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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妾 page 9 作者:沈韦

  长有厚茧的大掌复上她的衣襟,拨开那一层层的纱,炙烫的唇饥渴地膜拜着雪白无暇的娇躯。

  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肩上,明显感受到他的热力与肌理,而自己素来冰沁的肌肤也渐渐为他发热,双颊染上一抹红,煞是美丽。

  呼吸益发粗重,经由他的唇吻过的发、眼、睫、唇、肤、心,无一不发热、悸动。

  他轻执起雪白的足踝,近似虔诚地在雕有他名字的碎邪金印上一吻,将他的气息、他的心、他的情——注入。

  似水一双明眸专注地定在他身上,看着他温柔但热情的动作,她是如此爱他,当初怎么狠得下心来离开他?

  离开了他,她并不好过,日日夜夜思他、念他、想他,怕他过得不好,怕他又造杀戮、他的一切、一切,她无一不担心,明知是自己想太多,但却总是无法自我克制。这回的离去,令她深切明白,即使她的人离开了,她的心却永远都会留在他身上;即使是她的肉身灰飞烟灭,她的魂魄也不会离开他半步。

  “不要再离开我,在这世间你是与我最为亲密之人。”热吻过足踝滚烫的唇,来到美丽撩人的云峰上,狡狯的舌尖挑逗她激起更多勾人心魂的反应。

  深邃的眼眸注意着她正一点一滴绽放美丽,细细的轻喘则是最佳催情剂,催促他彻底占有。

  她的娇、她的美、她的媚、她的柔,全都是属于他一人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因为曾经失去太多,以至于他的占有欲非常强烈,凡是属于他的,就不许任何人觊觎,甚至连想都不许。

  一波波的热力像浪潮般向似水席卷而来,令她随他翩翩起舞,打散的发丝交缠相结,一颗颗热烫的汗水滴落在雪肌上,更显晶莹。

  粗糙的大掌挑抚过之处,无一不颤动,勾起潜藏在深处的欲望之翼。

  雪白的双臂紧紧勾住他的颈子,领受他带来的美好。

  “似水,吾爱……”朔风粗喘着气,低喃着爱语。

  似水的眼眸因浓情蜜意的爱语显得更加水灿,悸动的芳心也更加倾折,这世间再也找不出比朔风更爱她的人了,要她如何不爱他?

  扬着笑,她的手移至他的发,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朔风,我爱你,爱你……”一个字、一个字吻入他的唇。

  甜美的爱语加促了朔风的动作,大掌抚开修长双腿,探向其中的甜蜜,诱发她敞开绽放。

  似水情难自制,小檀口溢出催人心魂的娇吟。

  长指挑逗着,布满情欲的眼眸看着她一次次的变化,这样的美,唯有他能见。

  “朔风……”似水似再也忍受不了更多的逗弄,禁受不住开口要求,体内一把熊熊火焰几乎将她整个人给燃烧殆尽。

  “似水……”精瘦的身躯置于其间,蓄势待发的昂长已准备。

  “朔风,你是我的唯—……”她的眼、她的心仅容得下他一人。

  随着她甜美的爱语,朔风一个猛力冲刺,似水惊喘一声,让两人同时获得满足,开始了亘古的旋律。

  似水由着朔风带领着她遨游天际、攀上高峰,娇喘吟哦,绽出一曲缠绵的乐章。

  微风吹过,白纱翻飞,偶见一丝隐隐春光。

  律动的身躯紧紧交缠,仿佛两人本就相属相生,失了一方,另一个就无法再存活下去。

  并非第一次拥有对方,可分离了这么多时日,朔风更舍不得放开手,只是狂热地爱她,直至筋疲力尽。将所有热源注入她体内后,心仍对着心,唇对着唇,体肤相亲。

  欢爱过的气氛浓浓久久不散,似水气息未平地倚躺在朔风怀中,他的炙烫仍在她体内,未曾离去。

  大掌抚着她的发、抚过她的背,来到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瑕疵处。当年张天生那一剪在她的背上留下了疤痕,是破坏了她的美,但他却很庆幸她的命能保住。而今再回想起那让他无能为力的一剪便教他心痛欲裂。

  “还疼吗?”他心疼地问,尽管明白时间久远,她的伤早好了,但在每次裸程相见时,他依然忍不住要问。

  “不疼了,很早就不疼了。”她摇头轻笑,知道他对这道伤痕仍耿耿于怀。

  “都怪我保护不周,才会让你受了伤。”他自责着。

  “既然你认为我背上的伤是你的错,那么你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也全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有用些,我便可以阻止他们带走你,不让你受到那样残酷的对待。”他心疼她的伤,她又何尝不心疼他?

  纤纤玉指细数他胸前一道道鞭痕,她难受地红了眼眶,他们怎么狠得下心来对付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怎么能?!

  “我身上的鞭痕不是你的错,我不许你自责,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他试着对她凶,但语气上总是再温柔不过,说穿了,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成日舞刀弄枪,像个男人似的,他喜欢她文文弱弱只倚靠他一人,他要成为她的天、她的地。

  “那我背上的伤也不是你的错,我也不许你再自责。”她反用他的话来堵住他。

  “我是男人!”一句话仿佛可代表一切,他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而我是你的女人,你最心爱的女人。”她清雅一笑,语气再娇柔不过,水灵灵的眼眸盛满柔情地瞅着他看。

  朔风长喟一声,是的,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心底唯一的脆弱,还同她争什么?

  “是的,你是我的女人,我此生最深爱的女人。”贪婪的唇再次吻上早些经过他恣意吻红的朱唇。

  唇舌相交,好不容易平复的激情再次扬起,大掌调整好她的姿势,深埋在她体内的昂长再次坚挺,他一个猛力的冲刺,再次夺去她的呼吸,引起她的娇吟,看着她的长发在上方飞扬,他心神迷醉。

  他们的夜还好长、好长,他还有时间就着晕黄的烛火,看遍她各种美丽的风貌,唯他独享!

  ###

  经过一夜欢爱,待似水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婢女们在朔风令下不敢吵醒她,直到她醒来。才敢进房门服侍。

  经过一番梳洗,用过膳食后,似水便直接到昊风的炼药房去。不晓得朔风有无为难他,这件事她一直搁在心上,非得当面问个清楚才能放心。

  摒退了婢女随从,她莲步轻移进到炼药房内,扑鼻而来尽是各种药草香,便见昊风认真地埋首其中。她静静地站在门边看了好半晌,他看起来精神奕奕,昨天朔风应是没有太为难他才是,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不愿打扰他,她静静地退出炼药房,这时昊风却已感受到她的存在,出声唤她。

  “似水,你来了怎么不出声唤我?”放下手中的药草,他笑着走近她身边,试着告诉自己别去注意她的变化,别去想昨夜她和大哥是如何度过的,她自始自终都不曾属于过他,想得多、贪得多,只会令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我瞧你正在忙,所以不想打扰你。”她淡雅地笑了笑。

  “你怎么可能会打扰到我,来,坐,我叫人弄壶养心茶给你。”为了想与她多相处些时间,昊风不容她拒绝,命外头守候的奴婢准备。

  似水顺着他的话坐下来,和他谈天。

  “这一回我连累了你……”她为此感到愧疚。

  “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情……情同手足,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况且我和大哥是亲兄弟,有什么好气的呢?”昊风明白她所指何事,笑着道,事实上,他知道倘若他再带走似水一次,他和朔风就当不成兄弟,只能是敌人了。

  为何她要的是大哥?他一次又一次问着自己,所得到的结论只能说是上天无情的安排。

  对她,他所能做的就是躲在暗处以爱恋的目光看着她,偶尔强迫自己像个兄长一样对她展现关怀之情,他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没有办法再多了。

  “那就好。”她清清淡淡地笑了,水灿明眸闪烁着莹莹光辉。

  昊风不由得看痴了,失神好一会见工夫才又回过神来,清了清喉咙。

  “昊风哥,你还是待在风堡里比较能发挥所长。”双目望尽,所有药材应有尽有,比起之前两人在外流浪要好上千百倍。

  “似水,你又来了,我不是说别跟我客气吗?所有的一切全是我心甘情愿。”就算要为她付出生命,他连眉也不会挑一下。

  “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他对她的好,她铭记于心。

  昊风只是笑,并不搭话,其实他的内心是悲伤的,他对她再好,终究还是比不上大哥,她的心里向来只有大哥的存在,他之于似水,就真的像是个好兄长,除此之外,已无其他。

  婢女在此时送上养心茶来,似水接过养心茶,轻呵着气啜饮一口,没发现他内心的苦涩。

  看着她绝美的脸庞,昊风的心为之悸动。

  “似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大哥的话,你会变成怎样!是不是会有另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忍不住问,忍不住想知道倘若失去了大哥,似水会不会成为他的。

  是他内心有股强烈的欲望想除掉大哥?不!不!他们是亲兄弟,自从惨遭灭门后,一直都是大哥在照顾他、保护他,他怎会有想除去大哥的念头,又怎么能?!

  可是、可是他真的好想知道,似水心底,究竟有没有他殷昊风的存在?她有没有可能会爱上他?他赌那些微的可能性。

  “如果没有他,我想这个世间也没有我的存在。”她的话说得既明且白,她是为朔风而生的,朔风并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而在此时,她也终于肯正视一直存在的问题,她让昊风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为此,她感到歉疚,她不该和昊风过于亲近,当初也不该让昊风带她走,是她使昊风愈陷愈深,全都是她的错。

  “似水……”昊风急急地想说些什么,这世间若没有大哥,她仍有存在的理由啊!难道为他活便不值得吗?

  “昊风哥,你知道吗?打从我第一眼见到朔风时,我想我就爱上他了,所以每回咱们见面,我总爱缠着他,我想我是怕他的眼会自我身上移开,我要得到他全副的注意力,成为他的未婚妻是让我最开心的事,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爱他、缠他、看他、要他。”

  “我从来不敢去想,倘若有天我不再爱他时,我会变成怎样?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到来,我的心、我的魂,会永生永世爱着他.首到天地灭绝那刻来临。”不能再让昊风对她存有不当的感情,她得狠心戳破昊风的幻想才行。

  昊风健壮的身体震了震,大受打击,她就这么爱大哥,一颗心盈满,完全没有留他的空间,他还能存有怎样的幻想?

  “昊风哥,你是个好男人,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这话说得再明不过了。

  “但她们全都不会是你。”昊风不再怕让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激动道。

  “我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美好,是你把我想得太完美了。”她也有许多缺点,只是昊风哥看不见罢了。

  “似水,我无法停止对你的爱恋。”这话他说得椎心刺骨、呕心泣血。

  “昊风哥,对不起,除了亲情之外,我无法给你其他不该有的情感。”她真心诚意道,话说得直就是要一棒敲醒他。

  “如果当初和你订亲的人是我呢?你爱的人会不会就是我?”是不是那纸婚约造成她的爱恋?

  “我想,我爱的人仍会是朔风,就算和我订亲的人是你,我真嫁予你为妻,我仍然无法真心爱你……”她定定看着他道,由着她的话刺伤他。

  “……我明白了……”昊风沉痛颔首,浑身顿觉气力尽失,失望的眼眸再也无法放在她身上。

  “昊风哥,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这样的好人会有个好女人与他匹配。

  昊风没再多说什么,迷茫的眼眸直直盯着地上。

  似水长叹一声,安静地离开了炼药房,她刺伤了昊风,刺伤了一直都待她好的昊风,伤了他,她同样难过……

  她飘飘游游望着园子里的一景一物,心,无所适从。

  再多的抱歉也化解不了她心底对昊风的歉疚,唉!

  昊风对她的感情,或许朔风早就知道,只是没对她说罢了。面对朔风,她十分坦然,朔风也不曾对她说过或暗示些什么,心底也是相信她的,这才令她没那样难受。如果朔风误会她和昊风之间有任何暧昧,她一定会三魂掉七魄,不知如何是好。

  她软弱吗?是的,她软弱,软弱得只会依附朔风而活,但她偏就是甘之如怡,亦不觉有何不可。

  心情郁闷的走过一廊一景,望过一草一木,终觉有些疲累地晃至迎风亭里坐下来,静静看着风吹过花草树林间的流动,这仍不能使她的心情沉淀。

  往后,她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昊风哥?算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依然是她的好哥哥。

  她自私地不想破坏现下的平静,仍想保住美好的天地。

  烦闷地折了枝柳条,无聊地拨弄着一池水,愈拨心愈烦,愈觉自己就像这柳条一样,无缘无故拨乱了一池春水,秀眉微蹙,直接将柳条掷入水间,由着它让水淹没、吞噬。

  “云姑娘。”一名婢女走过,向她福了福,因为她尚未与朔风成亲,是以风堡上下一律称她为“云姑娘”,她将来会成为风堡的女主人早已是众人心知肚明之事,所以所有人对她皆不敢怠慢。

  “你去为我准备壶酒来。”她忽然命道。听说酒可以消愁,她倒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消愁法。

  “……是,奴婢这就马上去准备。”婢女愣了下,还是马上照她的意思去办。自她入风堡两年以来,可不曾听闻云姑娘会喝酒,是云姑娘突然有兴致想小酌一番吗?

  疑问一个接一个冒出,可她没敢问出口,便马上去办云姑娘所交代的事。

  没多久,一壶酒便被毕恭毕敬地呈上,婢女怕她还会有别的吩咐,便静立于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似水为自己将酒杯斟满,轻轻捧起,立刻嗅闻到甜腻的酒香,想是婢女知道她不谙杯中物,选了较不烈的酒来。

  婢女应了声,便退下了,留她一人在迎风亭中。

  轻轻的、轻轻的,她啜饮了口,香中带辣,不是她所喜欢的口感,可喜不喜欢又何妨,她的主要目的是消愁。

  第一口比较难以下咽,待习惯后,即可一口接一口,毫不困难地饮下,喝下香醇甘液后,纯白的双颊跃生了两朵漂亮红莲,胸口开始发热,整个人感觉飘飘然,不知身在何方。

  水灿明眸望见的景物尽是一片雾蒙蒙,她整个人虚软地倚卧在长椅上,小香檀口不住轻呵着气,浓郁的酒香便飘散开来。

  其实这酒并没她想像的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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