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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娶谁 page 11 作者:单飞雪

  她霎时怔在那里,脸色骤变,突然间动也不动僵在原地,听见旁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阿紫怎么会这样想不开?留了遗书就去投井!」

  「这丫鬟平时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又有人说:「可不是吗?真是世事无常,人心难料,可怜喔,这么年轻的一个丫鬟!」

  苗可亲怔怔地上前,俯身掀开白布,旁人皆来不及阻止──那的确是阿紫没有错,当当真真是她视如亲妹妹的阿紫,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里,她就这么着闭上眼睛,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憔悴、如此的可怜……苗可亲突然激动得尖叫出声,失声力竭的嚎哭,柳一刀猛地将她揽进怀里,她仍尖叫个不停,情绪激动,眼神空洞,只是为声地咆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柳一刀紧紧的搂住她疯狂抖动的身躯,在过度的震撼及刺激之下,苗可亲脚下一软失去意识地瘫在他的怀里,柳一刀迅速抱起她的身子,随总管将小姐送回锦绣阁,陈总管一边嚷嚷着下人去请大夫,一时之间苗府一团混乱。

  ???稍后苗可亲醒来,大夫也退下了,苗老爷送着大夫出去,随即和外面的官人们处理阿紫的后事。

  一直守在门外的柳一刀踱进房内,里头的丫鬟正忙着煎药,只见苗可亲苍白的坐在床上,双眸空洞失神的望着前方,长发紊乱,表情恍惚。

  柳一刀轻轻坐在床沿,静静地凝视她,心里琢磨着许多事。

  苗可亲喃喃地重复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她痛心地捶着棉被。

  丫鬟战战兢兢地端着药汤过来,小心地说:「小姐请保重,大夫说你喝上这碗汤药就可以睡上一个好觉……」话未说完,苗可亲挥手推开丫鬟,将那碗汤药也一并推落,幸好柳一刀手一伸及时接住那碗药汤。

  苗可亲破口大骂。「滚出去,谁要你来服侍我?我的阿紫呢?找阿紫过来!」

  丫鬟吞吞吐吐心慌地道:「小姐……阿紫她,她已经……」

  柳一刀温和地对那丫鬟道:「你下去吧!我来喂小姐喝药……」

  丫鬟如获大赦般狼狈地夺门而出。

  苗可亲讷讷地说:「阿紫不可能会自杀,昨儿个她分明还帮我送信去秦府,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投井自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紫!阿紫!」她撕心扯肺地哭得不能自己。

  「你听我说……」柳一刀倾身承诺道。「这事我也觉得蹊跷,你把这碗汤药喝下去,好好睡上一觉,我保证会帮你查清楚阿紫的死因。」

  苗可亲转头瞪着他。「查清楚又怎样?查清楚阿紫就会活过来吗?阿紫肯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不是什么皇上的护卫吗?你不是好行、好厉害的吗?怎么你住在这儿,我们苗府还会发生这种事?你走开,我不要喝什么汤药……」她可怜兮兮的泪流不止,双眸控诉般的瞪着他。

  柳一刀敛容沉默半晌,突然伸手点了她颈后的穴道。「我怕你太激动,只好暂时封住了你的穴道。」

  苗可亲愤怒的瞪着他,却无法开口说话。

  柳一刀低头啜饮汤药,偏头覆上她的唇,将苦涩的汤药送进她的唇内,如此温柔地一口又一口的喂完整碗汤药,彷佛感觉到他的温柔,苗可亲的眼泪竟是愈淌愈多,饮完了汤药,柳一刀扶她在床上躺平,帮她盖妥棉被,他望着苗可亲的眼睛,以无比的温柔轻声地道:「可亲,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在这世间有一件事是恒久不变的,那便是无常。所以没有天长地久的缘份,没有永志不渝的感情,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只有一世又一世的轮回,只有无常是永远的存在。如果你看不破,痛苦的事还多着,最终折磨的只是自己,对往生的人毫无意义……」

  可亲凝视着他,合上疲倦的眼睛,眼角淌下两行清泪,柳一刀俯身吻去她的泪痕,怜爱地轻抚她额上的发,沙哑的声音好似一首催眠曲,他说着:「睡吧……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放心,一切有我在……」

  他的话好似有魔力一般,抑或者是药效发作了,苗可亲觉得自己好疲倦、好疲倦,意识逐渐模糊,逐渐朦胧……阿紫,我可怜的阿紫,我们的缘份真的已尽了吗?她恍惚地渐渐睡去,沉入无边无尽的梦里。

  而立于门外的任无双也淌下了泪,大师兄,你真的爱上了苗可亲是不?!

  第八章

  而在苗府陷入混乱之际,突然来了大批京城的官差、随从及仆役数人,缀满珍珠的红轿及一名宫里的太监,欲将永琛公主迎回宫内。此时柳一刀来到大厅和主事的公公商谈公主回宫之事,公公代为转达皇上的旨意。「柳大人,皇上知道公主的脾气,也明白你一向不喜人干涉私事,皇上的意思是永琛公主自小任性惯了,圣上绝不会勉强柳大人做任何的决定。」

  「皇上英明,待本官查明圣上交代之事后,即刻回京复命。」

  此刻,一阵哭声传来,五、六名丫鬟小心翼翼的拥着永琛公主──绮艳进来,她哭得梨花带泪,脸上未施脂粉看来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她啜泣地奔进柳一刀怀里,脸颊贴在他坚硬的胸膛,抽噎地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不是小师妹也不是我,是那个姓苗的,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的,我警告你,你一定要回京城娶我,要不然我一辈子也不肯出嫁。」

  公公小声地提醒永琛公主。「公主,大家都在外头等你,该?程了。」

  绮艳回头啐道:「狗奴才,本公主在说话,你在那边狂吠什么?」

  柳一刀温柔却坚决地对绮艳道:「公主,柳某不值得你青睐,请你追求自己的幸福……」

  绮艳闻声?头迎视他坚毅的目光,眼泪潸潸而下,激动地道:「你说什么……我的幸福就是你,我只要你,其它的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你把刚刚的话收回去,我命令你!」绮艳任性地瞪着他,然而她的愤怒却无法改变柳一刀的态度,他只是伸手帮公主拭去了眼畔的泪。

  「公主保重!」

  公主眼眶泛红心如刀割,还是固执的一句:「不论你说什么?我一定会等你的……」她掉头和公公离开,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更往下沉一些,眼泪也淌得更急。

  柳一刀凝视绮艳频频挥手抹泪的背影,还有那倔强且僵直的背,真话虽然残酷,他却更怕辜负了绮艳的未来。

  柳一刀回头喊张牛,低声的对张牛说:「你去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前往秦府一探,我要你让大家以为我待在苗府。」

  ???那厢苗老爷和翠姨刚打理好阿紫的后事,苗老爷不解地寻思道:「没道理呀!遗书里说她?情所苦,然而据我所知,阿紫镇日与可亲腻在一起,几时和人谈起恋爱的?」

  翠姨摇唇鼓舌道:「老爷,这你有所不知了,有好几次我在街上撞见阿紫和玉石坊的老板拉拉扯扯鬼鬼祟祟地,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苟且之事,许是那玉石坊的老板看中咱们家的阿紫,却又因她的身世卑微不肯娶她,唉啊,肯定是这样,阿紫才投井自尽。」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苗老爷严厉斥道。

  「老爷你有所不知,这事我只说给你听,说起来阿紫也乱可怜的,我已拨了银两送到她乡下娘亲家里去了。」翠姨忙着辩驳。「阿紫的事我也很难过。」

  「我看最难过的是可亲那丫头吧,她和我向来就不亲,自小和阿紫相伴,唉!」苗老爷叹了一口气,对翠姨吩咐道:「你可得仔细隆重的办阿紫后事,毕竟她也跟了我女儿好多年,没有她,可亲不知会有多寂寞。」

  ???柳一刀旋身进可亲房里,坐在床沿凝视她沉睡的面容。他伸手抚摸她眼角的那颗朱砂痣,心底对她无限怜惜,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起她的?连自己都莫名其妙。

  凝视着苗可亲苍白的面容,他俯身让苗可亲置于他的双肘之间,细看着她的面庞,脸上还残存着未干的泪痕,鼻尖因啜泣而泛红脱皮,不知道梦中的她是不是也在哭泣?柳一刀低下身子亲吻着她的唇,如此小心的呵护,她是这样娇小脆弱地躺在他的双肘间,睡着时的她看来可怜无助,她的确称不上绝色佳丽,然而在他眼中却是可爱的,柳一刀伸手轻抚她的脸,不知何故心底有一股莫名的骚动,一种炙热的感觉,一种想占有她的冲动,想要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会让他有这种燃烧的感觉,莫非自己……莫非这就是……「可亲……」他沙哑的轻唤她。「你可知道自己是如何的吸引住我的目光?从那一夜那一个惩罚性的吻开始,你已经闯入了我的心扉,也许……」柳一刀瞇起眼睛,低沉的自言自语道。「也许我是爱上你了……」他低头俯身亲吻她的鼻尖、她的眼睛、她可爱的弯弯的眉毛,还有那颗显眼的朱砂痣,在他眼中,看不出她的容貌有任何的缺陷;在他眼中,苗可亲是最美丽的女人,就在他情不自禁深情款款的凝视下,突然有人推开房门,柳一刀连忙坐起,看见陈总管端着烛台进来更换。

  「柳大人……」他躬身有礼地道,机灵的一双老眼瞅着他。「难得柳大人?我们小姐如此费心,这儿有丫鬟服侍就行了,怎敢劳烦你?」

  柳一刀自是听清楚他话里的意思,他起身温和说道:「苗家大小姐的事就是我柳一刀的事,岂有麻烦的道理,你太见外了。」说着,欲离开房间却听见陈总管在他背后轻轻说了几句。「我们小姐可不比公主或是您的小师妹见过什么世面,她单纯直率的就像一朵白花,如果不是有心人又何苦摘她?」

  柳一刀闻言怔了一下,旋即甩开扇子冷冷地笑着离开,丢下一句:「你这个老总管理的事也未免太多了,我柳一刀不需要人来告诉我怎么做。」

  陈总管关上房门,对这个柳一刀他从来就摸不透,无法判定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觉得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邪气。

  陈总管换下满溢的烛台,没想到柳一刀刚走,苗可亲倒醒了,她恍惚的坐起来转头看见总管。「刚才在我耳边一直说话的,原来是你……」

  陈总管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只好敷衍的随便点头。

  苗可亲有些失望的瘫在枕上,自言自语地道:「是我听错了吗?原来不是他,原来是我睡胡涂了。」

  陈总管担心地走过来踱向床边。「你在瞎说什么,你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教人伤心,来来来,快点躺回棉被里,要是受了风寒就糟了……」

  苗可亲恍惚凝视着前方,轻轻开口问道:「柳一刀呢?」

  陈总管见小姐的样子,心底兜了一圈,看样子这丫头已经喜欢上人家了。

  老总管慈祥地帮可亲将棉被盖好,凝视着小姐可爱却憔悴的脸庞,心疼地微笑道:「柳公子之前一直在这儿照顾着你,还有,那个永琛公主绮艳被送回去了,在你昏去了的时候,柳公子比谁都着急,亲自喂你汤药,没几个时辰就来巡一回,我心想,这个柳公子,他到底对我们家小姐安着什么心……」

  苗可亲难得地笑了。

  陈总管疼爱地睨着她。「终于笑了是不是,你喜欢人家?」他问。

  小姐,咱们就当一对好姊妹在闲聊,你说你到底中意哪个公子?告诉妹妹心里的话……一颗泪珠滚落苗可亲脸庞,陈总管慌张的拿锦帕帮她擦泪。「唉啊,怎么又哭了,不是才笑的,咱家的大小姐几时变得那么爱哭,甭哭了、甭哭了……」说着,老总管鼻尖一酸。「阿紫也真够苦命的了,还那样年轻又没有嫁人,她竟然……」老总管突然啜泣起来。

  苗可亲惊愕地瞪着老总管,反而变成是她安慰总管,她搂住陈总管老迈的身子。「别哭了、别哭了……」

  主仆两人霎时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星斗稀,钟鼓歇,帘外晓莺残月;兰露重,柳风斜,满庭堆花落。

  秦府内,秦县令厢房窗口透着微弱的烛光,细碎的娇喘声和低哑浓浊的呼吸声交错地透出窗口,房内烛光里正上演着一场淫秽的戏码──只见那翠姨鬓乱钗横面色潮红,玉体横陈两只椒乳剧烈晃动,她屈膝跪在床上,向身后剧烈撞击她的男子求饶。「饶了我吧,秦大爷,翠儿受不住了。」

  只见那秦莫府使劲蛮干,他邪恶的笑道:「少假了,你可爽着。」

  「哎哟,大爷,哎哟……好厉害哟大爷……」她叫得颇为凄厉,她叫得又嗔又软,分明是在煽动他更高胀的兴致。

  秦莫府将她头发往后用力一扯,咬住她耳垂,伸舌舔舐她耳穴,威胁喝斥。「说!我跟那个老将军谁行?谁厉害?谁让你爽?」

  翠姨浑身发骚,浑身发浪,忙不?回道:「哎哟!别扯小的头发,当然是您厉害,要不小的冒险来这儿干么?」

  秦莫府一听,得意的退出她身体,将她整个人翻过去面向他,翠姨被按在他身下,眼睛发媚,却娇软地哀道:「别再来了,奴家不行了,饶了奴家……」

  秦莫府毫不理会翠姨,得意的听着翠姨挟着痛苦的哀嚎,翠姨痛苦的声音里透着些微快乐,浑身发麻瘫软……两人云雨一番,秦莫府已经倦了,倒床就睡,翠姨娇滴滴地伏在他身上,软软地轻声问道:「爷,翠儿这次为了你,还冒险杀了阿紫那丫头灭口,现在苗府里待得是战战兢兢地,那苗老头硬是死咬着财?不放,偏偏你家公子也还没娶苗可亲,这事情要是拖久了,翠儿在苗府可就愈危险了,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大爷你可要让翠儿靠啊……」

  秦莫府搂着她的肩,敷衍地道:「行行行,我不是说过几百次了,等苗府的祖?落到咱们手上,届时我就将你风光地娶进来,到时你只要毒死苗老头,一切就水到渠成,她的女儿变成我的媳妇,财?也全落到我手上,哈哈哈,这天衣无缝的计划,你担心个什么劲?况且我是这里的县令,死的都可说成活的,活的都可说成死的,睡吧,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乖乖地把那苗老头弄得服服贴贴的,我呢,要仲儿再加把劲,早点去提亲,也好将你娶进府里,这样行了吧,小心肝!」

  「我就知道只有您对翠儿好,翠儿这辈子都跟定您了……」

  纸窗上被人戳破一个小洞,柳一刀在门外将这一切看得仔仔细细,听得明明白白,他怀里偷着秦府的帐本,心头琢磨着,该怎么治这一对狗男女。他掉头隐没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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