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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宝贝 page 13 作者:湍梓

  “少允!”语兰的叫声凄厉。

  少允见他心爱的女人就这么被架走了,忍不住冲动要追上前,却让语剑一手挡了下来。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跟着她一起胡闹吗?李公子?”抡语剑那双象猎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少允看,教少允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冷汗。抡语剑的气势惊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跟少儒颇为神似,只不过一位是王者侠义之风,另一个则是骄傲贵族之气。

  “反正明日语兰就过门了,你急什么?”语剑不疾不徐的丢下这句嘲讽的话,教少允又是一阵心虚。“我倒想听听看你在玩什么把戏?这样欺骗语兰你觉得很有趣吗?”他最好有很好的理由,否则他要教他有命调戏语兰,没命回去成婚。

  “我并不觉得有趣,事实上我后悔极了。”他满脸羞愧的承认,他真的役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可以从头说起,反正时间很多,我可以陪你慢慢耗。”方才初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面熟,他曾经远远的看过他,然后又听见语兰喊他“徐少允”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搞的把戏。看他的模样,并不象是故意要戏弄语兰的感觉,反倒是十分疼爱他玩皮的小妹。但身为大哥的他必须要顾虑语兰的未来,非探出个究竟不可。他好整似暇的等候少允的回答。

  “我……”要向未来的大舅子坦白一切,实在教人难以启齿。

  “久闻‘成王府’李少允公子做事光明磊落,这回怎搞得如此,必有原因吧。”他干脆造一座台阶给他下,凭他在商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手段来看,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错,抡公子所言甚是。”少允感漱得接下台阶。

  “我原先只想隐瞒身份陪语兰玩玩,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会无法收拾。”于是他将如何和语兰相识、相恋,到派少儒登门求亲被柜,少儒私自想出非常手段没有事先与我商量之事一一告诉语剑。语剑毫无表情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微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忧虑。

  “听你这么说,我大致上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始末。”语剑语重心长的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眼前这位显然没多大心机的未来妹婿却在第一次的恶作剧上就栽了个大跟头,他实在不太想说,要玩耍他还得回家修练个十年,最低限度也要跟李少儒多学点。

  “但是我尚有一事不明白。”语剑从头至尾就纳闷着这个问题。

  “何事不明白?”

  “为什么语兰这么讨厌‘李少允’这个人?我听我爹说语兰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象发了疯似的,一头就要撞墙自尽。”当然她是演戏的成份居多啦!不过她很恨这个人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也想不出原因,按理说语兰并役有遇过‘李少允’这个人才对。”他早就发觉语兰不寻常的愤怒,她似乎对“李少允”又气又怕。

  “我想以后你多得是时间去研究这个问题。”语剑意重深长的告诫少允,正式宣告将语兰这颗烫手山芋丢给他。对抡语剑来说,他的心中又欣慰又不舍。语兰这个任性宝贝是他盼了十年才盼到的小妹,从她襁褓开始,他就把她当作一颗珍珠捧在手心。尤其是娘因为体弱,勉强生下语兰就撒手人间,他更是将照顾语兰当作自己的责任。如今这份甜蜜的责任就要转交给跟前这位深爱着她的男人,他除了为语兰感到庆幸之外,同时包含了浓浓的不舍,这一份强烈的失落感,几乎要将语剑刚强的外表蚀出一个洞。

  少允早就听闻抢语剑对妹子的关爱。亲眼目睹后更是令人感动。虽然跟前的大舅子并役有将他的心情流露在外,但凭男人之间的那份默契,他能了解那种不舍。

  “你不用担心,从今而后,我会好好的照顾语兰,我发誓。”少允轻轻的拍着语剑的肩膀保证。

  “我相信。”他也回拍少允的肩“不过若我是你,我会很担心。”

  “担心什么?”少允看候语剑原来面无表情的脸漾起一个少年般的微笑,心中大感恐慌。他这位大舅子难得的微笑要比少儒的讪笑来得可怕千倍。

  “担心明天啊!依我对语兰的了解,明晚洞房时,若让她发现‘李少允’其实就是‘徐少允’,她大概会……”

  “会怎样?”他此刻早己冷汗直流,用不着等到明天晚上。

  “会气得把你锁在门外,发誓你一辈子别想再靠近她,同时砸坏‘成王府’里所有可砸的东西。”语剑的笑容愈来愈大。

  “我听说成王爷嗜宝如命,你可得记住警告他要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藏好,否则不出三天,你家就要破产。”他接着收起笑容,面无表青的住祝着少允汗流浃背的窘样。这也算是给他一个小惩罚,谁教他也捉弄抡语兰。

  语剑看看天色,决定赶快回家打理“抡庄”,检视一切明日婚礼所要用到的东西。抡家是京城的首富,对象又是王府,马虎不得。

  他同情的拍拍楞在原地的少允,这位纯情公子现在才开始烦恼还不算太迟。

  “明儿个见了,准新郎倌。希望我不会在明天晚上就见到你出现在我的家门前找我聊天。”他同时希望会一会人称“玉狐”,搞得他家鸡飞狗跳的阴森美男子,他总觉得那人必定在其中扮演候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

  少允垂头丧气的回到“成王府”。家中张灯结彩,到处贴着“喜”字的喜气并役有使他的心情转好。他还在为抡语剑临走前撂下的警告烦恼不己,难不成他真的要成为一个不得其门而入的新郎倌?语兰强烈的个性就象一座活火山,惟也说不准她高兴什么时候爆发,他没事去喜欢那么难搞定的女孩做什么?温柔听话的小可怜不是很好吗?唉!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干嘛哭丧着脸?你明天就要当新郎君了,应该意气风发才对吧?”少允一进大厅就听见少儒的调侃,这小老头儿!

  非得要在他心情恶劣的当头再补给他一刀不可吗?

  “关你屁事!你少给我说风凉话!”少允毫不客气的扫掉少儒放在桌面的茶杯,抱胸等着干架。

  “哟!敢情今儿个是吃了火药?我以为你跟未来的嫂子共同做云仙野鹤去了,没想到还舍得回来!”少儒露出狡黠的的微笑,手执折扇轻摇,一份什么事都逃不过他法眼的模样。

  “你皮痒欠揍吗?”心情正坏,正想找个人大干一架,对方是这个大仇家,那更好。

  “我知道你想揍我,可惜我今儿个刚好没空陪你玩。”少儒合起扇子指向来来往往奔波、忙得满头大汗的家仆,少允这才发现摆在大厅里头一箱箱的大行李。

  “你要出去?”他有点意外,毕竟明天就是他的大喜之日,按理说他至少也应该喝完他的喜酒再走。

  “没错,我要到边关。”

  “边关?难不成你要去和番?这倒是大唐的一大福音啊!”少了这只狡猾的狐狸,他的日子会过得安静点,也会无聊点。

  “送我这么优秀的人去和番?那岂不教全京城的姑娘们哭死吗?当然不是!我是去查案的。”他们兄弟俩都是皇上跟前的一品带刀侍卫,尤其少儒带有特使的身份,是皇上目前最信赖的左右手。

  “哪一件案子?”竞然需要用到少儒亲自出马,必定是件大案。

  少儒谨慎的挥手退下所有的卜人,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兄弟俩。

  “是吴将军灭门渗案。圣上怀疑其中有蹊跷,要我赴边关看能不能探出虚实来。”

  这件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发生在十年前,当时镇守云中一带的吴守和将军被控与突厥串通,企图升城门让突厥兵大举入侵,由于反叛的证据确凿,吴将军一家十六日无一幸免,全部落得满门抄斩,甚至殃及九族。唯一逃过此劫的幺吴丽清也在当天失踪,有人说她是被忠心的仆人藏到革柞藏匿,也有人说她跟本在当天就被闯进门的士兵乱刀砍死了。众说纷云,谁也没看过她的尸体,有的只是沾满了血迹的衣物。

  但是少儒和少允一个字也不信!吴将军一家世代忠良,尤其吴守和将军本人更是正义凛然,誓言要用生命捍卫国土,没想到却落得不忠不义的下场,甚至冤死在九泉之下。成王爷和吴将军感情之好,就象兄弟般水乳交融,两家的子女也时常来在。由于吴将军虚长成王爷两岁,又早早成婚,他膝下唯一和少允、少儒年龄相仿的孩子就只有幺女吴丽清。他们俩都还记得过去那一段无忧无虑、打闹嘻笑的日子。尤其是少儒,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婆,想他自幼聪敏无人可及,唯独在那个男人婆身上吃醋。每次他想出的坏点子她都有办法化解不说,反过来被她讲得哑巴吃黄连的机会比比皆是,最可恨的是她竞然有办法激起他自幼即苦练,故作镇定的脾气,悠雅冷静的态度一碰到她也全走了样,当年她以那么悲惨的方式消失,少儒不知道是该同情还是该庆幸。

  “你打算怎么查?”少允率先从回忆中清醒。

  “不知道,还没个谱。到了边关看情形再决定。”

  “不知道丽清现在怎么了?”他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才刚碰见她呢!若不是那块少儒输给她的玉佩,打死他也认不出她来,谁能想到当年丑不拉叭的黄毛丫头,如今会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说到丽清,他倒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趁着少儒要在他婚前走人,此机不可失。“难得你大哥一生才一次的婚礼,你不参加就要走人,太说不过去了吧。”

  “我也觉得很可惜啊!但是圣命难违,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少儒其实也很想留下来看好戏,看少允被抡语兰打得满屋子跑必定很有趣,但是圣谕就是圣谕,一刻也不能耽搁。

  “那么等你自边关回来,可得好好跟我喝上一杯,不可以推托。”

  “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视他了?他们兄弟俩向来是不打死对方不甘休的,莫非是因为少允即将踏入“坟墓”突然转性了。

  “就这么说定了。”少允费尽心思才让自己的得意不形于色。少儒样样都行,唯独饮酒极差,一杯黄酒下肚就完了,有鉴与此,他本人是滴酒不沾的。这次这么爽快的答应,大概是以为少允这颗憨直的脑袋瓜子,绝对变不出什么高明的花样,纯粹想跟他把酒言欢而已。

  “大哥,你确定你想娶抡语兰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他当然只是说笑。圣旨都颁下来了,谁能反抗?

  “那当然!普天之下,我只想娶她。”他不想教少儒看笑话,却又忍不住真情流露。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再加上抡语兰空空如也的大脑,生出来的孩子恐怕也不怎么聪明。”其实他的意思是——笨蛋加苯蛋等于苯蛋,他们将来一窝都是苯蛋。

  少允发挥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克制力才没有一拳打死少儒。他以为自己听不懂这是间接在骂他们是苯蛋吗?苯蚕就苯蛋!等他自边关回来,他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苯蛋。

  “谢谢关心,你该滚了吧!”少允头也不回的走回寝居“厉风阁”

  少儒颇感意外的盯着少允的背影。面对他的反常,只能说他不是笨到底不知道被人拐了,就是面对明天的婚礼兴奋到懒得动手。但无伦是哪一项,他都没有时间再蘑菇下去。

  “来人啊!启程!”少儒悠闲的踩着轻松的步伐踏出“成王府”将少允的难得反常抛到九霄云外。

  “杨大哥,请开门,我是来给小姐送凤冠霞帔的。”小菁战战兢兢的发抖等着守卫开门,她实在很怕待会儿会从小姐房里飞出来一只陶瓶或者什么的,今天已经有很多人挂彩了,连抡老爷也差点闪躲不及,最倒霉的要算是她这个贴身丫环了。全部的苦差事全落到她肩上,送饭被菜砸到,送水又被淋得一身。小姐自从被少爷逮回来以后就陷入沮丧中,不哭不笑只是胡闹,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鸟,胡乱的展翅拍飞,拍得接近的人们个个伤痕累累。少爷竟还凉凉的说随小姐去闹,反正闹久了就自个儿会累得睡着。这说的是什么话!做主子的不顾仆人的身家安全,看来她该考虑换个主子了。她叹口气认命的踏进己开着的房门,一副慷慨就义的模祥令身旁的守卫个个投以同情的眼光。

  “小姐,我进来了。”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没点着任何烛火,小菁小心翼翼,举步维艰,同时心里泛起一服恐惧的念头,小姐该不会想不开吧!

  “小姐!?小菁止不住一阵啜泣,同时慢慢移动,不让自己被看不见的东西绊倒。“小姐!”

  “别叫了,我在这儿。”语兰不耐烦的回答从床铺那头传来,小菁这寸放下压在心里的犬石头。

  “怎么不点灯呢!”小箐渐渐适应黑暗,一边慢慢的移动至圆桌旁,-边掏出放在裙带里的火柴点燃油灯,霎时室内一片光明。

  “小姐,您……您没事吧?”小青着实被棉被曲身抱膝、无精打采的靠在床柱旁的小姐吓着了,自她服侍小姐以来还不曾见过她这祥落寞,好象全身的力气全被抽走,再也挤不出任何精神。

  “没事。”闹了一整天,着实累了。

  “你手上的东西是什么?”那一团红红的东西,不用间也知道是什么,只是语兰此刻的心情承受不起它的提醒。

  “是……是您明日要穿的凤冠霞帔。”语兰眼中倏然升起的怒气,教小菁很想丢了衣服逃命去,但她仍然咬紧牙根的尽她身为仆人的责任。

  “拿走,我不想看到它!”语兰恨不得拿把火烧了它。

  “拿……拿走它,您……您明个儿穿什么?”这霞帔可是京城里最好的师父花了五天,日夜不休赶出来的,小菁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衣服。小姐实在太幸福了。

  “不穿了。”语兰赌气的吼道。

  “不穿?”小菁给楞住了,新娘子不穿霞帔出嫁,这成何体统?

  “小姐,这件霞帔可是老爷命人花了五天五夜才赶出来的,美得不得了,您不穿可浪费了。”这种霞帔,凭她小菁一辈子也穿不到。

  “你那么中意的话,你穿好了!”这个笨蛋,一点都不了解她的心情。

  “我怎么可以穿呢!我又不是新娘子!”这话要是教老爷听见,她包没命!

  “谁说你不可以……。”对啊!谁说她不可以,既然李少允一定要一个新娘子,她就给他一个。这么一来,既不会违抗圣命,又可以让小菁有个好归宿,她反正早就对李少允流满一地的口水了,干脆把她嫁过去仕她流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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