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可以将米雪儿 送走,或者替她找个归宿。」
杨月蓁却觉得不妥。
「我可不要让人觉得我是个爱吃醋的王后。」
「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欧阳凛将问题丢给她,看她要怎么解决。
杨月蓁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她偎入欧阳凛的怀抱,在颈间厮磨之际,她在欧阳凛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吻痕道: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让别人休想觊觎你。」
欧阳凛哈哈大笑道:
「如果吻痕消失了呢?」
「那么我就再补上新的。」杨月蓁说。
「我必须承认,你这个方法我很喜欢,不过,我要求公平对待。」欧阳凛邪恶地说。
「公平?」
「像这样。」
欧阳凛身子一倾,两人就双双倒向寝宫的腥红大床上。他也依样画葫芦的在杨月蓁的胸前留下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吻痕。
「这一点都不公平。」杨月蓁抗议道:「我才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印记而已。」
「你尽管放马过来呀!」
于是,他们就在彼此的身上留下更多的「印记」,然而最后当然不是区区的吻痕就能了事。
当激情过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欧阳凛拥着他的至爱道:
「这份幸福来得就像是奇迹一般,我真怕当奇迹不再时,就会失去你。」
杨月蓁满足地闭上眼睛,在睡着之前,她开口说道:
「放心,我们在一起是天意,没有人能违背天意拆散我们。」
第十章
杨月蓁试穿着一件件的礼服,每穿一件就引来一阵惊呼,大家都直夸说好看。
试穿了一整天,看的人不累,当事人已经累惨了,所以当杨月蓁试穿过所有的礼服并选定了几件喜欢的之后,她大大的松了口气。
「你们都下去吧。」
杨月蓁遣退了所有人,正准备休息之际,沈萍端了一盅东西走进月殿。
「月蓁小姐,试穿了一整天的衣服,你一定累了吧!陛下体贴你,命我送补品来给你吃。」沈萍将补品端到杨月蓁面前,热络地道。
不知何故,她一闻到补品的味道就想吐,是害喜吗?可是已好久不曾这样了。
「我不吃,你拿下去吧!」
「可是这是陛下赏赐的,你不喝他会责怪我的。」沈萍看来忧心忡忡。「月蓁小姐,难道你还在介意我当初骗你的事吗?」
「不……」
杨月蓁才想否认,沈萍就急着说:
「当初我是害怕我和孩子不能再得到陛下的照顾才会撤这个谎,你能原谅我吗?」
「那件事我已经忘了。」杨月蓁叹了口气。为了证明她并不介意那件事,她只好喝了几口汤。
「好喝吗?」沈萍笑着问。
味道怪怪的,欧阳凛怎么会送这东西来给她?她看向沈萍,觉得沈萍的笑容愈来愈诡异。
是她的错觉吗?
突然,她觉得腹痛如绞,「这……这补品有毒?!」
「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你只能怪自己太轻敌了。」沈萍大笑道。
「为什么?」杨月蓁痛苦的抱着肚子倒了下去。可是她无法理解,她和沈萍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沈萍何以会痛下杀手?
沈萍笑而不答,无视于杨月蓁的痛苦,她拿起放置于一旁的结婚礼服,就在杨月蓁的面前换上。
「哈,我才是最适合这个国家的王后,而我的儿子将会是王储,我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人能阻碍我得到这一切。」
她在镜子前端详又端详,还高兴地跳起舞来。
这个人疯了。杨月蓁冒着冷汗得到这个结论,这是她在陷入昏迷之前的最后意识。
谁……来救救我!
三百多年来,她首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真是讽刺啊!这三百多年来她无时不想追随红月王而去,但这一刻,她却不想死,在她重新获得人间的至爱后,她不想死呀!
***************
在欧阳凛得知杨月蓁中毒生命垂危时,凶手早已不知去向。
他相当震怒,紧急叫来御医救治杨月蓁,但御医却束手无策。
「什么叫没有办法?」
看着杨月蓁发黑的嘴唇,加上她一直昏迷不醒,欧阳凛真是心痛极了。
「陛下,请您节哀。」御医惭愧地说。
「什么节哀,月娃娃还没死呢!一定有办法的。」欧阳凛不相信杨月蓁会这么离他而去,他们再一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啊!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
「陛下,宫外有人求见。」
就在欧阳凛为杨月蓁的事烦恼不堪之际,侍卫进来通报道。
「不管是谁我都不见。」他现在哪有心情见任何人。
「可是……」那通报的侍者吞吞吐吐的。
「你怎么还不走?」此刻,欧阳凛的脾气已无法控制。他不悦地皱起眉。
「可是……」侍者跪下来道:「可是来人是月蓁小姐的朋友。」
「月娃娃的朋友?」欧阳凛蓦地从座椅上弹跳起来。「快请他们进来。」
「是。」
欧阳凛知道侍者口中的朋友会是谁,而他们其中不就有一个名医吗?
如果博清扬真如传说中的精通医术,那么也许……不,一定!杨月蓁就一定有救了。
终于盼到了他们一行人走到门口,欧阳凛立刻冲过去抓住傅清扬的手急道:
「快、快、快跟我走。」
「喂!欧阳先生,你要把我们清扬拉去哪里?」蓝羽臣纳闷地问。
傅清扬见欧阳凛十万火急的模样,也好奇地问: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没看到月蓁?」
「月娃娃中毒了,现在还昏迷不醒。」欧阳凛着急地解释。
「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发问。
傅清扬见欧阳凛忧心忡忡的模样,知道事态严重,他要大家先稍安勿躁,然后对欧阳凛说:
「现在先带我去看看月蓁的情况。」
「我就是要你去呀!」
欧阳凛领着他们一行人进入月殿内室。
杨月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白,完全没有意识。
傅清扬上前仔细的检查了杨月蓁的身体状况,许久后才回头对众人道:
「那个下毒之人心肠很狠,如果没有解药的话,月蓁恐怕活不过明天。」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蓝羽臣气愤地说。若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要将对方干刀万剐。
「羽臣,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先救月蓁。」齐天靉纠正老公。
欧阳凛急切地点头道:
「是啊!要怎样才能拿到解药?」
「这解药很难拿到,我不知道贵国有没有。」傅清扬照实说:「而且即使能找得到,时间上可能也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欧阳凛又蹙起眉。
「很简单,只要找到凶手,逼他交出解药就行了。」傅清扬建议。
「拜托,这哪叫简单。」蓝羽臣忍不住扫嘴:「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你又怎么能确定凶手的身上就一定有解药?」
「如果我是凶手,我的身上就会有解药。」傅清扬十分肯定。
这是什么逻辑?但杨月蓁的性命危在旦夕,蓝羽臣也只好相信他。
「凶手在哪里呢?」
楚威问出了一个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月蓁她有没有什么仇家,比如说恨她入骨的人?」傅清扬摸着下巴沉吟。
闻言,欧阳凛脑海中闪过一个人。
「一定是她!」欧阳凛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对身旁的属下说:「立刻去把米雪儿给我找来。」
「米雪儿?她是何方神圣啊?她为什么要害月蓁?」齐天靉禁不住好奇心。
「这……说来话长,都怪我……」欧阳凛心虚地说。
「当然怪你。」齐天靉忿忿不平,「如果不是你让月蓁变成普通人,她也不会遭遇到这种事。」
「天靉,公平点。」对于这点,蓝羽臣觉得必须站出来为欧阳凛说句公道话:「变成普通人本来就得面对这些危险,这是月蓁的选择,无论是我、清扬或是楚威,我们都不曾后悔过。」
「是我说错了。」齐天靉为自己的失言向欧阳凛道歉。
「不,如果月娃娃真有什么,我一定无法原谅自己。」欧阳凛说。突然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月蓁肚子中的胎儿……」
「放心。」傅清扬拍拍他的肩道:「有我在,我会让她们母子均安。」
欧阳凛听了他的保证后才放下心中的大石。
言谈中,侍卫已带来了米雪儿。
她一见到欧阳凛马上为自己伸冤。
「冤枉啊!陛下,我没有杀害月蓁小姐。」
「米雪儿,你的嫌疑最大,而且只有你才会有这个动机。」欧阳凛厉声道。
米雪儿不同意欧阳凛所说的话:
「不是『只有』我才有动机,还有两个人也同我一样憎恨月蓁小姐。」
「谁?」
「莫莉和沈萍,她们两人也因月蓁小姐夺走陛下的爱而怀恨在心。」
「欧阳兄,想不到你还真不简单,在女人堆中那么吃香。」蓝羽臣羡慕地说。不过却因而遭到了老婆齐天靉的白眼伺候。
欧阳凛尴尬的苦笑。但他对米雪儿的话半信半疑:
「莫莉就算了,但沈萍没道理会对月娃娃怀恨在心呀!」
「那是陛下不了解沈萍,她一直爱慕着您呀!」米雪儿对于情敌的感觉是很敏感的。
「怎么可能?」
欧阳凛从没想过沈萍对他会有特殊的情感,更别说会因爱生恨而企图杀害杨月蓁了。
不过,他并不排除任何可能性,因此立即命人去找莫莉和沈萍过来。
没多久,莫莉和沈萍就被带到欧阳凛面前。
「陛下,您找我们过来有什么差遣吗?」莫莉率先问道。
时间宝贵,欧阳凛实话实说:
「我怀疑你们之中有人企图杀害我的新娘。」
莫莉和沈萍闻言都变了脸色,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陛下,我没有。」
当然,没有凶手会承认自己是凶手,傅清扬在欧阳凛的耳边说了几句,欧阳凛随即点头道:
「要排除嫌疑很简单,说说你们在晚饭前的那段时间都在干嘛?」
「我……我在自己的房里睡觉。」米雪儿首先说。她要快点排除自己的嫌疑。
但她的话并不能使她脱离凶手的嫌疑。
「也就是说没人能证明你真的在自己的房里,不是吗?」傅清扬开口。
「唔……是的。」米雪儿懊恼地点头。
「莫莉,你呢?」欧阳凛问。
「我在厨房里帮忙,当时那里有许多人,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莫莉道。
「是吗?」量她也不敢乱说。这么说来莫莉可以暂时排除在外了。欧阳凛看向沈萍,「当时你在哪里?」
「我和儿子在花园里捉蝴蝶,当时只有我们两人,也没有人能为我作证。」沈萍很遗憾地说。
此时,莫莉很狐疑地看向沈萍道:
「陛下,有件事我一定要说,沈萍她并没有说实话。」
「什么?怎么回事?」欧阳凛挑了挑眉。
「晚餐之前,沈萍到过厨房熬了一锅东西。」莫莉将她知道的全告诉欧阳凛。
在欧阳凛还没有做出决定前,沈萍急道:
「我是要熬给儿子喝的,因为他最近肠胃不是很好,所以……」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欧阳凛厉声道。
「我以为没必要……陛下,您不会以为我会拿那种东西去毒死月蓁小姐吧!」沈萍见欧阳凛不悦地瞪向自己,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谁跟你说月蓁死了?」欧阳凛大喝,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而且,又是谁跟你说月蓁是『中毒』。」
「啊?这……」沈萍一时语塞。
「月蓁中毒的事我一开始就封锁了消息,你怎么会知道?」
「我……我是……」
「沈萍,是你下的毒?」欧阳凛冲上前去,盛怒之下一把捉起沈萍的衣领质问她:「为什么?」
沈萍看了他一眼,顷刻间脸庞变得十分阴狠:
「到最后你都还不晓得为什么,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看过我。」
「你在说什么?别忘了你是个有夫之妇。」欧阳凛提醒她。
「哼!丈夫算什么。」既然事迹已然败露,她也没必要隐瞒了。沈萍啐道:「他只是我接近你的藉口,可是你只把我当成你属下的妻子,后来他死了,我以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阻碍,可是你依然不肯看我一眼。」
「等等……」一个念头窜进欧阳凛的脑海里,他记得沈萍的丈夫是中毒死的,难道是……「你老公是你毒死的吗?告诉我。」
「没有人会怀疑我。」沈萍大笑:「我一直以毒药来达成我的目的,还有,谁教那女人要抢走我喜欢的男人,是她该死。」她一点悔意也没有。
「快把解药拿出来。」欧阳凛摇晃着沈萍。
「嘻,没有解药。」即使有也不会拿出来,她不会让他们如意的。
「解药!」欧阳凛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陛下,你知道吗?今天是你最注意我的一天,我好高兴。」沈萍竟然露出陶醉的神情。
「乖乖。」蓝羽臣不可思议地叫道:「我还没看过这么怪异的女人。」
「幸好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中没有这一型的。」傅清扬调侃他。
「你们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楚威白了他们一眼。
「对喔!」蓝羽臣突然想到:「该吃饭了。」
他们还没吃晚餐呢!不过,事实上现在谁也没心情吃饭。
还是先拿到解药救杨月蓁的命比较要紧。因此,蓝羽臣在楚威又赏了他一记白眼后,才正经八百的对博清扬道:
「你好歹也想个办法,看要怎么让那个疯婆子乖乖交出解药。」
「办法当然是有,但怕你们会说我残忍。」傅清扬不太愿意说。
「说出来听听也无妨。」
蓝羽臣极想知道傅清扬会用什么方法。
「就是……」
傅清扬才要说出,只见失去耐性的欧阳凛对侍卫说:
「去将沈萍的儿子带来。」
「欧阳凛的想法和我一致。」傅清扬道。
「什么?」蓝羽臣不解。
「看下去就知道了。」傅清扬决定先不要公布答案。
沈萍对于欧阳凛突然的决定充满了惊慌与不安,她脸色大变道:
「陛下,您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欧阳凛邪恶地道:「无忧宫中也有许多杀人不见血的毒药,正好可以让你的儿子试验看看。」
「不!陛下,您不能这么做,我儿子并没有做错什么呀!」沈萍抱住欧阳凛的大腿求道。
「月娃娃又做错了什么?」欧阳凛毫不怜惜地抓起沈萍的头发道:「我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但为了月娃娃我可以变成魔鬼。」
沈萍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她知道欧阳凛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当真的,如果杨月蓁死了,他会要所有的人陪葬。
她输了,输得好惨。
「我交出解药就是了。」
沈萍交出了解药。杨月蓁总算是脱离了险境,但由于需要休养,婚礼也只好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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