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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霸主 page 3 作者:单飞雪

  「或者,奴婢可以带您去花园散散心……」

  话犹未完,就听如玉一迭连声咒骂:「不要!叫我去看那些脏花秽草,我宁愿在『千里香』看墙壁!」

  丫鬟很为难地道:「您镇日不出厢房也不大吃东西,霸主很不高兴,您要是病了……」

  如玉咆哮:「我倒想病--死--」她恨不得死了好化作厉鬼,生生世世纠缠他,好教他后悔他加诸她身上的一切痛苦。

  她的咆哮终于吓跑了丫鬟。

  半个时辰后,张冷召来丫鬟问话。「怎么,她挑了几件衣衫?」

  「她……没有中意的。」丫鬟嗫嚅回答。

  张冷不悦厉声问:「都不喜欢?她怎么说?」

  「呃……」天晓得据实禀告霸主,他会不会迁怒自己?丫鬟心惊胆战地支吾一阵才说:「她说……衣衫都很美,但是……但是她觉得已够穿了,所以没挑选。」

  张冷锐利的眸子静静打量着丫鬟苍白的脸。又问:「妳可有提到带她去花园逛逛?」

  「呃,有、有,我全照您的吩咐说了。」

  「她有去吗?」张冷斜睨着丫鬟。

  「没有……」丫鬟努力了半天,才挤出这两个字。

  「没有?」她真想闷死在厢房里吗。「她怎么回答?」

  天啊!这差事怎么这样难做?丫鬟感到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只得硬着头皮,吞吞吐吐道:「她说,谢谢您的美意,但她觉得天气渐凉,待在厢房舒服些--」丫鬟越说头就越低,到最后几乎要贴到地板上了。

  张冷沉默半晌,忽地淡淡一句:「妳可知道说谎会有什么下场?」

  丫鬟「啪」地一声跪下,抖着声哀求。「霸主饶命--」

  「哼!那女人说话不可能这般客气。妳给我照实将她的话答一遍!」张冷仍是一派不疾不徐的口气,却吓得那丫鬟连连打颤。

  「是是!她说那些衣衫饰品全是「脏东西」,她还说去花园闲逛不如回『千里香』看墙壁--」

  「岂有此理!」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竟敢说他的东西脏!

  张冷铁青着脸,急奔如玉的厢房,门也不敲,霍地一脚蹦开。

  如玉正坐在床上发愣着,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瞧他杀气腾腾的模样,许是已听过丫鬟的回报。

  不待张冷发言,如玉随即轻蔑一笑,冷冷的讥刺如连珠炮般炸开。「怎么?霸主自上回后,便不再临幸『贱妾』,是不是『贱妾』什么地方得罪了您?霸主您一向大人大量,就算『贱妾』有何不是,您也不会怪罪下来的,是不?」

  她故意学「千里香」那些姑娘接客时的腔调,心里恨恨地想,我赵如玉今天没本事杀你,把你气死也是一样!

  张冷被她的反话一激,果然怒火中烧,他攫住如玉的下领,手劲之大,令如玉痛彻心肺,可是她仍倔傲地瞪视他,不允许自己掉半滴眼泪。

  张冷对她的反应又气又好笑,这小女人,明明疼得五脏都快移位了,还顽强地跟他作对。张冷不但不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狠狠盯住她一脸的顽抗,半晌才问道:「我有没有说过,妳这张嘴会害死妳自己?」

  如玉虽张不开嘴,但暴怒的眼神仍显示她气死他的决心。

  张冷微微一哂。「别以为我不清楚妳的小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很可惜,以妳这种拙劣的伎俩,我是不会轻易被妳激怒的。」

  如玉喉中咕咕直响,张冷稍微松了松手。只听她咬牙切齿道:「一日不行,我就用一月的时间;再不行,我总有一辈子,还是会有气死你的一天!」

  张冷不愁反笑,直调侃她。「咦?!先前妳不是还想逃走?这会儿怎么改变主意要跟我一辈子了?不过照妳这样不吃不喝不出门,妳的一辈子恐怕不会很长,还未将我气死,自己就先病死了!」

  如玉没想到一时气急败坏的失言,竟会被他一阵抢白,而且还恬不知耻占她便宜。她气得咬牙切齿,却吐不出半个字。

  张冷乐极,仰头大笑了数声。他真没想到这小女人这么有意思!

  不远处一干偷听的仆役丫鬟个个满脸惊怖之色,并非霸主笑声很可怕,而是……霸主竟然笑了!

  这个冷血汉子,自他亲手杀了爱妻后,便不曾听过他的笑声。大家正兀自震惊着,突然听到一声夹杂着不安的叫唤破空传来--

  「如玉!如玉!来人哪!」

  大伙儿慌忙前去一瞧,只见如玉已面无血色地倒在霸主怀中。

  第三章

  如玉病了,而且病得不经。她昏昏沉沉、四肢无力,不停地起身呕吐。

  恍惚间,有人扶着她捧来盒子供她吐,然后又有一只大手,递来清凉的手中替她抹去秽物。

  她隐约听见似是张冷急切的声音和大夫交谈着。「她怎样了?要紧吗?」

  「气血虚,身子骨弱,是以风寒入侵--我先替她驱风寒,再补气血。这几日得差人全天看顾她,万不可再受风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冷闻言,不带一丝感情道:「病人的事,还有劳烦大夫之处,这几日,大夫就留在宫内随时候诊吧。」

  未等大夫回答,张冷便命令一旁的丫鬓。「替大夫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好生伺候着。」

  丫鬓领命,大夫虽心里百般不愿,奈何主命难违,只有乖乖跟着丫鬟而去。

  如玉不知自己为何来到这片白茫茫的雪地里。她四下张望着,远处似乎有个人影,那身影是如此熟悉。如玉定睛一瞧,不禁喜出望外,那是她思念已久的娘亲!

  「娘!娘啊!」如玉边跑边叫,好不容易来到娘的身畔,正想扑进娘的怀里痛哭一场,忽然眼前一闪,出现一座牢笼,里头映现的是欢沁那张绝望的脸。

  「如玉,救救我!救我出去!」欢沁哀嚎着伸出双手,当如玉快要握住她的手时,欢沁的脸「唰」一下变了,竟是张冷这个恶魔!

  如玉一惊,吓得回身便跑,她疯狂地大叫着:「你为什么不放过我?我的身子被你糟踏,我的心也被你践踏得没有半点的尊严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张冷不料自己无意间的探查,竟会听到如玉的这一番梦呓。

  送走大夫后,张冷刻意忽视内心对如玉的关注,只简短吩咐过丫鬓,便不再踏进如玉的厢房。

  他发现自己开始在乎如玉了。这怎么行!他张冷不是发过誓,不再对女人动心了!

  而当如玉的高烧始终不退,丫鬟惊慌得向他回报之后,他终于找到一个借口,来终止自己镇日的坐立难安。

  张冷急急步向如玉的厢房,一路上还拚命告诫自己  不是我放不下心,而是她目前真的有危险……

  但在听到如玉长串的梦呓后,他的心防整个瓦解了。「我恨你」那三字,就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刺穿他的心。

  他轻抚着如玉的嫩颊,摩挲着她因高烧泛起的酡红,喃喃道:「妳恨我?真如此恨我?我真伤妳如此之深?」

  如玉的回答,竟是两行滚动的泪珠。张冷一震,想不到如玉会这般脆弱。他一直以为她是那么地坚强,没想到在她内心深处,竟然还是受了重创。

  张冷忘情地执起如玉的手,却发现它冰冷异常,他立刻不假思索地解开外衣,小心翼翼抱起如玉纤弱的身子,让她安稳地偎在他怀里。

  急急忙忙拉着大夫冲进来的丫鬟,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愣住了,连自己到底为什么来这都不记得了。

  张口结舌的,除了那个「躬逢其盛」的丫鬟,还有一个便是周恩平。

  他刚从城外打探消息回来,才一入宫,那多嘴的丫鬟便告诉了他昨晚发生的事情。

  而一夜未曾合眼的张冷,听闻属下回报周恩平归来的消息,虽然仍放心不下怀中的如玉,但他知道周恩平定有重要讯息禀告。于是他仔细交代了丫鬟后,便来到了议事厅。

  张冷一见到周恩平古怪的神色,便明白有哪个多嘴的家伙已向他嚼过了舌根。尽管如此,张冷依旧面不改色坐下,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地问周恩平。「你这次带回来什么消息?」

  周恩平暗忖:姑且先不逼供,不过待一会儿,你可就没这么容易逃过我的审问了!

  他连忙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有好消息。」

  他从袖内抽出地图摊开。「李劲又被逼退一城,我们很快便可以攻下所有的城池了。而且,他现在应该急得慌,我们得尽快乘机追击,让他没机会喘息。」

  张冷眸光一亮,脑中飞快盘算着如何对李劲赶尽杀绝。正在思索时,周恩平忽然没头没脑冒出一句。「我的好消息说完了,现在换你说说你的。」他们其实私交甚笃,所以私底下都以你我互称。

  张冷一愕,没发现他话中有话,只随便敷衍一句。「我还没想到周全的计划,等想好了再与你共商大计吧!」

  周恩平略提高音量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指的是--『自有颜如玉』!」

  张冷一听,急急忙忙地站起来说:「我现在没空,等我闲下来了,再告诉你『宫中自有赵如玉』的前因后果……」话犹未完,他人已不见了踪影。

  周恩平这辈子都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在霸主身上看到「诙谐」二字。他不知已有多久没这样同他开过玩笑了……

  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扭转乾坤?这个连他都没辙的冷血霸主,竟也有起死回生的一日,他倒要好好盘问盘问赵如玉。

  施欢沁怎么也没想到霸主又再来见她。这几日她都被关在另一间厢房内。她一见霸主踏进房,难掩那份又惧又喜的矛盾心情。

  欢沁再度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也许,他对自己是有意思的。她绽放出讨好的笑容,立刻起身迎上去--

  「霸主……」她的呼唤中夹杂着娇羞与爱恋。

  张冷对她的讨好视而不见,只是冷冷问道:「为什么如玉是处子之身?她到底是『千里香』的什么人?」

  欢沁闻言大惊。他怎会知道如玉这么私密的事?难道……

  欢沁如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她霎时敛去期待的笑容,冷淡回答:「如玉是『千里香』的厨娘。」

  「不是卖身的姑娘?」

  「不是--」卖身?哼!欢沁心底泛起了一阵苦涩。谁似自己这般不幸沦落风尘?一股怨气涌上她的面容,使她看来有些阴沈。

  张冷无暇顾及她的情绪,再度逼问:「如玉最爱什么?」

  欢沁不解霸主为何专程来问她这些怪问题,不过瞥见他严厉的神色,她只得勉强回答:「如玉最爱赌吧,其次是料理食物。」

  欢沁想霸主一听到如玉爱赌,一定大失所望,说不定还会命人将她遣送回「千里香」呢!她正兀自作着美梦,却听霸主又问︰「如玉她有亲人吗?」

  「只有一个亲娘,赵香雪,从前她也是『千里香』的红牌花魁。」

  哈!这下可好!如玉的娘身分如此低贱,霸主铁定会对她大为改观。

  「那么……」霸主欲言又止,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她在家乡,可有许配了别人?」

  欢沁望住他,沉默了。她心中一片酸楚,对如玉又妒又恨的情绪升到最高点。原来,方才她所说的一切竟不曾动摇霸主一丝一毫的心意。

  良久,她才回答︰「这我就不明白了。她喜欢周旋在许多男人之间,但又不给任何人希望,害得那些男人镇日为她神魂颠倒。」妒火烧尽了欢沁的理智,她刻意将如玉说得如此不堪。

  张冷皱眉。他不是没瞧见欢沁脸上炽盛的妒意。这恶毒的女人!竟为了一己之私,不惜诽谤好友!张冷攫住欢沁纤细的手腕,冰冷地道:「妳最好明白,随便诽谤如玉会有什么下场!」

  欢沁仍强辩着:「我只是实话实说--」她突然语调一转,鼓起勇气大声道:「霸主,如玉不值得您爱的,她唯一在乎的只有赌而已。只有我,才是全心全意爱您的!」

  张冷嫌恶地冷哼一声,松开对欢沁的箝制。对于这种为了夺爱无所不用其极的女人,他十分不屑一顾。

  他竟用那种神情回答我!欢沁在心中悲叹︰他怎能这般残忍?他懂得一见钟情吗?他眼中只有如玉,为什么就看不到她对他的心?

  「霸主,我不似如玉那般不知好歹。霸主,我真希望可以当你的妾,我会尽心服侍你,我--」

  张冷别过头,依旧是满眼的轻蔑。

  他鄙视她,因为她出身低贱吗?

  施欢沁忍住眼泪,自尊被他践踏得荡然无存。可恨!这男人和如玉都可恨!

  张冷淡淡一句。「如玉病了。」

  哼!这是她的报应!欢沁面现得意之色。

  张冷将她的态度一一看在眼里,不禁为如玉感到不值。「她病中还不停唤妳的名字,妳却连起码的同情心也吝于给予。」

  欢沁此刻心中只有怨恨,只想到自己。「你打算留下她?」

  「没错。」

  「那我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张冷静静打量她。「若不是看在如玉的分上,我早杀了妳!目前,妳就给我乖乖地待在这儿吧!」说完,他立即拂袖而去。

  她的满腔柔情,被他一句话杀得灰飞烟灭。由爱生恨,这屈辱,这怨恨,再没有谁比施欢沁更懂得了。

  这一切都是如玉害的。都是她!都是她!

  如玉打从娘胎出世后,未曾害过这么严重的风寒。她一病多日,四肢没半点力气,头也痛得睁不开眼。而蒙眬中总有一个温暖的声音不断安抚她,有只温暖的手不时替她拭汗。

  是谁?这样低沈温柔的嗓音?她想问,却没半点力气说话;她想睁眼看看,日夜守着她的男人是谁?然眼皮却似有千斤重。

  她只知道这人的安慰,让她不再害怕病痛。

  他的碰触,让她能够安然入睡。

  如玉睡了又睡,始终意识模糊,不知那看护着她的男人正是她最恨的男人--张冷。

  这日,张冷仍守在床畔。如玉仍然昏迷不醒,令他一颗心紧揪着。然后丫鬟来通报,谋士有要事相商。张冷前脚才踏离,周恩平后脚已跟进。他等不及丫鬟的通报,直接找到这来。才进厢房,就瞧见床上的如玉喃喃喊着要水喝。

  他上前替她倒了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过了一会儿,如玉终于缓缓睁眼。她眼波流转,意识仍不十分清楚,眸中却乍喜的放出异采--她终于见到「他」了。

  一身白衣的周恩平正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那样专注,那样温柔,加上他一脸斯文,更令人倍感亲切。一定是他!如玉暗自窃喜。

  「呵!妳可醒了!」这下霸主终于可以安心了。

  如玉由衷感激地凝视着他。原来是他的手,他的声音,陪她度过这场沈痾。难得这讨人厌的地方,会有这般温柔的男子,如玉心中顿生好感。

  她好奇地问他:「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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