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你还有帮凶!”依婵冷冷的说。
“夫尔,他竟敢……”古艳芙猝然顿住了,脸色一变,她被依婵逼得说溜了嘴,依婵就是要她亲口席认。
“你承认了我和希磊的分开都是你在背后挑拨离间?”依婵不放松。
“哈!你真傻,我不会承认什么!你不能听一面之词就来诬告我,你的证据不够。还有,你能说我跟希磊床上的一幕是安排的吗?希磊不是一个能强迫他做出不愿意做的事的人。”古艳芙邪笑一声。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跟我有床上的一幕。”一个冰寒的声音在楼梯处响起。
两个女人惊骇的迅速反身面对着他,希磊脸罩冰寒站在楼旁,双手插在裤袋里。
他慢步朝着她们走来,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她们都没有发觉他的出现。
古艳芙惊叫。
“你不是在……”倏地她住了口。
“我提早回来了,想不到吧?”他冷冷的说。
古艳芙迅速的回复了镇定,强装着一副笑脸。
“哟,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不然我一定去机场接你。”
依婵一见希磊,先是惊骇他突然的出现.之后内心感到狂喜,现在是古艳芙阴谋穿帮的时刻了,希磊已经怀疑了,现在他应该相信她刚才所说的话吧?依婵转头看着古艳芙,见她露出诱惑的一笑,摆动着身子走向希磊。老天!依婵心里暗叫,难道她瞎了眼看不出希磊正满身怒火,在责问她?难道她听不出他的声音寒如冰柱?现在不是跟他卖弄风情的时刻!
希磊没有让古艳芙上前碰他一下.他走到依婵的身边,然后面对着古艳芙。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话?什么话?”古艳芙强笑,“我是在跟依婵开玩笑,没关系的啦,女人在一起什么笑话都谈得出。”
依婵惊讶的看着她,看来她是想作最后一次的挣扎。她是不想让希磊知道她是如何的威胁她。依婵眉头一皱,听希磊的语气,他好像不清楚他和古艳芙上过床?这该怎么解释,依蝉迫切的看着古艳芙,等待她的解释。
希磊脸色更冰冷,他的眼光更是令人望而生畏,他冷静的使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银婶,银婶,”突然他喊起来,古艳芙和依婵都微微一愕,他想做什么?
“少爷,什么事?”银婶快步走过客厅低声问,她觉得客厅里凝聚着一股异样的僵硬的空气。
“吩咐所有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接近大厅一步!你也退下。”
“是的,少爷。”银婶快步走开。
然后他又冷冷的看着古艳芙。
“现在,我重复我的问题,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跟我有床上的一幕?我的记忆力太坏,我想不起有这种事。”
“希磊,你……”
“不要跟我耍把戏,依婵已告诉我一切,而我相信她,只是我还有一两处不明白。”
依婵惊喜的盯着他,刚才他不是这样说的?
“不要让我等太久,我的忍耐力有限度!你也不要再说出一大堆废话,来作无谓的辩解,逼得我用武力。”
“你敢!”古艳苦恼羞成怒,“赞人他……”
“不要提到赞人,这是你和我的事,告诉你,到了这地步,我不会顾虑到赞人,这几年来因为你是他太太,我才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你百般容忍,现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家庭的幸福,为了依婵,为了若若,我可以不惜毁掉你,赞人并不如你想像中那么傻,我可以使他看清你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依婵含泪看着他,心里激动得很。
古艳芙抿紧嘴唇,脸色死灰。
希磊挺直了脊背,冷冷的静静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迸出来。
“你说不说?”
古艳芙畏缩了一下,显然她已开始感到希磊并不是可以任她玩弄于股掌的男人。
“好吧!你们两个听着吧!你,毕希磊,你知道我要你,而你却不屑的拒绝我,这就是你的错,我得不到的我就要破坏、而你,尤依婵,你抢去了我最想要的男人,我不……”
“不要说一堆鬼话!”希磊打岔她。
古艳芙脸色一变,咬了咬牙。
“你记得你从美国回来时身体有点发烧?”
希磊冷冷的点头,依婵惊讶的听着,希磊曾病倒?她不知道。
古艳芳继续说:
“本来我只是想让你误会她变心,但你回来的情形,令我想到一个彻底破坏的办法,你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叫你吃的退热片有粒是安眠药,然后我和赞人离开时偷拿了你大厦的钥匙,隔天清晨,我要夫尔故意通知她你回来两天了,然后我偷偷进去你的住处,那时你的药力还没有消退,不容易惊醒,我溜进了你的卧室,躺在你床上,脱掉了衣服,坐着等她这个傻瓜来。以后的情形,你们都知道了。”
依婵瞪大眼睛,原来这么容易,一颗安眠药!
希磊阴沉的接下去。
“然后,你就溜出去,拚命按我的门铃弄醒我,骗说赞人要你来探望我的病情,然后又急着赶回家,到了霍家又装着一脸无辜的叫我去叫醒夫尔。”
依婵知道他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解释他怎会到霍家进入夫尔的房间,她忍不住的问。
“假如我没有去希磊的住所,你还是白费心机?”
古艳芙冷冷的看她一眼。
“没有‘假如’,你去了,我算得很准确,不过老实说,我也没料到事情会进行得那么顺利,比我想像中的更容易,当年幸运之神很照顾我!”
“是我们没有想到你会那么阴险,居然想出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为你感到可惜,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希磊冷嘲。“还有,我问你,你叫夫尔把我的信毁了,可是我打给依婵的电话呢?你怎样处理?”
古艳芙现在是色厉内荏。
“我趁她不在的时候找过她的房东,骗说你是我的丈夫,看上她这个小妖精,你出国后一定会联络她,我求房东太太不要叫她听电活,都说她不肯接听或跟男朋友出去了,当然也少不了金钱的打赏,没有人不见钱眼开。”
希磊铁青着脸,狂怒的举步威逼向古艳芙,依婵一看他的脸色,心里一惊,噢!天,他要破例了!她急步冲上前,及时拉住了他扬起的手,她紧紧的捉住他的手,柔声的说:
“希磊,不要冲动,她不值得我们如此在乎,不值得!”
古艳芙被惊吓得踉跄退了两大步,要不是依婵及时拦住他,希磊已一巴掌掴向她。
希磊压抑了他的怒气。
“你不要让我再听到你骂依婵小妖精或是贱货!你不配骂她!”
依婵感动的凝视地,他是为了她,她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希磊反握着她,却不看她,他冷冷的对着古艳芙:
“刚才你与依婵的对话我全听到了。假如你敢动若若一根汗毛,古艳芙,你会后悔一辈一子!找有足够的势力使你从此一蹶不振,假如你不想让你的丑事被揭发于各大报,把你从上流社会里除名,你还是控制一下你自己的行为。还有,你离开这里后,我绝不希望你再玩什么花招或是搬弄是非,赞人现在还不知道你曾做过许多卑鄙的事,假如你想在他以后的遗嘱里占有一份,你最好还是安分的做你的霍夫人!你也不年轻了,你的美貌不能永久持有,想要再找一个像赞人一样的金饭碗机会已愈来愈少。你走出这里后,你若以霍赞人夫人的身分友善来访,我们欢迎,假如你要来胡闹滋事,我劝你不要踏进我毕家一步!现在,你可以走了。”
古艳芙面若死灰,没有了早先的虚声恫吓,一下子显出她四十岁的老态,不再妖艳迷人,依婵不由得对她产生怜悯之心。
古艳芙缓缓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又反身低低的问:
“你——不会告诉赞人?”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这是我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看你自己怎么把握了。”
“谢谢你,我——很抱歉。”古艳芙颤笑着声音,很困难的说出。
她离开后,依婵坐到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一切的梦魇都过去了,她知道古艳芙不会再来找麻烦,希磊提醒她年龄的消逝使古艳芙觉察到不能再利用她的美貌来得到她的一切,她已开始衰老。
希磊走向酒柜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光。依婵看着他,虽然一切误会都冰释了,可是他们之间还需要谈一谈。
她清了清喉咙.低声说:
“刚才你对古艳芙太残……”
“不要再提她的名字,她使我恶心,”希磊愤怒的打断她,“我对她所说一切都很公平,对她太公平了,便宜了她!我一想起她对我们所做一切,我就恨不得杀死她!”
依婵低头不语。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了,希磊收敛了他的怒意。
“依婵,我们必须谈一谈。”
她点点头。
“我……先向你道歉,我竟然不相信你说的一切,对不起,依婵,你要明白这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根本不曾跟那个女人上过床,再加上我打过电话而你又说不曾接到,我就对你所说的话存着怀疑,可是依婵,你怒冲冲冲出房后,我就知道你所说的是真的,所以我就随后跟出来,因此才听到你们的对话。“我明白。” 依婵点点头,整个人紧绷着。他会不会再爱她?
他放下酒杯,跑到她面前,然后坐在她旁边,他静静的说:
“我认识姓古的很偶然。”他对古艳芙的称呼使依婵不觉牵动嘴角窃笑,“是在赞人的一个宴会上,一开始她就摆明了对我有兴趣,她以前是个模特儿,我一眼就看出她爱慕虚荣,冷血而自私,我不喜欢她。我表明了对她不感兴趣,想不到她竟然怀恨在心。然后,她转移国际,霍赞人那时刚好丧妻已有五年,他抗拒不了她的美色,娶了她,因为我跟赞人是好朋友也是生意上的合伙人,所以常跟霍家保持来往,她嫁给了赞人,我就把她当做霍夫人尊重的看待。后来我认识了你。”
他顿了顿,依婵的心快速的跳动。
“我第一眼就深深爱上你,爱你的美丽、爱你的清新、爱你的纯洁、爱你的温柔、爱你的一切一切。但我也发觉,单单爱你并不够,我也要你,要把你永远占为己有,但你还那么年轻,而我已近三十岁了,你也知道,然后我们就因此暂时分手,却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
依婵的心在抽搐,从他充满感情的语凋里她知道当年他是那么的深深爱着她,而古艳芙毁掉了一切,她多么希望他还是那么深爱她。
“在美国的时候,我收不到你的音讯,我以为你变心了,我妒忌得发狂,我以为真如我担心的一样,你已发觉你不再爱我,我不能忍受,我回来的时候,下了飞机也不敢直接去找你,我怕面对你的拒绝,就想拖延面临被你判死刑的一刻,我回到住处,那天晚上赞人知道我回来了,就和他太太一起过来,我记不清当时的情形是怎样了,大约是像姓古的说的有点发烧吧,那大概是因为我有一两个星期不曾好好的吃一顿饭、好好的睡个觉。总之,她找来一些不同的退烧片要我吃,那时我正愁肠百转,无心抗拒,就不疑有诈的吃了,想不到自己正一步步掉进她的陷阱。”
“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我打开夫尔的房门时,看到你在那儿,我的心是如何的裂痛着,我多想冲上前把你们两个都杀了,只有那仅存着的傲气使我转身离去,回去后我病了一整个星期,姓古的天天来探望我,诉说你的不是。又说你是怎样的怀疑我和她的关系,那时我不能正确的判断、思想,她的话我全想信,我痛恨你。病后我把自己埋在工作中,不要再想你,可是当我获知你离开了台湾,我仿佛失落了一切,不再是完整的我,那时我才知道不管你做了些什么,我还是爱着你。”
依婵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蛋,她的心在抽痛,因希磊的痛苦;她的心也在狂喜,为希磊最后所说的一句话。她呜咽的问:
“你是说……是说,你还爱着我?”
希磊伸手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拭掉她的泪水,虔诚的说:
“是的,我不是爱着你,我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我以前爱你,现在也爱你,以后也会永远永远爱你。”
“希磊!”依婵激动的两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吻住他。
他狂乱而热烈的回吻她,吻尽六年的误会,爱怨、刻骨相思。
良久他们才分开,依婵幸福快乐的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低低的说:
“你在吉隆坡遇到我时态度好冷好冷。”
“对不起,亲亲,你不知道我是如何的妒忌,在餐厅看见你,你的成熟美艳使我震惊,我很想冲上前把你从那个男人身边拉过来,而在你的公寓时,你的指责使我以为姓古的对你的批评都是对的,而且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曾经看到她在我的住处,我感到气愤、失望,我说了许多气话,我只想利用你,尤其我还不知道若若是我的骨肉时,我好妒忌那个使你怀孕的男人。”他自嘲的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妒忘自己,“小蝉儿,就算你是大罪犯,我还是一样爱你,你是我体内血液的一部分,我不能没你。”
她的心一热,呻吟般的低呼他的名字,手指轻划着他的胸膛,抬起脸来,双颊酡红,眼神如醉,崇拜热烈的轻嚷:
“我爱你,不曾停止过爱你,永远永远都是你的。”
“小蝉儿!”他的轻呼如同一种爱抚。
她如梦般的微笑着。
“我已不是十七八岁,小蝉儿不适合我了。”
“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我的小蝉儿。”
他俯下头,再次的深吻她。
“希磊,假如我坚持不答应你的婚事,你真的会带走若若?”依婵在他的唇边低问。
“不,我只是要逼你答应,与你相逢后,决心要夺回你。可是两次的见面都在争吵中结束,正当我在绝望中不知如何再去接近你,命运之神安排我看见若若,我知道你很爱他,于是我抓住了唯一能得回你的机会,假如你坚决不肯答应,我绝不会把你们分开,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哈,”她轻笑,“那我是中了你的诡计了?”
“你逃离不了我的掌握。”他笑着。
“希磊,”她轻轻推开他,坐直身子。“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关于若若的事,当我发觉我怀了你的孩子,我又惊又喜又害怕,迫切的等你回来,可是我收不到你的音讯,又受了古艳芙的挑拨离间,我以为你真的是在玩弄我,我当时年轻无知,竟然相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