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横滨港
黑夜中,一轮明月隐于乌云内,浓雾述漫在四周,隐约可嗅闻到空气中透着诡谲与邪恶的气息……
一辆货柜车停驻在港口边,几名著工作服的大汉神色沉着,严肃以待。此时,艘渔船静静划破水面,逐渐接近港口,气氛更形紧绷。随即,车」又走下来三个人。
「原雄、上井,注意四周动静。」其中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指挥调度,「其它的人一齐搬运,千万不能发出声音,否则出问题就唯你们是问。」
看得出来训练有素,几名大汉搬着沉重的木箱,不但手脚迅速俐落,连眉头皱都不皱一下。
[全都搬上去了吗?」
「是。」
「赤村船长,你任务完成了。」那男人冷冷道,「回到新宿驻地,总部会给你酬劳。」
「谢谢。」魁梧的船长一脸贪婪相,急急鞠躬退出。
那男人掏出行动电话,拨号--
「是,货已到港,全处理好了。」他神色严正,恭敬值,一明白,我会安排和台湾买主接洽的时机。」
「离开。」他收起电话挥手。
货柜车巨大的身躯疾速驶离港边。
明月此时破云而出,需愈来意浓了……
* * *
台湾.台北
「集花,下班了,别算那笔帐啦!明天再处理。」另一名会计人员拍拍梁集花纤秀的肩膀,复考顶了更眼镜微笑,「没关系,只差一点就完成了。」
「晚上」同去"魅力PUB"好不好?」秀秀是一名略胖的活泼女孩,脸上总是洋溢着青春活力。
集花照惯例摇摇头,一脸抱歉的笑。
「秀秀,你是新来的,不了解集花。」先前那位会计人员小萍笑请,「她是标准乖乖牌,不出去疯的。」
"这样啊!」秀秀哦了一声。
集花耸耸肩,莫可奈何的笑笑,「我习惯待在家里。」
「但你不是一个人住?晚上不会无聊吗?」秀秀好奇的问道。她没办法想象那种镇日待在家中的生活,那会间死人的。
「不无聊,人家我们集花可都是看看书、听听音乐,非常之静的乖女孩。」小萍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集花是邀不动的。」
「好吧!」
「我们先走了,你要记得关灯锁门。」众女子一一道别离去。
集花吁了日气,顿觉无力,她也讨厌自己这种放不开、畏畏怯怯的个性。
同事们提起她总是说:集花?她是个善良、克尽职守的员工,很文静,是个好人。
好人也、好歹是个人。集花明白大家的意思,事实上她便是这么一个女子,怕生巨胆小,并且十足老古板,活脱脱就是老处女的标准形象。
虽然她才二十二岁,是这家公司最幼齿的,但却也是最乏味无趣、最乏人问津的女孩--因为地的保守个性。
其实她很想象一般的女同事一样,去PUB、KTV、舞会狂欢至深夜,但她就是做不到。
她气死了自已这种畏畏缩缩的性子,这点总使她成为同事间的笑谈,不论是有意或无意的,多多少少都伤了她的自尊心。
结算完最复一笔帐目,集花一反平常柔顺的举动,随手将之他人柜中锁起来。
她绝对要克服自己的畏缩也许就从今夜开始,疯狂一下,体会那种失控的感觉。
豁出去了!集花猛拍桌子决定道。
* * *
回到家,集花的决心却已经磨损得差不多了。
「也许这并不恰当,搞不好会有什么后遗症,如果我在PUB巾遇到坏人怎么办?如果那家PUB的消防设备不好,那我……」
电视机里传来的歌声却又坚定了她的心意。
尽情挥洒自己的色彩,年轻不要留白……
「好,再改变心意的人是小狗。」她用力梳着清汤挂面的长发,皱着鼻子道。
搜出尘封已久的日红,集花起劲的画起唇彩。管他的,要玩就玩个够,好好的学学人家时下女子的蒲洒!
翻着衣橱,集花又伤脑筋了,她的衣服除了老式套装外,就只有牛仔裤、运动T恤。
她正皱眉头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她不是有件「当年」替朋友做伴娘时所买的浅红色小礼服吗?就穿它吧!
说好了今晚要豁出去的。
* * *
周末的PUB挤满了人,红男绿女,笑谙喧哗,不管认不认识,总是尽情融入热情的气氛中。
早知道就随便穿一套衬衫、牛仔裤!看看四周围的人,集花窘然不安的躲在最角落小口啜着啤酒,她和他们完全格格不入,甚至连啤酒也不对胄。她吐吐舌头。
「麻烦给我一杯长岛冰荼。」她还是叫杯冰茶来喝吧,省得醉倒在地,丑态百出。她将喝了两口的啤酒放在一旁。
集花从来没喝过酒,为求保险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些,所以一见MENU上有「冰荼」二字就赶紧点了。
[长岛冰茶?」女调酒师怀疑的瞧她一眼。
「长岛冰荼。」怎么,笑她来PUB点茶喝呀?那干嘛列在MENU上。集花没好气的道。
女调酒师耸耸肩,不置一词,开始调配。
好热!集花抹抹额头,吐口气。没想到在轻柔的抒情音乐下,还有人相拥翩然起舞,起劲得很。
"小姐,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一个泊头纷园的男子靠近她微笑道。
集花猛摇头,那男子便诋趣的离开,将目标转移到另一方的一名艳丽女子身上。
不是很好玩。集花无聊的趴在吧台上擦汗,她开始后海来这趟了,待在冢里春通宵的影集不是很棒吗?何必来这里呆坐。
她既没兴趣钓凯子,也没兴趣找人狂欢,更不想和人搭讪--集花决定喝完冰茶后回家看电视。
「小姐,你的民岛冰茶。」女调酒师递给她混合数种酒类的特调强饮。
「谢谢!」深色的液体混合剔透晶莹的冰块,看起来就好解渴,集花迫不及待的口喝干。
女调酒师看呆了。有人道么喝艮岛冰茶的?
集花果然不出她的意料,随即拧紧了眉头,小脸皱成一团。
哇!冰凉的液体为何流下腹中就燃起熊熊火焰?她开始觉得头有些发晕……
「再一杯。」三分钟后,集花决定自己喜欢这种飘飘然的感觉,打了个酒膈。
她觉得眼前尽是玫瑰色的泡泡,飘浮飞舞,放眼看去这PUB也变得梦幻美丽了,好象电影中的镜头--
蓦然,有一双蔚蓝如海的眸光闪入了她的视界,集花勉强对准焦距,盯紧这双蓝眸的主人。
「我请你喝冰荼。」她忽然变得大胆起来,酒力使她完全抛开顾忌。「来,再来一杯长岛冰茶。」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应当和人一同分享,尤其他看起来又挺顺眼的。
「干杯。」她举起玻璃杯。
* * *
有一组铁匠在她脑子里敲敲打打,不亦乐乎。集花呻吟了一声,更加的将头埋入柔软的枕头中。
该死,她全身都痛,骨头好象要散了似的抗议,教她怎么躺都不舒服。集花敲敲头,努力对抗脑中的刺痛,睁开彷佛有千斤重的眼皮。
一双蔚蓝的眸子带笑的和她对视。
自己一定是在梦中吧?她梦见了一个比电影明星更帅的外国男子正深深的瞅着她
「没想到我也会作绮梦。」她笑出声,却随即被剧痛抹去。集花重新更用力的敲敲头,以毒攻毒。
「早安。」梦中男子温柔道。
「早。」嘿!她还能梦见外国人说中文哪!想象力真是丰富。
等等!集花揉了揉双眼,强迫脑筋正常运作,她瞪大眼睛这不是梦!有一个外国男人活生生的躺在她旁边。
「啊--!」她发出了一声尖叫,频率足足有一百分贝以上。
「甜心--」
「你……你你……你怎幺会在我床上?」集花张口结舌,讷讷问道。她快昏倒了。
"这是我的床。」那男子笑道,眼光闪耀着有趣和浓浓的兴味。
「那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高雅尊贵的布置摆饰让她心一沉,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胡里胡涂来到陌生的地方……
那男子爬梳浓密的棕发,「你都不记得了?」
「我若记得干嘛要问你?」集花一扫平日胆小怯懦的性子,气唬唬的质问。这一大堆乱如杂絮的问题教她几乎失却理智。
「你昨晚喝醉了。」他提示。
对!她唱了两杯长岛冰茶。集花慢慢想起来……然后被一团泡泡簇拥着,见着一双漂亮蓝眸,她请他喝冰茶,然后她就……噢!集花又羞又恼的趴进枕头内,真想闷死在里西算了。
她清清楚楚的记起,她邀他一起去睡觉!
「我昨晚一定是疯了。」否则怎会做出这么疯狂大胆的事,邀他开房间?
「你是处女。」
谁来杀了她?求求你们快些下手吧!集花感觉连耳朵都潮红燥热起来,身体酸疼不已。
「为什么?」
集花叹气,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为什么。」
「你不以为意?」他愕然。
「你在说什么?」她唬地一声坐起来,不顾酸痛的身子,「我在意死了。」
「那--」
「只好自认倒霉,难道要你负责任?」他一定当她是那种追求一夜情的女人,或是阻冲女郎……天哪!"怪只怪我自已没事跟人家学什么放纵、玩乐,这下可好了,玩出问题来啦。」
集花简直欲哭无泪,自已竟然莫名其妙就失贞给他--一个外国人?虽然长得很帅,身材又挺拔,但他始终是个陌生人。
「我其至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雷慕.霍华。」他居然还笑得很开心。
集花忍不住瞪他,「你好象很高兴?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想起昨夜,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真是笨哟!人家当然等一下拍拍屁股就走入,哪还管她这么多?集花随即敲敲脑袋。
雷慕看着她皱得跟核桃没两样的小脸蛋,几乎忍俊不住。他起先也以为她是个只想狂欢一夜的女子,可是在她酒醉吐了一大堆话后,他由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判断--她是个走错地方的小天使。
虽然他明白,可是当她全身柔软的趴在他胸前嚷道:「我们睡觉去。」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已。
这实在很奇怪!他平常并不是这样的。身为国际特警中的精英,冷静、镇定和绝佳的自制力向来是他做人的优点,与生俱来的一项本能,可是在遇到这名女子后,居然全盘瓦解?
是因为这柔美的东方女子独特的气质吗?还是自已恰好脑部雷达失效?不!雷慕相信这代表着一种特别的感觉,因为在这女子身上他感受到自己竟不由自主的翻腾起怜爱、喜欢、欣赏等种种情绪,尤其是那股巨大强烈的吸引力--面对她,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
仅仅一夜,这小女人竟然就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这表示……他对她一见锺情?
「喂!我可以走了吧?」集花急急忙忙套上衣服,朝着发怔的他喊道。基于礼貌,她觉得有必要跟他说声再见。
「你的名宇。」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嘎?」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请问芳名。」他文质彬彬地问。
「我叫梁集花。」她已经习惯这个与她一点都不搭的名字了。天知道她的容貌根本和花沾不上一点关系,充其量叫「梁集草」还合适些。
「集花。」他柔柔的念着。「好美的名字,和你一样"。
集花当他胡言乱语,只是白了他一眼。「我走了。」
「等等,你不觉得有必要留下联络地址吗?」他急急唤住她。
「没必要。」她已经够后悔了,这下苦再傻傻的留下地址电话,那地肯定懊悔至死。
「我想再见你。」他衷心道。
「你不怕我仙人跳啊?」趁她还没有后悔,抓着他要他负责时,快快让她走吧,否则届时吃亏的是他。
「我想对你负责。」他脱口道,完全忘记自己向来是不愿受革绊的鹰。
「免了。」目前她只想把这一切当作梦忘掉,然后再好好的回去过她朝九晚五平静的生活。虽然昨晚的一切既美丽又醉人,可是代价太大,打死她下次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了。
她像逃难似的跑出饭店。在阳光下,她愿意承认昨夜作了一个甜蜜的绮梦;但,仅此而已。集花告诉自己。
雷慕坚实伟岸的身子再度躺回床上,枕上犹留有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他蓦地笑了。
「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自信。
* * *
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经历「春风一度」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老处女梁集花。
她还是她,可是已经不是原来的她。这想法老是冒出来困扰她。是喜是忧?集花不知道。
但可以了解的一点是,她居然不怎么后悔难过。或许因为失身给他并不算可怜、可怕吧!相反的,她现在潜意识里还有几分喜孜孜,虽然她理智上总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对他有一点什么感觉存在。
「集花,你发什么呆?」秀秀递来一包零嘴。
由于会计室自成一室,所以她们三位会副可诅是相当自由,除了将帐做好之外,其它时间都颇为清闲,而秀秀和小萍也就自然而然开始喝起下午荼了。
「集花,你帐不是都打理好了?过来吃饼干吧!」
「谢谢。」集花笑了笑,放下紊乱的思绪,转身泡了杯即溶咖昨。
她老觉得会被别人看出「一夜春风」的痕迹,所以一整天提心吊胆、巴畏缩缩的。不过话说回来,平常保守惯了的集花在大家眼中就是这副德行,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她和平日有什么不同,她纯粹多心了。
「周末我们到*魅力*吃得好过瘾,你知这吗?小张居然还当众吻了小萍一下呢!」秀秀嘻嘻哈哈的向她述说。
「哎呀!丢脸的事你干嘛说?」小萍笑拍秀秀。
「办公室情侣遢怕人家说,那晚怎就不见你们避嫌?」秀秀嗤鼻道,急着向集花转述精采情节。
「我说集花啊,你才二十几岁,也要多跟大伙出去玩玩,别死气沉沉的像个小老太婆。」秀秀说着,忍不住旧话重提。
集花却只是苦笑。她那夜算不算"不玩则已,一玩惊人"呢?她们俩若知道了,该会吓掉下巴吧!
「集花还没有被逼婚的困扰,所以她不用急。」小萍打趣这。年届二十六的她,早被南部老家催着结婚了,幸好能在公司里找到对象来交代,否则只怕这时已捧着脑袋在伤神。
「话也不是这么说,女孩子该趁年轻多玩、多见识,就算不结婚也要轰轰烈烈的谈场浪漫的恋爱。」秀秀是崇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忠实情徒。
小萍塞颗梅子人口,不禁也大大的点头,「我赞成,集花实在太缺乏色彩了,应该多多夫恋爱,享受人生。」
集花面对唠叨二重唱,只能频频称是,不敢多言,省得一句话说得不对就被两人群起而攻,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