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森惊讶得忘了顾及帅哥的形象,张大嘴无法言语。他忘了甄平安是商场上有名 的女强人,必有她的厉害之处,只把她当成普通的女人来钓,自然会落得惹人厌的下场 。不过,他还算没搞砸爱人派给他的任务,今天他的任务是与甄平安见面,让躲在角落 的人把他们的影像一一拍下。他不敢想像把任务搞砸的情形,吕翠姿一定会气得跳脚, 甚至有可能会不再爱他,不!他不会让她有不爱他的机会,所以他会努力完成所有吕翠 姿交代的事,他要吕翠姿爱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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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翔,这麽晚了你还没睡?”秦月嫦端一杯热牛你到书房给儿子。
“嗯,有份文件我必须先看过,否则明天开会时会下不了决策。”政翔脸上有着意 外,不知是母亲顿悟了还是什麽,现在的她不再专注於事业,懂得关怀她唯一的儿子, 这样的改变让政翔不知如何应对,毕竟他已习惯淡漠的母子关系。
“如果累了就早点休息,作不了决定没关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秦月嫦动手替 儿子收拾着凌乱的书桌,殷殷叮咛着。
“一会儿就好,不会花大多时间的。”
秦月嫦收拾好桌子,重重的憔口气坐下来,满脸忧愁。
“妈,有什麽事吗?”秦月嫦怪异的举动引起了政翔的注意。
“唉!我┅┅”她欲言又止,似乎在烦恼该如何开口。
“有事你就说吧。”政翔肯定母亲有事想告诉他,而且显然是极为重要的事,既然 如此,他没有不听的道理。
“最近我听了很多有关你和平安的事,起初我是很反感,我认为她带给你的伤害极 大,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不希望看到你再度受伤,所以一直反对你跟她来往。可是最 近我听了许多,也看了许多,总觉得你无法忘情於她┅┅”见政翔要开口反驳,她举起 右手制止,“别急,先听我说。如果你不爱她,早打得甄氏落花流水了,不会迟迟下不 了决定。我想了很久,平安以前是年少无知犯了错,我不该怪她的,毕竟人非圣贤,孰 能无过?既然你们相爱,我不该再阻止你们,做母亲最大的愿望无非是看到子女幸福快 乐,我决定不再干涉你们的事。”
政翔不动声色的泯着,母亲总算接受平安,他该感到高兴的,但他觉得母亲还有话 没说出来,他保持漠然的悻度等着母亲接下来的话语。
“唉!”秦月嫦再次叹口气,脸上尽是惋惜,“最初有位朋友对我说看见平安与一 名男子亲热的走在街上,我并没有相信,可是愈来愈多人对我提起,所谓无风不起浪, 教我想不相信也难。为了查明事实真相,我特地请了徵信杜的人帮我调查。”秦月嫦同 情地看着儿子。
“结果呢?”政翔平静的接受了,他早该猜到的。
秦月嫦拿出一叠照片放在桌上,“这世上还有许多好女孩在等着你,别为了一个负 心的女人而苦了自己,好吗?”
政翔沉默地看着照片,神色木然。
看完之後,他把照片整齐的放好,“我看完了。”
“那你┅┅”秦月嫦很想问儿子有何感觉,可是他脸上的表情让秦月嫦问不出口, 她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了?秦月嫦无声地问着自己的心。
“你期待我有什麽反应?唾骂她或是拆了书房?”他扬着眉问。
“不!你能看开当然最好。”不管了,算甄平安倒楣,谁要她是甄正发与叶宁芝的 女儿,怨不得她狠心。
政翔拿起方才被他丢到一边的文件,低头继续看下去,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我回房去了,你早点休息。”目的已达到,秦月嫦没有逗留的理由,悄悄的退场 ,让政翔好好想想。
事实上,政翔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文件上头,他现在的情绪可用“火冒三丈”来形 容。放下手中文件,他在书房裹来回踱步,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浮动,他该猜到的!那 个贱女人永远改变不了淫荡的本性,她与江毅森还来往着。哈!真是看不出来,她对江 毅森的感情还挺深的,只是江毅森仍阻止不了她的水性杨花。他真同情江毅森,有了这 种不守妇道的妻子,得成天担心她是否又爬墙,有了孩子之後,又得担心是不是自己的 种。幸好他及时看清她的真面目,没上当受骗,否则今日戴绿帽的人便是他。
陈妈进门看到的便是政翔双拳紧握克制自己,不让真实的情绪宣泄而出,她摇摇头 ,看来夫人又在政翔面前搬弄是非了。
“少爷!”她轻轻唤着政翔,打断他的冥思。
“陈妈?!你什麽时候进来的?”政翔惊讶的看着陈妈,他太生气了,所以没有听 到开门声。
“你坐下来吧,走来走去的,看得陈妈头都昏了。”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今天不把 真相披露,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政翔顺从的坐到陈妈对面。在陈妈面前,他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痛楚,他再次被背 叛了,他是个傻子!他也留想替平安开罪,可是每当他要开始相信她时,一大堆不利於 她的证据就出现在他面前,教他如何相信她是无辜的?
“我来是要跟你谈谈七年前的事。”陈妈直接说明来意。见政翔一脸憎厌,她摇头 斥责道:“你再不听我说,你会後悔的。你必须明白你错得有多离谱,平心静气的泯我说好吗?”
政翔勉为其难的点头。
“如果我说七年前的婚礼是遭人破坏的,你相不相信?”
“不可能!谁会想破坏?”政翔摇头不信。
“夫人与吕小姐,是她们策划一切的。那些照片是合成的,平安并没有背叛你,她 是无辜的,她甚至不认识江毅森。我知道她直到现在仍深爱着你,只要你肯弄清楚一切 ,你们会得到幸福的,没有人能再破坏你们。”
“不可能!我妈为什麽要破坏儿子的婚事?吕小姐又有何理由要破坏好友的婚礼? 陈妈,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平安,但她的不贞是事实,我不希望你再为她辩解。”政翔大声地反驳。他觉得好累,不想再与人谈论前未婚妻的品德。
“你妈恨甄家所有的人,吕小姐则是因为爱上你,所以她们才会联手破坏,你要相 信我。我告诉你,这次吕小姐出现,无疑又是要破坏你跟平安,难道你想一错再错?不 要再折磨自己跟平安了,相信平安是个好女孩对你真有那麽难吗?”陈妈气恼政翔的固 执,为何她说出了真相,还不能让政翔相信?难道真要等大夥全进了棺材,在政翔闭上 眼的刹那,他才相信自己错得离谐?
“哈哈哈!”政翔明声大笑,摇摇头,“陈妈,你别再说了,我跟我妈的感情虽然 不好,但她还不至於做出破坏我幸福的事来。我跟甄平安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再白费 心机了。”
“你!我真的会被你气死。”陈妈气得直跺脚。她说出事实是要让政翔有挽回的机 会,怎知他会如此顽固,不懂得把握。“你一定会後悔的!”她忿忿的丢下这句话便离 开书房。再跟政翔说下去,她铁定会提早进棺材。
政翔带着苦笑目送陈妈离去。“真是可笑,短短的几个小时,先後两个女人进门来 跟我讨论前任末婚妻的品德,第一个拿出铁证,证明她的不好;第二个却又说尽她的好 话,这两个女人是嫌日子过得无聊,非得搞出些事端寻我开心吗?”
他眼前倏地浮现出前任未婚妻的美丽身影,是圣女或是荡妇?平安真如陈妈所说遭 人陷害吗?或是母亲说的才是实话?
第九章
面对江毅森的苦苦纠缠,平安大呼吃不消。江毅森彷佛无所不在,常常她下班一踏 出公司大门,就可看见他带着 心至极的笑容,拿束讨人厌的惬阳花等着她。太阳花本 身并不讨人厌,全因被令人觉得 心的人拿着,跟着变得讨人厌了,害她现在看到与黄 色有关的色彩都会联想到太阳花。
她需要自由!再不呼吸自由的芬芳空气,她会被江毅森给逼疯,所以她跷班了。到 了公司外头,地想今天不会见到惹人厌的面孔,便贪婪的享受着久违的自由。
“嗨!好巧哦!又遇见了你。”一束太阳花平空出现在平安眼前,身穿白西装的江 毅森像忍者般的出现,可谓来无影去无踪。
平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脯,恼怒的瞪了江毅森一眼, 该死的臭虫!无论她怎麽甩都甩不掉,打也打不死,或许她该考虑是否要请个除虫专家 。
“对不起,吓着你了,为了表示歉意,我请你喝下午茶。”江毅森故作绅士的弯下 腰请平安赏光。
平安懒得看他,迳自从他身边走过,丢下一句:“不用了。”她不会考虑再回公司 ,既然出来了,就该好好的利用时间。她打算利用一整个下午好好的逛逛街,看看有啥 新奇的产品上市。
江毅森追上前去,在她身後打转,“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吗?听说『英伦情人』这 部片子不错。”
“对不起!我从不有电影。”平安冷淡的拒绝了。
江毅森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是他泡妞的技术退步了吗?否则平安怎麽都不领情? 不! 国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小小的挫折何足挂齿,他要向 国父看齐,一定要让甄平安点头。他再次振作精神,“今天天气不错,我知道有个很棒的地方,绿草如茵、鸟 声啾啾、小溪潺潺,我们去那裹野餐好吗?”
“我不想与垃圾为伍。”平安意有所指的说。她有自知之明,没有人会为了追求她 而大费周章;且江毅森的眼神并没有歉意与爱意,让她更确定江毅森接近她是有目的的 ,只是目前她尚未得知目的为何。她不会傻得自投罗网,就等江毅森先沉不住气而露出 马脚来。
“不会的,那 没有垃圾,倘若真的有,我会义不容辞的代为清理。”江毅森不知 自己正是平安口中的垃圾,还拍拍胸膛表示自己是很有魄力的,企图让美人心动。
“那你得先把自己送到福德坑才行。”平安皮笑肉不笑的回头对江毅森说。自从遇 到江毅森後,她没有一刻不後悔自己不是快乐,若是快乐遇上此种胡搅蛮缠的人物,早 一拳飞过去了,哪像她得保持良好修养,气在心 。
江毅森愣住了,一时间想不起福德坑是什麽地方,等他意会之後,平安已经走远了 。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仍厚着脸皮追过去,“甄小姐,等等我,你别拒人於千里 之外嘛!苞我交个朋友不好吗?”要不是当初吕翠姿叮咛他要忍下任何屈辱,他早掉头走了,哪会自找罪受。
平安被烦得一个头两个大,终於停下脚步,开门见山的问:“你有何目的?”
“没有啊!”江毅森心 一惊,却又装作不解,无辜的看着平安。
“别跟我打哈哈!说出你的目的,我没时间跟你耗。”平安发挥商人的本色,凡事 讲求效率。
“你怎麽┅┅”江毅森急得且冒冷汗,女强人果真不简单,他该找什麽理由来圆谎 呢?突然他眼角瞄到一男一女迎面而来,马上以充满感情的语调说:“你要相信我,我 一直都深爱着你,不论你同时与多少男人交往,我会永远等你回头的,你是我的最爱。 ”
他疯了不成?!平安皱着眉看他,江毅森双手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臂,“平安!我知 道你不会狠心抛下我的,是不是?你根本就不爱于政翔,他不过是你解闷的玩具,所有 的传言都是假的,你们没有旧情复燃。不管别人怎麽谈论你跟于政翔,我都会相信你, 因为你曾对我说过,爱的人只有我一个,其他的男人什麽都不是。”江毅森以颇大的音 量说着。
为何突然提起政翔?平安疑惑的看着江毅森,不知他在打什麽鬼主意。
没有预警的,江毅森冰凉的唇猛然地贴上她,当街强吻她。平安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 心的感觉不断地涌上,她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抱住,这时她才知道原来江毅森不 是绣花枕头,他有着野蛮人的力气。
够了!政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牙关咬紧,额上青筋尽现,陈妈原先替平安的辩解 ,已被平安本人打破,淫荡实属她的本性,看来她一辈子都不会改了,他忍住勃发的怒 气。
吕翠姿作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得这麽巧,今天她要政翔陪她出来,美其名是想看 看台湾的变化,实际上是想藉机与政翔培养感情。哈!江毅森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懂得适时利用时机制造误会,这下子平安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吕翠姿嘴含笑意, 挽着政翔的手臂,煞有介要的说:“哇!他们的感情页好,教人好羡慕啊!”
风凉话传进江毅森与平安耳中,江毅森才松开平安的唇,满足地拥着平安的肩,大 方的面对政翔与吕翠姿。
平安平静的看着政翔与吕翠姿,没有大呼自己的无辜,甚至连解释的话都没说出口。吕翠姿的出现告诉了她江毅森的目的何在,解释了一切疑惑,她扬起笑容面对他们。
“平安,你与江毅森的感情真是好得令人嫉妒,何时请我们喝喜酒啊?”吕翠姿得 意洋洋的询问。
“你说呢?”平安不答反问。好奇怪!心 明明苦涩得紧,泪水却流不出来。她知 道经过吕翠姿的设计,她等於是被逼上悬崖,没有回头的馀地,也没有人会向她伸出援 手,而她最爱的人极可能只会推她一把,让她跌入万丈深渊。她等着,等着政翔有何表 示。
“要我说当然是愈快愈好,你说是不是?于大哥。”吕翠姿故意徵求政翔的意见。
“这是甄小姐的家务事,我跟她非亲非故,没有立场替她作决定,只要她喜欢就好 。”政翔面无表情的回应,好像平安的事对他没有影响。
平安缓缓的点头。太好了!正如她所料,政翔真的推了她一把。她看了看在场的三 人,掉头离开,脚步是充满自信的。但她知道,自己又再次受伤了,这回连解释的话都 说不出口。要到何时她的心才会真正死去,不再受伤?
平安的离去让其他的三人大感意外,江毅森甚至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愣愣的看 着平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