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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高傲女 page 15 作者:沈苇

  安德鲁是她爱亦爱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所有的依恃,但亚克斯呢?在她心底,她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男人?究竟她将他放在哪个位置?

  "你啊,暂时安分的待在北塔中,大人已是善待你,你可别妄想作怪。"女仆警告的瞪着发楞的她。

  丝芮犹在想关于亚克斯在她心底的定位,根本没心思听女仆的警告。

  "啪!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女仆见她没反应,凶狠的冲上前,扬手即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双手叉腰怒斥。

  在女仆眼底,丝芮的身份早比佣人还不如,是以女仆敢大着胆对她动粗,反正整个雷瓦家没人会为贱妇出头,怕什么!

  刺痛传导进整个左脸颊,头一次挨耳光,没想到打她的人竟是名女仆,丝芮怒瞪狂妄的女仆。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虽然她人被关进北塔,可不表示她可以任人欺负而不敢反抗。

  女仆被她的气势压倒,吓得倒退一步,惊吓中,眼花的误以为眼前仍是高贵的大人。

  ¨你…你凭哪点责问我?"继而想起丝芮已失势,她无需惧怕,抬起胸膛往前踏一步。

  "刁蛮的奴仆,任谁都能责问教训。"丝芮从容不迫点明女仆的身份。

  "你不要脸啊!你不过是名娼妓,居然好意思自视身份比我高;你以为你还是雷瓦家的夫人,高莫家的千金吗?你不是!没有人会承认,你此次的行为只会让自己恶名在外,让所有人唾弃你罢了。"女仆气的跳脚,指着丝芮的鼻头大叫。

  尖锐的怒吼声回荡在空荡的北塔中,一声又一声,刺耳的教人不舒服"

  "别人要唾弃我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吧?你何必气的咬牙切齿。"对女仆气的人冒三丈的举动,她觉得无聊,淡漠的回应女仆。

  "你……你不知羞耻!不懂得反省!你没救了!"女仆被她气的快昏厥过去,犯错的人是她,她怎能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她理当要为自己的行为痛哭失声、忏悔反省才是。

  丝芮面无表情看着女仆,仍旧没如女仆所期望的表达出最深的悔意。

  "下贱!下残!你下贱!"女仆骂到哑声,再也想不出其他字句可以痛骂她。

  骂到气喘吁吁,一副快断气的模样,可是被她咒骂的人依旧无关痛痒看着她,教她这个费尽力气施予教训的人为之气竭。

  "发表完你的高见,可以离开了。"丝芮如同女王般,淡淡下达逐客令。

  ¨你别得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你等着吃苦吧!"无论气势上或言语上,女仆皆落败,亏得她还动手打过人,所得到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生气,究竟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贱女人懂得自省,自此安分守已,恪守妇道?

  女仆撂下的狠话依然得不到半点回应,丝芮理都不理,径自望着窗外发呆,女仆自觉无趣方愤恨不平跺着脚离开,离开时,女仆故意用力的将铁门甩上,制造出可怕的噪音,然后再以钥匙上锁。

  女仆走后,丝芮没起床的意愿,碧蓝的眼瞳留恋徘徊在窗外自由的天空,原来一扇门之隔,即可阻断自由的气息,至今她才能深刻体会到失去自由的感受。

  虽然失去自由不好受,却也不是她承受不了的,她想,待在北塔生活,她仍旧会活得好好的,日子不会有所改变,不过是少了华服美食与成堆供她使唤的仆人,其实那不算什么。

  可能是没过过苦日子,才会如此想吧!也许过几天她也可能受不了也说不定,或许她会想念华服美食以及让人伺候的滋味,但未发生的事,谁料得准。

  轻抬起手臂,似想抓些外头自由的空气进来,好让自己自在些,早点习惯北塔的生活,可是她忘了,忘了她正躺在床上,任她怎么用力抓、努力抓也是抓不着自由的空气。

  嗤笑自己傻气的动作,颓然放下手臂。

  何时她会跟着做起傻事来?她不是个不切实际的人啊!

  脑际猛然浮现亚克斯摧毁心形小石的画面,赫!心头倏地一震,整个人由床上弹跳坐起,脸色仓惶,只手捂住失了速跳动的心扉。

  亚克斯是真的毁掉它了!她再也见不到安德鲁最后留给她的遗物,他怎能那么做?!

  莫非是痛恨她痛恨到非以此种方法折磨她不可吗?他真的找对了方法,倘若他仅是折磨她的肉体,于她而言,根本构不成影响,可是他聪明的摧毁掉她的精神,失去了心形小石,等于是失去心灵上的依靠。

  没有心形小石陪伴在身边,仿佛安德鲁守在她身畔的灵魂也跟着遭受无情摧毁,离她而去。

  不!

  晶莹的泪珠清清滚落,如今的她已空无一物,孤独的像被全世界背弃之人。她承认,她浑身沾满罪恶,尤其是对安德鲁。

  不论于道德、肉体以及灵魂上,她皆彻彻底底的背叛安德鲁,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实际上,她的道德观颇重,比谁都来得在乎,莫怪最终她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全是她活该自找的啊!

  傀对于安德鲁,每当回想起安德鲁对她的好,愧疚之情即油然而生,她想,就算是死了,恐怕也无颜去面对安德鲁。

  那……亚克斯呢?在某种认知上,她的确也背叛了亚克斯,意谋毒害他。不过她猜,此事于亚克斯而言,除了愤怒外并无其他感觉,许是将她当成一般刺客,她晓得亚克斯对她抱持着始终是种兴趣与好奇,待新鲜感一过,她什么都不是。

  如同女仆所言,她是临时解决亚克斯生理需求的娼妓!

  嫖客绝对不可能爱上娼妓,但娼妓呢?有没有可能会爱上霸道、自以为是的嫖客?

  她不知道,亦不愿去多想。

  紊乱的心纠杂成结,不容她再去思考更深层的问题,假如真的让她寻找出答案来,她怕那结果不是她敢接受的,不如不去想,不去猜,安分的待在北塔任他人处决吧!

  嘴角扬起一记苦涩的笑靥,苍白的脸色,令她看来犹如一朵凋零飘落的花儿,疲惫的合上眼睑,关闭碧蓝里的忧郁。

  她想她算是厉害的女人,毕竟鲜有女人能像她一般前后背叛两个男人。

  她自嘲的嗤笑出声。

  凡背叛他人之人,下场必会道到背叛。

  她正是最好的例子。

  好累,好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过了,来到北塔正是让她休息的好机会,相信接下来的日子,精神上的疲累是不会再找上她,她可以放下心中所有的重担,安心的轻合上眼好好睡一觉。

  宁静平和的睡颜仿佛没事发生过般,似待她睁开眼醒来后,一切都将是完美如初,挚爱的亲人、爱人,没一个离开她身畔,她会发现,所有波澜事端不过是场梦。

  一场最教人不愿经历却又舍不掉的梦境。

  ★  ★  ★

  回到王宫的亚克斯并非如他先前所愿,快活的举行选妃大会,事实上他脾气暴怒的----教人不敢领教,众臣头一回遇上大发脾气的君王,吓得三魂丢掉两魂,凡有要事禀告皆是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触动龙颜,惹来更大的爆火,幸运点遭折贬,不幸的话,项上人头恐会不保。

  有人率先想到与亚克斯王友好的迈尔爵爷,心想由迈尔爵爷出面探听亚克斯王心情不好的原因,好让众臣子想办法让君王开心。于是有人出面欲请出迈尔爵爷,孰知迈尔爵爷的火气不比亚克斯王小,举凡接近迈尔爵爷身畔的人不免会遭受怒火波及,是以再也无人敢提出建议,怕会不小心被迈尔爵爷当成练武斗技巧的对手。

  该怎么办?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是亚罗斯的风水不好吗?否则何以亚克斯王与迈尔爵爷皆会处于盛怒之中?亚罗斯王国明明刚打胜战,逃走的阿烈已成不了气候,被抓到是迟早之事,照理说,亚罗斯的运气应是正旺,但事情却不如他们所预期般顺利,至少他们卓然不群的君王与挠勇善战的迈尔爵爷都缺乏好心情。

  是战事平定下来,一时间让他俩找不到事打发时间吗?看看又不像,成堆的国事待亚克斯王处理,战俘亦需迈尔爵爷发落,他们岂会无事可做,根本可说是会忙不过来,但他们偏又有时间发脾气。

  这样的怪事已持续好一段时间,教众人想破头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献上体态婀娜的美女,得到的是上位者的白眼;提议办活动,纾解众人压力,得到的是可怕的冷哼声,以致于再也无人敢出点子,众人噤若寒蝉,乖的像个小媳妇。

  唉!难道任由君王一日日怒火中烧下去吗?是有人想到向左右护卫探听,但左右护卫的嘴紧的像蚌壳让他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且左右护卫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于是一条路又活生生遭到阻断。

  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亚克斯王再继续阴郁下去,他们担心他会气出病来,但偏又找不出方法好对症下药,着实折煞所有人的脑细胞。

  后来有人及时想起善于卜卦的祭司席恩。是啊!他们怎会忘了国内有这号厉害的人物,只要请教祭司定能找出原因来。

  然而,席恩听完所有人诉说有关亚克斯王的反常后,仅是神秘一笑,没特别讲明亚克斯王会暴怒无常的原因,他倒是称了众人的心,同意进宫与亚克斯王谈谈。

  众人听闻有人肯为大家解难后,高兴的露出连月来因积郁而未绽放的笑容。

  反证席恩是国内最神圣的祭司,就算话语中得罪了亚克斯王,相信亚克斯王也不会为难祭司,他们对祭司深具信心,相信祭司定能为他们带来好消息,同时解除亚克斯王的烦躁。

  祭司席恩进官带给众人希望,宫内每个人其不带着欣喜的欢迎他,机灵的侍卫赶忙进去通报。

  如众人所愿,亚克斯王同意接见祭司席恩,席恩带着众人的希冀步入内殿。

  "王。"席恩拘谨的向亚克斯行了礼,银眸刻意在摆明写着不快的面容上停留半晌,复恭敬下看。

  "免了,有事吗?"亚克斯没法令自己对多日不见的好友展露笑容,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何近日来心情会如此烦闷,好似有股气压着,想狠狠发泄出来却找不出得当的方法,使得怒火愈烧愈旺,跟着让伺候他的人每日如坐针毡,生怕会无意间激怒他。

  是想过要恢复从前的好脾气,可是他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每一次脱口的话是又火又冲,压根没机会压下,他猜,这股气约莫会在体内积上好一阵,或许会积一辈子也说不定。

  他大概是无法当个拥有好脾气的君王了。

  "我听闻王近日心情不大好,所以特地前来了解原因."席恩笑嘻嘴坐在亚克斯赐予的座位。

  "有吗?本王倒觉得心情舒畅,没什么不好的地方。"亚克斯死鸭子嘴硬,硬是不肯承认近来他脾气火爆的让人难以忍受。

  "我以为我在王的脸上着到阴郁之色,莫非是我眼花?"席恩不容他不承认,故意点明。

  "的确是你眼花。"亚克斯不客气反击。连他自己都不晓得为何会心情不佳,不过他倒是十分清楚,此种情况,他不愿让旁人探知,这算是他的私密,没必要摊在太阳底下向众人报告。

  "不知王日前到外头游赏名川景胜有何新奇的发现?"席恩佯装一脸好奇问。

  "看山便是山,看水即是水,你认为会有何新奇发现。"亚克斯开始不悦扳起脸来。

  "呵!我以为王眼中所见非山亦非水,而是人呢!"席恩嘴角扬起可恶的笑容。

  "席恩,你究竟想说什么?"亚克斯的脸色瞬间下沉。

  "我认为王心中有个人,且是个极重要的女人。"席恩大着胆说。

  ¨席恩!你好大的胆子,妄加猜测本王的心。"亚克斯怒瞪席恩,没否认也没承认。

  是吗?他心底真有个人,且是个极重要的女人?他知道席恩说的是谁,可是他不愿承认。

  不可能!他心底怎会有她?!他早得到她,对她已失去新鲜感,怎会想她,甚至将她搁在心头上?况且她还意图毒杀他,对这样毒辣深具心机的女人,有何值得想念?

  至今亚克斯仍想不通为何要救她,干脆顺她的心意,让她死了算,省得每回想到她便怒火奔腾,恨不得将她抓至身前来,狠狠恣意折磨凌虐一番。

  但事实是,他会吗?他真的舍得折磨她、凌虐她吗?他的心顿时迟疑,她的情神令他折服,他欣赏她的高傲、她的坚强,以及她的忠贞,可是最终教他唾弃的亦是她的忠贞。

  他厌恶她对安德鲁忠心不二,难道她的心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吗?难道……难道他比不上死人安德鲁?!

  算了!不想那些恼人的问题,反正他没有在乎她,她之于他,是过眼云烟,转眼间就忘,根本不算什么。

  况且他也达到狠狠折磨她的目的了,他摧毁了安德鲁遗留给她的爱语,使她永远伤心、难过。

  想到之前愤怒摧毁掉心形小石一事,令他快意的露出残酷的笑容,可是心底另有一股说不出怪异的滋味搀杂其中,好似……好似他不愿她为此事伤心般。

  她绝对会为此事哭得梨花带泪,他百分之百可以肯定,心底再度升起气闷,体内的怒火熊熊狂燃,疑有将人焚毁之能。

  "但却被我猜对了不是吗?"席恩没忽略亚克斯不断转幻的心恩,亚克斯还想骗谁?明明心底牵系着那名女子,承认又何妨。

  瞬间,亚克斯静默的瞪着席恩看,一言不发,双掌握住王位上的扶手,手背上隐约可见浮跳的青筋。

  "依我之见,既然王思念她,何不派人将她带来王宫,如此一来,既可解相思之苦,又可让心情归于平静,何乐而不为。"席恩不知死活提出可行的建议。

  "相思?!"亚克斯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不屑,"身为祭司的你可懂相思?可知相思?"

  他想起她能算是相思吗?当然不!他不懂得男女之情,亦不愿与人牵涉到感情问题,岂会胡涂的对她动用到情感。

  不会的!他没有。

  "身为祭司的我是不必懂,可是由王的脸上与心思上,我着见了相思,席恩坦然接受亚克斯的嘲讽。

  身为祭司不能谈论男女之情,是天下人尽知之事,坦白承认没什么不对。

  "该死!席恩,我没有想她!"亚克斯口气恶劣低咒。如果席恩是名武将,他会揪起席恩的衣领痛揍席恩一顿,可借席恩是名祭司,他无法对席恩动粗,尽管他非常想。

  "想不想,王与我彼此心知肚明,此刻无他人在场,王何需羞于承认,席恩硬是要逼出亚克斯的心声。

  "席恩,我没有羞于承认,亚克斯恶声恶气,烦躁的大掌爬梳过发丝,将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弄的有些凌乱,同时增加被猜中心思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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