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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的风筝 page 8 作者:宋思樵

  PS:如你愿意给我一个回音,请寄至下列住址:

  台北市立木栅动物园,一个Horse不知face长,Monkey不知Hip红的

  Sucker收。

  璩采晴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来,“阿丹,我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形容自己呢?这最后一段八成是你的杰作吧!”

  沈丹霓搞怪的努努嘴又耸耸肩,“我只是帮他修正窜改得更像他的trueface而已,难不成——这个狗屁不通,又蠢又驴,不中不西的家伙引起你的注意和兴趣了?你愿意到木栅动物园和他搭起友谊的桥梁?”

  璩采晴红苦脸轻啐了一声,“才怪!换你去吧!”

  “那可说不一定喔!也许明天我心血来潮,会买两包花生粒去安‘喂’他一下,顺便跟他玩玩‘你丢我捡’的游戏。”

  璩采晴只是—个劲的斜睨着她,但笑不语、

  “还有另一个蠢蛋写的信,你有没有兴趣听我朗诵,就当是‘日行一笑’,闲着打发时间的乐趣好了。”沈丹霓扬扬手中的另一封信笺,一副迫不及待又跃跃欲试的神情。

  “你自己带回家‘笑’吧!下—站就是美术馆了,你还不赶快准备按铃下车?”」璩采晴浅笑盈盈的提醒她。

  沈丹霓无趣的撇撇唇,“好吧!我自己无回去‘镯乐乐’了,明天再跟你一块sharc心得报告!”然後,她起身拉铃,骨碌碌的窜到前门准备下车了。

  到站时,她还不忘回头朝璩采晴挥挥手,扮了个小鬼脸。

  *  *   *

  璩采晴慢慢爬上小石阶,抱著几许近乡情怯的心情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大门却从里头被人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季慕飞那张漂亮而笑意飞扬的男性脸庞。

  “嗨!喜欢吹哨子的小丫头,你回来了?正好,快进来,我们正谈到你呢!”然后,他不给璩采晴任何犹豫喘息的机会,便迳自伸手搂住她的肩头,将她带进厅内。

  余盛仁等人正坐在光洁的地板上喝茶闲聊,当季慕飞揽著璩采晴的肩膀进来时,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纷纷把目光集中在璩采晴身上。

  而雷修奇则集中在季慕飞那只令他看起来十分刺眼的右手上。

  对于众人凝聚的注目礼,季慕飞维持着他一贯的潇洒和顽皮,肆无忌惮的扯着嗓门笑道:

  “各位!咱们风骚六君子今天能在这里舒舒眼服的喝茶打屁,都得感谢这位漂亮的小姑娘的爹,呃,虽然,她爹曾经差点让我毕不了业,又恶梦连连,但,我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为你们介绍璩教授的漂亮宝贝,璩采晴璩小师妹。”

  众人立刻响起了—阵热络而夹杂著口哨声的掌声。

  除了表情深沉古怪的雷修奇外,其余四人部笑意盎然的和璩采晴打招呼。

  “来来来,你们排队坐好,让我充当司仪来为小师妹好好介绍一番。”季慕飞拉着璩采晴羞怯而不知所措的手,指著温文儒雅的麦德夫说:

  “这个清瘦而浑身文绉绉的‘书’呆子就是我们风骚六君子中的麦德夫,绰号卖豆腐,现在在清华电研所继续‘卖豆腐’!”

  “他的书法写得很好,而且满肚子部是学问,脾气更是——”余盛仁不甘寂寞的坐在一旁抢着补充。

  “干嘛!”季慕飞迅速打断了他,“又不是相亲大会,你介绍那么详细做什么!”

  “让小师昧印象深刻不行吗?”余盛仁有此光火的冲了他—句。

  “印象深刻?”季慕飞嗤之以鼻,他顺势又揽紧了璩采晴的肩头,“她只要对我印象深刻就行了,至于你们——”他夸张的摇摇头,“我看就马马虎虎、青青菜菜了吧!”

  “哟!你是哪根葱,哪根蒜啊!便宜都让你—个人占尽啊!”余盛仁连声怪叫苦,并不时发出嘘声助阵。

  季慕飞不理睬他,反而乘势对璩采晴指桑骂槐的介绍著:

  “这个体重显然严重失控,又呱噪不已的仁兄就是六君子之中以棋艺闻名的余盛仁,绰号‘圣人’,现就读台大经研所一年级,看他的体型膨胀扩张的程度,我想,你跟我一样,都不免担心他会不会吃撑了,成为只剩下最后—口气的‘刹人’了!”

  余盛仁闻言还来不及“变色发作”,季慕飞又快马加鞭的对着笑意不住的璩采晴介绍着沉静如水的丘斐容:

  “这位文文静静,秀秀气气的大美人,就是我们六君子中以厨艺出名的丘斐容,她现在是政大历史研究所一年级的学生。”

  璩采晴和丘斐容相视微笑,还来不及和她说话寒暄,季慕飞又指着面无表情又出奇沉默的雷修奇,嘻皮笑睑的打趣道:

  “至於——这位臭着一张扑克牌脸的仁兄就不必我浪费口水介绍了,小师妹你应该已经印象深刻,又恶梦连连了吧!”

  璩采晴掩饰着内心的紊乱和悸动,偷偷瞥了面色阴霾又怪异的雷修奇一眼,勉强的挪开视线,转向了面貌姣美出众的汪碧薇,主动带著甜甜的笑容轻问著:

  “这位—定就是才情洋溢、画艺精湛的汪碧薇,汪姊姊了?”

  汪碧薇无限妩嵋的拢拢长发,惊异又不失亲切的笑道:

  “你知道我?小师妹?”

  何止知道,简直是刻骨铭心,永志难忘!

  璩采晴酸涩凄楚的想道,但,她却对汪碧薇绽出了更甜美纯真的笑靥,“我常听爸爸——和雷大哥提起你!”

  汪碧薇不敢置信又喜上眉梢的偷瞄了雷修奇一眼,不知道他的神情为何那样奇异古怪,但,她只道他和地一样部是属于那种内敛羞涩、迂回含蓄的人,所以,她一味沉淫在自己的惊喜和娇羞中,而不识其中的微妙之处,“是真的吗?你爸爸和阿奇——有常提到我吗?该不会是——讲我的坏话吧!”她微红著脸有点矫情的问道。

  “这阿奇疼你都来不及,怎么敢讲你的坏话呢?”季慕飞饶舌的抢著答话。“雷同学,我有没有说错?”他朝眉头深锁的雷修奇挑衅地努努嘴。

  “小季,你别搅局行不行?人家阿奇疼不疼碧薇关你什么事?要你急著插花扮太监?”余盛仁又藉机跟他卯上了。

  “什么扮太监?是扮红娘,刚刚你不是也在掹敲边鼓向他们小俩口催婚吗?要阿奇早点向碧薇求婚,好让我们沾沾喜气,早点升格当他们孩子的乾爸爸吗?”季慕飞表情丰富的瘪瘪嘴,“怎么这会儿你又健忘得站错地盘,敌友不分了?”

  “小季,你少在那边胡说好不好?”汪碧薇红着脸轻声斥道。

  “哟!咱们的碧薇姑娘,未来的雷大嫂怎么骂起我这个媒人公来了?”季慕飞连连摇头,“怪不得人家会说女人心海底针,心里想的跟嘴里说的全是两码子的事,更怪不得咱们这位闷骚有余,勇气不足的阿奇大侠迟迟不敢向你求婚?原来小姐你从头到尾都在打混战!”

  汪碧薇的睑更红了,“你才在那边打混战呢!再说,”她羞答答的看了闷不作声的雷修奇—眼,“我还不一定会嫁给他呢?”

  “再说,我还不—定会嫁给他呢?”季慕飞贼气十足的模仿着汪碧薇的口吻,“啧啧啧——圣人,你说这叫什么来着?”

  “‘夭鬼又兼势力’!”盛仁忙不迭的说了一句台语,说完之後,还和季慕飞等人哈哈大笑,害得汪碧薇糗不堪言。

  一直蹙著眉头默不作声的雷修奇倏地寒声开口了:

  “够了,别把碧薇弄得无地自容!”

  “哟!你终於出面说话了?”季慕飞大惊小怪的瞅着他,“总算还懂得怜香惜玉,没让我们碧薇白爱你一场!”

  雷修奇细细的眯起眼睛,“我跟碧薇之间的感情不用旁人置喙,更不用你们来瞎操心!”他一字一句的慢声说道。

  “哟!弄了半天,原来我们都是一群不识相的电灯泡啊!”季慕飞挤眉弄眼的怪嚷着,然后,他转向一脸僵硬的璩采晴,“小师妹,我们知趣点,到外面庭园去看星星,别在这碍手碍脚,惹人嫌弃!”

  璩采晴却突然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要看,你自己去看,我——我不太舒服,没心情奉陪!”话甫落,她掩著苍白落寞的睑,红着眼眶跑了出去。

  “采晴!”雷修奇惊慌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正想追出去时,汪碧薇拉住了他的胳臂,犀利又满含酸楚的望著他说:

  “阿奇,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她,对不对?”

  雷修奇全身掠过一阵强烈的震颤,他挣扎而又心乱如麻的移开了视线,然后,他深抽了一口气,语音沙嗄而痛楚的说道:

  “我很抱歉,碧薇!”便轻轻挣开她的手,飞快的冲出大门,追了出去。

  汪碧薇也跟着走出大门外,但,她却坐在小庭园的台阶前,黯然神伤的落泪,任点点冰凉的珠泪伴着她受伤失落的心扉隐没在夜的凄迷和悲怜中。

  一只手静悄悄的递来了洁白乾净的手帕,她—愣,抬起头,接触到麦德夫温柔又带着了解的目光。

  “卖豆腐,你——”她霎时心绪翻腾又纠葛如麻。

  “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等你避开真正的不幸和噩运,而找到真实的幸运。”麦德夫耐人寻味望着她柔声说道。

  “卖豆腐,你——”汪碧薇心湖又是—阵浪花翻涌,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惊是喜?是感动?抑或是感伤?

  麦德夫温文一笑,“你不需要有压力和负担,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让我能和其他人竞争,进而照顾你,帮助你认识真正的爱情!”

  汪碧蔽泪眼婆娑而喉头梗塞了,“卖豆腐,你——”

  麦德夫却用手帕轻轻替地擦拭泪痕,动作温天而细腻,“我是一个非常胆怯却很有耐心的——鲁男子,就像里欧·巴斯卡里亚所说的:‘创造任何价值的东西,都需要耐心和毅力。’、‘良好的关系必须费心寻觅。寻觅之中,乐趣无穷。’现在,我寻觅到你,却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乘虚而入?”他深深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说。

  汪碧薇仍然噙着泪没有说话,但,她却伸出手轻轻握著那条已经有点湿、又有点脏的手帕,连同著麦德夫那温热微颤的手。

  而坐在厅内地板十的余盛仁却发出一声莫可奈何的轻叹了:

  “唉!几家欢乐几家愁,这世界让人跌破眼镜的事还真不少!我想,碧薇一定很难过的,她喜欢阿奇喜欢那么多年了,没想列,却阴沟里翻船,输给自己老师的女儿!”

  “没关原,失之束偷,收之桑偷,‘卖豆腐’会治好她的伤痛的。”丘斐容若有所思的说。

  季慕飞则一脸郁卒的望着她说:

  “我这个弄巧成拙的人,刚刚也发现自己失恋了,问题是谁来安慰我,又替我疗伤治痛呢?”

  余盛仁没好气的瞪大眼,“你失的是哪一国的恋啊!没事也跟人家瞎搅和,凑热闹!”

  “谁说我是瞎搅和,凑热闹来著!”季慕飞不胜懊恼的涨红了脸,“我只是小输在起跑点上而已,真正的胜负还没分呢?”

  余盛仁又变脸了,“小季,你是嫌天下还不够乱是不是?你不出来搞怪捣蛋,插个花秀一秀,你皮痒脚颤是不是?连阿奇的意中人你也要抢?你还有没有同学的道义啊!”

  季慕飞无所谓的撇撇唇,“谁规定我不能喜欢同学的意中人来著?就像你,最喜欢吃猪蹄膀了,难不成全台大的人见了猪蹄膀都得肃然起敬,流尽口水而不得咀嚼之!”

  余盛仁吹起他的胡子,瞪大他的眼睛了,“小季,你说的是哪一国的歪理啊!这女人怎么能跟猪蹄膀扯在一块相提并论呢?”

  孰料,季慕飞却皮笑肉不笑的冲他一句,“你再不懂得节食、控制你那蓬勃发展的卡路里,你就会发现这两件事不但可以相提并论,而且还息息相关呢!”

  余盛仁的脸马上涨得像猪肝一样,但季慕飞却起身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的说:

  “我肚子饿了,心情欠佳,不跟你这个夹缠不清的‘圣人’抬杠斗嘴,消耗体力了,我去厨房找吃的,看能不能真的找到—只猪蹄膀!”语毕,他迳自往厨房走去。

  余盛仁脸都绿了,他正想对丘斐容发泄满腹牢骚之际,却没想列丘斐容也站起身笑着对他说:

  “圣人,我也有点饿了,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说完,她也速速赶往厨房,只剩下余盛仁讶然气沮的张着嘴坐在客厅,一副滑稽无奈又进退失据的窘样!

  *  *   *

  璩采晴伤心欲绝的掩面抂奔,一直跑列无人的幽巷内,隐忍许久的泪,终於像断线的珍珠般扑簌簌地滚落著,刺痛了她的双眼,也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疲惫虚软而心酸不已的拚命咬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不断戳进心坎里的悲绝和痛苦——

  泪,像两条涓涓溪流不停地顺著她苍白柔弱的面颊滑落,濡湿了她微微颤抖的唇,也濡湿了她的衣襟。

  她靠在冰冷的砖墙上,可怜兮兮的抽泣着。

  她嫉妒汪碧薇脸上那层散发著光华的娇羞和喜悦!

  她也怨恨着雷修奇的冰冷麻木,更厌恶着自己的自作多情和执迷不晦!

  “我再也不要理他,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她楚楚可怜而不胜狼狈的擦拭着流了又止、止了又流的泪痕,“雷大嫂”这二个字就像冰针一般刺碎了她脆弱的心。

  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有人失恋了,会想不开走上绝路?原来那份悲痛和凄楚、绝望是这般的椎心刺骨又教人肝肠寸断。

  噙著朦胧的泪影,含着无尽的委屈和创痛,璩采晴心灰意冷的走出幽静昏暗的巷弄,漫无目的在街上闲踱着,过往行人飘进耳畔的笑声,在她听来是那样的尖锐刺耳,好像是一种嘲笑,更是一种讽刺!

  她不停的向前走着,偶尔东转西绕,走马看花,到底走了多久,她也不太清楚,她但愿自己能这样永无止尽的走下去,走到天涯海角的尽头,再也不必回去面对那个今她心魂俱碎、爱怨交织的雷修奇!

  当她发现自己有点脚酸疲困而想坐下来稍事休息时,她才蓦然觉察到自己正站在圆山大饭店的山坡前。

  她随意找了张石椅坐了一会,然后咬著唇慢慢由北安公园顺阶而下。

  一阵萧飒的寒风袭面而来,她没来由的打了个颤悸,四下人影稀疏,只听见风吹过树丛的呼啸声,她开始有点瑟缩害怕了,她觉得自己正如天空稀稀疏疏的寒星一般孤独渺小,而被世人遗忘在远遥的苍穹里。

  她抱着手臂步履蹒跚的走著,心不在焉的撞进了—道温暖结实的人墙里,“对不起,我——”她期期艾艾的道歉著,甫抬起头,她就看到了雷修奇那张漂亮俊秀而令她柔肠百转的男性脸庞,她微愣了—下,然后如遭电击的马上转身住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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