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别客气,我向来就不喜欢欠人。”龙君行微笑,开始解她的衣服。
“相公、相公,你听我说,我还有事没讲完——”眼看着自己的衣服正一件件离开她身上,少婷拚命地告诉她的相公,自己其实是万般不舍离开他,一切都不是她自愿的,这几天流浪在外,她是如此的想念相公和家人,巴不得插翅飞回家,这一切其实都是误会,大家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何必这么记仇……
只可惜任凭她舌灿莲花,用尽方法,当她语无伦次地掰完后,龙君行也已将她的上衣和下身裙裳解开,粉色的肚兜轻掩隆起的酥胸,沿着那玲珑的曲线而下,他松开了她下身的贴身亵裤,半褪的直到露出那光泽圆润的腹部。
他厚实的手指描抚着她所袒露的腹部,幽邃的眸子绽出簇亮的火光,嘴角含着几分春色的笑意,朝她低哑地道:“还记得娘子你当初是怎么从我身上喝一杯酒吧!”
少婷睁大了眼,从来不晓得,她那严谨守礼的相公,竟然可以笑得这么……邪恶,是她当初玩得太过火了吗?
“相公——”少婷看着丈夫正将她下摆的肚兜往上掀起,露出了小巧的肚脐眼,她连忙惊喘地道:“我听人家说记仇容易惹业障,对你以后不好,所以你应该要心平气和、心胸开阔、心……”
少婷突然噪声了,因为君行的手指再次刷上她的唇瓣,低柔地道:“嘘,别多话,娘子,因为接下来的事会让你觉得连呼吸都危险了!”
就在少婷不解地想着他话中的意思时,君行已拿了一杯酒放在她的肚脐眼上,那锁视她的黑眸带着轻笑与露骨的欲望,警告地道:“小心呀,娘子,这杯酒要往哪个方向洒下去,你夫君我就从那个地方品尝这苏州梅酒的味道。”
少婷惊喘,旋即涌现羞窘的尴尬,呼吸颤然的断续,多……多危险,她的丈夫故意将这酒放在她的肚脐眼上,一旦倾下,往哪个方向而去,她会不知道吗?瞬间一股如火般的热力从双腿间窜上,她不禁全身泛起桃色的艳红。
而龙君行则侧躺在她身边,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事实上,在树林里看到她呜咽动弹不得的模样后,就令他喟然摇头的笑了。原本他怒不可遏的决定,这次逮到自己的妻子后,绝不再姑息,但见她连被逮都是这么倒霉的情况他就实在气不起来。
他这小妻子任性、爱玩、爱闹,也爱哭,鬼灵精般的爱惹事,最后却都乌龙的收尾。
然后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认错,让人又爱又气,呵,一直以来他爱的不就是她这份直率的天真吗?只是当初她是如此戏弄自己的丈夫,他又岂能不还她几分。
少婷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危险的目标,全身僵住的连稍大的气都不敢喘一口,就怕肚子的酒,往那不该倒的地方倾去,她小心翼翼的、抖着声道:“相公……何不放在我的额头,人家的额头更广更宽,会比较好放……”最重要的是就算倒了,也绝不会洒到不该去的地方。
他沉声一笑,并未说话。
“额头……不喜欢喔,那……干脆直接拿给我喝吧,不用这么麻烦了!”
他沙哑地道:“你觉得我有可能答应吗?”
“不可能……”望着他那低垂凝锁的眸光,透出灼人的热力,她认命地哭着声道。
“那何必作这种挣扎呢!”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顺着她柔嫩的脸蛋,画过她的肩,滑下她纤细的粉颈。
“多……多个选择嘛……做什么?”少婷看到他的手正在解开她颈后的肚兜系带。
“娘子,记得为夫说过要加倍还你吧!”他笑着,视线有着饥渴的热力,接着在少婷的惊喘中,伸手揭开了她的肚兜,高耸滑圆的乳房赤裸裸地展现。
“相、相公……别这样……”在动弹不得、也不敢多动的情况下,少婷低吟,全身灼热得像要烧起来。
他俯下脸,双瞳如黑色火焰般的炯亮,贴近她的胸,温暖而撩人的气息在她粉色的乳尖上蔓延。“娘子,我们是夫妻,你不会到现在还害羞在我眼前袒露身体吧。”他张嘴咬住了那诱人的蓓蕾。
“君、君行哥不要……”她咬着唇,呻吟着。是的,他们是夫妻,肉体的亲昵关系已是自然,但……她从来没有如此无助又无防备的任他探索呀!
胸上传来他舔舐囓咬的挑逗,四肢被缚的少婷娇喘地紧握着拳,扯动雪蝉天丝,体内深处漾着悸动,却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腹上的那杯酒将决定他下一刻唇齿掠夺的方向。
他的手掌覆上她另一边的坚挺圆润,爱抚的顺着她紧绷的娇躯而下,避过那肚脐眼上的酒杯,往那半褪在腹下的贴身亵裤而去——
少婷再也忍受不住的锐声而出,狂乱地颤动身躯,腹上的酒杯应势而倾的倒下一股清凉,她感觉到那腻凉的酒液流过裸滑的腹部,窜进了双腿间游洒而下。随着酒杯的倾下,两人目光交视,无声的激情荡开,火辣辣的欲望在他眼中燃起,在他灼人的缠视下,少婷遍体霞红。
“是……不是可以不算……”她舔着燥热的唇,微颤着问。
他哑声地笑了,再次降下唇,却是往她漾着酒液的双腿间而去……
房间里、床上的纱帐内,正撩起无边的缠绵春色。
※※※
傍晚暮色的霞光渲染千筱园,房内的少婷呜呜咽咽的在龙君行怀中哭泣,抱着她玉雪般的赤裸娇躯,他温柔地吮掉她的泪水,轻哄地吻着她的双颊。
“讨厌、讨厌相公,你欺负我……”在他耳鬓厮磨的安慰下,她是撒娇亦是娇嗔的抱怨他的“恶行”。
“好、好,一切都是为夫的错,不该这么记仇,不该这么欺负自己的娘子,过几天我要上京复命,为了弥补你的创伤,为夫带你上京、带你游江南,直到你尽兴好不好?”他将环在妻子纤腰上的手臂收紧,使她完全贴住他。
听到这话,双眼漾着两泡泪水的少婷,马上停止哭泣的搂上他的颈子。
“相公说话算话,可别骗人,否则将来会被雷公劈!”
“这句话对你自己说吧,向来是你使坏心眼,你的相公何时骗过你?”他微笑地点了一下她的朱唇。
少婷努努嘴埋进他肩窝,贴着他的身体,感觉着他的体温,竟有股赖在他怀中不走的欲望。抱着妻子曼妙有致的娇躯,君行心猿意马的不舍放开,厮磨一阵后,勉强收敛心神,欲拥她起身穿衣。
谁知她偏黏在他身上,当初的羞怯与窘态早已尽化在那场春色无边的激情中,她搂着他,小脸蛋贴在那结实的胸膛上,汲取他这份舒适,娇声道:“你帮人家穿,谁叫你脱下人家的衣服!”
看着她白玉般的胴体,已叫龙君行禁欲不住,竟还得帮她从贴身亵衣一件件穿回,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为其难地将肚兜带子系好时,怀中的小妻子已捣蛋的再捱紧他,如兰的吐气声在他耳边轻笑荡漾,既要他替她着衣,又轻咬他的耳朵不肯配合。
本就是勉强压下欲火的他,哪堪她一再地挑逗,迅速地解开好不容易系好的肚兜带子,抱着妻子再次往床上倒去,火炙的唇再次烙下她的身……
“相公,你脱人家衣服,比帮人家穿还快耶……”
这是床帘的纱帐内,柳少婷最后传出的声音,因为不待她再说下去,那柔软的樱唇已被霸道的堵住了。
※※※
当龙君行一行人回到苏州城,踏进龙府时,就感到府内弥漫一股紧张的气氛,正想问一旁仆人时,阿财和小菁已闻声赶到大门来。
“少爷,呀,少夫人,你们可回来了,真是太好了!”阿财嚷叫地挥着双手。
小菁则喳喳呼呼地告诉主人,这次她和谷幽兰的逃家在苏州城造成了多大的轰动,坊间已经好多人开盘下注她们谁先被找回来。
“幽兰姊姊还没回来?”少婷吓一跳。
“是呀,也没有消息传回来,隔壁的杨老爷着急得猛跑张县令那儿打探消息。”小菁一耸肩。
“怎么可能!”她们同时遇到杨庭威和龙君行,自己和宫千雪那鬼丫头有武功底子先跑,都被逮回来了,以谷幽兰那样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逃得过杨庭威的掌握。
“婷儿,你先进去找爹娘,晚一点我再陪你到张百宜那儿打探庭威和幽兰的消息,阿财刚刚告诉我郡南王府的人来了,正在后花园处,我得先过去招呼。”龙君行朝妻子道。
“郡南王府的人!”一听到是那个小恶女宫千雪的家人,柳少婷整个人都跳起来了,马上朝后花园跑去。
“婷儿——”龙君行叫之不及,妻子的身形一溜烟就不见了,不禁对这丫头吃喝玩乐和找人算帐永远跑第一的作为,感到头痛。
一看到花园那负手而立的陌生身影,少婷马上冲过去劈头大叫:“喂,你是不是郡南王府的人?”
对方为她来势汹汹的样子一愣,继而谦和地回礼道︰“在下正是郡南王府的人,不知姑娘——”
“很好!”柳少婷挥手打断他的话,尤其确定对方的身分后,她更不客气地插腰开骂。
“你们郡南王府没一个是好人,每个家伙都是奸诈、小人、没义气、够差劲,很可恶——”
“姑……姑娘,可是在下冒犯了你……”她没头没脑的一顿骂,令中年汉子愕然。
“没有!”
“那……”
“我就是看你们郡南王府的人不顺眼,怎么样,尤其那个死阿七,不对,是宫千雪,她够可恶了,那个死丫头,你敢说不是郡南王府教出来的!”她就是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你见过千雪?”这次不待中年汉子说话,一个懒洋洋中蕴涵着威严的声音接口。
这突来的声音令少婷意识到周遭还有其它人,她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身后的一座位处桃花树中的凉亭里,有四名身着蓝袍的汉子站在亭外守护,亭内一位肤色古铜、器宇轩昂的伟岸男子倚着亭柱而坐,他发不结髻而散,潇洒的将手肘搁在屈膝而起的右脚上,看似粗扩不拘,精锐的双瞳却又透着一种内敛的沈稳与冷酷,不经意地流露出睥睨的威严。而大黑犬“阿行”竟神情昂扬,端正地坐在这名男子的脚边,一反平日骄傲不理人的佣懒样。
当这魁梧男子一开口后,身旁的人包括那名中年汉子全恭谨地立在一旁,像是对这名男子敬畏异常。
少婷看在眼里只有“装模作样”四个字。她心中明白这几个来自郡南王府的人,是来将大黑犬带走的,想起宫千雪的可恶,她就忿忿地咬牙,现在还要将雄赳赳的“阿行”还给那小恶女,她好不甘心。
亭内男子轻柔淡扫的碎光,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姑娘,你在哪里见到千雪的?”
“我干么要告诉你,你能帮我讨回公道呀?”少婷走过去,大剌剌地在他对面坐下,瞪了他一眼,对要带走“阿行”的人没啥好感。尤其这是龙府,她可是龙少夫人耶,眼前这几个悠游自在的家伙还当是他们自己家呀,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或许可以。”他那古铜色的俊颜带着莫测的意味。
“好呀,有种你就回去告诉那个捞啥子郡南王,将自己老婆管好一点,不要只会暗算人家,抢人家的银两,这么小,就这么作恶,难怪被灌上‘恶魔小王妃’的名号,有这么可怕的妻子,我看郡南王也太差劲软弱了,这么没用才会让妻子爬到头上去!”少婷冷嘲地说。分明是刁难他们身为属下,没这种胆量在主人眼前说,全然没留心一旁站立的人全倒抽了一口气。
没想到那英伟的男子竟是放声大笑。“姑娘说得有理,郡南王爷的确是该好好地管教那个小恶魔。”他依旧是那抹散漫的调子,但是讲到要好好管教宫千雪这小恶魔时,眸中却掠过一丝难言的光芒。“依姑娘言下之意,千雪是曾犯了姑娘?”
“对,她最差劲了,不但偷袭制住我,还抢了人家的银两跑人,真是小人、没朋友道义!”想起当时宫千雪制住她后,还幸灾乐祸地朝她挥挥手,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千雪为什么要制住你呢?”
“因为她怕我的相公追来后会连她一起抓走。”
“你的相公?”
“就是君行哥嘛!”
“君行哥?”男子明了地一笑。“原来姑娘是少年钦差龙君行的妻子,但不知龙大人为什么要抓自己的妻子呢?”
“这……要你管呀,你知道这么多干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用这么讨厌的方式问话?
“是在下唐突了,我想郡南王爷会明白龙夫人心中的愤怒了。”
“嘿,你这装模作样的家伙还不错嘛,不像第一眼看的那么讨厌,叫什么名字呀?”
“在下龙九天,还请龙少夫人指教。”
“龙!你也姓龙呀,好巧,只是龙九天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的食指敲着下巴,思索地道。
未几她突然睁大了眼,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子,刚毅薄眠的唇角总是喜欢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浑身散着几许嘲世、几许轻狂的淡漠,再加上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少婷咽了一下口水,僵硬的唇角抽动一下笑容。“不……晓得阁下和小王妃宫千雪的关系是……”
“正是内人,在下则是那个差劲软弱到让妻子爬到头上去的郡南王。”龙九天气定神闲地说。
天下好玩的事很多,但是当你猛烈批评一个人的时候,却发现听的那个人正是你批评的主角时,事情就不太好玩了!
面对这种情况,少婷眨眨眼,随即低头掩嘴虚咳几声后,道:“对不起,最近身体微恙,恶疾缠身,不宜见光,您请自便。”说完,马上转身想溜,却撞上立在身后的人。
“别老惹了祸就想跑!”龙君行叹气地按住少婷的肩膀,将她转过去面对“现实”。
在丈夫的箝制下,少婷极不甘愿地面对眼前那个眉眼抹笑,一副悠闲环胸等着看戏的龙九天。
她一直以为眼前这跩跩的家伙,多半只是郡南王爷府的护卫领袖或者总管之类。传言不是说他行事亦正亦邪,有其残忍之处吗?宫千雪不是说他比龙君行还凶吗?少婷想象各种外型,就是想象不到眼前这种意态慵懒带笑、目光轻扫中又见狂傲凌人的样子,竟会是郡南王!
“龙大人你有个可爱的妻子呀!”他起身走来,大黑犬紧跟着。
龙君行拍拍少婷的头,轻唤地道:“内人向来惹事爱闹,刚才对王爷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