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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恶魔传 page 4 作者:湍梓

  “谢谢。”抬起迷蒙的眼睛,喻姗困难的眨了眨眼,试图看清来人。

  她……一定是看错人了;或许她比想象中还醉得厉害,否则怎么会把眼前的男子看

  成织敏的老公?他明明还在屋子里的啊。

  “我醉了?”她不怎么确定的说,摇摇晃晃的身躯像个酒瓶,直往佐原之臣的身上

  倒去。

  “依你倾倒的弧度来判断,百分之百是。”他不慌不忙的接住她柔软的身躯,对她

  挑眉。

  “你怎么不在里头陪织敏?”她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满嘴都是威士忌的味道。“这

  是你和她的舞会呢,你怎么可以让织敏一个人在舞会里?她会寂寞的!”接下来又是几

  个火气十足的酒嗝。

  老天,她臭得就像在酒桶里泡过十年以上,亟须清理。

  “你需要回家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懒得理会她义正词严的指责,佐原之臣只

  想尽快将她带离现场。他可不想被酒气熏死。

  “不行!”她试图挣脱他的箝制,颤抖的双腿却不听使唤,和她正翻绞不已的胃和

  成一气,摆明了欺侮她到底。

  “我不能抢朋友的老公,织敏是我最好的朋友……”惨了,她又要吐了。

  “我向你保证,事情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边说边挪动长腿,眼明脚快的避开她

  的胃液,让她吐个痛快。

  “老天,你起码喝掉了一打威士忌方可能醉成这样。”他笑笑地吹了一声口哨,对

  于她明明只有一杯啤酒的酒量却还“勇往直前”喝个不停的傻劲钦佩不已。

  “过了今晚,你将发誓自己再也不碰任何一个酒杯。”他愉快的调侃着,毫无同情

  心的看着她瘦弱的躯体痛苦地扭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蹲在饭店的某个角落。

  “你回去,不要管我。”该死的胃!“我可以照顾自己,你快回舞会,织敏现在一

  定四处找你……”突然而至的胃酸强烈侵蚀着她的神经,打断她的话。她痛苦不已的抱

  着胃猛吐,瑟缩的身体不断发抖,体温一下子升高不少。

  “你快回去!织敏一定四处找你……”痛苦的呻呤声伴随着不断抽搐的身体形成一

  幅奇异的画面,在冰凉的夏夜中悄悄渲染开来,勾起佐原之臣莫名的好奇心。

  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明明已经胃痛得受不了却为了不想破坏好友的欢乐气氛

  而硬撑着,甚至像只毛毛虫强迫自己无声无息的蠕动到后花园,就为了不让任何人发现

  她的不适。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她又傻得拒绝,只因她始于没发现他跟新郎

  倌根本是两个人。其它人早能区分他和大哥的不同,唯独她还迷迷糊糊搞不清楚,亏他

  们还是邻坐哩!

  要不要告诉她事实呢?佐原之臣思考着。逗着她玩是很有趣没错,但若不跟她表明

  身分,她大概死也不会让他送她回家,平白让医院的救护车赚了一笔。

  与其让医院白赚一笔不如他自个儿留着。或许哪一天能讨回这个人情也说不定。

  “织敏不会四处找我,你放心。”他终于决定放弃捉弄人的念头,难得好心的诚实

  以告。“我不是她老公,是她小叔。就算找到我,对她的新婚夜也没多大用处,我大哥

  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把我踢下床,而且绝不会帮我付医药费。”他幽默的回答,希冀能

  扳开她满是浆糊的脑袋;可惜由她痴呆的表情来判断,这个可能性不高。

  小叔?

  有那么几秒钟——事实上是好几秒钟——喻姗听不懂他的话,原本就痛到快爆炸的

  脑筋更因他的告解而分裂成千条。她的头好痛,胃又不舒服,他说出的话她一句也没听

  懂,只想赶快回家。

  “帮……帮我叫……出租车……”她痛苦的呻呤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请求说

  出口。她绝不能昏倒在这儿,绝不能破坏织敏的婚宴……

  “我就是出租车。”一把抄起柔弱的身躯,佐原之臣决定不再和她啰唆,百接将她

  塞入跑车里先行送她回家,以免她真的不支倒地。

  “不行!”喻姗以仅剩的力气努力挣扎,她怎么可以拐走织敏的丈夫?“你快回去!

  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你可以个鬼!”佐原之臣不客气的说,原本亲切的男中音倏地转为严厉。“我警

  告你,你要是敢吐在我车上,我一定要你帮我洗一年车!”他以温柔的力道将她安置于

  车子的前座,和他冰冷的语气完全相反。

  “你不可以送我回家,织敏需要你!”看着他转动钥匙的手,喻姗的体温似乎也跟

  着升高。都怪她该死的酒量,才会搞到这种地步。

  “织敏需要的是我大哥,不是我。倒是你,你不知道自己已经醉胡涂了吗?连我和

  屈之介都分不出来。”他不由得摇头,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么笨的人。要不是亲眼目睹,

  他实在很难想象居然有人活到二十几岁吃饭还会掉饭粒。她的筷子到底是怎么拿的?

  织敏的丈夫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他是不是也醉了?

  喻姗笑着摇头,醉醺醺的提醒他说错话了,“屈之介?哪有人这样称呼自己的,我

  看你也跟我一样醉了——”她突地住口,表情更显茫然。她越想越不对劲,屈之介的声

  音没这么高啊,他的声音应该要再低一点才对。可是除了他之外,谁会拥有这么一张脸,

  又不是双胞胎……等一等!屈之介好象就是双胞胎,而且他的孪生兄弟今晚也来了,听

  说还是个智商一八零的天才。莫非他是……佐原之臣?

  “你是……你是……”喻姗又开始口吃,她最怕遇见像他这类天才了。织敏说他甚

  至拥有一家保全公司,专为日本的各大公司设计保全系统和设立计算机防护工作,是个

  标准的现代贵族。

  “感谢老天你终于想起来了。”他松了一口气,手中的方向盘一转,技巧高超的将

  车子转入中山北路旁一栋建筑物的地下室入口,转得喻姗惊叫连连。

  “别……别转得这么急,我会吐!”她边叫边抓紧位于窗户上方的扶把,吓得花容

  失色。

  “你怕转弯?”那她可惨了,人生随时都得转弯。

  “对。”她惊魂未定的回答,整个胃翻腾不已。“我天生容易晕车,又怕高,也不

  敢坐飞机。”她一次吐光自己所有的弱点,完全没察觉到佐原之臣嘴角的轻笑有何异处。

  “我懂了。”他笑得可贼了,任何可供他利用的告白他都欢迎。

  喻姗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微挑的嘴角,根本弄不清他到底在笑些什么。她的胃越来越

  痛了,彷佛热水瓶一般冒泡翻搅,舌头也像烤肉架上的网子一般干热,整个身体都渴望

  侵入冷水中,尤其是她干涩的嘴巴。

  “我好想喝水。”她虚弱地舔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的求救。

  “忍耐一点,就快到家了。”他保证。

  佐原之臣将车子停稳后,带着半虚脱的喻姗搭电梯回到她和雨楠一起分租的公寓大

  门前。

  “我来……找钥匙……”喻姗在皮包里试图翻出公寓的钥匙,但无论她怎么翻,就

  是翻不出那串钥匙,只听得见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不必麻烦了,门已经开了。”佐原之臣出声阻止她的蠢行。依她酒醉的程度,等

  到她找到钥匙,天也差不多亮了。

  “门……是怎么开的?”喻姗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铜门像变魔术一样自动开启。

  她只听到“喀”的一声,还来不及看清他的动作,门就自动开了。

  “我大概有当小偷的天分。”他笑笑的自我调侃,懒得跟她解释太多。

  喻姗也没空听他解释,此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躺下来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什么也不

  想管。

  她摇摇晃晃的一脚跨出,然后很不幸地跌倒,还好佐原之臣及时捉住她的手肘,才

  免去一场灾难。

  “你的房间在哪儿?”他干脆拦腰抱起喻姗,决定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谁要

  他好奇心作祟跟着她摇晃的身躯一路晃出舞会现场,没事捞了个大麻烦,只好认命一次。

  他真好。她确实快走不动了,他居然肯抱她,让她省去走路的麻烦。

  “在那里——”她随手指向一扇白色的门。

  “人家问,你就答;总有一天你怎么失身的都不知道!”他摇头苦笑将她抱入房间,

  对于她的天真只有投降的份。

  “你放心啦!”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男人只爱玫瑰、兰花或是百合,他们不会

  喜欢风信子,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她不过是一株不起眼的风信子罢了,没有人会注

  意到她的存在。

  “风信子?”听见她的回答,佐原之臣的眉头挑得老高,若有所思的打量缩在床上

  的人影。

  她确实不是那种耀眼的类型。她的眼睛太大,唇型太丰满,鼻子又不够挺,轮廓也

  太浅,跟她两个耀眼的室友比起来,很容易被遮去光芒。但她有自己的味道,而且这味

  道很容易吸引厌烦于花丛中游戏的人,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这又具另一种危险,就跟她率真诚挚的天性一样。

  他再度摇头,伸手解开她的上衣钮扣,还给她一些空气。

  “水……我想喝水。”她舔舔嘴唇,张开一双迷蒙的眼睛向他要求,像是一只没人

  要的小猫那般楚楚可怜,牵动他难得的同情心。

  “拿去。”他打开冰箱倒了一杯冰凉的饮料递给她,喻姗接过乖乖的喝下,才发现

  那根本不是白开水。

  “这不是开水。”她皱着眉头将剩下的饮料喝完,喃喃的抱怨。

  “这是运动饮料。”他笑看她孩子气的动作,她甚至还扮了一个鬼脸。

  “我讨厌喝运动饮料。我真搞不懂雨楠为什么喜欢喝这玩意儿?酸不酸、甜不甜的,

  难喝死了。”

  “我劝你多喝一点,它能补充身体流失的水分和矿物质,对于你这个醉鬼来说是非

  常有用的饮料。”他打开冷气,避免她的体温过高。

  “我才不是醉鬼,我只是太高兴了!”她不服的抗议,两眼却很不给面子的又开始

  变得迷蒙。

  “你高兴什么?别忘了从下个月起,只剩你和雨楠一起分摊房租。”而那可是一笔

  大负担。据他所知她只是个小护士,这地段的房租可不便宜,恐怕会要她半条命。

  “别那么残忍提醒我这个事实嘛!”她喃喃着,愉快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担心。

  “虽然我也很烦恼,但我更高兴。”她说得眉飞色舞,红通通的小脸不知道是因高兴或

  是酒精的关系,晕染得特片迷人。

  “说来听听。”他不自觉的微笑,坐在床沿侧身打量着她满是笑意的脸,彷佛看见

  盛开的风信子正迎风摇曳。

  “你不觉得屈之介正是那种适合抱玫瑰的男人吗?”她看着佐原之臣那张和屈之介

  一模一样的脸,越看越觉得奇怪。

  “你的意思是——织敏就是那朵玫瑰?”这说法挺有意思,但也满贴切的。

  “嗯!”她兴奋的点点头,觉得他好聪明。

  “那么我呢?你也觉得我适合抱玫瑰?”心血来潮下,他突然握住她的下巴要她仔

  细看他,半带调侃的询问她的意见。

  喻姗当真十分听话地仔细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长得跟屈之介同

  个模样,一样拥有狭长迷人的眼眸和挺直秀气的鼻梁,甚至连身材都没两样,但不知怎

  么搞的,她直觉的认为他并不适合玫瑰,不适合拥抱这么刺人的东西。他应该拥抱的

  是……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不适合拥抱过于鲜艳的花朵,那衬不出他的美。

  “不,你不适合玫瑰,那太艳了。”说着说着,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胃部又开

  始翻搅。

  “那么风信子呢?你认为那会比较适合我吗?”带笑的眼眸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

  和喣俊逸的笑脸在光线的照耀之下显得特别耀眼,也更加深她的头痛。

  风信子?那么不起眼的花朵怎么配得上他?

  “也不适合,那太平凡了。”她摇摇头,非常希望他不要再问下去了。她的头痛死

  了,哪来的空间容忍这么困难的问答题?现在她只想睡觉。

  “等到明天,你一定会以为自己当了一整夜的沙包,被捶个不停。”他笑笑的放过

  这个话题,起身消失在房子的某个角落,几分钟后又折回来,手上多了一些食物。

  “吃下去。”他扶起喻姗已然混沌的脑袋,强迫她张嘴将抹满蜂蜜的吐司吞下去,

  接着又丢了几颗樱桃到她嘴里,差点把她噎死。

  “你干嘛给我吃这些?”她奋力咬嚼,像部食物处理机拚命消化他丢进来的东西,

  不消片刻便吃掉一片沾满蜂蜜的吐司、几粒甜美多汁的樱桃和一串红得发紫的葡萄,最

  后是一大杯她最讨厌的运动饮料。

  “因为这些都是高果糖的食物,你需要这些果糖来帮你加强身体燃烧酒精的能力,

  减轻宿醉的痛苦。”他看着她吃完一大堆食物,之后才帮她盖上被子。

  “对哦,这是治疗宿醉的方法之一。”她边说边打呵欠,尽力撑开眼皮保持礼貌。

  “真不知道谁才是护士。”他轻点一下她的鼻尖嘲笑她的努力,就像老朋友一般熟

  悉。

  “你怎么知道我是护士?”她不禁瞠大眼睛;今天以前他们根本没碰过面啊!

  “我知道的事很多。”佐原之臣莫测高深的回答,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

  “哦。”他到底在笑什么,为何一天到晚笑个不停?她这辈子还没见过比他更爱笑

  的男人。不过,他笑起来很好看……

  “今天谢谢你了。”她边道谢边打呵欠边坠入梦乡。“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

  好……”再一分钟,再一分钟她就乖乖入睡……

  “以身相许如何?”带笑的脸庞倏地拉近,眼底净是顽皮。

  以身相许?不行,这太不划算了!更何况他又跟屈之介长得一模一样,想起来都起

  鸡皮疙瘩。

  “不行,不能以身相许……”她无意识的抬起手抚摸近在咫尺的轮廓,眼中尽是迷

  惑。“为什么你要跟屈之介长得这么像?感觉好恶心哦……”

  恶心?亏他还名列日本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评价结果竟是恶心……唉!

  但他知道她的意思,也清楚她那颗小脑袋烦恼着什么。他跟他大哥的确很像,尤其

  当他们露出同样的笑容时。

  “我欠你一个人情!”她突然决定道。“我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以后你有需要就

  来找我,天涯海角我都跟你走!”她拍拍胸脯保证,豪情万里的踏入梦乡。

  “好啊!”这小白痴,居然这么便宜就将自己卖了。

  他淡淡地抓住飘散于空中的诺言,将最新的战利品收藏于记忆的角落。虽不认为会

  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但有备无患向来是他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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