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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娶谁 page 8 作者:单飞雪

  「让开!」青天霹雳似的突来一声大喝,打哪儿又冲来一名艳丽女子,衣着华丽气势跋扈嚣张,一把就推开那位双儿。

  「滚开!有我绮艳在,岂容得你放肆!」

  哇,又来一个什么艳的。苗可亲同阿紫看得目不转睛。精彩精彩!

  突然张牛大喝一声跪下。「拜见永琛公主,奴才给您请安了。」他回头朝可亲等大喝。「还不快跪下……」

  喔,可亲莫名其妙地跟着瞎跪,现在是怎样?怎么突然连公主也跑出来了?

  众人皆跪,只有柳一刀无动于衷站得直挺挺地,神色有点不耐。

  那绮艳一身花花绿绿,打扮不似平民,金银首饰挂了一身,她推了柳一刀一把怒嗔道:「讨厌,皇兄把你派到这鸟地方来,你不会跟人家说一声,人家去向皇兄说说情,你不就省了这事?」完全忽视后头跪着等她平身的一票人。

  柳一刀看不过去,代公主挥挥手向他们示意。「起来、起来。」

  「绮艳,谁准你出宫的?」他板着脸问。

  「没有人准。」

  「谁跟你出城的?」

  「没有人跟。」她耸耸肩。

  「有没有人知道你跑到这儿来?」

  「没有人知道。」她干脆地回他。

  柳一刀拢眉突然放声大喝,震得一干人等差点跌倒。「简直乱来!」

  公主吓得后退一步,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竟敢骂本公主?」

  「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就出城吗?公主可以这么胡来、这么任性吗?万一路上发生事情,你要你宫里的人怎么向皇上交代,你替下人们想过了吗?简直放肆任性到了极点!」

  公主张着嘴,眼睛瞪得老高,眼看下一刻就要爆发,就在?

  人屏息的?那,她突然扑进柳一刀怀里兴奋地?声。「就只有你敢骂我,好爽喔,我最喜欢你了……」

  ?哧一声,苗可亲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赶紧掩住嘴。偷偷瞧了先前唤双儿的姑娘,她一脸闷怒。

  柳一刀尴尬不耐的将粘在他身上的女人撵开。「你闹够了没?」

  离开他坚硬结实的胸膛她一阵空虚,一脸不甘心地道:「让人家再多抱一会儿嘛,人家好想你呢!」

  「胡来!」他头痛起来。小师妹不悦地过来挽住大师兄手臂。「我出城后,顺道去了武当山探望师父,师父问我们几时成亲?」

  绮艳见状紧紧抱住他另一只手臂。「一刀要娶的是我,你少在这臭美!」

  「我和师兄早有婚配,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大师兄明明不喜欢你!」双儿不疾不徐地回道。

  「你放屁!」她泼辣吼道。「你师父大还是我皇兄大,闭上你的嘴!」

  双儿回道:「做公主的气质怎么这么差!」两个人吵了起来。

  「你再说,小心本公主撕烂你的嘴。」

  「这么凶,大师兄最讨厌凶悍的女人了。」

  「你再说?!」绮艳怒不可抑。

  双儿冷冷地回她。「大师兄已经受够你了,要不是因为你是公主,他躲你都来不及!」

  永琛公主握拳透爪,回头对看戏的一干人咆哮道:「来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来人?可亲同阿紫两人左顾右盼又回头看了半天,面面相觑,她是在叫她们吗?

  柳一刀头痛地按住太阳穴。「你们可不可以停战一天?烦不烦。」

  绮艳指着双儿。「说你呀!」

  「是说你!」

  可亲拉着阿紫对柳一刀摆摆手,她幸灾乐祸语带嘲讽。

  「说了半天,原来花心的不是秦公子,是你啊,真是意外,你自个儿摆平,恕我不奉陪了……」呵呵呵,她昂着头摇着手绢和阿紫回苗府。

  ???一回到自个儿房里,火速的催促阿紫帮她换下那笨重的相亲礼服,她胡乱的扯下箍得痛死人的发饰,一边兴致勃勃地滔滔笑言。「那个柳一刀,你有没有看见他那困窘的模样?真笑死人了,搞不懂他有什么好的,长得邪门邪门的,一双眼老是阴阳怪气地不知在想什么。秦有仲就不一样了,人老实,说话又中肯……」

  阿紫颇不捧场的失笑出声。

  可亲瞟她一眼。「笑什么?」

  阿紫帮着小姐拉上对襟,抿着嘴忍住笑摇头不说。

  准没好话,可亲扬起眉眨着精灵的眼,伸出手指戳她胳肢窝。「你说不说,说不说?死丫头,以为我不知你想什么?」

  阿紫格格笑躲着,最后不支跌在床上,她喘着气。「好,我投降、我投降,我是笑小姐说他中肯老实,他夸小姐,小姐自然说老实了,哈哈……放过我、饶了我吧,小姐……」

  「你这小蹄子,敢笑主子,没大没小。」可亲佯装生气地笑捏她一把。「跟总管一个样,还把我放眼里不?」

  「饶命啊,小姐,阿紫喘不过气了。」

  两人瞎闹一阵,可亲放手理理衣裳起身,满面笑容得意地说:「不玩不玩了,我要去跟爹请安,告诉他我这回非但没给他泄气,还把那个秦有仲迷得晕头转向,那秦有仲要不多久肯定就会上门提亲,哈,我终于给他扬眉吐气了,」她轻飘飘、晕陶陶,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啦啦啦地飘出房间找苗老爷去了。

  ???大厅里,下人们都退出去忙了,只余下翠姨服侍老爷饮茶,此刻的苗福却一脸凝重神色。

  翠姨侧着身娇滴滴地端着参茶,一只手轻轻拍着苗老爷襟口。「还在?你女儿的事担心吗?」

  「不知道这回顺不顺利,她要再嫁不出去,这辈子都要成为人家的笑柄。」他拿过茶啜饮一口。

  翠姨眼珠子转了转,轻声试探一句:「老爷,咱们苗府先前遗留下来的祖?也不少,小姐就算嫁不出去,应该也不愁吃穿吧?」这苗府如今帐库收支全由翠姨打理,苗府的财为她知道得可清楚。外人都以为苗福泰一旦失势,将无所依;其实,苗老爷的祖?多到难以计数,就算三辈子不当官也吃用不完。否则她怎么可能还心甘情愿的跟在他身边。

  苗福泰握住翠姨的手感激地。「还好,这个家有你帮我打理,要是交给那个莽撞又胡涂的丫头,真不知又要闯出多少祸事来。」他语重心长地道。「等我死后,咱们苗府的财?全由可亲那丫头继承,到时要劳你在旁多费心了,我知道你和那丫头一向处不来,她个性冲又不够懂事,你别跟她计较。你放心,只要你在苗府的一天,保证你衣食无虑,后半辈子都不必愁。」

  翠姨微笑地伏上老爷胸膛。「那是自然,我一定会好好帮那丫头打理府里,只是……奴家毕竟只是个侧室,人微言轻,只怕府内没人理会我说的话。」

  苗老爷自然清楚翠姨的意思,他四两拨千金,轻描淡写一句:「可亲她娘病倒时,我答应过永远留着她正房的位置,只好委屈你了。」

  哼!根本就是在敷衍她。死没良心的老头,存心不留财?给她。翠姨压抑下不满,笑瞇瞇地直夸老爷。「爷,妾就是中意你这种够情够义的性子。妾欣赏都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呢,一点都不委屈。」

  苗老爷还会不知她心底打算着什么吗?只要不让她手头宽裕,自然她就会乖乖地服侍他一辈子。这样一来也可保得女儿在家里的地位。苗福泰心底可不胡涂,他捻须叹息道:「说起可亲她娘,那跟可亲真是南辕北辙的性子,真不知可亲是遗传到谁的,她娘当时可是京城有名的大美人,性子又机灵,聪明得很,谁知道竟偏偏生出一个驽钝的女儿!她一出生时着实叫我跟她娘失望了好一阵子,可亲的鼻子又塌又小,头发还是鬈的,非但如此,眼上还长了一颗不祥的朱砂痣,嘴巴噘噘的像在跟谁赌气似的,一点都不讨喜。她的个性就更别提了,学东西没有一样成的,人家看一遍就可以记得的,她要看上十几、二十几遍才勉强能记熟一些,头脑笨些就算了,偏偏个性又好强,倔得要命。我和她娘常偷偷研究着可亲到底是哪点像我们的女儿了……」苗老爷叹息一声。「但也许这是注定好的,她娘身体不好,后来也没再添个一儿半子的,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

  「好了……老爷您只要说起那丫头就直叹气,别提她了,吃块绿豆糕,我喂你喔……」

  厅外走廊上,苗可亲背贴着石墙,一字一句全听进心坎里,每一句话都像针插在她心上,爹的每一声叹息都似刀割在她心上,早就知道爹对她这个女儿失望透了,但真正听见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难过得低下脸,想起阿娘小时候老是将她搂在暖暖的怀里,阿娘总是说她有多可爱、多漂亮,可原来他们心底并不是这样想的。

  我真不明白,我已经很努力要做到他们的要求了啊?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为什么爹还是这样失望?她也想长得像娘那样美啊,可是……突然一只手伸来擦过她眼睛,可亲惊讶得躲开,猛然?头一看──竟然看见柳一刀伫立身侧,他站在这儿多久了,他全听见了吗?

  漆黑的眸子与平常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他低头凝视着她的脸。

  「干么?」可亲没好口气地道。「看什么看!」生气自己狼狈模样被他撞见。

  柳一刀淡淡的笑了,指指自己的眼窝处,她眨着眼困惑着,伸手轻触自个儿的眼睛,湿的,这才发现原来她哭了。

  他细看着她可怜又倔强的模样,忽然说道:「其实……每个做父母的,都爱嫌自个儿的儿女,其实心底是疼的。」

  他说这干么?苗可亲瞪他一眼。「你以为我哭啦?嗟!」她别过脸去。「我只是累了一天,眼睛酸。」

  他彷佛没听见她的解释,自顾自地又说:「我爹老是嫌我没给他争气,就只因为我字写得没他好看,老人家总是爱挑东捡西地,难伺候。」

  他这是干么?他是在安慰她吗?苗可亲仰起脸来直视他,他表情很正经,不似在笑话她。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穿自己的情绪,让她一阵尴尬、难堪;她傻傻地望着他,想着爹说的话他听见了多少,然后她再次低下脸,不知为什么,眼泪竟然落下来;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脆弱。她很少哭的,怎么会眼泪淌个不停?

  那只大大的手又伸了过来,帮她将眼泪擦去。

  「犯不着同情我……」她推开他的手。

  他靠近过来,越靠越近,强壮的身子将她抵在墙前,她?起脸,茫然中,他已经霸道的吻上她的眼睛,吮走她湿湿的泪。

  他哑声低道:「原来你也会哭,而且……这么可爱……」他说着,没等她响应过来就复上她的唇,温柔的舌头轻轻描绘她的皓齿。如果是像那一夜那个无礼的蛮悍的吻,她或许可以抵抗;但这次不同,这次的亲吻像一个温柔的印记,又甜又麻又带有那么一点的刺激。

  他缠绵的辗转在她唇内厮磨,那亲密的感受像一簇火焰,让她迷惑、让她茫然、让她不由自主的拥抱他坚实的身躯。

  他的身体又硬又烫,像巨大的山,像坚硬的岩石,她纤瘦的膀子圈不拢他的身子,反而是他主动地将她揽进怀里,藏住她泪痕斑斑的脸。

  这一个吻发生得那样自然,柳一刀不是存心要吻她,但是为了什么她的眼泪竟叫他怜惜,他不懂,他不是那样多愁善感的人。

  莫说他不懂,可亲也不解,怎么会如此心甘情愿、如此陶醉于他的亲吻?她不是很讨厌他的吗?

  当柳一刀结束那漫长的亲吻后,她轻轻在他怀里喘气,然后脸颊直红到耳根,跟着是一阵的尴尬,还有混乱和慌张,怎么回事?她把秦有仲搁到哪去了?她竟然任他尽情的吻了她两回,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简直荒谬。

  苗可亲不敢看他的表情,她满脸羞红轻轻挣脱他的身子转身狼狈的跑了。而柳一刀微蹙眉心,凝视着她纤瘦的背影,心是困惑复杂的。他在干么?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连他自个儿都不了解,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失控。他原是要来这儿同苗老爷商量公主和师妹寄住的事,怎么知道会撞见她的狼狈?柳一刀心思紊乱,先前知晓秦有仲拚命对苗可亲献殷勤时,他就被这种莫名的混乱思绪所折磨,没道理,苗可亲分明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着棋子,只是他查访秦府的障眼法,为什么事情进行得过分顺利,他反而不安起来?!

  走廊对面的川堂下,陈总管不巧撞见了整个过程。好家伙,这个柳一刀竟敢对小姐做出……做出……他震惊又诧异地僵立在那儿。这个柳一刀在想什么?如果喜欢小姐,那又为什么好心的要介绍秦公子?如果不喜欢小姐,那么做岂不是轻薄她?

  老总管捻着胡须仔细琢磨,这个柳一刀,恐怕是来得不简单!

  第六章

  是夜,张牛低声地解释着他描下来的地图。

  「大爷,库房在这个地方,离这儿十尺左右,有一间房上了锁,门窗全锁上的,根本瞧不见里头。再过去约莫五十步,就是秦府主子的园子……园子角落不知何故有一扇后门好似通外头的……」

  柳一刀心不在焉地听着,手指头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面,一只手撑着下领,慵懒地凝视烛台上跳跃的火焰。

  「张牛……」他眼睛缓缓瞇起,若有所思地。「你觉不觉得那个秦有仲未免对苗可亲热情得过了头?」他微微?头凝视张牛。

  「主子,我跟里头的人打听过秦有仲,据说他惯常涉足风月场所。老实说,今儿个看那秦有仲的态度,着实也把小的吓一大跳,想那苗可亲长相又非倾国倾城之姿,何以那秦公子见面不到一刻钟既疯狂迷恋,实在诡异得很。」张牛想想又说:「不过,这不是正合您的意思吗?那苗姑娘和秦公子走得越近,咱们查起事情来岂不是更方便?」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他瞟了张牛一眼。「公主呢?」

  「已经和苗老爷说过了,被恭送到北边的厢房歇着呢!那个翠姨似乎很高兴招呼着公主。」

  「那么……双儿呢?」

  张牛清清楚楚地回话。「任姑娘托小的转告您,她对下午的事感到抱歉,她似乎很难过,觉得给您添麻烦了。希望您别生她的气,她会找来纯粹是太想念您了。如果您要是觉得她碍事明儿个她就回去。」任姑娘就是这点讨人喜欢。

  「唔……」柳一刀琢磨着,吩咐道。「师妹留下无妨,倒是我要修书一封,你托人买匹快马送至京城交给皇上,请他派人来将公主带回去,越快越好。」

  「是的,少爷。」

  ???原来,你也会哭,而且这么可爱……月明如水,庭院深深,梧桐叶逐渐调残枯黄,花园里,羊肠小径,百折千回,树影落在小径上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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