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最残了,难道还有更青出于蓝的名号?每个人、心里都觉得有点发毛。
「唉,没把最冷、最狠、最阴、最险,集于一身倒是一项遗憾。」席安有点惋惜地对维克多说。
天呀!多可怕呀!冷、狠、阴、险、残聚于一身还是人吗?
「这倒是……不过陛下如果想更上一层楼,还是有办法。」维克多蹙眉思考。
「嗯,看来我不能再放荡,得更用心于国家大事上,才能有更高的成就。你们说是不是呀?」席安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
「是、是,陛下英明、统领高见!」大家连忙再度附和,虽然这个建议可怕得令人从脚底寒起,可也没人敢说不是。
怀儿怪异地打量他,光看他跟维克多两人互投给对方一个默契十足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又在捉弄大臣们,真是要不得的习性。她用力拧向他的大腿,席安呛一口酒,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怀儿朝他皱皱鼻子,表明不认同他的作为;再看向维克多,他则比了一个我有什么办法的手势。哎!这对君臣可真是一丘之貂。
「咦,六大名人另一个是谁呢?」怀儿想起他少说了一个。
维克多的眼神出现难得的柔和,对此人似乎有特别的感受。「光之天使疾风雷颖,最美最邪!」他微笑地道。
「最美最邪?」怀儿颇难理解。「既是光之天使,应是正气之意,美是毫无疑问,又怎会最邪?」
「这就是光之天使最叫人迷惘的地方,她也是六大名人中最叫人侧目的。」
「她?」怀儿从维克多的神色和用词中,讶异地叫道。「疾风雷颖是女的!」
维克多对她的讶异颔首笑道:「她是白国文森国王一手栽培的座下爱将!疾风的称号代表她机智、能力、反应,皆快速如风,是上任白国老国王亲手御赐的第一骑士。」
「女骑士?」怀儿惊讶极了。
「雷颖非一般人物可比,」席安接口,将听得入迷的怀儿拉进怀中。「她数度单枪匹马闯入敌军的阵营中生擒主帅,更替西边的云苍国击退进犯的欧诺人,且毁了欧诺人在西方的两个据点。可以说是除了我之外,最令欧诺人咬牙切齿的人。」
「好厉害的人!」周遭的众人发出惊叹的声浪。
「你倒难得赞赏人。」怀儿好奇道。
费席安自视甚高,常年身处在浩瀚的沙漠中,他的能力、修为就像变幻莫测的沙漠般高深,疾风雷颖能让沙漠枭雄如此欣赏,必定超凡脱俗。
席安的拇指轻抚著她柔嫩的红唇。「我素来锺爱将帅之才,撇去性别不谈,疾风雷颖文武兼备,用兵如神,确是个难得的智勇之将!」
「据闻雷颖银发绿眼,丰采有如旭日东升般灿烂,光之天使名号由此而来。」维克多带著几许轻叹的口吻。
「好特别的人,真想一睹光之天使的真面目。」怀儿对这个传闻中的女英豪深深著迷。
维克多突然一弹手指,像想到什么似的,带著怪异的笑容说:「据说疾风雷颖因为外型明显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平时多以少年之装扮行走;丰采非凡、英姿倨傲,所以世人传言光之天使美得超越性别,简直教男人爱恋,女人迷惑。而且呀……听说就有某国的公主和贵族之女为她犯上相思。危险哪……」末了还意有所指地瞄向怀儿。
怀儿简直想揪掉他的头发,明明知道席安是超级醋桶,还在那儿煽风点火!
「怀儿……」席安果然眼神一凛地揪著她。「你刚刚说很想见她!」
「席安,她是女的耶,你不会运女人的醋都吃吧!」怀儿不敢置信。
「不行!太危险了!」他断然地说,捧著她的脸酸溜溜地道:「你不可以想她,更不可以见她,知道吗?」
不待怀儿回话,维克多已抢先摇著食指。「唉!陛下别这么紧张嘛!世人再怎么迷恋雷颖都没有用,白国国王文森对自己亲手栽培的光之天使,痴狂得都快没了理智。所以除非有人敢惹最狠的文森国王,否则怀儿小姐再怎么对光之天使有非分之想,都是没用的。当然罗,如果最残的沙漠枭雄愿意帮你,那就另当别论了!」他一副看戏兼旁白地说。
怀儿气得想朝他大叫,费席安却扳正她的脸,神色凝重地告诉她:「你死心吧,我不可能帮你!」
一群神经病!怀儿差点脱口骂出,却在席安那副正经严肃的表情下咽回,嘟嚷地说:「好,你怎么说就是。」她明白一旦席安起疑,不论怎么解释,听在他耳中都是愈描愈黑。
席安满意地亲亲她的脸颊。
她怨恨地瞪向维克多,对方却吹著口哨悠然地看向旁边。
「对了,听说萧氏一族的老二也对疾风雷颖非常仰慕。」一旁的人冷不防冒出这一句。
费席安听到萧氏一族,脸色愀然大变,目光阴沈冷诮。「痴人说梦!俗人也妄想摘天上的星。」
「陛下,您一心要萧家好看,何不让萧家自己去踩老虎尾,白国的文森国王是个非常可怕的人,谁惹到他铁定会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世上过。」朱利子爵再次谄媚地献计。
费席安捏碎手中的杯子,怒喝:「我要做的事、要报的仇从不假手他人,亲手撕裂猎物才是最痛快的事!」寒厉的眼神扫过朱利子爵。「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是、是……臣失言……失言了……」朱利子爵在那双寒光下颤抖。
五年前泰坦神国的老国王在沙漠中遇刺身亡,身旁的侍卫也全部罹难,尸体中还夹杂著几具陌生的尸体,身上全佩著萧家的令牌,其中一人身上还搜出老国王一行人所定的路线图,很明显泰坦神国皇宫内出了奸细与敌人互通讯息。
费席安看得出这场凶杀经过有心人布局,曾派遣使者前往西边的萧氏一族,要萧家给个交代。结果使者却死在西方边境,萧氏一族甚至来函指责费席安残杀萧家人。从此这个在北边与西边各据一方的两大势力,在前仇旧怨下结恶更深。
「萧氏一族,只要让我查出父王的死与你们有关的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尤其萧家的五个儿女,」他眯著眼,阴沈的杀意迸出。「我要你们全给我父王陪葬!」
怀儿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席安这才注意到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怯生生地望著他。
「怀儿……」他目光一柔,揽著她心疼地安抚道。「吓到你了,没事的,别怕……」
怀儿抿唇不语,紧闭著眼在他怀中颤抖,席安深深自责自己吓坏她了。这时一个庞大的人影,踩著砰然作响的步伐从大殿的另一端走来,更教人讶异的是他手中押著一个人。
「沙漠土牛,你该不会真的『钝』到要在庆功宴上闹事吧!」维克多懒洋洋地支著下巴看著他的巨人朋友。
来人体格巨大魁梧,粗黑的浓眉竖起,一张方正的脸看起来显得狰狞,鼻孔不停地喷气,凶恶无比地朝维克多吼叫。「你这死白脸,给我住口!」
「哦,这一次可真动了火气哟!」维克多有趣地道。
「龙顿你眼中还有本王的存在吗?」席安站起身,不悦地瞪著他。
龙顿是他的手下爱将,却因言行太过粗犷、鲁直,经常闯祸令他十分头疼。此次罚他禁足反省三天,现在却连一天都不到就又闹到宴会来。
「陛下,怀儿小姐,」龙顿将手中的人丢到大殿中央,朝他的国王跪下。「臣有事一定要禀明陛下。」
「陛下、陛下,您救救小人,龙将军疯了!」被丢到大殿中的人赶紧爬起,对著费席安求救。
费席安冷哼地看著他们。
「陛下,臣这一次有证据证明杜贺悟有通敌之嫌。」他拍胸大声说道。白天他因为没有证据让人当无理取闹,害得他被关禁闭,让杜贺悟这小人得意洋洋好一阵子,现在得到证据可教他扬眉吐气了。
费席安目光一沈,将龙顿呈上的信件仔细看过后,再抬起头,凶厉的神色正是那个在战场上叫人心寒胆颤的沙漠枭雄。
「杜贺悟,你有什么话说!」席安的语调竟一反常态的平静。
「陛下……臣冤枉……冤枉……」
费席安冷笑地看著他,严肃得教人为之悚然,冷静的沙漠枭雄最令人惧怕,因为那是他开杀的前兆!
「陛下饶命……臣知错……知错……饶命呀!」这种精神凌迟岂是一般人受得了,杜贺悟心胆俱裂地趴到地上,捣蒜般的磕头求饶。
「背叛者死!」他怒声一吼,手一挥,两道寒亮的环光射向杜贺悟。
寒光扫过,凄惨的叫声伴著喷溅的鲜血,杜贺悟右手飞断。大殿上的众人包括龙顿本人全震惊当场。龙顿抓他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好将杜贺悟绳之以法,却没想到他的主人当场开杀,血溅宴会。
杜贺悟哀号的声音不停地求饶。「陛下……饶命……饶……」
费席安阴厉的神色带著冷笑,惩治内奸让他整个血液都沸腾起来。当年泰坦神国的腐败就肇因于小人、内奸当道,他的父王更因奸细的出卖而在沙漠中遇害。对这些奸险小人和背叛者,他简直深恶痛绝。
「维克多,」他并未转头,只是轻声地吩咐。「带怀儿下去!」
「陛下……」维克多蹙眉,知道他想做什么。
费席安瞪他一眼,维克多摇摇头叹口气,走向已吓得脸色发青的怀儿,「走吧!怀儿小姐,接下来的……你不会想看。」
怀儿惊魂未定,颤抖地将手伸给维克多。
费席安则朝杜贺悟走去,一掌覆在他的天灵盖上,抓著头将他整个人提起。费席安悠然冷笑。「你只是个小喽罗,抓你也问不出什么。但是我相信真正的幕后主使者一定在这大殿上,就让大家看看背叛者的下场吧!」
接下来的发展,当场令大殿上的众人魂飞魄散。而随维克多走到门口的怀儿,听到背后传来那钻悚人心的哀号,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她多恨自己这一回头,那是一幕令人永远忘不了的恐怖!
在费席安手中的杜贺悟。已成一张乾枯的人壳躺在黄沙中。沙刑!费席安最残酷的沙刑!沙刑能将血转化成沙,随著体内的筋脉抽出!
沙漠是大自然所赋予的蛮荒炼狱,而能力与沙漠同修的沙漠枭雄无疑是最可怕的执行者。
怀儿从未亲眼目睹,更无法把向来对她呵护备至的爱人,与眼前无情残酷的人划上等号,从脚底发冷的惊骇直冲脑门,眼前一片黑,她想起世人所说的,泰坦神国的费席安最残!
第二章
怀儿在一个平稳的心跳与温柔的舒适中悠然转醒,一双比星光更灿烂的眼神深情地凝视她。
「席安……」她呻吟地唤著。
外面的夜已深,在寝宫里,无数个夜晚,她缱绻地枕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他热情的唇,像夜风般轻抚漫游在她身上,低柔的沙哑声是世上最美的呢喃,这是他们共享的亲昵时刻。
「我的怀儿……」他嘶哑地低唤,修长的手指和火热轻柔的唇,从她美丽的颈间游走而下……
轻喊自她口中逸出,亲密的抚触带给她甜蜜的喜悦。「怀儿……我的宝贝,今晚真是吓坏你了……」丰盈的胸部在他的探索下逐渐解开束缚。
「今晚……」怀儿蓦然从激情的迷咒中惊醒。急忙挣脱他,滚到床的另一边,惊恐地看著他。
席安对她突来的举动不解。
「你别过来!」她阻止他靠过来。「你太可怕了!竟然就这样把人……杀了………」想起大殿那一幕,她余悸犹存。
「你说杜贺悟,」席安轻蔑地冷笑。「他是罪有应得,你不必同情他。」
「你用这么残酷的手段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还能这么毫不在乎?」怀儿不敢置信,尤其想到杜贺悟那临死前的挣扎,她反胃地掩嘴欲呕。
「怀儿!」席安关切地伸出手。
怀儿看到那只不久前才杀人的冷血之手,她更感反感的躲开。
席安的眼神一暗,他的怀儿第一次反抗他。
「你知道什么罪最不可恕吗?」他冷冷地道。「内奸、小人、背叛者!这种人是最该千刀万剐的,他们是一个国家的蛀虫;经常一个计划、战略、机密,在他们的兴风作浪下出卖给敌人,结果全盘尽毁。你觉得我残酷,杜贺悟想泄漏军机一旦成功,有多少人会死在他手里?烧、杀、掳、掠,也只是一个地方的危害,一个内奸、背叛者却足以亡了一个国家。残酷,什么叫残酷!那些玩弄权术、只懂居中图利的内奸、小人,害人家破人亡、生离死别的人叫残酷!」他最后的声调已是严厉的激动。
怀儿深深地吸口气。「那你大可一刀杀了他,何必」对他的偏激,她简直不知该何言以对。
「背叛者不得好死!况且不杀一儆百,又岂能以儆效尤!」他森冷地说。
「但是……」她摇著头,知道世人对他那些毁誉参半的评价从何而来。
「够了!」他一把拉过她。「以后不准你再为一个背叛者反抗我,知道吗?」
怀儿沈默以对。席安将她围在怀中,在她的秀发上轻蹭。「好了,我们别再吵了好吗?」
对他的求和,怀儿软化,叹口气倚在他怀中悄声间:「席安,万一我恢复记忆后发现,我是说假如……我的家人不准我们在一起或者……我们是敌人……你会怎么办?」
席安有趣一笑。「这我倒没想过,不过很好解决呀!谁敢阻止我,我都不会放过,是敌人就更好办了,一个不留的全杀光,然后你嘛……」他捏捏她的下巴。「奸、淫、掳、掠,你选一样!」
怀儿气得抓住他的手指就咬,这招可是学他的!她正经地问问题,他却开玩笑地回答,吓她一大跳!
席安当她磨牙,但是这小家伙磨久了还真有点痛,只得捧著她的脸,正色地道:「还有两个选择,」他附到她耳畔。「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你说哪一好?」
怀儿的小拳头毫不留情就打过去,席安笑著握住她的手腕,而他的双眸却像火焰般盯在她身上。
怀儿看向自己,方才的激情让她诱人的春光外泄,美丽高耸的乳房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思。她羞涩地低下头,虽然每晚他们的身体有著亲密的接触,席安却从未真正占有过她,每当他专注地凝视时,总让她面红心跳。
「怀儿……」席安将她的手移到自己胸口上。「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吗?」
她咬著唇,摇摇头,娇羞地看著他。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席安忍不住轻啄她的唇。
「这里面有我对你的一片真情。」他闭上眼,将她的手紧按在自己胸口上,随著他口中念出的咒语,一股灼热从他的胸口透出,直传到她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