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仅止于你符合当我女伴的条件,我对你还谈不上爱。”任羽东俊美的脸上净是对她满满的抱歉。他从来不伤女人的心,也从来不和女人谈分手,但这一次,他发觉是该终结自己杂乱感情的时候,因为他的心已经完全悬在唐清蓉身上。
所以,趁着他明天要去日本前,他必须和音澄做个了断。
音澄颤抖着身子,不肯任羽东肯所说的每一句话。他怎么可以说不要她就不要她?她处处包容他、顺从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为什么非要那个粗俗的唐清蓉不可?
“你……爱上唐清蓉了?”虽然她明白,但还是想要得到他亲口的印证。
任羽东无奈的点点头,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曾经试着拒绝这种不该出现的情愫产生,但却阻止不了早已萌芽在心的种子。
“抱歉。”他只能说出这句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音澄心痛得难以言喻,而中一股欲置人于死地的恨意也随着她的痛而剧增。
“音澄……”任羽东将她轻掩入怀,像个朋友般安慰着泪流不止的她。
他知道她的付出、知道她的苦,他也曾以为自己会爱上美丽的她,可惜他对她就是一直无法擦出火花。对她,他心中只有歉意。
* * *
唐清蓉甜丝丝的挂上电话。
每天任羽东都会从东京打来长达一小时的国际电话,让分隔两地的两人借着电话解相思之苦。
她在月历上又画上一个*,这代表一天又过了,一边想着方才电话中的甜蜜话语,一边轻轻的数着月历上的数字。
“还有八天……”她满心期待任羽东回来的日子。
“蓉姐,又再数日子了。“小咪偕着大家取笑道。
“要下班的快下班,少在这里贫嘴。”被人一语道破心事的唐清蓉不客气的阻止一竿人继续七嘴八舌。
“是。”众人喧哗的声音,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门口。
唐清蓉喜上眉梢的甜蜜让人很难不去注意。
突然,门被推开——
“我们已经休息了。”唐清蓉回过头,朝进门的客人说着。
“忘了我了吗?”音澄半讽刺的脸上有着蓄意的嘲笑。
“只会走路的女妖?”音澄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找羽东吧?
“我叫音澄,是羽东的女人。”她目中无人的说着。
羽东的女人?呸!“真不要脸,哪有人说自己是别人男友的女人?“狐狸精。
音澄淡淡的笑着,脸上精致的彩妆正取笑着粗野、上不了台面的唐清蓉。“是有人不知耻的霸占别人的男人吧!”想跟她斗,她还生嫩得很。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才没有霸占她的男人,羽东是她的男朋友。
“羽东爱的是我,不是你。”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别以为羽东不在这里,你就可以胡乱撒野。”她冷笑着,看着眼前智商接近白痴的女人,她唐清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搞这种小儿科游戏就以为可以让她放弃羽东了吗?笨!
音澄从容镇定的从皮包中拿出录音带。“你想不想听羽东说过些什么话呢?”她邪邪地笑着,晃着手中的录音带。
“什么?”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羽东的真心话,他接近你的意图。”她将录音带放进录音机内。
不久,录音机传出任羽东和音澄的对话—— “这是什么?”
“恋恋红尘”
“我不是问这本杂志的名字,而是为什么‘恋恋红尘’这一期的封面是你和流氓女接吻的亲热镜头。”
“玩玩嘛!”
“我要让她知道惹上一个不该惹的男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更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作温柔似水,而当她了解时就是我报复成功的时候。”
“你真的只是和她玩玩,而不是爱上她?”
“我怎么可能爱上那种女人!接近她中介为了要报她给的巴掌之仇。”
音澄带着胜利的笑容按停录音机。“听到了没?他跟你只是玩玩的。“
“骗人。”她才不相信是羽东的声音,搞不好是她加工处理过的。
可是……那声音确实是她夜夜相思、缠入心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
“声音你搞不好做过处理。”这女人挺阴险的。
音澄冷哼,又拿出一卷录影带。“早料到你这女人不会相信,所以这卷录影带送你。”她将带子放在桌上。
“这又是什么?”看来,她是有备而来。
“我和羽东的火辣床戏,羽东的技术很棒,常让我欲仙欲死。”音澄露出暧昧的神情。
“少来,你别胡说了。羽东怎么可能和你上床?更何况依现在的科技,这些东西都不足以指控他。”唐清蓉才不相信眼前这个满脸阴险的女人。
“看来,你中羽东的毒——很深。”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意料中她在录影带上动过手脚,但她可也不是是好打发的。
“呸,你快滚回你的狗窝吧!别像只发情的母狗到处乱吠。”唐清蓉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我还有一个具有说服力的证据。”她别有涵义的笑道。
“有屁快放。”烦!
此时,楼上传来任羽韵下楼的声音。“蓉姐,二楼走道上的地板有点坏,要不要换新的?”
任羽韵一下楼便对上音澄那双等着看好戏的笑眸。
“羽韵,好久不见,在这里扮会计还真是辛苦你了。”她故意朝任羽韵亲热的打招呼。
那天,她在门外看着任羽东带着唐清蓉离去时,无意间让她发现任羽韵竟在这里“兼差”。
任羽韵紧张的看着她们两人。“你……”完蛋,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小羽,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女人也认识小羽?
“她不叫任小羽,她叫任羽韵,是羽东的妹妹,为了羽东的报复计划才混进来当你的员工。”她阴狠的进任羽韵笑着。
“你别乱说,我才没有为我哥做什么。”这个讨厌的女人,竟敢诬陷她。
唐清蓉震惊的看着任羽韵。她……是羽东的妹妹。
顿时,方才的录音带和任羽东兄妹两人的诡异行径让她恍如陷入黑暗的深渊中。她被他们骗得团团转却还乐在其中!她早该料到任羽东接近她的企图,绝不是因为爱她才接近她提。而她,却该死的爱上他危险俊美的外表和温柔多情的性情……
她一直以为他只属于她,但她却忘了冷静去思考这一切的始末和他的用意,而一味的沉溺在他那总是令她迷失理智的吻。
而现在,她却得借由任羽东的女人来告诉她这个残酷的真相,她才能从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觉醒。
该死!她怎么会蠢成这样?让那男人这样玩弄她于股掌之间,却全然不知。
“你和任羽东联合起来骗我?”她是这么的信任他们,而这两个该死、该下地狱的兄妹却将她的心击得破碎。
“现在你相信了吧!”音澄得意的看着忽青忽白的愤恨神情,又转向一旁急着想解释的任羽韵说:“羽韵,事情都说明白了,你也不用再继续待在这个野蛮又傲慢的女人身旁打转了。羽东叫你可以暂时休息了。我先走了。”音澄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开。
该死的音澄。任羽韵的心中愤恨的低咒道。
“该死的——蓉姐,我没有……”任羽韵焦急的想跟唐清蓉解释。
“走!”她火怒的眸中充满狂大的火簇,她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这两兄妹和那个讨人厌的音澄。
“蓉姐,事情不是音澄说的那样,大哥他是无辜的。”
“快滚。”唐清蓉冷冷的眸中不带一丝感情的驱赶着。
“蓉姐……”她会被音澄害死。
“在我还没把你砍成上百段喂狗前快滚,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唐清蓉冷冷的警告着。
而她那颗佯装坚强的心,在任羽韵离去后开始碎裂成一片片……
第七章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任羽东气愤的抓住音澄瘦弱的手。
音澄痛得眉头紧揪在一起。“好痛,放开我。”这才是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还故意去找清蓉的麻烦?”
那天,羽韵打了国际电话通知他,他便匆匆的从日本赶回台湾,可是唐清蓉却将浅园交给小咪管理,而东堂又将他列为不受欢迎的名单之一不让他进入,也不让他和唐清蓉交谈。
“我不是故意的,我了没想到事会变成这样……”音澄一脸无辜的说着。
“你这双面人——”她害死他了。
“我……那就不要理她,我们重新来过?”她仍不肯死心。
“我说过我只爱清蓉,这辈子我不是会爱上你的。”这女人为什么时候就是如此执迷不悟呢?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从她胸口无情的划过,他就是不肯回到她身边。“是吗?”那就别怪她无情。
“音澄,我们还是好朋友,请你别再去打扰清蓉;否则,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任羽江撂下话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在他走后,音澄美丽的脸上露出可怕的阴邪笑容。
“任羽东,你将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如鬼魅一般的双眼正闪烁着血红的恨意,音澄任凭那噬人的恨侵袭全身,不断的扩散。
* * *
唐清蓉暂时将浅园交给小咪管理,这一个月来她将自己关在蓉屋内,哪儿也不去。
“大小姐,吃点东西。”邪月端着一碗他吩咐厨房煮的鸡粥,走进昏暗没有光线的蓉屋。
“端走。”她不耐烦的吼道。
“你多多少少也吃一点,没体力很难去恨人的。”邪月半哄着她。
这件事,只有唐威和他们几个知道,唐威也下令不准让任羽东进入东堂。
“我说过我不吃。”她站起身夺过邪月手中漂亮精致的瓷碗,愤恨的往墙角砸去。
这是她这一个月来砸毁的第三十个碗。
突然间,一阵晕眩朝唐清蓉袭来,她站不稳的往后仰。
“大小姐。”邪月眼明手快的扶住她,让她躺在床上。
“该死……”连身体都要跟她作对,这些日子来她已经被这些烦人的症状扰得愈来愈心烦,教她烦躁得动不动就砸东西。
一阵恶心又涌上喉间,让她苍白脸颊的更显虚弱。
身为医生为精通中西医术的邪月迳自执起唐清蓉的手,为她把脉,探着她那杂乱的脉动。
半晌,他俊美文雅的脸上带着深深的笑容。“看来,你得多补补身子才行。”
“为什么?”
“你怀孕快一个月了。”虽然那小小的脉动很微弱,但他仍感受得出来小生命强烈的求生欲望。
怀孕?任羽东的孩子?不,她不要——她才不要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我不要,我不要——”唐清蓉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小腹。
她才不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该存在。她恨这个活在她腹中的生命,就如同她恨孩子的父亲一样。
“大小姐,你这样会伤到孩子。”邪月抓住唐清蓉的双手,担忧的看着她。
“我不要这个讨人厌的孩子。”她嫌恶的看着腹部。
“他终归是个生命。”胎气很弱,恐怕无法随这般外力的侵袭。
“我才不要生下这个恶心的孩子,我不要他待在我体内。”那会令她想起她和任羽东的种种恩爱和甜蜜,那段她不愿再想起的日子。
“孩子是无辜的。”邪月心疼这个注定不被母亲疼爱的孩子,他甚至还没见到这个世界,就已经被母亲痛恨。
无辜?“那我不就更倒霉……”她凄凉的笑着。
她被任羽东兄妹耍得团团转,还怀了他的孩子,在他和那些女人正高高兴兴的玩光之际,她却得像个苦命的女人怀着孩子,甚至生下他。她才不要,她恨他,她才不要替他生下这个孩子,她才不要这个计她厌、惹她嫌的孩子。
“你不能就这样扼杀这个小生命,他没有了父亲却还要被母亲嫌弃,已经很可怜了。”看她仍是一脸恨意,邪月知道劝不过她,只好采缓兵之计。“好吧,如果你真的不要这孩子,那就等你身子养好一点时,我再替你动手术;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先吃些东西,将虚弱的身子调养好。”他轻吐一口气,交代完后便踏出蓉屋。
唐清蓉无助的望着安静的房间,她恨任羽东对她的欺骗和伤害,也恨腹中根本不该出现的孩子。
“蓉儿,喝点人参鸡汤,养好身子。”唐威将鸡汤放在石桌上,催促着女儿。
唐清蓉空洞的眼里,只是直直望着凉亭外的景色,并未回应父亲的话。
“蓉儿……”唐威看着女儿苍白瘦弱的脸,轻轻叹着气。他还是喜欢那个爱撒野又充满活力的女儿,至少不像死气沉沉,宛若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
唐清蓉回过神来,将眼前的鸡汤喝下。
“蓉儿,孩子……还好吧?”他的宝贝孙子……再过不久可能就要消失了。
“嗯,邪月说下个月会替我拿掉。”她不带感情的脸,在提起孩子时又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
“那……你可得把身子养好才行。”他无法改变女儿的心意也无法说服女儿生下孩子。因为她打从心底就讨厌这个孩子,只因为孩子的父亲是任羽东。
“我会。”她站起身,离开唐威的视线。
而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任羽东此刻正在东堂大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阿森,拜托让我见一下你们大小姐。”他第三次求着守卫。
“堂主有令,我们不敢抗命。”守卫阿森冷冷的说着,对他的哀求根本无动于衷。
“只要一下下就好。”
“怒难从命,任少爷。”
任羽东心急地看着戒备森严的东堂大门,他已经连续求了一个月,也不见有人出来搭理他。
“想见大小姐吗?”
“邪月?”任羽东像是见到救兵一样,感谢老天爷终于听见他的哀求,派了邪月来拯救他。
“我可以带大小姐来见你。”邪月淡淡的笑道。
“谢谢你。”他感谢的看着邪月。
不久,邪月果真带着唐清蓉出现在东堂大门口。
“清蓉,你还好吗?”任羽东一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心里满满的思念之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
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他的心有着难以言喻的心疼。
“有屁快放!”唐清蓉不耐烦的说着。
“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那都是音澄编出来的。”
“你所说假意追我实行报复的那一段吗?”她半挑眉的问,脸上净是不屑和鄙夷。
“那是真的,但后来在和你相处之后我便改变了心意,因为我爱上你了。”他拿出在日本精心挑选的钻戒,隔着门栏拿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