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帘后神秘人物,即是断指庞九,亦是冒牌的冯至刚。
“即知该死,又何必求饶!”
倏地,数道银光乍现即逝,接着十几个黑衣人皆倒地,一命呜呼。
“哼,这世间只有自己最可靠!”庞九冷哼一声,轻抚放在椅臂上的檀木盒。
雄霸武林的野心,号令天下的梦想,惟有练成这盒中的秘籍所载的盖世神功,方能实现。
为了这只盒子,他不惜耗费二十年的光阴和心血,好不容易才得手了,居然无法打开木盒,取得人人垂涎的武林秘籍。
其实以他的功力,一掌劈开木盒是轻而易举的事,只可惜这只檀木盒是先浸过特别药水才雕制而成的,坚硬若磐石,整个四方角根本找不到一丝接合缝隙。
该死的霍天残,连死了也要摆他一道,庞九忿忿骂着。
当年庞九因妒忌师兄霍天残掳获赤鸠怪侠之女独孤慧的芳心,愤而施下毒计,与冯至刚密谋,怂恿霍天残潜入大内皇宫盗取秘籍,再放出消息,煽动武林人士为夺秘籍而追杀霍天残。
没想到紫霞峰顶的一场血战后,霍天残和秘籍同告失踪,庞九失望之余,还以为可以取代霍天残与独孤慧双宿双飞,可恨落花无情,拂袖而去,跟着父母归隐山林。
庞九自觉不是独孤夫妻的对手,无法用武力抢夺独孤慧,只好放弃梦中人,抱着遗憾,准备浪迹天涯,唉,千算计万算计,到头来仍是两头落空。
不料冯至刚心狠手辣,为掩饰自己败德行迳,竟正义凛然的召告天下,大肆挞伐他残害同门师兄的劣行,鼓动江湖人士的不满。在群情共愤下,由冯至刚领头,组成正义之师,众人联手狙杀叛师背道的庞九。
冯至刚这招明为江湖除害,暗地杀人灭口的狠毒手段,实在令人齿冷。
庞九身负重伤,逃往牛家村,幸得牛老头伸出援手,才保住了小命,伤愈之后,为报仇雪恨,遂编了一段凄惨身世以博取牛老头的同情和信任,在牛老头的帮助下,庞九乔装易容混进擎剑山庄为仆,忍气吞声的辛勤工作,最后才得到冯至刚的信任,跃升为山庄总管,掌理庄内大小事物。
原本庞九是打算伺机杀掉冯至刚,可惜冯至刚的擎天剑法变化莫测,几次蒙面行刺皆告失败,最后庞九偷得冯至刚家传剑谱,私下苦心潜练,经年累月,从不间断或松懈,匆匆十余载过去,他的功力不仅大增,还自创一套独门绝学,用来破解冯至刚的擎天剑法。
去年,他跟随冯至刚到关外做买卖,途中天气不佳,风沙肆虐,冯至刚不慎脱队,不知去向,三天后,却毫发无损的带着檀木盒,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若非庞九乔装的总管身份深得冯至刚信任,他也无从得知那只木盒子里装的竟是当年与霍天残同告失踪的武林秘籍,而对如何获得檀木盒子的经过,冯至刚则三缄其口,当然庞九也不追问,毕竟如何从冯至刚手中夺取秘籍才是最重要的事。
回到擎剑山庄,庞九左思右想,决定用毒酒毒杀冯至刚是最保险的事,可惜最后却因打不开檀木盒,而不得不留下冯至刚的一条狗命。
于是庞九将四肢瘫痪的冯至刚囚禁在地牢里,每日严刑拷打逼问开启木盒的方法,同时为了掩人耳目,他干脆易容成冯至刚的模样,继续控制擎剑山庄。
想想当冯至刚也不错,这个伪君子不但富甲一方,更是受人景仰的大好人,既有财富又有美誉,像这等尊贵崇高的地位,穷他庞九一生也攀爬不到啊!
不过,他真正的底细,那牛老头一家子可是一清二楚,只是被庞九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傻呼呼的格守义气,守口如瓶,将近二十年,倒也相安无事。
岂料,他毒害冯至刚时却被牛老父子撞见,庞九只好杀掉牛老头的儿子和媳妇,念及牛老头对他有恩,才放过牛老头和他的孙子,给了些银两,打发牛老头爷孙俩速回牛家村去安度余年。
他相信牛老头为了保命,绝不敢乱嚼舌根的。
事情本应到此就结束,若不是那个半路杀出来坏他好事的程咬金,庞九思及萧天宝就一肚子怒火,那个狂妄小子,仗着救了冯靓云小命,便大摇大摆的住进擎剑山庄,吃饱太闲整日四处乱逛,结果被他给摸进地牢,救走奄奄一息的冯至刚。
若不是庞九早有防范,布下天罗地网,循路线追去,在短短几个时辰内,便在七脚亭外堵上萧天宝。
在一番激烈缠斗后,萧天宝纵有再高强的武功,亦难敌黑衣人一波波的轮番攻势,最后体力透支,负伤逃逸,留下苟延残喘的冯至刚。
这次庞九以冯靓云的性命做要胁,终于逼出冯至刚的答案。
原来冯至刚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打开檀木盒子,他在名震京城的金锁子张柽的帮助下,几经反复研究后,打造了一把黄金万能钥匙,准备尝试开启那木盒子的唯一孔洞。
但冯至刚已把小钥匙嵌进萧天宝的石头令牌里,交给萧天宝带走,与是庞九派出一批一批的黑衣人,全力追杀萧天宝,以抢回石头令牌。
结果萧天宝是死了,可是他身上却找不到石头令牌。
根据手下的报告,庞九研判,负伤的萧天宝将令牌交给路上相遇的毛头小子。
未料,毛头小子神通广大,竟与神龙堡的龙首司马烨称兄道弟,在司马烨的保护下,几次躲过黑衣人的狙杀。
几个月来,庞九四处散播冯至刚得到武林秘籍的消息,再大肆举行寿宴盛会,为的就是聚集那些闻风而至的各路人马,借机一一铲除各门派,为一统武林铺路。
可恨的是,那毛头小子不但手握石头令牌,还在寿宴上捣乱,更闯入秘道,得知他假冒冯至刚的秘密,看来,他必须赶在秘密被揭穿前取得武林秘籍,否则他雄霸武林的美梦就得付诸流水了。
只是司马烨这块碍眼的石头如何铲除?
抚摸着檀木盒子,庞九陷入沉沉的思绪中……
△△△
“大哥,大哥。”小喜子倏睁开眼,满脸惊悸的从床上弹起,迭声嘶喊。
“砰”地一声,司马烨猛地推开房门,急速地坐到床沿,将浑身颤抖不止的小喜子抱入怀中,温柔的低语道:“别怕,大哥在这里。”
埋在司马烨温暖又厚实的胸膛里,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小喜子只觉安全无比,所有的梦魇都消失了,恐惧与害怕也不见了,盈满心田的是甜蜜、是安全、是满足。
前所未有的剧烈感觉排山倒海的涌向她,冲击着她,这种既陌生又激烈的感觉教她心悸,让她迷惑。
大哥就像棵巨大的树杆,雄伟遒劲,任凭狂风骤雨,永远屹立不摇。
大哥又像是她的守护神,不管有多少危难、多少麻烦,他永远挡在她面前为她摆平。
只要有大哥在身边,她便高枕无忧,什么也不用惊慌,什么也不必担心。
大哥的武功更是独步天下,江湖上无人能其右,她小喜子何其幸运,碰上这么好、这么棒的大哥。
她坚定的告诉自己,这辈子是跟定大哥了。
如果大哥能做她的夫婿,那她连睡觉也会笑醒了。
哎呀!瞧她胡思乱想的,大哥是她的大哥,怎么会想到男女……真是羞死人了!
“作噩梦了?”司马烨轻柔地拨开她散在额前的发丝。
“嗯。”她懒懒的闷哼一声。
抱着大哥的感觉真好!
小喜子根本不想开口、不愿睁眼,只想抱着大哥、偎着大哥,直到地老天荒……
“睡着了吗?喜儿?”俯首凝睇,见她脸颊泛红,眼皮一掀一掀的,霎是明丽耀人,司马烨不由得心又一紧。
小喜子陡地睁开瞳眸,微抬粉颜,充满惊奇的望着司马烨,讶然的说:“大哥,你叫我喜儿?”
从没有人这样唤过她,师公没有,师婆没有,孤芳夫人更没有。
喜儿!多好听哪,嗯,她喜欢!
“叫你喜儿,有什么不对吗?”司马烨温柔的笑道。
这么标致的可人儿,老是小喜子、小喜子的叫,难怪别人会弄错她的性别,当她是毛头小子,就连小喜子自己也糊里糊涂的,没个自觉。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我耶!”她皱鼻的傻笑。
“是吗?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非常喜欢。”她连忙用力的点点头,然后腼腆的舔了舔唇瓣,羞涩的说:“大哥,你可不可以再叫一次?”
“喜儿。”他充满感情的低唤。
她笑了,无比感动,喜悦的笑了。
喜儿、喜儿,大哥叫的喜儿多动听,多迷人啊!
她那粉颜绽放的光芒,让姹紫嫣红的花朵为之失色,那灿若朝阳的笑容,更叫天上闪烁的繁星为之黯然。
司马烨霎时看得痴了,久久不能回神。
“大哥,你怎么了?”奇怪,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发起呆来了?小喜子迟疑的再唤道:“大哥!”
还是没反应,难不成中邪了?
小喜子歪着头,小心仔细地上下打量发愣的司马烨。
“大哥?”她再叫。
那翠眉含娇,丹唇启秀,姿容绝颜,香泽笛闻,司马烨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体内那一股翻腾的热流。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嘛?”小喜子不耐烦的举手在司马烨呆滞的眼前晃了两下。
司马烨突地握住她摇晃的小手。
“大哥,你——唔……”
小喜子震惊的瞪大眼睛,直盯住司马烨那深密如扇的睫毛,大哥他在做什么?他为什么把嘴巴贴在她的唇上,怎么回事?大哥他到底在做什么?
良久,司马烨才喘息的移开双唇。
“大哥,你在做……什么?”她愣愣的问。
“吻你。”他的声音因狂烈的激情而显得有些低沉粗哑。
“吻我?”她呆呆的举手轻触略微红肿的樱唇,迷惑的喃道:“嘴巴碰嘴巴叫吻?”
“嗯。”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嘴巴贴嘴巴叫吻?师公、师婆怎么从来没教她这个?虽然湿湿的,但那麻热的感觉还不错,满舒服的。
小喜子一脸迷蒙娇憨的神情,霎是明媚动人,司马烨忍不住内心的悸动,低头再轻啄那片红唇,然后额抵额,鼻碰鼻的摩挲着,充满诱惑的低声问:“喜不喜欢?”
她猛地喘口大气,用力点头,急切的答道:“喜欢。”
“那你得闭上眼睛,把嘴张开。”
小喜子连忙闭紧双眼,微张着嘴,迫不及待的想再品尝那美妙甜蜜的滋味。
禁不住她诱人的娇态,司马烨急急低头覆上小喜子的唇,狂野霸道的辗转吸吮,滚烫的舌尖恣情的进入她甜蜜的口内,缠绵的、彻底的品尝她的甜美……
火辣酥麻的亲吻,搅动着她体内不知名的热流,诱出她隐藏深入的激情,腹内一股莫名的空虚燥热,不停的沸腾翻滚,她好想要……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也许是大哥更深的吻,也许是大哥更用力的拥抱,也许是大哥的手,是的,她想要大哥那双粗糙的大手,放肆的停留在她身上,恣情的游移徘徊,也许这样能浇熄她体内燃烧的火焰,是的,她渴盼大哥抚平这股剧烈悸动……
一阵陌生而强烈的快感急涌而出,她情不自禁的呻吟:“大哥……”
绵密的吻缓缓移向纤细的玉颈,他伸手探进微敞的衣襟里,抚摸那充满弹性、白玉无暇的丰盈酥胸,他饥渴火热的身体蠕动着寻找更舒服的位置。
她屏息的仰起身子,双手紧紧攀住他强壮的臂膀,“大哥,我以后每……每天都要这样……这样的吻……”
她的嘤咛娇吟,越发刺激他体内凶猛的激情欲望,有如出柙的野兽般,饥饿的啃咬,狂暴的撕扯。
“好……”他意乱情迷的答应。
停!该停手了,司马烨脑里残存的理智,不断发出微弱的警讯,该停手了,再这么下去,他们就得提早入洞房了。
但该死的,他停不下来啊!
她是这么柔软,这么甜美,他更狂野的亲吻吸吮,双手更激烈的爱抚,硕健的身体嵌进她张开的腿间……
而小喜子早已陷入一片迷乱的欲海狂潮中,她的双臂勾住他潮湿的颈项,修长的双腿环住他粗壮的腰际,眼看就要共赴巫山之旅了……
突然,“砰”地一声,田宏撞开房门,冲了进来,一边还嚷喊道:“小喜子,你有没有看到堡……堡……”语音倏地消失了。
田宏用力地揉着眼睛,再用力的看。
天哪,瞧他看见了什么?这是什么画面?
堡主和小喜子四肢相拥的抱在一起,堡主的手放进小喜子的衣内,而小喜子的脚勾住堡主的腰这分明是一副鸳鸯交颈图嘛!
田宏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的唯一念头是——
堡主和小喜子都是男人,怎么能……天哪,神龙堡将毁,龙首将完了,噢,他根本不敢想下去了。
“你们……堡……小喜……”
最后,田宏只有夺门而出。
田宏这不速之客,终于将司马烨的澎湃的欲火给浇熄了,悻悻的放开仍坠欲潮中的小喜子,下了床铺,动手整理凌乱的衣服。
“大哥。”小喜子迷蒙的唤道。
“对不起,喜儿,大哥逾距了。”她那一声大哥,让司马烨惭愧不已,他怎能占喜儿的便宜?
小喜子坐起身,满脸迷惑的说:“大哥,有什么不对劲吗?我很欢……喜呢!”
羞赧的说出“欢喜”两字,她已是满脸红霞,心跳如鼓了。
“你不恨大哥?”司马烨欣喜的坐回床沿,紧紧瞅着一脸娇羞的小喜子。
她羞怯的轻点下头,然后主动的偎进司马烨的怀里,心底不禁有些嗔怪道:“都怪臭老田,破坏了这充满魔力、美妙的一刻。”
温存片刻,她突地打破静默,顽皮的说:“老田好象吓了一大跳耶!”
司马烨未答腔,体贴的扶小喜子躺进被窝,细心的为她拉好被子,轻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说:“夜深了,该歇息了。”说完,站起身子,便欲往外走去。
“大哥,你要去哪里?”她不舍的拉住司马烨的手。
司马烨回头眨眼,难得幽默的调侃道:“我得去帮田宏收惊。”
小喜子带着幸福的笑容,进入甜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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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堡主。”
正靠在回廊外沉思的司马烨闻声掉头望去。
“有事吗?”一瞧清来者是何人后,司马烨便冷淡得连名称也省略了。
没办法,他向来厌恶这种不知羞耻的浪荡女。
孙娆娆妖媚生风的走近司马烨,闻言大发娇嗔的说:“没事就不能找司马堡主说说话吗?”司马烨双眉微蹙,神情微怏的托词道:“在下有事,先行告退。”
“司马堡主,何必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同是江湖儿女,和弄和弄感情,也不为过嘛。”她边说手就放荡的移到司马烨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