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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恋情狂 page 2 作者:沈洛

  沈葳一见他也看着自己,忙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低下头,一张脸羞得透红,而海浪魅人的身影已一点一滴进驻她羞涩的少女心。

  “玩具?”海浪收回利眼,淡问父亲,她那张脸满是泪痕,唇边还沾着血迹,真是名副其实的小可怜!

  海岸点点头。

  沈葳不自禁又抬眼盯着海浪瞧。每看一眼,总觉得心又陷落几分:她……居然很喜欢他!这大胆的想法使她羞赫地垂首。

  海浪冷冷地看了小可怜一眼,站起了身。他环视四周众人,眉眼间净是少年得志的倨傲。

  “她的命是我的。”这句话是在宣告:只有他海浪可以碰她,也只有他能够要她生或死。

  海浪眯起了他犀利的眼,看向正走入厅内的那一对母女。那母亲是海帮的“神医”,那小女孩则是帮内唯一十多岁的女孩。

  他淡淡地下令:“我不要她身上有任何伤痕。”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他不爱他的玩具有任何瑕疵!

  沈葳随即被那对母女架着拖离现场。途中,她不时回首,双眼流连地盯着海浪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二楼楼梯的尽头。

  “海浪……”

  她轻声念出他的名,知道自己是陷下去了。

  ***

  六个月后

  为了海帮少主十八岁的生日,帮内热闹无比,主屋前的韩国草坪上摆了好几桌的欧式自助餐。据说是情商凯悦饭店的当家大厨掌厨,餐点看来十分可口诱人。

  许多平日严谨肃穆的黑衣人,全都略微放松平日紧绷的情绪,带着妻小、女伴在场中穿梭,而正在轮值的,只得等待交班后才能赶来热闹一番。

  海岸坐在可观望全场的首位上,看着底下的人。他不时与前来道贺的黑道各帮大老闲聊,眼中有着掩不去的笑意。

  而在一旁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沈葳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她身着如海洋般碇蓝的小礼服,眼中蕴葳着淡淡忧郁。

  一个月前才刚满十六岁的她,今晚,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想到这儿,她的小脸微微泛红,能肯定自己是喜爱他的!

  但他似乎……很早熟,由于她的房间在海浪房间的左边,而他房间的右边是一间客房,好几次她经过那扇客房门前,门内总是虚掩,还有些……特别的声音传出。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好奇,趋前一看,那画面教她震惊万分!

  而后,管家梅姨告诉她,海浪在十三、四岁时就有女人了。毕竟他从四岁就到了美国长住,而那是个性观念开放的国度,教她毋需太惊讶。

  但,教她怎能不讶异呢?当时,她的心头也冒起了微微的酸意。原来他的女人不只她一个呀!

  沈葳苦涩她笑笑,吸了口鸡尾酒,眼睛扫了扫四周,习惯性地找寻那抹令她眷恋的挺拔身影。在找寻的专注间,由她身后的花丛间伸出了双手,一手捂住她的口,另一手强掳她进隐密的花丛间。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她双脚一踩地,马上以右手肘向后一使力,击中来人坚实的胸膛,她听见他闷哼一声,那人吃痛随即松了手。

  她一转身要再度攻击,一出拳,身手俐落。

  “别……葳,是我!”

  她收住快击中他的拳,惊讶地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叫出声:“尧!?你不是先回美国去了吗?”

  屈继尧俊期的脸上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看着这他视为亲妹妹的女孩,温和地答:“为了浪的生日啊!对了,你的身手进步得真快!”他指指自己发疼的胸口。

  沈葳得意地扬起下巴。“当然;宝叔也税我枪法进步神速呢,很有天分喔!”

  只有在屈继尧的面前,她才会卸下自己多愁善感的哀愁,以一种倍受宠爱的小妹妹对疼爱自己的哥哥撒娇。

  “练武……很累吧?”他心疼地看见她清秀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快乐。

  沈葳淡淡地笑了,轻描淡写地说:“不会呀,可以保护少主才是最重要的,他可是我的生命共同体呢!他若有个万一,我也绝不能苟活。”

  谁说不累?她这半年来受的可是魔鬼般的训练呢!而她也咬紧牙关忍下来了,这一切,全是为了他──海浪。

  屈继尧沈默,牵起了她已经粗糙的手走出花丛,正好看见海浪坐上海岸身旁。

  沈葳的眼光胶着在他身上,便移不开了!

  海浪一套正式的湛蓝色西服,将他一七八公分的身材衬得俊挺迷人,而他俊美的脸庞仍是难以亲近的,那样的狂恣傲慢,他傲视着底下的众人。

  在海浪身边的海岸站了起来,示意宝叔差人将特制的蛋糕推出。他转头看向儿子,脸上写满了对儿子的骄傲。

  “浪,来切蛋糕。”

  海浪冷淡的睨视那不知有几层的超大蛋糕,他步下阶梯到蛋糕前,在众人注目下草率地切了一切,接过宝叔遮上的湿巾拭了拭手,又坐回首座。

  他与父亲并坐着,他们父子俩身后站着的宝叔尽责地报告今天所收到的贺礼:名车、别墅、钜款及海浪的教父所赠予约三间分公司。

  海浪的教父是义大利黑手党的大老,目前已呈半退休状态,是海岸的知交,他的企业体全是黑道漂白而成,在欧美企业界有举足轻重的势力。

  海浪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他听见了,但心思全然不在贺礼上头。他盯着屈继尧与人寒暄的背影,思索着在下楼前他们的谈话

  在房里的更衣室内换装,海浪不用回头也知道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有事?”海浪在偌大的字衣镜前整理领带,由镜中看向来者。

  屈继尧俊朗的眉眼间堆满了温和无害的笑,但那黑眸中闪耀的精锐光芒可不是真正无害的。他这人平常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但若惹怒了他,他黑心的那一面便会倾巢而出。他是“屈氏集团”现任总裁的独子。

  “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步至海浪身后,也盯着镜里看,两人视线在镜中交会。

  海浪对他挑了挑眉。

  与海浪自小一块儿长大,看他那动作即知他在询问自己有何贵事。

  “是来与你说说沈葳的事。”

  海浪度起眉。“沈葳?”他不懂尧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沈葳又是谁?

  屈继尧不敢相信海浪居然间自己沈葳是谁?他不满地站至海浪身前,两人相等的身高使他恰好遮住镜面。

  “浪,你居然不知道沈葳是谁?她今天晚上就要跟你了呀!以后更是要跟你一辈子的人,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她是谁呐?”

  听见他如此气愤地讨伐自己,海浪微扯嘴角。

  “喔?”他淡淡应道。他大概知道谁是沈葳了!

  见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屈继尧气极道:“沈葳就像是我亲妹妹,你别欺侮她,她是个好女孩。答应我,要好好珍惜她!”

  海浪对上他的眼,冷冷地看了好一会儿,便转身走至一旁,拿起已熨烫整齐的西装外套,从容地套上。

  屈继尧跟到他身后,打算再开口,但海浪又旋身打回穿衣镜前,理理仪容,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屈继尧不死心,站在原地,不再咄咄逼人,但仍口气坚定地说:“答应我,不然我不能安心先回美国。”偏偏他签证已经到期,要比海浪早十五天回美国,不能保护着沈葳。

  海浪以指顺了顺服贴的半长发,仍不答声。

  “那么……”知道海浪不妥协的坚决,屈继尧叹了口气,决定再退一步。“那么,只要你别负了她!”

  海浪依旧不允诺,他走出更衣室,进入十余坪的卧室,坐在那昂贵的黑色牛皮沙发上,将长腿大剌剌地搁上桌,点了根菸。

  “至少在你们到美国前的这两周好好待她!”屈继尧坐在他对面,表情恳切。

  他与海浪在半年前由美国一所贵族高中毕业,回来待了半年多,等待那边的大学开课。再四周后便要开学,他们也该回去做准备了,而届时沈葳也会一同过去。

  本以为他会与海浪他们一起过去,没想到,他的签证居然快过期了,只好包袱款款先他们一步走。而要海浪在这短短十五天里好好待沈葳,是因为他们到了美国以后,他可以保护沈葳不被海浪欺负。

  尧在打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海浪的薄唇扬起一抹嘲讽的笑,看来尧还不够了解他,因为──他从不妥协!

  海岸转头看向沈思中的儿子,见到他回过了神。

  “浪,今晚可要好好待沈葳。”

  海浪不悦地蹙眉。今晚怎么回事?他最亲的人全来教他要对那女孩好!她真这么值得他好好对待吗?

  看出儿子的不高兴,海岸好言相劝道:“她一辈子都跟定你了,总得对人家好一点。我看得出来,沈葳地挺喜欢你的,光看她为你努力学习就知道了。”

  海浪扬眉,不以为然地哼道:“那又如何?”

  “唉……”他早该知道浪的硬脾气!海岸摇了摇头。

  ***

  深夜,沈葳站在那一大片落地透明玻璃窗前,凝视底下的游泳池,被月光照出银光,好似也照出了她心中的忐忑。

  海浪……等会儿就会来了,她该以怎样的心情、表情来面对他呢?她……今晚就将属于他了!

  这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心一悸,忙抓紧了睡袍前襟,有些快窒息了的感觉。脸颊热热的,像是害羞,或是……期待?

  他从不让女人进入他房间!除了他远在非洲的母亲和天天替他整理房间的梅姨外,至今他大少爷的房间不曾有女伴进入过。

  沈葳为这感到有些开心。虽然她也深知自己不见得能进得去,但是,没关系!至少没人能破例。

  梅姨才刚离开,或许是她的不安与紧张表现得太明显了,梅姨不停安抚她紊乱的心绪,还说了些话逗她,让她不再乱了情绪。

  看见玻璃中反映的自己,双颊蛇红,一脸娇羞……那羞涩的人,真是自己吗?她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种表情!

  沈葳看得专注,当房门被开启时,她吓了一大跳,惊慌地转身看着站在门边那挺拔的身形──他来了!

  海浪一手撑着门框,如神秘般立在门迸,俊脸依旧冷淡、难以亲近。他硕长的身躯罩着黑色浴袍,略湿的半长发凌乱地披在脑后。

  沈葳着迷似地凝视他;海浪则回以那狂恣的不驯眼神。

  他走进屋内,坐在属于她的粉色系大床上,他支手向后撑,锐利的眼漫不经心地打量房内摆设,最后将眼光停留在站在窗边的她。

  “少……主。”她红着脸,走至海浪身前。见他挑起眉,她心中小鹿乱撞,吞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要怎么……开始?”才说了几个字,却教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不敢直视他评鉴似的眼,只能低垂着头,不知所措。

  “脱。”海浪淡淡地说。

  没科他竟如此直接,她抬起受惊的眼,害怕地瞅着他瞧,更抓紧了睡袍前襟。

  他冷然一笑。“做什么?你以为我要强暴你吗?”像她那种货色,他在街上勾勾指头就有一打了。

  “不……不是。”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了,她赶紧乖乖解开睡袍的带子,以颤抖的手卸下这件睡袍,只剩贴身衣物包裹着身躯。

  沈葳坐上床,看着他好看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吗?

  海浪站起身扯开浴袍,只穿一件蓝色平口裤,眼中闪着无情的光芒。

  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的,不只是无情,还有──掠夺!

  心慌起来!会不会……过了这一晚,她的心恐怕就要沦陷了!?要得回来吗?

  他已吻上了她心口,彷佛在掠夺她的心,热热、麻麻、痒痒的感觉侵蚀着她的理智……

  心,还要得回吗?

  但当他进入、冲破那层薄膜时,她的心在同时好像也沦陷了……

  得到了他,代价竟是……给他她的心,且──永生不能要回!

  第二章

  十年后

  窗外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被白丝被包裹着的人儿身上。她被阳光刺激得睁开眼,不太适应那光,便抬手遮眼,以阻挡那强劲的光芒。

  又是一天的开始,她宁可白天不要来,否则她又要眼睁睁地看他与别的女人一起,而暗自心痛。

  不禁苦笑了下,沈葳仰躺在床上,她放下遮眼的手,双眼呆滞地看着天花板,陷入沈思。

  她是个失了心的人,因为她的心早在十年前就系在一个人身上了,可惜那人不要她的心。心回不到原来的地方,只好紧紧依附着他,可他又一次次掷还她:心归不了位,却已伤痕累累!

  跟着他十年了,对他的一切了若指掌。也与他经历好几次的枪战,差点就命丧黄泉,但她却因他而活了下来,只因──他没要她死,她不许死!

  这样霸气无情的男人,却仍教她眷恋深爱!

  “唉!”叹口气,为自己的痴傻。他都狠心拒绝她的示爱了,也使她自觉难堪,但,就是学不乖,才会一次次心痛。

  可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算心痛,也会觅得甘之如饴!

  在他身边,看他女人一个一个换,也伤了不少女人的心,连同自己的心:但她已习惯忍住心痛,笑着看他有过无数的女人,笑着……但他可知她的心在淌血?他永远不知道,永远不会知道!

  沈葳翻身坐起,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便下床进浴室梳洗。

  她梳洗完毕后,打开了衣橱,里面全是当红的设计师名牌:她不特别追求名牌,但海爷却不时派专员替她张罗,从头到脚,都打理得一样不缺。

  海爷是在补偿她吧?绑住了她的一生,而海浪却不要她的忠贞和痴心,只是一味伤害她为他痴狂的心。海爷很过意不去,她知道,但她一点也不悔!

  当初海爷只要她服从他,却没要她也掏心呀!这颗心,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赔上的,又能怪谁呢?

  甩甩头,将那愁闷甩开,她自衣橱内挑出一套中性窄腰西装套上,将大波浪长发盘起。

  她的发,只能在海浪面前放下,十年来皆如此,而且不沾染任何色彩,绝对的乌黑。这是他傲慢的坚持!

  沈葳在脸上略施脂粉后,准备到隔壁房叫海浪起床。

  这是她的工作之一,每天叫他起床。很讶异自己竟会被允许进入他房间,这设她快乐,毕竟她是除了他母亲和梅姨外,第三个能入他房的女人──但,不包括上得了他的床!

  他的床至今没有女人上去过。要她,就在她房间:要别的女人,就在他隔壁的客房里。

  沈葳没有敲门便进入。她知道他早在她开门时便醒过来了,但他总要等到她叫他才肯起床,再让她服侍他穿衣;就某方面而言他还是个孩子。

  站在床边,她看了仍未睁眼的他好一会儿,才伸手拍拍他愈显结实的铁臂。

  “少主,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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