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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龙金钗 page 10 作者:苏浣儿

  婀荷玉眼睛瞪得圆大,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鸿、鸿儿,你为……为什么?”

  水鸿带着一丝冷笑,阴森森地道:“因为你该死!”

  “我……”婀荷玉喘息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既然……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给我药?”

  水鸿纵声狂笑,“不这样做,我能得到北静王位吗?再说,我这样做也是替爹报仇,谁教你为了水溶,竟然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要了,害得爹郁郁而终。我恨你,也恨水溶,所以我要你们两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着,水鸿转身就走,婀荷玉趴在地上,痛苦地抓住水鸿的脚。后悔,已不足以形容她现在心里的感受,而死亡的恐惧更深深地占据着她。“鸿儿,不要这样,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我,救救我……”

  水鸿猛然停下脚,“救你?来不及了!当你从我手中接过药的同时,你就已经亲手把机会葬送掉了。”

  他一脚踢开婀荷玉,又深深看了一眼坠入昏迷的水溶,然后走到门口大喊:  “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水溶杀人了!”

  ******************

  食蔗居里,薛宝钗躺在床上静静睡着,她身旁是一袭孝服的水鸿。

  水鸿手里端着一碗茶,轻轻用手指沾了几滴,然后滴在薛宝钗脸上。

  薛宝钗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嫂子,你醒了?”

  薛宝钗迷蒙地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水鸿,“你……我……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嫂子昏过去了,我只好把嫂子带回来。”

  “我昏过去?我明明记得……”这时,薛宝钗看见了水鸿着孝服,“是谁过世了?为什么你一身孝服?”

  水鸿满脸哀戚,掩不住愤怒地道:“是我娘过世了。”

  薛宝钗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婀荷玉死了?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死?”

  “是真的,是水溶杀了她!”

  薛宝钗更不相信了,“我不相信。水溶哥哥手无缚鸡之力,连抓条鱼都抓不到,怎么可能杀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水溶一向觊觎我母亲的美色,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他们两个暧昧不明的样子吗?昨天水溶趁我不在,嫂子又负气离家,便要逼我母亲就范,我母亲不肯,他便杀了她。”

  薛宝钗用力摇头,“不,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水溶哥哥或许风流却绝不下流,而且他身子弱,只有女人强迫他,他怎么可能会去强迫女人,甚至逼奸不成杀人泄恨呢?”她瞪着一脸阴森的水鸿,“一定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从中做了什么手脚,让大家都以为是水溶哥哥杀了婀荷玉,对不对?”

  水鸿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脸上表情莫测高深。

  猛地,他仰天大笑,“真是好个薛宝钗,好个贾府大小姐,说得好像你亲眼所见一般。我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我母亲,然后嫁祸给水溶?”

  薛宝钗秀眉一皱,抓住他的语病说:“我并没有说是你杀了你母亲,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水鸿一愣,眼中突然露出一抹狰狞。“好个聪明的小东西,竟然懂得套话。看样子你比水溶聪明多了,难怪他会娶你为妻,只可惜你的聪明现在也救不了水溶,因为他昨天就已经连夜被递解进京,送往天牢,皇上准备亲审。”

  递解进京?皇帝亲审?

  天,奸淫后母已是死罪一条,如今再加上逼奸不成杀人灭口,那水溶岂不是死定了?

  薛宝钗想都不想便跳了起来,“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水溶哥哥!”

  可水鸿哪有可能让薛宝钗走呢?他一把抓住薛宝钗,将她又摔回床上,“想走?也得问问我肯不肯让你走!”

  “你想做什么?”

  水鸿阴沉一笑,“水溶淫人妻女,奸淫我的母亲,所以我也要让他尝尝妻女被人奸淫的滋味。”说罢。他将薛宝钗压在身下,动手就想扯她衣衫。

  薛宝钗用力踢打水鸿,用嘴咬,用手抓,甚至用膝盖往水鸿胯下顶去。

  水鸿压根儿就没想到薛宝钗会来这一招,当下一个不备,被踢个正着,疼得他腰都直不起来了。

  薛宝钗顺势一滚,滚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夺门而出。

  但她快水鸿更快,只听得水鸿大声一喝:“拦住她,不准让她逃了!”

  两三名家丁立刻挡在门口,堵住薛宝钗的去路。

  薛宝钗急得大喊,“你们做什么?他想欺负我,你们没看见吗?让开,快让开!”

  不过这些人原本就是听水鸿差遣的,哪听得进薛宝钗的哀求?

  水鸿又是一声命令:“把人给我押进来,把手脚都绑起来,我再看看你还踢不踢!”

  薛宝钗拼命挣扎,可对方人多,任凭她学过什么跆拳道、空手道,一旦遇到这种状况,可真是毫无用武之地,一瞬间就让水鸿命人给绑得动弹不得。

  水鸿将薛宝钗推倒在床上,一面用力撕扯着她的衣眼一面说:“你果真比那桂灵儿来得泼辣。来得有味道多了,这种女人我喜欢!”

  薛宝钗呸的一声,往水鸿脸上吐口水,“禽兽!畜生!我是你大嫂,你居然敢这样做?”

  水鸿毫不在意地抹去薛宝钗吐的口水,狰狞笑道:“水溶都可以奸淫我的母亲,我为什么不能玩玩他的妻子?况且这又不是第一次。喔,我忘了,你不认识桂灵儿,不知道她的事,但是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我那哥哥水溶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妻叫桂灵儿,只可惜后来死了。

  这桂灵儿生得千娇百媚、国色天香,模样和嫂子你比起来差不多,不过没有嫂子泼辣就是。其实我并不想对桂灵儿下手,因为她无父无母,很是可怜,但是当我撞见水溶和我母亲的丑事后,我就再也顾不了许多,谁让水溶先对不起我呢?”

  “你做了什么?你对桂灵儿做了什么?”

  水鸿不答反问:“你说呢?”

  薛宝钗顿时脸色发白,“你……你强暴了桂灵儿,然后逼死她,对不对?”

  水鸿哈哈大笑,“我承认我是碰过她,但我不是第一个,早在我之前,她就让许多男人玩过了。别瞪我,我不是那种人,至少我还懂得怜香惜玉;但是如果对手是女人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女人嫉妒起来,是会把世间搞得天翻地覆的。”

  聪明如薛宝钗,怎会听不用水鸿的话?“是……是你母亲,对不对?”

  水鸿点头,“对,我那嫉妒得快要发疯的母亲,见不得水溶对桂灵儿好,甚至想娶她为妻,所以就找了几个男人,趁着桂灵儿出外上香的机会强暴了她。至于我,不过是趁那几个男人之便,分一杯羹罢了;谁知道那丫头禁不起玩,竟然玩没两天就死了。”

  闻之,薛宝钗不觉听得浑身发颤。

  这母子俩,一个淫荡无耻、不守妇道、颠覆人伦、觊觎继子;一个残忍无情,为了仇恨、为了名利地位,杀母害兄淫嫂,无恶不作。这到底是什么世界,什么朝代?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水鸿又说:“嫂子,其实你也不需要害怕,我母亲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人以对付桂灵儿的方法来对付你,所以你只要乖乖听话,做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薛宝钗气得口不择言:“少做梦!你这没有人性的禽兽,我宁可死,也不会跟你的!”

  水鸿冷冷一哼:“是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

  四名丫头走了进来,“主人。”

  “把薛宝钗的手脚绑在床上,我要看看你这丫头除了一张利嘴之外,还能做什么!”

  薛宝钗死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这龟孙子、龟儿子,放开我,你敢碰我的话,我让你不得好死!”

  水鸿一扯嘴,看着薛宝钗被绑成一个大字形,“嫂子,得罪了,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更不想受伤,所以只有委屈你了。”

  他头一偏,“把她嘴巴塞住,衣服脱了。”

  “是。”

  薛宝钗完全无计可施,更叫嚷不出来,只得眼睁睁地任由那几个丫环把自己的衣服脱光,然后看着水鸿淫笑着褪去自己的衣服压了上来。

  “真美!难怪水溶宁可做花下鬼,也要和你彻夜风流。不过无所谓,现在虽然没有水溶,但还有我,我会代替水溶好好疼你的。”

  话刚说完,突然,一根银针从窗外无声无息破窗而人,在水鸿还没有察觉时,便没人他的腰际。

  但听得水鸿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然后,一件衣服仿佛有生命般,缓缓飘了进来,分毫不差地盖住薛宝钗赤裸的身躯,一道颀长潇洒的身影这才走了进来。

  薛宝钗认得,她曾经在栖霞山谷里见过这个人,听水溶说,好像叫杜康吧?

  第九章

  深夜,一辆马车在官道上慢慢走着,许是因为夜晚的关系,所以那马蹄声、车轮声以及男女交谈声显得分外清楚。

  一个女子问道:“喂,你真叫杜康?”

  驾车的男子微微一点头,没有说话。

  女子双手托腮,狐疑不解地问:“可是杜康不是酒神的名字吗?你很会喝酒吗?不然为什么取名杜康?”

  不消说,这女子就是逃过一劫的薛宝钗,而这个驾车的冷漠男子就是行踪飘忽不定的神医杜康;至于在马车里还有一个浑身穴道被点、被绑得像粽子、外加塞了满嘴裹脚布的水鸿,以及一个麻布袋。

  杜康瞟了薛宝钗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可薛宝钗本来就是个好奇宝宝,根本闭不了嘴,而且她对杜康非常有兴趣,因为那一手以金针当暗器的武功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原来古代真有这种武功高强的人,她还以为那只是传说呢。

  “喂,你那手发暗器的功夫好厉害,可不可以教我?”

  杜康仍旧用眼角瞟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女人不需要学武功。”

  薛宝钗可不服气了,“谁说女人不需要学武功?

  像水溶哥哥,他是个男人,却比女人更柔弱,如果我不学好武功的话,谁来保护他?”

  杜康冷冷一笑,“保护?水溶如果没让你累死就很偷笑了,还想保护他?”

  薛宝钗登时涨红脸,“你……”

  杜康斜睇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拉着水溶大清早做什么锻炼吗?”

  “你知道?”

  “哼!”杜康终于转过头正视着薛宝钗,“水溶的身子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只要再调养一阵子,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生活。但是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该娶了你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家伙,累得他旧病复发,又被婀荷玉下了春药,差点连命都没了。”

  “你说什么?水溶哥哥的身子……”

  “水溶的身体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差,那只是他掩饰自己、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

  “可是他一说个话就会咳、走路就会喘,还动不动晕倒,这难道还不叫差?”

  “他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有人在他饮食中下毒,想要像毒死北静王一样毒死他。”

  薛宝钗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是说北静王是被毒死的?”

  “没错,北静王确实是被毒死的,这件事连朝廷都知道,甚至派了御史来调查,却一直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水溶才会决定自己来查。”

  “那你是怎么认识水溶哥哥的?又怎么知道水溶哥哥是中毒?”

  杜康白了薛宝钗一眼,“我是个大夫,如果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还能做大失吗?”

  薛宝钗吐了吐舌头,她早瞧出他是个大夫,不然怎么会用银针呢?

  杜康接着说:“一年多前,我在往京城的路上遇见水溶,发现他脸带黑气,身体差得不像个男人,才动手帮他诊治。其实对方所下的毒并没有什么,只是水溶天生禀赋较差,因此需慢慢调养;而且他还没找到足够的证据可以证实是婀荷玉和水鸿所下的毒,又为了保护自己,才假装生病未愈的样子,才会和婀荷玉虚与委蛇,以待时机查清楚一切。想不到他没被毒死,却差点被你这小泼妇累死,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薛宝钗心虚地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偷觑着眼前这个冷漠又凶巴巴的男人,“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

  “你以为照着你的方法,水溶就会好吗?告诉你,你或许聪明,或许有点真本事,也比其他女人来得勇敢、坚强,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时候眼睛所看的,并不是事实。”

  “我……”

  杜康凶她,“你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到我们追上水溶,不准你再讲一句话,否则我就把你丢在路上喂狼。”

  薛宝钗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可她能如何?这男人看起来很凶,如果得罪他被丢下车不打紧,真救不了水溶,那可大大不妙。

  想到水溶,薛宝钗不禁觉得又气又恨又爱。

  那个笨蛋!谁教他什么事都不肯告诉她,害她以为他真和婀荷玉有什么呢,所以气得离家出走。

  现在可好,婀荷玉死了,他却背上淫母杀母的罪名;如果她和杜康赶不及救他,他可真的要当牡丹花下鬼了。

  薛宝钗忍不住扯了扯杜康的手,还记得杜康说她再讲话,要把她丢下马车的威胁。

  杜康又白了她一下,“什么事?”

  她比了比自己的嘴,又指指泥泞的道路,意思是说她可以讲话吗?会不会被丢下车?

  杜康忍俊不住,几乎想笑出来,但他仍旧板着脸开口:“说吧,只准讲一句。”

  “可不可以快点?”她果然只讲一句就不讲了。

  杜康又想笑。奇怪,水溶去哪儿找来这么顽皮淘气的姑娘?难怪他会不顾一切想娶她为妻。跟这种人在一起,相信一辈子都不会寂寞、无聊才是。

  他冷着脸憋住笑说:“讲得不清不楚,准你再讲一句。”

  “我想快点去救水溶哥哥,可不可以快点?”

  杜康有些感动了。他嘴角一扯,甩动长鞭,驱策马匹快快前进,以赶上水溶。

  ************

  却说这厢的水溶已经抵达京城,马上就被送往狱神庙监禁。

  对于自己的命运,水溶毫无怨尤,他只恨自己没能查清楚父亲和桂灵儿是怎么死的就要送命;更令他遗憾的是,他的宝儿究竟何在?是不是真如婀荷玉所说的,落入水鸿之手?果真如此,那宝儿岂不是凶多吉少?

  天!他不在乎自己会如何,却放不下宝儿,他心里、脑海里想的都是爱笑、活泼的宝儿,念的是抢着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天真地想帮他锻炼身子的宝儿,想她究竟如何,是不是正受着普,还是正像他一样想着她?

  “宝儿,你在哪里?宝儿。”

  水溶低喊着,完全没有察觉到几道人影已经无声无息来到牢房前。

  “水溶,皇上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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