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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鹰戏蝶 page 10 作者:单飞雪

  望着这幅景象,白衣蝶感动莫名。这个男人几乎给了她全世界的幸福,也给了她充满爱的生活,更为她筑了宁静的家园,令她忘却所有烦恼。

  而她,除了去爱他,没什么可以给的了。他令她懂得热爱并珍惜自己的生命。她是多么地快乐、满足。能被一个人如此宠爱、保护着,人生至此,她还有什么要求?

  白衣蝶将茶具端至院里的石桌上。

  然后她将手一横,拦住正差点扑到免子的白芯心。“饶了它吧!”她说道。

  “姊——”芯心气得躁足。“我差点就抓到了!”

  “抓到又如何?”

  “丁邦要教我怎么烤儿肉吃!”白芯心埋怨。“人家都没见识过怎么吃免肉呢!”

  白衣蝶却皱起眉头训她。“你如今吃好的、穿好的,缺了什么?非要苦苦逼那畜牲惊得拚命逃?人家是有需要才杀生,你竟是为了好玩杀生,真不应该——”

  白芯心撇撇嘴,吐了吐舌头,不敢顽皮了。

  丁邦看她竟被少夫人训得动都不敢动,连回嘴都不敢,不禁偷偷笑她。总算是一物克一物,再野的人可也有安分的时刻。

  宁时鹰过来云淡风轻地转变了气氛。“好香!茶刺好啦?”

  白衣蝶一见他立刻眉开眼笑。“怎么,你眉梢也沾了泥了?我替你擦掉……”

  说着温柔地帮他拭去,又替他斟茶。

  白芯心忍不住扮鬼脸。“可巧了,一见我就凶,一见他就笑——”

  丁邦噗哧一声笑出来。

  宁时鹰也笑了开来。

  只有白衣蝶又羞又恼地瞪着白芯心又笑又骂。“早晚把你的舌头割掉——”

  “宁、时、鹰!!”忽然破空一声凄厉传来。

  院门闪进个披头散发、穷凶极恶的萧怡红。后头跟了一个丫环拚命拉住她劝。“小姐,不要啊!别冲动——”

  原来萧怡红早已为着宁时鹰婚后,一连多日对她不理不睬而气了许久,今儿个又听下人说他为了白衣蝶要丁邦找铲子,亲自为她植花。气得她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一并爆发,抓了桌上的剪子就冲了过来。

  现在一见满院植好的玫瑰,她又妒又气的冲上去就铰了一朵又一朵。

  丁邦忙上去抢她的剪子,众人也围了上来。她疯了似的谁也拉不住,仍是拚命铰花。白衣蝶眼见宁时鹰为她栽的花被残忍地铰去,心中一痛,想也没想即徒手去抢她的剪子。萧怡红怎么也没想到她敢徒手来抢,一不小心就划伤了她的手,皮开肉绽。

  “衣蝶——”宁时鹰拉回她的手,瞬间摔了萧怡红两巴掌,叱道:“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怡红瞪大双眸。“你打我?”她气得哭了,浑身发颤。“她自己要伸手过来,被伤了活该,你还打我?!”

  宁时鹰忙着替白衣蝶止血,又骂怡红。“如果她有什么闪失,我饶不了你,别说打你,杀了你都可以——”他气坏了,话说得极重。

  “你——”萧怡红扔下剪子,哭着奔出恒翠院,整颗心被他的话击碎。杏儿则疲累地追了出去。

  宁时鹰扶着白衣蝶坐下,忙着看她的伤口,幸好未伤及筋骨。丁邦拿了止血粉来,白芯心忙着递手巾清理伤口。宁时鹰一边替她包扎一边忍不住责备。“你真是,不过是几朵花嘛!你竟连手都送上去给她铰——”

  那对她而言,不只是几朵花的意义。她的手不痛,心倒痛了,看他辛苦了大半时辰种的花几乎全被铰了,她怎能不急?

  她伤心地看着那落了一地的花朵。“可惜了那些花儿,我们才把它从山谷带过来,这会儿就被铰了死在这里。”

  仿佛预言了什么不幸似的,她原先在云端的心瞬间跌了下来。

  宁时鹰看她发愁的模样,起身将那些铰下的花朵一一拾了起来,再自衣襟内抽出那曾在街上见过的“鸳鸯劫”锦帕摊开,将花瓣一片片铺到帕上,收拢锦帕打了死结,笑着对衣蝶说:“你看,这不就成了香包?你可以带上一辈子了。”

  他的话温暖她的心,白衣蝶拿着香包闻了闻,沁鼻的香味溢满四周。真服了他,这也想得出。

  她忘了难过,高兴地说:“真是个香包了。对了,你怎么有这条锦帕?”她记得自己绣好这“鸳鸯劫”后就托人去卖了。

  白芯心抢白。“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时鹰哥哥买了下来保存哪!”跟着把那日街上巧遇宁时鹰的过程说了一遍。

  白衣蝶幸福得笑开了,看着宁时鹰宠溺地将她连人带花圈进怀里。

  为着上回讨灵芝之事,宁夫人总算认清怡红那丫头的自私自利,自然她嫁过来后也懒得理她了。

  萧怡红原是萧府的千金,说话做事任性妄为,而今在宁府除了服侍的下人外,没人理会她。再加上上回一时气愤,胡闹中铰到白衣蝶的手,自个儿也心虚了,于是沉默了好一阵。

  一日复一日,好面子的她又不肯回萧府诉苦,真真是哑巴吃黄连了。她渐渐受不了烦闷,成日命杏儿同她上街逛去,又流连着几间酒楼。镇日把自己喝得糊涂,欺骗自己过得很好,不肯承认失败。

  这日午后,她又在酒楼喝得发昏,抓了杏儿就摔她耳光。“打你这个贱货!”她将杏儿看成是白衣蝶。

  杏儿忙哭叫。“小姐,你又醉了,我是杏儿啦!”

  萧怡红定睛瞧瞧,知道自己又糊涂了,也不肯认错,只是厌烦一句。“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她,但你是我的下人,我把你当那姓白的打几下消心头恨,不行吗?你哭个什么劲?”

  杏儿有苦说不出,只得怨自己命苦,心头尽管恨,嘴上还得小声应道:“小姐教训的是——”

  “哼!”萧怡红越发嚣张:“我其实可以打得更重,你再哭小心我多摔几下,该哭的是我!你哭什么?有本事想法子让那姓白的贱货哭去。”

  杏儿难过地想:唉,有本事地早投奔去当那白衣蝶的下人了。听说白姑娘性情孤僻,先是得罪了不少人,但渐渐下人们发觉她其实极好服侍,很少麻烦人,更别提会打骂谁了。

  杏儿心中叹息一声,她要是男人也会弃了萧怡红娶白衣蝶为妻。才想着,萧怡红又摔了一只杯子过来。“呆子!发什么白日梦?没见我酒杯空啦?”

  杏儿忙为她斟酒,一方面又想,她真丢尽宁萧二府的脸了。

  萧怡红早抛弃了尊严,怨愤地灌酒。“那贱货可得意了,全府的人都被她收买了!”

  “萧姑娘——”邻桌一位中年肥胖的男子忽然过来搭讪。

  萧怡红看这男人贼眉鼠眼的,她呸了一声。“我的名字你也配叫?”

  那人也不恼,只管笑。“久闻萧府千金萧怡红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不假。”他存心哄她高兴。

  几句话说得萧怡红松了脸。“你是谁?”

  “先别问在下何人,只是……”他兀自坐下悄声地道:“在下方才听闻萧姑娘的怨愤,或者,小的有法子解决——”

  “你可以?”她心头一阵惊喜。

  “当然,在下有的是妙计。”

  萧怡红打量这其貌不扬又色迷迷的男子。“你是谁?”

  他拱手笑道:“在下乃胡群是也——”

  杏儿和萧怡红听了差点跳起,此人是采花大盗胡群?

  杏儿悄声地规劝。“小姐,我们走吧!”

  萧怡红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走的意思,反而问他。“你方才说有妙计可是真的?”

  “当真——”他又说:“我其实和白衣蝶之间有事未了,我和你可说是目的相同。”

  萧怡红听了大感兴趣,语声犀利。“我要白衣蝶离开宁府,再不能回来。你可有法子?”

  胡群呵呵大笑。“有、有。”

  杏儿听了忐忑不安,直扯小姐的衣袖。“小姐——”她真是走火入魔了,竟和这恶人搭上!

  杏儿好意阻止,萧怡红却气得推她一把。“少烦我,滚一边去,吵死了。”

  跟着兴冲冲地和胡群计划着,她发誓要让白衣蝶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第九章

  深秋时分,宁时鹰不得不动身同丁邦上京城一趟。按例,这是结算几间铺子一年营收的时候。

  白衣蝶自然万般不舍,临行前一夜怎么也睡不着,只是傻怔怔地问:“你非得去不可吗?”这一分别也要大半个月。光是想,就叫人寂寞得蚀骨蚀心。

  宁时鹰似笑非笑地瞅住她瞧。“舍不得我?”

  白衣蝶叹息着,偎进他温暖的胸膛。“你日日陪我,我早忘了你也有正事要办!难道我不能同你去吗?”

  “从这儿到京城少说也要一日一夜奔波——”

  “我不怕。”

  “很辛苦的——”

  “没关系……”

  他敲敲她脑袋。“你没关系,我可有所谓。你忘了我们约定好明年要生个胖娃娃,你答应我要养好身体的。”

  提到娃娃,她满是笑意。她日日遵从大夫的指示,按时饮补汤,务必用最健康的身子来准备怀他的孩子。

  宁时鹰盯着她瞧。“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努力!”

  “努力?”她一时转不过脑筋。

  “努力“做人”呀!”

  她笑出声来。“那你要男娃儿,还是女的?”

  他亲她颊边一口。“我要个阴阳人!”

  “阴阳人?”他又在胡说什么了?

  “若是男的,最好有女孩的细心肠;若是女的,最好有男子的刚猛,才可以保护自己——”

  衣蝶笑斥。“我说这是“四不像”。”

  两人笑闹着亲密了一夜,直缠绵至三更天。

  宁时鹰睡着后,白衣蝶却仍清醒着。她起身贪看他熟睡的脸庞,爱怜地轻划他眼眉。发呆了半刻,她起身将预先绣好的锦帕轻轻塞进他替换的衣衫内。

  她绣的是另一只鸳鸯。他那只给她做了香包,于是她又悄悄为他绣了一只。他们一人带上一只,也算成双成对了。

  正低头专心替他收拾行李,忽然电光一闪,轰隆一声打起急雷。

  白衣蝶推开窗,只见风雨急落。

  “好端端的怎么下起雨了?”她埋怨着收起窗扉,希望明早地动身之时雨已停歇。

  可惜雨一直下到天明。

  秋晨,天蒙蒙亮,阴湿寒冷。

  宁老爷和夫人叮咛过儿子一路小心,之后便刻意回了房,好让白衣蝶和儿子独处。而萧怡红则未被告知少爷上京城之事,尚在睡梦中。

  白衣蝶撑起一把荷花样的褐色油纸伞,亲自送他直至府外驹旁才止步。白芯心跟在姊姊身后。

  宁时鹰为了两天赶路,披挂上黑色的金边斗篷,看来意气风发。

  他俐落地跃上马背,丁邦服侍安主子,也跃上了一旁的棕色马背上。

  宁时鹰不舍地俯望他心爱的小妻子。

  伞下她面容苍白,仿佛就要哭了。可是她那单薄的身子仍僵硬地忍住眼泪,雪白的袍子衬得她益发惹人怜爱。他弯身温柔地替她珑紧袍子,顺势在她耳畔低声一句。“天冷雨大,进去吧!”

  她勉强挤出一抹坚强的微笑,声音却有三分哽咽。“我看你走了再进去——”

  为什么心头不住地悲伤?顶多半个月他就回来了,为什么却似永远不再相见似地难过?她的胸口情绪澎湃。

  宁时鹰沉稳黑夜一般的眼睛,深深望住白衣蝶。

  他安慰她。“衣蝶——分离只是为了相聚!好好地等我回来。”

  她点头。

  宁时鹰又吩咐白芯心。“丫头,帮我照顾好你姊姊,别教她做出令我担心的事。”

  白芯心眼圈早红了。“你放心,我们会乖乖地在这儿等你回来。”

  他点头,而丁邦则一直怔怔望住白芯心。

  然后两人扯缰喝了一声,马如箭般奔往前方,把她们抛落后头。没几步路程,宁时鹰再回头,只见伊人仍痴心站在原地目送他。

  他忽地心中一紧,勒住缰绳掉头疾疾奔回,直至她面前。突然,宁时鹰冲动地将她拉进怀里。

  那力道令伞儿飞落,更令她心头一阵酸意。

  白衣蝶在他肩上阖上眼。为什么,她有一种看不见明天的感觉?

  “衣蝶——”他闻到她身上散发浓浓的玫瑰香,她一直挂着他送的香袋。“衣蝶……”他真痛恨分离。

  长长的拥抱之后,他留了个吻在她额上。“等我回来——”

  “好!”她答应。

  这次,他不再回头,启程前往京城。

  白衣蝶又站了好一会儿。看着他消失了的背影,他其实同她一样难过。

  白衣蝶有点儿内疚,她其实应该再高兴一些,再多笑一些,不必令他也难过起来。可是,看他离开,她怎么也没法子微笑。

  她的眼睛又酸又涩。

  白芯心劝着。“姊,该进去了。”

  “唔——”

  “你甭难过,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白衣蝶觉得这将会是好长的半个月。

  她恨不得回头沉睡上半个月,然后醒来睁眼一看,他已回来了,就在床头对她微笑。

  宁时鹰走后,恒翠院益发寂寞了起来。虽然宁老爷常差人邀白衣蝶去看戏或听曲子,怕她闷坏了。可是白衣蝶总推着不去,她不爱那种热闹,宁愿一个人躲在院里沏茶看闻书,想宁时鹰,数日子。

  倒是白白便宜了白芯心。她就爱看那新鲜热闹的玩意儿,总忙不迭地抢着赶去,加上老爷那儿人多,她又爱和人抬杠,总玩得舍不得回来。

  宁老爷对白芯心的机伶倒挺喜爱的,直说诧异姊妹俩性子的天壤地别。

  这日,白衣蝶又在院子里捧着茶对着满院花草发闷,忽而萧怡红急急冲了进来嚷叫。“你还在这?”

  白衣蝶见到她很是诧异,跟着又被她喝得莫名其妙。“什么事?”

  她惊慌失措喊着。“你妹妹和人打起来啦!”

  “芯心?”

  “真是,杏儿不过说了几句难听话,那丫头竟发泼扑倒了杏儿,两人打了起来,我劝都劝不开,又怕事闹大——”

  这芯心真是。“她们在哪?”

  “我带你过去——”说着,疾步往回行去。

  白衣蝶忙跟住她,可她走得又急又快。白衣蝶只得尽力地追,但一会儿后,竟随她追出府外,往偏僻的林间去了。

  她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打架?白衣蝶心头嘀咕,不觉地走了好长一段路。

  “萧姑娘——”她停步。“她们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白衣蝶疑惑问。

  萧怡红停了步伐,转身走到她跟前笑了。“你不觉得你问得太晚了吗?”说着忽而扬袖,袖管挥洒出一阵迷香。

  白衣蝶来不及屏住呼吸,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林间胡群的笑声扬起,他闪身现形。

  “好极了!”他称赞着萧怡红,一边贪婪地望着地上的白衣蝶。“剩下的,就是我的工作了——”

  他色迷迷地将白衣蝶抱起,同萧怡红走回他的落脚处。那是一间简陋的屋舍,搭建在山林间靠溪的隐蔽处,杏儿依怡红的命令一直等在那儿。她心中忐忑不安,看见白衣蝶被抓了回来,不省人事的躺在胡群怀里。

  “小姐,白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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