人喊道。
这时,顾向扬已和商虎打了起来,迎情慌乱地不知该如何是好,脑海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便是要帮相公,可是……可是该怎么帮?
她东张西望,试图找寻能打人的致命武器……
「少奶奶,快躲起来。」易伯已钻进柜台下。
「我要帮相公。」
迎情急得叫了起来,而后忽地想起一样东西。她打开竹篮,拿出铜盆,上回她拿这丢王骢时,他叫得像杀猪一样,所以应该是很有用的才对。
她拿着铜盆跑出柜台,顾向扬瞥见她冲向前,立即吼道:「别过来。」
他一分心,商虎的拳头便击中他的下颚,他倒退了一步,正要还击时,听见妻子大叫一声。
「可恶!」
迎情使出全身的力气,丢出铜盆,它以飞快的速度往前飞去,商虎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它迎面砸中,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往后跌飞出去。
顾向扬楞在当场,只听见「锵!」一声,铜盆落地,商虎也摔倒在地,压坏了一张桌子,他的牙齿「咖」地掉了一排。
所有的人全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注视着这一幕。
顾向扬转过身,惊讶地看着迎情。
迎情冲进他的怀里,叫道:「相公--」
他拥着她,诧异地道:「你有神力吗?」他不敢相信她娇弱的地随手一砸就把山贼给摆平了。
迎情抬起头,又笑又哭的说:「不是,是铜盆。」她在相公的怀中莫名地哭了起来。「我好生气,他们一直……一直烦我们……」
顾向扬抹去迎情的泪水,温柔地笑道:「他们不会再出现了。」他的妻子真是惊人。
迎情抽噎着偎在丈夫怀中,双手紧抱着他;顾向扬轻拍她的背,安抚着她。
她在他怀中轻唤出声,感到平静与幸福,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而这一切都该归功于铜盆。
它真可谓稀世的传家珍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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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曲◎
他们的财物又回到了手中。
当官差抓住商虎后,他便供出藏财物之处,可因为他掉了一排牙齿,讲话「漏风」,所以差爷还多花了些精神才听懂他说的话。
而后,他们在因失火而成废墟的空地上重新建了一座宅子,在建新屋的期间,他们暂时住在旧屋内。
这时,城里已不再听到有关她「不祥」、「克夫」的说法,反而有传言她有「帮夫运」,因为茶馆的生意愈来愈好,几乎忙不过来。
而最为众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铜盆了,但大伙说的不是它能生聚食物,反而是它一击便能让人致死的本事。
不过后来他们因担心太过招摇,徒增是非,便将铜盆锁在一个特制的柜子当中,只有特殊的日子才会拿出来用。
「多吃点。」顾向扬夹了些菜,放到妻子碗中。
「嗯!」迎情对夫君微笑,不自觉的挺了一下已有五个月身孕的肚子,自她怀孕以来,他就不停地要她吃东西,似乎怕她吃不饱似的。
「在冬天里吃火锅真是享受啊!」易伯一边吃一边赞叹。
「是啊!」迎情附和着,尤其是他们还用铜盆来当容器更是享受,根本就不需再加任何东西,就有吃不完的食物。
她已经差不多吃饱了,便对顾向扬说道:「相公,我们到外头赏雪好不好?」
「你会受寒的。」顾向扬摇头拒绝。
「我不会。」迎情嘟起嘴,他还是老把她当作弱不禁风的模样,尤其怀孕后更加明显。「大夫说我该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才有好处,生产的时候才会顺利些,不能一直坐着吃个不停。」
顾向扬一听,立刻道:「只能站在廊上,不可以走出去。」他蹙眉,不想因为雪滑令她摔跤。
「嗯!」她灿烂地笑着。
顾向扬扶起迎情,为她覆上披风后才搀着她往门口走,一到外头,萧瑟的冷意让她不禁往他的身上靠。
「会冷?」他担忧地问。
「不冷。」她抱着顾向扬,欣赏外面一片雪白的景致。「有相公在,一点儿都不冷。」她抬头望着他微笑。
他露出笑容,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突然,她倒抽一口气,他立刻紧张的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宝宝踢了我一下。」她将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顾向扬感受到婴儿的踢动,手掌轻抚着她浑圆的肚子,内心很是感动。
迎情则心满意足地靠着丈夫,突然想起自己嫁给他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
「怎么了?」顾向扬扬眉。
「只是忽然想起成亲那时的情景。」她凝视着他,眸子发亮。「我记得拜堂时还有一拜未完,婚礼就闹成一团,那时我好沮丧,想着自己的婚礼为何这么多波折,还以为是咱们不合,结果……」
他注视着她,等她说下去。
「我很高兴嫁给了相公。」她的笑容灿烂无比。
他因她的话而心中一暖。「我知道。」他温柔地俯身亲她。「我也很高兴娶了你。」
迎情依偎在他怀里,唇边的笑意厅驻、荡漾,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