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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公主 page 7 作者:芃羽

  回去?她脸一僵,笑容隐去。愉快的心情持续不到一分钟,星辰又跌进忧耶。

  绕了一大圈,她终究逃不出嫁给佛雷德的命运!这都多亏了高砚,因为他,她这趟出国算是白走一遭了。她心酸又恨恨地瞪了身旁轻松驾着车的男人,不再寄望他只“向钱看”的良心会大发慈悲地放她走。当然,感激他从柯特手中救出她的谢意也随之抹杀!

  他是为了钱才来的,不必多想也知道,大概连在仓库中赞美她的话也是冲着一百万美金才说的。

  车子在夜色中奔向机场,车窗外漆黑的片恰似星辰绝望的未来..

  自由离她是愈来愈远了。

  第四章

  汶莱,亚洲古老的王国之一,其成立可远溯自第八世纪,一九零五年来一直是英国的保护国,直到一九八三年才成为独立国家。

  位于婆罗洲西北岸,笃信回教的法案没有其他邻国的地震、台风与水灾,这里是个“和平之居”民风保守而淳朴。

  随着走出机场,两辆挂着绣有王旗、干伞与勾月王徽旗帜的黑色大利车早已在机场门口等候着公主的归来。

  高砚和公主及四名侍从与侍女分别坐进车内,在一名身着汶莱传统服饰的对人迎接下驱车回到王宫。

  苏丹王宫占地十二平方公里,滨水而建,是个融合了传统与现代感且规模宏仆的新建筑,漆金色的桃形尖顶屋顶与船形的巨大飞檐构成了庄严又典雅的磅薄气势,远远望去,那回教味道浓厚的风格选形线条明快,色彩艳丽,象征着汶莱悠久的历史及富裕的前景。

  高砚是第一次来到汶莱,对这个亚洲最富有的小国印象奇佳,他很好奇,上帝为何独独相中这块土地,而把这么多的油藏置于其地底下?

  进入立宫,来到富丽堂皇的大厅,他不禁慨然好叹,苏丹这老家伙还真懂得妆点自己的地位,瞧那四周具有东方回教特色的几何图形壁雕,以大理石、花岗石砌成的廊杜和地板,灯饰及造形别致的人富让人一进入这宽广的大厅便自觉渺小,不得不怀有虔诚敬仰之心。

  一位头戴中帽的中年人在两么侍从的陪同下迎了出来,淡淡地朝星辰公立致个礼。才转向高砚,以流利的英文说道:“我是总管大臣苏里斯。”

  “你好,我是高砚,将公主送回来了。”高砚打量着这位五十出头。一脸精明又蓄着黑胡的男人,对他对星辰淡漠的态度略感惊异。

  “你们迟了,高先生。”苏里斯悟带责备。

  “抱歉,出了一点小状况……”高砚微笑地瞥了星辰一眼。

  “苏丹要你亲自回电给他解释这点‘小状况’。”苏里斯加强语气,眼睑下垂,露出不以为然的眼神。

  “没想到苏丹的消息还是挺灵通的。”高砚并未被苏里斯的口气吓到,仍不改他轻松恣意的笑容。

  “请公主到后宫,高砚先生则随我来。”苏里斯先向星辰行个礼,才转身往大厅后方的长廊走去。

  “好个趾高气昂的人卜高砚撇个头,轻声地对立在原地的星辰笑道。

  “他也是王族的一员,目前是父王眼前的红人。”星辰似乎对自己不受尊敬的情形习以为常,只是抿抿嘴。

  “他们对你一向是这种态度?”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已经算客气的了。”星辰别过头。宫里的人眼睛很尖的,谁当红或当黑都心里有数,见风转舵得比什么都快,她和母亲很久以前就尝过这些人心的冷暖了。

  看着她从马尼拉上飞机之后就落寞的神色,高砚心中不是没有同情,但他实在爱莫能助,跑遍世界各地,他太明白什么事该管,什么事又该当作没看见,这是他给自己订下的原则。

  星辰的婚事正好在他的原则之外,他没有理由插手。

  “那么我的任务应该算圆满结束了,公主,祝你婚姻美满。”算是告别,他衷心地补上一句祝福。

  “去领你剩下的五十万美金吧!”星辰沉着脸,丢下这句挖苦的话就走向后宫。

  高砚双手插进口袋,不介意她的折损,爱财又不是罪过,他毋需替自己说什么,倒是得省点口舌来向哈桑苏丹解释柯特的事比较重要。

  结束了订婚行程,走进后宫的星辰却是颓丧得连脚步都异常沉重。

  她回来了!好不容易能逃出鸟笼,却被一个姓高的臭家伙阻挠了她全盘的计划,自由之路明明近在飓尺,她却与之失之交臂……

  不!她怎能就这样饶过高砚?

  她的愤怒又起,紫色的眼瞳环顾着宫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心中乍然萌生了报复的念头。

  高砚将在宫里住到她的婚礼结束,她有得是时间来对付他!

  他一定不知道看守着王室药圃的正是视她如女的伊玛,他想研究药圃,恐怕不会太顺利了。

  心情一转,她觉得力气又回到体内,等不及地冲进后宫她母亲的房间,大声嚷着:“母亲!”

  早就被知会星辰即将回国的喀丝雅已经焦虑地等了两天了,她抱住女儿,心疼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低声道:“失败了,是不是?”

  “嗯,没逃成功,被父王派的人逮住……”她委屈地红了眼。功亏一篑啊!

  “早跟你说不容易,这下子惹怒苏丹,他要我和所有的侍从在婚礼之前看紧你,不能让你再出任何差错了。”喀丝雅抚着她的脸,叹了一口长气。苏丹起了戒心,星辰是逃不了这桩婚姻了。

  “小鸟进了鸟笼,还能作怪吗?”她拭去泪,泛起冷笑。

  “认命吧!星辰,这都是命!”喀丝雅劝慰着。

  “命?算了吧!是我运气不好,被一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我的事……”一想起高砚那该死的笑脸,她的气就往上冲。

  “谁?”喀丝雅真担心她的脾气,长得美是美,但她又倔又叛逆的个性哪个男人受得了?

  “高砚,就是他‘押’我回来的。”她蹙眉看着药圃的方向,觉得应该先跟伊玛谈一谈。

  “你又在想什么点子了?”喀丝雅有不好的预感。每当星辰眼中闪着紧水晶般的光芒时,就表示她的脑子又在胡思乱想了。

  “姓高的押我回来的报偿除了一百万美金,目的就是王室药圃,他好像对植物也很有兴趣,母亲,我要伊玛帮我出一口气。”她咬着下唇,瞪着后花园。

  “你别胡来!星辰。”喀丝雅忧虑地制止女儿。

  “我只是回报他在纽约和马尼拉对我的‘特别照顾’,现在他人来到我的地盘,又怎能怠慢?”回过身,她笑得让人不安。

  “别再闹事了,星辰,你是婚期在即的新娘,别再和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了,后宫中严禁男女接触,你难道忘了?婚礼之前你得维持清白之身,等着佛雷德来迎娶你啊……”喀丝雅急急提醒,目光中有一抹难见的焦灼与明霾。

  “这和清白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有要和他接触,我只是要……”话未说完,星辰却被闪进脑中的一记灵光打得猛然住了口。

  清白之身?

  这四个字莫名地和她脑中胀满的复仇欲望结合成一个荒唐的点子!

  “母亲,若是……若是新娘在出嫁前被发现和某个不是新郎的男人在一起……那会怎样?”她小心地看着喀丝雅。

  “天!这是违反戒律的事啊!你问这个做什么?”喀丝雅惊喊道,脸色微变。

  “别紧张,母亲,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她拍拍大惊小怪的喀丝雅,露出安抚的微笑。

  “不洁的新娘是要被处刑的,星辰,连同那个男人都得受罪……”喀丝雅的眼神极为不安。

  “什么罪?”她追问。

  看着她如此感兴趣,喀丝雅怎么也挥不去心中的担忧。

  “看苏丹的判决了,就我所知,之前一位要嫁人宫中为妃的女子被苏丹发现并非完壁,苏丹气得将她脚绑石块,沉入海湾;而那个男人也被处以极刑而死……”

  “这么惨?”星辰听得瞪大眼睛。

  “是啊!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苏丹生这么大的气。”喀丝雅垂下头嘘叹,美丽的侧脸有种说不出的僵硬。

  “这么说,父王对这种事最不谅解了?”

  “这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

  “哦?”星辰脑中骨碌碌地转着,隐约成形的点子愈来愈清晰。

  “你在想什么,星辰?”喀丝雅盯着女儿。

  “没什么……”她笑了笑。

  “别乱来啊!这件婚事你无论如何也逃不了的,千万别再做些让苏丹生气的事了。”喀丝雅希望她明白,无谓的挣扎只有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我知道,母亲,我回去梳洗了,待会儿见。”她换上一副自然的表情,行个礼便回到自己的寝宫。

  坐在寝宫的大窗前,她的思绪依然绕着那个荒唐的念头打转——

  如果她把自己“栽”给高砚,不知道父王会不会大发雷霆?

  未婚的公主与外来的男宾客有染,损了清白之身,事情一传开,佛雷德还会要这样的女人当老婆吗?

  先把高砚弄昏,再剥光他的衣服,两人裸身被发现相拥在她的寝宫……

  这么一来,婚礼还能继续吗?

  妙计!这是整倒高砚,并且阻止婚礼的唯一办法。星辰冷冷一笑,虽然让高砚当她的情人太便宜了他,但只要能让他受罪,她做点牺牲又如何?

  报仇的快感填满了她的心胸,她懒得去细想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反正就算要被沉入海中,她好歹也拖了个陆死的男人!

  高砚,别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要你惹上了我呢?

  星辰阴险地笑了笑,哼着歌走进浴室,开始布局如何让高砚一步步走进她的粉红色陷阱。

  这真是阿拉伯式的贵族享受!

  午后,用过精美的午餐,高砚小息了一会儿便被带往这间紧临着卧室的大型沐浴厅,这是由四排大理石柱拱出的挑高空间,正中央有个直径的五公尺的浴缸,里头早已放满了水等他入浴。

  他吹了声口哨,在两名蒙着面纱的传女服侍下脱掉衣服,赞叹一声,全身舒展地浸在金色浴缸中,缸中的水充满由花香精油和俗剂调制出来的泡沫,加上热气的熏腾,每一寸肌肤中的每一个细胞全都彻底放松,连神智也飘飘欲仙,解除武装,只恨不能就这么泡一辈子。

  浴缸旁还备有香醇美酒、新鲜水果,侍女跪在他身后替他擦背、捶肩,这些待遇数高砚爽得几乎分不出是否身在梦境。

  没想到所谓“贵宾”在汶莱是如此倍受礼遇。

  他知道,要是真把星辰弄丢了,在汶莱迎接他的绝不是这种待遇了。

  一进到王宫,苏里斯就要他和哈桑苏丹通电话,向他们解释了他和星辰迟一天抵达汶荣的真正原因,以抚平哈桑风暴似的怒火。

  由于柯特的第一通勒赎电话打进宙斯集团,佛雷德在得知消息后大为震惊,立刻通知身在委瑞内拉境内的哈桑,两人私底下讨论了许久,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们对柯特的威胁也一筹莫展,有关星辰的消息明明在马尼拉机场高砚还回报说一切平安,孰料过没多久就接到恐吓电话,这其中有何变故仍教他们惊疑不定,到底是柯特的诡计,抑或是某个不知名人土的恶作剧,种种猜疑霎时笼罩住佛雷德和哈桑苏丹。

  幸而在柯特的时限之内,高砚救回了星辰,在机场临时通知汶莱王室公主的抵达时间将延后半天,王室透过专线告知苏丹,哈桑在确认公主无恙后,暴跳的脾气稍告平息,待高砚抵达汶莱,以越洋电话详尽说明救出公主的过程,他才释然地大笑,“我果然找对了人,高砚,只有你制得了星辰。”

  “我差点被她整死呢,苏丹,若是真的将她搞丢了,你会如何对付我?”高砚好奇地问。

  “我会抽干你的血来酿酒。”哈桑说得像笑话。

  “啊,我就知道下场满惨的。”高砚庆幸自己能安然将星辰公主从柯特手中救出,否则哪来的福气享受这种奢侈的招待?

  澄清整个事件后,苏丹命令苏里斯以贵宾礼仪招待高砚,高砚才被带至一间豪华的客房,开始了他国王级的梦幻之旅……

  啊!舒服!

  侍女退出后,他童心未泯地朝泡沫吹了一口气,四散纷飞的泡泡登时在他身边围绕,他满足地仰头靠在浴缸边缘,闭起眼睛,沉溺在这美妙的氮包所带给身体的滋润。

  就在意态慵懒之际,他莫名地想起星辰,打一入汶莱,他便留意到汶莱的女人多半属于马来人种,虽然也有华人,但肤色效黝黑,基本上与菲律宾人非常相似。可是星辰的肤色却异常白皙,五官轮廓尤其深刻,再加上有加以紫水晶镶成的眼瞳,在这群人民之中的确太过突兀……

  她是混血儿吗?

  也不知是不是上帝刻意的玩笑,通常只有混杂儿的血统才会有惊人的美丽,那结合了不同人种的孩子,天生就拥有一般人后天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美貌,但也因为过于亮眼,在身份的认定上常会遭同种人的排斥。

  这正是所谓“上帝关上一扇窗,必定会打开另一扇窗”一样,有利有弊,这又算哪一种平衡?

  星辰不就是遭同族排斥的明例吗?连在王宫中都不受尊重,瞧苏里斯对她的态度,淡漠得仿拂她不是个王族的公主,而是个寻常的百姓之女。

  难怪她会不平,更难怪会造就她倔强冷做的个性,环境给她太多压力与歧视,她若不以尖锐的姿态维护自尊又怎能生存下去?

  高砚叹了口气,无端心疼起她的际遇。

  一个二十岁的女人要被迫嫁给五十来岁的老头,怎么看都是吃亏。一想到佛雷德能拥有星辰纤细曼妙的身子他就忍不住直叹糟蹋。

  水温渐渐降低,他拉回思绪,霍地跳出浴缸,拎起侍女早已备好在一旁的浴巾横腰围住,走出这间沐浴厅,推开通往他房间的大门。

  一进门,一见端坐在他床上的情影他就征得停下脚步,星辰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卧室,一身纱质白袍裹住窈窕的身躯,脸上照例蒙着纱中,只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紫瞳盯着他。

  “嘿,公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他立刻恢复闲逸的调调,自若地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喝。

  “来看看苏里斯有没有对你招待不周。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你显然被当成了超级英雄一样侍奉着。”星辰讥讽地道,缓缓地下床。

  在不蔽体的男人不都是恶心难看的吗?怎么他浑身多挂了件浴巾却仍使得让人脸红失措?

  星辰虽表面不露痕迹,但内心却随着眼神不自觉飘大地匀称健美的裸身而暗自慌乱。

  她没想到在他刺目的花衣服底下会有副这么好的身材。

  “是啊,没想到汶莱这么好客,真让我受宠若惊哩。”他拂开前额湿垂的头发,双手叉腰,边笑着边揣测她来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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