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飒忽而道:「不准走!」伸手探向她美丽的左脚踝,旋即握住,阻止她急著离开的步伐。
「别再和我玩游戏,我的人是阿冀的,我的心也是阿冀的。」花水漾放开在她胸前挣动的小狗儿,硬是想抽回自己的脚,但脚踝被他握得死紧,叫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
「这辈子你别想嫁给他。」他的声音冰冷,让她浑身不自在,彷佛即将有事发生。
「你……放开我!」她仓皇地吼道,当她右脚抬起踢出时,说时迟那时快,紧临池边的左脚却在这时被那只牢牢握住的手使劲给拖进游泳池里。
「呀--」她惊呼一声,但也只有一声,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她咕噜、咕噜吃了好几口水。
她浮上水面後,拚命挥动双手想爬上游泳池,哪知紧紧箝制她腰间的手却死缠著不放。
「女人越是拒绝,男人越是有兴趣,你懂吗?」他将她圈进手臂里,脸对著脸,目光尽是霸气,意味她无法拒绝的弱势。
「你!咳……你这人怎麽这样?!想淹死我啊!你知道这可是很危险的!」花水漾恼红了脸,黑瞳喷出愤怒的火花,开始火大的骂起来。
「我才舍不得!」他与她耳鬓厮磨,轻狂不羁的眼泛著情生意动,突然轻啃一下她细致的雪颈,烙下他的印记。「我忘了告诉你,天上人间,我都等待著有你相陪。」
她大惊,「你……黑飒!你、你太放肆了。」她面红耳赤的斥喝著,一张小睑更加烫红。
黑飒低笑,鼻子磨蹭著她的鼻子,脸贴近得几乎没有距离,鼻息互相撩乱,他只想将她吞噬入腹,哪理她微弱的抗议。
「乖,现在什麽都不想,只要想著我,想我……」他拉长尾音,那低哑性感的嗓音宛如致命的诱惑。
鼻间漾著他的气味,曾经发生过的蛊惑再度出现,挑逗她敏感的神经,同时冲击她,猛地,她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承受他更进一步的侵略,他的手掌轻易地探进她湿透的衣衫,那赤灼如火的大掌开始不安份的在她背脊上来回摩挲,一步步的攻掠她,开始在她体内凝聚出一团火舌来……
冰凉的泳池瞬间变得滚烫了,花水漾浑身躁热了起来,不,怎麽会变成这样?她明白这是不对的,这样会对不起阿冀……
她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在泳池和一个只穿一条泳裤的男人亲昵的交缠在一块。
「你你你……你以为你在做什麽?」她傻眼,拚命地调整自已急遽的呼吸和心跳,脸烫得像可以煎蛋似的。
阳光照著黑飒悠闲、蓄满力量的体魄,他的胸膛宽阔结实,全身肌肉如此恰当完美,叫她看得两眼发直,口水差点当场淌下来。
喔,她好想摸摸他,好想好想
「没做什麽,就做我想做的事。」他极尽猖狂之能事。
她的馨香透进他的鼻息,勾引出他的情欲和野性,对她,他有著著魔似的渴求。
「你……」她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你……开什麽玩笑?」
「怕了?」他激她,黯黑幽深的瞳闪过一丝光芒。
「才不。」神啊,请赐予她力量吧。
「既然如此,不如大胆一试。」他眼露欲火,大手随即进攻,探进她的短裤内
「啊,色鬼,救命啊」女性禁地被侵入,花水漾尖叫著,拚命以双手推拒极具侵略性的手,止不住颤抖的夹紧双腿。
「你不是不怕吗?」他像恶魔般地低笑著,恶劣的手充满情欲地搔弄她少女的青嫩。
「你好无耻,快住手!呀--」她的怒骂声断了,强烈的罪恶感和亢奋同时袭上心头,好可怕,他的手指彷佛开启了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女性本能。
她明白这是不可以的,他太过份了。
「仔细瞧瞧你究竟喜不喜欢我。」他单手掬起她的容颜,俯下首,攫住她的樱唇,展开消魂蚀骨的热吻。
「放……唔……放开……」
黑飒根本充耳不闻,只是放柔姿态,手捧住她挣动的脸庞,含吮住她柔软的唇瓣,舌尖轻轻的挑弄,诱惑她跟他而动,恣出忌的攫取她的甜美。
面对黑飒突如其来的温柔,花水漾除了惊愕到忘了反抗外,双手像有自己意识地抱住他的背,她不知自己为什麽没有任何难堪的感觉,虚软的身子更有某种奇异的悸动,还有抑不住从喉咙发出的吟哦声,这是否代表著她对黑飒的臣服?
「彻底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吧!」他的侵略已展现出效果,於是缓缓的停止了这一切疯狂的举动。
花水漾捣著起伏的胸口,大口的喘息,好不容易终於顺过气来,她闭上水眸,埋进他的胸膛里,不说话,享受著他的体温,温热的气息不断拂动她每一寸肌肤。
「看著我,这没什麽好丢脸的。」黑飒轻吻她的眼睫,深情地抚慰心上人。
「惨了,好惨……你这样吻我、抱我、调戏我是不对的,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怎麽跟阿冀交代呢?他是你大哥耶。」她羞惭的低喃著。
黑飒好像罂粟,沾上他就会上瘾,并且越陷越深……
☆ ☆ ☆
鸟儿啾啁,绚丽的夕阳闪耀。
鸟……
她究竟该怎麽办?才多久时间而已,黑飒就把她的心偷走了,怎麽会这样?
她是阿冀即将过门的妻子,黑飒为何要来「参一ㄎㄚ」?他们之间已不清不白,让她拿什麽脸嫁给阿冀?!
换下一身的湿衣衫,花水漾苦著一张脸,独坐在卧房阳台上的躺椅上,取过一杯玫瑰茶握在手心,心绪烦乱的喝下。
她该不该把自己掉了心的事告诉阿冀……想著想著,睡意渐起,她放下杯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晕黄的灯光照射下,花水漾蒙胧地醒来。
现在是几点了?应该很晚了吧!
她是何时睡著的?
室内除了时钟走动的滴答声外,无半点声响,她闭著眼,小脸在枕头上摩挲两下,吐出一口轻气。茫然中,她嗅到了烟味,下意识的转动眼珠子,随即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她倏然清醒。
「醒了吗?」低沉的声音画破一室静寂,黑冀从椅子上起身,迳自打开床头大灯,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著她,蒙蒙的烟雾飘散在他周围,他的脸色阴郁。
「是你抱我上床的吗?」怪怪的气氛让花水漾直觉有异,她揉揉眼,坐起身子,双肩倏地传来一股重力,而黑冀修长的体魄也跟著压在她娇软的身躯上,她惊呼一声,软软的小手忙不迭地推拒著他。
「你……好重!快起来,人家要被你压扁了。」
「只好委屈你承受了,这可是个重要的必经过程,我不行动不行了。」俯下脸,黑冀在她额头、鼻子、脸颊洒下无数的吻花,紧紧贴著她蠕动。
「阿冀……你要做什麽……」她急著想起身。
「你这只小野猫,溜出去偷吃,回来也不懂得把嘴巴擦乾净,胆子真大。」他撑起身子讥诮的说,黑眸阴狠的瞪著她,大掌毫不怜惜地抚上她那裸露美丽的颈子。看著她粉颈上的吻痕,黯黑的眼睛燃烧著炽热的怒焰,一股酸涩的妒意,在他心底翻腾搅弄,几乎使他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该死的女人,她凭什麽认为他可以一而再的容忍黑飒对她的侵略?想到她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他就妒火横生,而那个该死的人居然是他的异母弟弟。
花水漾倏然一惊!
他粗暴的抚触令她浑身泛起鸡皮疙瘩,可她只能屏气凝神的接受,娇软的身躯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她单手捂著颈子右侧,久久说不出话来。
黑冀的话,勾起她下午在鹰飒居的记忆,黑飒在泳池使坏的啃她的脖子,烙印下他的记号,她从他那里回来,只顾著赶快换下湿漉漉的衣衫,思绪混乱的她,该死的忘记黑飒在她颈侧留下的记号。
「把手拿开!」他冷著声音命令。
花水漾迟疑了,她不敢拿开,那是这场风暴的来源。
「我说把手拿开,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次,不然我会直接在你颈子左侧留下相同的记号--黑冀,我的记号!」他脸色狰狞,声音带著愤怒和饥渴。
闻言,花水漾缓缓的将手放下,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黑飒留在她右颈侧的记号。
他的手轻轻抚上那殷红的吻痕,怒火冉冉上升,他倾首,粗暴又蛮横的在她颈上吸吮!狠狠地烙下了他的记号,欲叫她从今以後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
「痛!」她吃疼的别开头,小脸全皱在一起。
「痛?你的这里急著把我『扫地出门』,你可在乎过我痛不痛?」
黑冀指著她的心脏,双眸黯沉,看著她难受的小脸。
「我我我……我没有……」她微颤著声,小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你有!」他咬牙控诉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花水漾坚持不肯承认。
「那你爱我吗?」黑冀扬起一抹极冷的笑,突然问她。
她怔忡地看著他,她爱他吗?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俩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黑冀宠爱她、呵疼她,她的男友,除了他以外一直都没有别人。
浪漫爱情千古不变的老套剧情--男女主角是青梅竹马,彼此爱慕,长大後理所当然的结为连理。但她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自己是否爱他,他们也没有对彼此说过「我爱你」,她知道以黑冀冷酷的性格,他会认为那种事用不著说,但她呢?她为他披上婚纱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
她不敢细想,她害怕自己的答案。
「说话!说你爱我!」黑冀的表情就像一头被惹怒的野兽,他大发雷霆的咆哮,怒吼声荡在空气中,胸口因过度激动而起伏得厉害。
她轻启红唇,却是无语,她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又要怎麽给他答案?
「不说吗?好!那我直接要你,让你怀孕,把事情解决了。」黑冀缓慢的说道,勾起薄唇,露出令人胆寒的冷笑。
有了孩子,她想逃都逃不掉。
花水漾倒抽一口气,惊悚地说:「我还年轻……不要孩子。」
「你敢不要有我的孩子?」一股尖锐的刺痛由黑冀的心底泛起,所有的怒火全数被她挑起,他忿恨地捏紧她的下颚,力量之大,使她的下颚迅速泛红,妒火已经把他的冷静和理智都淹没了。
「阿冀,别像只发情的种马,如果我不爱你,就算有了孩子,我还是会离开你。」她痛苦的嘶喊出声,眼眸中漾满蒙胧的泪雾。
他阴鸷地笑了,笑得使她头皮发麻。
漾漾不是随便的女孩,他担心的事情终於发生了。
「有件事,我要你牢记在心--黑冀,我,婚礼上的新娘永远就只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你,花水漾!」他慎重地撂下宣示,冷沉的踏出门後,难掩怒焰的反手用力将门给甩上。
风暴之後留下的,是一片充满愁苦的死寂,花水漾蜷缩在大床的角落,把脸埋进手心,泪掉了下来,她的心万般的痛苦。
黑飒为什麽要闯进她的心门?她为什麽要遇见他,让他不经意的偷走她的心?
☆ ☆ ☆
半个月来不见踪影,宛如蒸发了的黑飒终於踏进了公司。
不久,古慕风在办公室听完黑飒描述他涎著脸掠夺花水漾的始末後,哈哈大笑。
「你笑什麽?我的话有这麽好笑吗?」他慵懒的坐在舒适柔软的大椅内,一边拿起资料翻阅,一边问对坐笑容满面的兄弟。
古慕风一哂,吹了声口哨,「爱耶!不会吧,你当真就这样爱上了花水漾?」
黑飒从文件中抬起头睇向他,嘴角轻扬出猖狂笑意,「不行吗?我妈妈也想要个媳妇来疼。」
「我很担心你。」他太明白这个家伙什麽都敢做,若照这种情形继续发展下去,一定有很多人不会放过他的。
他搁下手边的工作,交叠手臂看著他,「我有什麽好担心的?」
「你真不明白?」古慕风放低了声音,眉宇凝聚著担心。
黑飒是狂傲嚣张,而黑冀是冷静沉著,一个是火,一个是冰,两相撞击,除了互相毁灭,只会把事情弄得难以收拾,哪会有圆满的可能性。
一副吊儿郎当的黑飒双手一摊,慵懒地躺靠在椅背上,「我是不明白。」才怪!
基於爱就要自己抢,客气就「吃咽」的生存原则,他并不觉得掠夺有什麽不对。人是无法预料明天的,错过了,就会一辈子遗憾。
他这个血统不纯的私生子,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必须过著看人脸色、靠人施舍的日子过活,但现在的他是个颇负盛名的建筑师,权势倾天的太保少爷,他的人生美好得宛如一团灿烂的火焰。
只要看见自己所喜欢的就勇往直前去争取,到手後,哪怕被人家说这是离经叛道也无所谓,反正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他从不曾想要改变。
「容我提醒你,花水漾可是你老大登记有案的未婚妻哟,她不是你需要时就召唤过来侍寝,不要时就把人家甩到一边去的床伴,你最好搞清楚她的身份,别太过於张牙舞爪。」吉慕风支著颊凝睇他。这小子,一副吃得满嘴腥的嘴脸,竟还跟他装傻。
「就算是别人的未婚妻那又如何,最後还是得落入我手中。」他黑飒专司掠夺,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过。
女人嘛,不都是这麽一回事,况且他从来不用卑鄙的手段去勾引女人,全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而且他都事先向对方下过重重的警告,大夥儿只是各取所需,双方绝不论及真感情,只不过--
这世上唯一能够例外的女人已经在他面前出现了--花水漾!
他的心已为她而动,为她火热,他怎能让她溜走呢。
古慕风哼了哼,嗤笑道:「我真不知道你打哪来的自信,你家老大不好斗,更何况,黑鹰盟还有个老头子,你最好别玩得太过火,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保。」
黑飒懒懒地撩撩长发,「我可以一人拳头两头打,想把我的脑袋扭下来,得要有两把刷子才行。」
「你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美好了?」古慕风推了推眼镜,烦恼的是未来事情有个结局後,小俩口该怎麽去拾回破裂的亲情。
「美人已逮捕入怀,这个情况注定我可以顺利偷到新娘。」他摸摸鼻子,邪邪的笑起来,眸光闪烁的光芒是胜利即将到来的得意。
「又还没弄到手,你兴奋个什麽劲。」哪有人狂傲成这副模样,让人真想扁他一拳。
「只要你愿意倾囊相助,我相信我很快就会得到胜利的果实。」他计画投下一帖猛药,向老大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