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娘!连我的女人你也敢上!”一个虎背熊腰如山的男人狂吼地朝他大叫,脸上七横八竖的全是刀疤,那样子凶神恶煞至极!
“先生!有话好说!”阿常媚笑地赶了过来,拉住男人。“我们这里是酒吧。”
“吧你娘个头!”男人大怒地甩开他,一脚又踢向还呆在地上的阿宝。“根本就是妓男院!不要脸的东西!”
阿宝哀吼一声缩成一团,舞池里的人全闪到—边看热闹。
“好啦!只准你玩女人,老娘玩男人就不行吗?”女人挡在阿宝面前也不甘示弱地吼:“老娘就爱嫖!花的又不是你的钱——”
男人怒吼一声,一巴掌甩打在她的脸上。“我操!称有种再废话一句!”
女人尖叫起来,不要命地扑了上去和男人大打出手,两个高大的人打在一起,战况之惨烈不在话下。
“快拦住他们!”阿常叫了起来,没想到男人身边带的两个小混混却架住了他,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不男不女!欠扁!闪一边去!”
这下谁也不敢动了,这种地方难道能叫警察来摆平吗?
一直倒在地上的阿宝这时已坐了起来,那对男女已打到了吧台前,男人恶狠狠地揪着女人的头发往墙壁猛撞,女人尖叫又尖叫,却明显地处于下风。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红了,暴吼一声扑上男人的背,用尽力气揍他。
“阿宝!”
“你骂我!”阿宝大叫,随手拿起吧台上的烟灰缸朝男人的背上猛敲。“你骂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你们还在干什么?”男人一时竟招架不住大叫起来:“快抓住他!”
阿常这时也恼火了。“扁他们!敢来踢馆!打死他厂
一时之间舞场当下变成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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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输过血,休息一下没事就可以走了。”医生冷漠而不赞成地看着她。“下次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再割深一点你那只手就废了,年纪轻轻的这么想不开!”
“知道了,谢谢医生。”小路朝医生点头送他出去。回过头来,妮妮正朝他扮鬼脸。“你还有心情调皮!知下知道你差点吓死我!”
她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人家真的很伤心嘛……”
“伤心就可以这样吗?如果我没回来呢?如果我没回来你就算是死在里面也不会有人知道厂他轻斥,坐在床边轻轻拉起她的手。“好好一只手割成这样,丑死了……”
妮妮不依地嘟着嘴。“都是你害的,你还嫌人家丑……”
他温柔地握着她的手,隔着纱布轻吻她。“还疼不疼?”
她感动地摇摇动。“一点都不疼了。”
“你这样叫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轻声叹息着,抚着她为他受伤的手,心中无限感叹。
过去也有女人为他要死要活的,但真正付诸实行的只有她一个,妮妮烈火般的性子叫他又爱又怕,他如何承受得起她这样的爱情?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她也叹息,似乎有些苦恼。“只是那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难过……真的真的很难过……”她说着,轻轻哽咽起来。“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想你一定再也不要我了……”
“傻瓜。”他轻斥,拭着她的泪水,无限柔情地凝视着她。“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只是早上的情形……”他又叹息一声。“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快乐?”
妮妮的泪水仍落着,所有的委屈全宜泄在泪水之中。“我不要你再去上班,不要你再和别的女人上床!你知不知道,早上我看到你和那个女人走出来,我的心真的好痛!”她望着他,心痛全在眼里。“小路,如果你真的有一点点爱我,就不要再去了好不好?要不然我真的会死!”
他将她拥人怀里,想到险些失去她,想到她浑身是血,手中却还握着钞票的情景——
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发上。“好,我不再去上班了,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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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是不可能要你的!”他强压着忿忿不平,嘶哑地问。
她正穿戴和她的心一样颜色的黑色晚礼服,听到他的话讶异地失笑起来。“要我!你在开玩笑?你能娶得了我吗?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叫我娶你都不可能,我为什么要你娶我?”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殷素素笑得花枝乱颤地,转过身拥着他,眼里闪着狡猞的光芒。“我要怎么样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要玩你玩到我高兴为止。”
他恶狠狠地怒瞪着她。
她轻抚他的脸,对他的忿怒感到得意。“你不觉得女人对男人坦白实在是种很难得的美德吗?男人玩女人已经太久了,我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代表全天下的女人,还给男人的一点小小报复而已。”
“你根本是个变态!”他咬牙切齿怒道。
“我变态?”她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转过身去。“也许吧——帮我把拉链拉上来——也许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女人之所以变态有百之八十都男人造成的——谢谢。”她又转过身来。“你总不会以为我天生就是个蛇蝎女人吧?哪个小
孩出生的时候不是又善良又甜美的呢?”
阿南别开脸去,根本不打算理会她那偶尔的理智与纯良。
“我知道你恨我。”她摸摸他的脸替他理理领带。“不过我不在乎,恨我的男人太多了,正如同我恨的男人也太多了一样,走吧!”
“我不去!男妓没义务陪女人赴宴!”
“有的。”她亲密地挽着他的手。“如果他恰巧有把柄落在那女人手上时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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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地看着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细心地打理着自己。
从来不知道看女人穿衣服居然也会是一种享受,过去他等候女人总是不耐烦的,觉得女人天生就是一种只懂得浪费时间的动物,但现在看着她,他却觉得没有比看她整理自己更令他快乐的事情了!
她整理的发是被他弄乱的,她的唇为他而艳红,而她白细的皮肤每一寸都经过他的洗礼,她全身上下都属于他!
她戴上那方丝巾,遮去他所留下的痕迹,那个动作使他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要回去了?”
“嗯,快三天了,我再不回去不行的。”
“他会找你?”
“不会,但他会知道。”
他自她的身后拥着她,近乎赌气地。“让他知道更好!”
“不要说傻话。”
“什么叫傻话?你不敢让他知道?”
冷银嫣停下手上的动作,沉默地垂下眼。
小天干笑雨声放开她。“我就知道!充其量我不过仍是个男妓而已,”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说呢?”她的声音里有种受伤似的无奈。”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讲,如何想,现在他们这到底算什么呢?
一个大官的小妾,一个低贱的男妓,不是交易,难道就可以用感情来形容?
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情景,一时之间他甚至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后悔?
该先后悔哪一种?
“我走了。”她站了起来,没看他,声音里竟没有依恋。
“就这样?”
“不然呢?”
他起身,身上仍然一丝不挂,笔直走到她的面前凝视着她。“或许该有一个道别吻。”
她微微笑了起来,不再去想那些复杂的情节与问题,搂
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
即使在最黑暗的角落,人也该活得有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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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她的车上,他一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无助地沉默着,小季也一反常态不再嬉闹,板着脸不理他。
阿宝用偷偷看她,好半晌才轻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么早把你吵醒的——”
她仍板着脸,其实真的不是生他的气,只是反正说也说下清楚,索性也不开口,只瞄了一眼死也不肯响的电话。
细心的阿宝立刻发觉,表情更是歉疚。“你在等人?”
小季叹了口气看看他那被打得扭曲的脸。“先到我那边擦擦药吧,你这样还不够格挂急诊。”
“方便吗?”
“呵!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以为我在房里藏了个男人?”她嘲讽地笑笑。“想藏也没得藏啊!”
“我想我还回去好了,我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怯生生地看着她反常的表情。
“没什么。”她挥挥手,有点不耐烦地。“夜猫子的通病,见光死,大清早的心情当然不好,反正一下子就过去了。”
阿宵拘谨地点点头,不敢再多说什么。
看他那受惊的表情她反而笑了。“干嘛?有勇气去打无敌铁金刚的人现在反倒乖得只羊一样!我看那家伙的体型少说也比你大一倍!”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傻气地搔搔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那么大的胆子,大概真的是一下子气不过吧!他打女人像打沙包一样!”
小季叹口气摇摇头。“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的想法,没听说过有星期五餐厅打架闹事的,看来我真的是落伍了!”
“幸好小天不在,要是他在的话一定更精采!”他居然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一定会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一听到小天的名字,她又沉默下来,毫下知情的阿宝仍眉飞色舞地继续着。
“小天最厉害了!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打架没看他打输过!不要说是那个无敌铁金刚了就是圣战士他也不放在眼里!”
小季斜视他一眼。“你就那么崇拜他?”
阿宝傻呼呼地又笑了起来。“我从小就一直跟着他嘛!”
“所以他当舞男你也跟着下海?”
他顿了一下,无言地闭上嘴。
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段伤痛的过去吧?只是谁也不提,谁也不说,或许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似乎再也投有提起的必要。
她不禁要怀疑,难道只要不说,一切就真的会无声无息地过去吗?
“他在那里!”阿宝突然发现新大陆似地叫了起来。“小天在你楼下?”
她一愣将车缓缓驶进巷中,小天果然就坐在她公寓的门口。“下车吧!”
阿宝立刻拉开车门,朝他冲了过去。
她犹豫了一下,将车停好之后坐在车上,看着阿宝眉飞色舞地向小天比手划脚地。
那个男人是个恶魔,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的行动电话开着,他没有打,只是坐在她的楼下。他知道她会回来,他知道他可以等到她,但是为什么?
她的心纠结着,有种想流泪的悲哀——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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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廊的门口摆着几个花篮,上面写开幕志庆。
场面不很热闹,画廊里没有多少人,但个个都穿金戴玉,看起来全是上流人土。
她挽着他的手臂半推地打开门,他一进门便愣在当场
他的画像被挂在画廊的正中央!
“你——”
“快笑,你可不希望让别人知道我的关系吧!”她笑吟吟地提醒他。
阿南只觉得气血往头顶上冲,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再也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恭喜啊!殷小姐。”两个中年妇女笑着朝他们走来,见到阿南忍不住惊呼。“这不正是那幅画像里的人吗?”
“是啊!画得很传神吧!”殷素素笑呵呵地推推他。“最佳的模特儿,是不是?”
“当然啦!也只有殷小姐有这样的眼光!”女人暖昧地着他,彷佛知道一切似的。
他强忍住怒气,挤出不自然的笑意——
为什么要来这里?那些嘲弄的眼光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这可不是我的眼光,是商小姐的。”殷素素指指角落。“那个小姐,我的画廊力捧的新人,商碧雪小姐!”
阿南震住,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碧雪正被几个人包围着,手足无措地立在那里,那情景彷佛是一只误入狼群的羊。
殷素素笑得更是得意了,那笑声使得碧雪也往这边看过来。
殷素素的手仍亲密地挽着他的——
他们的目光交接——
她的眼光充满了不可置信,世界顿时黯然无色!
一切的情节从这里才要开始!
第五章
“不干了?呵呵呵!”阿常对着小镜子,细心地用胶布贴他那只被打得乌青的眼睛,口气十分不屑。“听太多了啦!妮妮是个笨蛋,拿钱去砸小路,那根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过一阵子等她千金散尽的时候你看小路还会不会要她!”
小天坐在沙发上有些不满地。“我知道你是舍不得小路那株摇钱树,但是也不必这样吧?说不定他这次是认真的!”
“认真?我呸!”阿常不屑地斜看他一眼。“你今天才认识小路?讲什么笑话!赌鬼一个!妮妮只不过是个过气的舞女,又能供他花用多久?三、五天之后还不是一样要回来?笨女人!”他终于贴好他自认最完美的角度,抬起他那张滑稽的脸。“干这行的男人当然也有洗手不干的——”他顿了顿,故意拖长了尾音。“不过啊!那是因为年老色衰做不下去了,反正也不会再有女人要,干什么?”
所有的男人顿时哗笑了起来,笑声的背后却充满了恐惧与悲哀——
“你们每天都看到楼下那个管理员了吧?”他坐在沙发上,闲闲地修着他的指甲。“他几岁你们知不知道?”他看了众人一眼,嘿嘿一笑。“四十。”
他们全都呆住。“别闹了!那家伙少说也有六十岁了!”
“四十。我还有他身份证的影本你们要不要看?和我同时出道的嘛!当年最红的就是他了,结结实实捞了五年,也结结实花了五年——”他说着,彷佛也心有余悸似的。“我可没有见过有男人老得那么快的!呵!你现在贴他一百万他也干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天不耐烦地瞪着他,却发现身旁的阿南莫名其妙地僵硬起来,他讶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阿常立刻冷笑。“怎么了?你说他会怎么了?快被殷素素榨干了啦!我早说过那是个魔女,叫你离她远一点你偏不听,再这样下去,我看你过不了多久也快去当大厦管理员了!”
所有的目光全移到阿南的身上,他阴郁地瞪了阿常一眼,怒火在眼中燃烧。
“蹬我干什么?”阿常回瞪他。“你真当我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吸血老鸨?我是为你好,这几年来你也捞不少了,那种女人的钱不赚也罢!”
“真那么可怕?”新人小杰好奇地。“我看那女人倒是火辣辣的!嘿。”
“我操!”阿常敲了他一下。“你拿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没
事还不滚出去接客!”
男人们耸耸肩全走了出去。
“你们三个给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