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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衰娘子 page 2 作者:苏缇(夏雨寒)

  江依云正感到一点点的欣慰时,蓦地听到一声尖叫声。

  同时惊呼声四起。

  「天哪!新郎掉下阶梯了!」

  不会吧?!不过才那麽几个阶层而已,她那个第三任未婚夫居然不中用到从上面跌下来!

  「该不会死了吧?」旁人甲碎碎念著。

  江依云忍不住睁开眼睛一看,但见她那无缘的第三任未婚夫就这麽躺倒在阶梯下,两眼翻白,生死不明。

  她……她……果然克夫!瞧,今天又克死一个!

  蓝衣男子不顾周围的骚动,放蹄往前奔去。

  江依云心跳得好厉害,极度的恐惧感也迅速的向她笼罩下来。呜——她会不会就这样跌下马而亡咧?

  没想到,这次成亲死的不只是新郎而已,还有她这个带衰新娘。

  不过这样也好,从今以後,她就不会再克死其他无辜的男人了。

  「走罗!」蓝衣男子大叫一声,极其兴奋地催促马匹就这麽往上一蹬,飞跃过众人的头顶。

  「啊——」她吓得尖叫连连,不敢相信自己正在蓝空中飞翔,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了,「救命啊——」双眼一翻,她便软软的瘫倒在他的胸前。

  蓝衣男子低头觎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真是没胆的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的醒来,第一眼就见到满天的星斗,转头看了看四周,那匹叫「死鬼」的马儿就在不远处的树下……跟他的主人抢酒喝?!它竟是匹会喝酒的马?!

  她不敢相信的坐起来,以为是自己惊吓过度,产生幻觉,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同时,他跟马儿的对话还是清晰地传进她的脑海。

  「死鬼,你是马耶!马喝什麽酒!给我还来,不准你喝!」蓝衣男子生气地的喝道。

  「嘶!」

  她睁大眼睛一看,就见那只马死咬著酒瓶不放。

  「死鬼,叫你不要喝还喝!马就要做马应该做的事,去!给我去吃草!」蓝衣男子命令,说著手立刻指了出去。

  问题是,那匹马根本不理他,宁愿死咬著酒瓶扬高头,让香醇的酒液就这麽咕噜咕噜的流进它的马腹里。

  「喂、喂、喂!留一点给我啊!」蓝衣男子见状,很紧张的站起来想抢酒瓶。

  但那匹马动作更快,咬著酒瓶就撒腿往前跑去。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阉了!」蓝衣男子气急败坏地挥手叫嚷著。

  那景象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让她忍不住笑出来。

  蓝衣男子恼怒的转过头,「喂!你这个没胆的女人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你说谁没胆?」他这话分明是看不起她,她很不服气的顶嘴。

  「就是你啊!连骑个马儿都会昏倒,胆子真小。」话好像是从他的鼻子里哼出来似的。

  「你才没用!竟然跟马儿抢酒喝,还抢不过马儿!」她不屑地将下巴抬得高高的。

  蓝衣男子无所谓的耸耸肩向她走来,「谁说我抢不过它?我可是个人,而它是畜生,我只是不屑跟它计较罢了!」他蹲到她的面前道。

  她全身戒备的瞅著他,「那麽请问,你这个‘人’要怎麽称呼呢?」

  蓝衣男子莞尔一笑,「我姓鲁,名俊卿。」

  名字跟人一点都不合,倒是姓氏——鲁,卤莽也,真是挺配的呢。

  第二章

  狼狈

  鲁俊卿悠闲的烤著刚从河里抓上来的鱼,江依云则坐在他的对面,睁著一双大眼睛,凶狠地瞪著他那一副什麽事都没有发生的死样子。

  「你说!你为什麽要绑架我?」江依云再也忍不住的开口问,决心要把事情弄个清楚。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要带你去找你的心上人啊!」他拿起烤焦的鱼来闻一闻,不确定的挪到她面前,「这到底有没有熟?你知不知道?」

  这不是她关心的,更何况,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从来也没有踏进厨房过,哪会知道啊!

  「你吃吃看不就知道了。」她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

  鲁俊卿看了看手中的「木炭」,然後「有心」的递给她,「小姐优先。」

  来这套,拿她当实验品呀!江依云头一偏,「哼!本小姐不吃这种垃圾。」

  鲁俊卿把焦黑的鱼乾拿了回来,皱著眉左看右看,忍不住啐道:「该死!那个死鬼不知道醉死到哪里去了,需要它的时候,它总是不在。」

  他该不会是想……「你竟然想喂马吃鱼?!你不怕毒死它吗?」哦!真是没有天良!

  「那个死鬼哪会这麽简单就被毒死,它比九命怪猫还要多上好几条命咧!你别担心啦!它就算吃下石头也不会拉肚子的。」他挥挥手要她别担心。

  但是会便秘啊!江依云在心里念道。真是怪胎一个!想法有够诡异的。

  「算了,那是你的马,你打算怎麽虐待它,那是你的事。」她只能在心里替那只可怜的马儿祈祷了。

  「我虐待它?!它不虐待我就不错了,老是跟我抢吃的,还会跟我抢酒喝,明明是匹马,竟然不吃草!真是个怪胎!」他喃喃抱怨著。

  她才不信天底下有这麽荒谬的事情呢!就当作耳边风,有听没有到。这会儿,还是她自个儿的事要紧。

  「你说我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叫什麽名字?」

  他吃惊的瞠大眼,「咦?你连你心上人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啧啧啧!真是不应该!亏你那个心上人老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害我不想记住你的名字都不行。」

  「那个人到底叫什麽名字?」她快失去耐性了。

  「我给你一个提示,他的姓氏是由言语的言,和中午的午拼凑而成的。」

  「许?」拜托!这叫提示?这分明是藐视她的智商嘛!

  「聪明!」鲁俊卿咧嘴笑著,放下鱼继续烧烤著,「这样你就想起来了吧!」

  拜托!这是什麽跟什麽?世上姓许的那麽多,她哪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个啊!

  「他的名字呢?」

  「你不知道?!」鲁俊卿这下子眼珠子快掉下来了,「你不是已经知道他姓什麽了吗?」

  这下她可以万分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天生白痴,就是後生笨蛋。「拜托!这天底下有几万万个姓许的人,我怎麽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但是,你的心上人应该只有一个姓许的呀!啊!我懂了。」鲁俊卿领悟的击一下掌,指著她道:「你一定是有很多的心上人,而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姓许的,所以,你才会搞不清楚。」

  她一肚子鸟气立刻朝他发泄,「你这是什麽意思?你是说我朝三暮四、送往迎来、意志不坚、水性杨花吗?」

  他的眼睛眨呀眨的,一脸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怎麽?没看过美女吗?」他干嘛不说话?

  他摇摇头,很震惊的喃喃念著,「你竟然……会讲这些文绉绉的话,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样的你还会有人要你!」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她霍地站起来对他大吼大叫,「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对我有什麽不满?」

  他猛烈摇著头,「没有呀、没有呀!我干嘛对你不满?又不是我要娶你。」

  「那到底是谁要娶我?你给我连名带姓的报出来!」她摆好架式,双手板腰的质问。

  「唉!我真为他不值,他无时无刻眷恋著你,甚至为了你,甘冒被人唾弃的危险要我带你去见他,你竟然连他的名字都记不得!唉~~时代变了,不只男人可以风流,连女人也可以……」他接下去的话蓦地被她的小手打断。

  「说!」她抓住他的衣襟,再也顾不得什麽千金闺女的教条逼问,「那个男人到底叫什麽名字?」

  「许——有文。」他两手一摊,终於把答案说出来。

  许有文?他是谁呀?

  她放开他,蹙眉认真地思索,她长这麽大,好像没听过「许有文」这个名字耶!这个爱慕者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竟敢来破坏她的婚事?

  不过,这场婚事被破坏了也好啦!想到她那个生死不明的「前任」未婚夫,她的心里就升起鄙视的念头,哼!真是没用的男人,要是她真嫁给那个窝囊废,这辈子铁定被人家耻笑,一辈子都别想要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而这个神秘的爱慕者说不一定是她将来的良人。

  「怎麽?你想起来了?」他很好奇的把脸凑到她的面前,张大眼瞅著她。

  她很诚实的摇摇头。「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住在哪里?做什麽的?」她一开口就问出一大串的问题。

  「不会吧?」他咋舌,不敢相信的叹了一口气,「我都把名字告诉你了,你竟然还想不起来!真是太不应该了!」说罢,坐回他的位子。

  他终於下定决心拿起一条「焦鱼」对折,露出里面黑黑的内在,「好像熟了,你要不要吃?」他又递了过去给她。

  白痴也看得出来这几条鱼全都完蛋了,她当然聪明地摇头拒绝,「你自己吃吧!」

  「好吧!」他耸耸肩,真的就这样吃了起来!「嗯……不错、不错,满脆的,不过怎麽都是骨头啊!好硬喔!还苦苦的……」说是这麽说,但他还是继续吃。

  她吃惊地睁大眼,「你……你还真吃啊?」他难道不怕吃了会拉肚子吗?

  「你想吃啊!」他很大方地笑著将鱼递到她面前请她一起享用。

  她连忙後退好几步,猛摇头拒绝,「不、不、不!你自己吃就好,我不饿、我不饿!」跟这麽没神经的男人在一起,她怀疑他口里的「许有文」会好到哪里去?

  「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许有文到底是谁?」

  她赶紧换个话题,转移他的目标,免得他硬把这麽恐怖的死鱼塞进她的嘴里。

  「一个男人。」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废话!当然是男人,她不耐烦的睨他一眼。「他今年多大?住在哪里?做什麽的?」她锲而不舍的重复之前的问题。

  「我是没问他多大啦!不过,看起来应该不会很老,嗯……大概快三十了吧!」他微扬起头,想了想道。

  三十?虽然年纪大了点,但勉强还可以接受。

  「那他是做什麽的?」毕竟关系到她的终生幸福,当然得问个仔细。

  「他是个县令,那个县叫……好像叫什麽乐……垃……垃圾山……对了,乐山县啦!」

  乐山县?没听过耶!不过县令……这等身分的男人,素质应该不会太差,至少一定比眼前这个鲁男子要来得好。

  她心情豁然开朗,彷佛今日一整天的晦气全都消失不见了。

  突然,她想起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至少,这个鲁男子摆脱城里的追兵,把她掳来这里是既定事实。那她爹呢?还有那个生死不明的前任未婚夫呢?

  「我爹呢?」

  他耸耸肩,「我怎摩会知道,我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你怎麽会不知道呢!他就是大声吼著要捉你的那个人呀!」她气得扬高了音调,哦!这个人不只个性粗鲁,还是个白痴!

  「哦~~是他呀!」他头抬高了一下下,「没印象。」凉凉说了一句又低头继续吃他的「黑鱼」

  真是粗心大意的男人!江依云忍不住翻个白眼。

  「那,原本要跟我拜堂的新郎倌怎麽样了?」见他嘴里咬嚼「木炭」偏头苦思,她等了又等,忍不住出声提醒,「就是那个从楼梯跌下来,穿著大红喜袍的笨男人啊!」

  「哦~~那个呀!这个我就有印象了。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像他那麽狼狈的,不过才跌了一跤,竟然就爬不起来了。」比他的死鬼臭马还没用。

  什麽?!她真的又克死一个了?!

  「他死了?」她屏息小心翼翼地追问。

  鲁俊卿又耸肩,「大概死了吧!反正大家都在叫新娘又克死一个了——对了,你到底克死过几个相公啊?」

  这句话像把利剑狠狠地插在她的心口上,也把她瑰丽的未来幻想顿时打得粉碎!

  依照这个纪录看来,那个乐山县县令许有文就是下一个会被她克死的男人。

  只是,她第四次拜堂的对象真的是许有文吗?

  她辙夜未眠,面对著营火发愣,耳边还不时传来他的打呼声。

  他也真能随遇而安,吃完了木炭鱼,竟然就往後一倒,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呼呼大睡了。她真羡慕像他这样生活无拘无束也无忧无虑的人。

  像她,就没有这个福分!

  不过,这个绑匪也真够鳖脚的,还不够专业,既没有把她给绑起来,也没有警告她不能逃,就这麽放任她手脚自由的待在一旁,他是笃定她绝不会逃跑,免得在这荒郊野外自找罪受吗?

  但她的确不想落跑!不是因为怕在荒郊野外迷了路然後被虎吃,而是怕回去面对失望的爹亲,还有传偏满城的冷言冷语,所以,她才选择跟这个鲁男子走。

  依她的观察,这个鲁男子对她个人似乎没有什麽不良的企图,就是脑子简单了点,甚至连他那匹马都比他聪明。

  正想著,眼角发觉不远处有一个庞大的黑影摇摇晃晃的向她走来,她吃惊的站起来一看,是那只叫「死鬼」的马匹,它怎麽了?受伤了吗?

  江依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迎面就闻到一阵浓浓的酒味……蓦然想起,这匹马抢了酒就跑,莫非现在是喝醉酒回来找主人了?

  「你真厉害!」她由衷地拍拍那匹马的脸颊赞道:「喝醉了还认得路回来,看来你和你主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那匹马掀著马唇嘶叫了一声。

  「别吵,死鬼!」鲁俊卿在睡梦中突然大声斥喝一声。

  那匹马立刻从鼻子里喷出气来,似乎很不服气,看得她咧嘴笑了,她很少看见主人和宠物之间是这样的关系。

  摸著那匹马的脖子,她轻声细语的说:「你一定很讨厌‘死鬼’这个名字吧?」

  她不过是顺口说说,没想到那匹马竟然认真地摇晃起头颅。莫非,这匹马真听得懂人话?是匹神马不成?!

  「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她试探的询问。

  那匹马立刻点头。

  她亢奋起来,「好,我帮你想想。你是公马,就该取一个雄壮威武一点的名字……你的肤色是黑色的……就叫你黑风,你觉得怎麽样?」

  「呼!呼!呼!」黑马喷著气,左右摇晃著脑袋。

  「你不喜欢啊!那我再帮你想别的,我想想……你觉得‘雷霆’这个名字怎麽样呢?」

  夜还漫漫,人与马的对话一直持续著,而神马和女人的感情就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激增……

  鲁俊卿放声大吼,「你叫这个畜生什麽?」他是不是突然耳鸣?

  她骤然觉得他很小气,「你气什麽啊!这名字很普通啊!」

  「你叫这个死鬼什麽?」他头顶已经在冒烟了。

  「俊哥!」这名字又没什麽大不了的,谁规定「俊」这个字只能用在他身上啊!

  「你竟然把我那又漂亮又好听的字如此糟蹋,分明是在侮辱我!换名字、换名字!我不准你把这个字用在这匹死鬼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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