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靖渊伸手抚着她微微泛红的粉颊,而她在下意识间,更偎近他散发着温热的掌心。她的举动令他的嘴角扬高了不少,他不疾不徐地缓缓侧身躺在床上,将她拥进怀中,以免惊动到她的睡意。
望着她俏丽惹人怜的脸蛋,他的心扉就像吃进了无数颗的蜜糖,使他就算再如何否认、再如何拿理由搪塞,也无法抹煞她一点一滴锁紧在他胸臆的甜美身影。
思考了一整日,他将近日盘踞在他心臆的凌乱思绪做了个理清,条条清楚的摊在他脑海中时,他纵使想极力否认,却无法摆脱早已牢牢刻划在心坎的烙印。
能够为了电话那头的不知名男人而气恼,能够为了她被女人冷嘲热讽而心疼,甚至在见到她柔美可人的粉颊,蒙上一层阴霾时,希望能代替她承受烦郁。
这些无以解释的异样种种细数不清,逐渐缠绕混乱成一团,他总是寻觅不到线头来抽丝剥茧,直到洛崴点醒了他。
原来就是他向来嗤之以鼻的男女之情,扰动了他的心湖,振起波波滚烫不绝的涟漪,让他打从心底愿意拿"婚姻"来当筹码换来她的陪伴。
迷迷糊糊之间,感到身上有着莫名的重量压迫着她,贝蔚帧睁开了仍旧惺忪的眼眸,目睹到一副连她都讶异万分的景象。
这、这……她是不是睡昏头了,为什幺脸际喷拂着男人的气息,腰腹还牢牢的挂着一条手臂。
她难以置信地猛眨着双眼,证实自己并非在作梦,因为他温暖的鼻息微微的搔痒着她的颈子,这感觉是如此写实,让她即使想以为自己仍处在梦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一团恼怒窜奔到胸口,她放声一吼。"翁靖渊,你什幺意思?"
但他视这声叫嚷为蚊子飞舞的轻叫,仅是略动了动,反将身体更贴近她,低喃着。"还早啊,别吵我。"
"早什幺早,为什幺你会在这儿?"贝蔚帧不想理会他浓浓的睡意,径自推拒着他,不让他黏着她不放。
"为什幺我不能在这儿?"翁靖渊慵懒的提了提眼眉,反问。
"因为这是我家,我没有允许你进来,你不怕我告你侵人民宅?!"
"你的理由不够充分喔,因为你应该没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夫吧,所以你住的地方我当然能够自由出入啰。"翁靖渊不视为威胁的应声。
"那是你的片面之词,我又没有承认。"贝蔚帧心口不一的道。
他这席话惹得她心里暖烘烘的,好喜欢这种属于两人共享的喜悦满足感,只是她很难不去揣测隐藏在这话背后的真正含义。
"真的吗?莫非你那幺不想嫁给我,亏我还以为你深深的为我着迷,也觉得双方的感情都足以让这段婚姻成立……"翁靖渊突然垮下脸色,哀戚的说道。
"我……没有不想嫁给你。"贝蔚帧从未见过他忧心忡忡的神情,所以她的心隐约之间酸闷着,否认的话不经意的溜出嘴。
"我想听你亲口说--"翁靖渊深情的捧着她迷蒙的脸,性感的嘴唇诱惑似的游移在她唇边。
"嗯……"贝蔚帧觉得自己的意识已随着他轻柔的叫唤,渐行渐远。
"说……说你想嫁给我。"翁靖渊深情的磨蹭着她略显红嫩的脸颊,用着魅惑的嗓音催促着她。
"我想嫁给你--"贝蔚帧顺着他的话,将自己真正心声随着话语流泄出口。
"别忘了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我要用这只戒指将你绑住一辈子。"翁靖渊不知打哪儿拿来的戒指,适时的套进她的无名指,热辣辣的说出霸道性的爱语。
"呃?什幺--"贝蔚帧傻愣愣的望着心型钻戒指缓缓的推入她的手指,在乍听他的宣言时,惊醒了她飘远的神志。
"如果你想反悔的话,我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翁靖渊揉着她的鼻尖。
"你骗我!"贝蔚帧顿时了然于他所使的诡计,竟用苦瓜脸来骗取她的点头,难怪她总觉得他的话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我骗你?"翁靖渊纳闷的扬着眉。
他可不想承认有骗她,只不过他用了点小聪明拐出她潜伏的真心真意,所以何来欺骗之意呢!
因为他相当明白她的个性,如果直接问她,凭她死鸭子嘴硬的性格绝对不会有半点成效,所以为了从她嘴里听到允诺婚事的真心话,他只好耍点技巧了。
"对,你骗我点头答应跟你结婚。"贝蔚帧指证历历。
"好,既然你宜称我骗你,那我问你……你讨厌我吗?"
"我……我不讨厌。"贝蔚帧想了想,便道。
"你既然不讨厌我,而我也不讨厌你,那我们结婚有错吗?"翁靖渊拐弯抹角的想混淆视听。
"好象没有……不对!我不会再被你骗了。"贝蔚帧边说边着手想扯掉戒指,奈何它却紧紧的锁住她手指,像是大刺刺的向她示威--它已决心赖在她身上。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货物出门概不退还。"翁靖渊笑着看她为拔掉戒指而涨红的脸。
他竟打定主意套她一辈子,又怎会轻而易举地让她拿掉戒指,这可是他请专人精心打造,世上独一无二,若不知上头所设计的不起眼机关,是不可能卸去它。
"谁理你--"贝蔚帧无视于他地持续努力。
"你这句话,我很不认同唷,小蜜桃……"翁靖渊咧着嘴。
"不要叫我小蜜桃……"贝蔚帧驳斥他的话未说尽,就被他火辣的覆住了柔软的两片唇.舌尖也于此时趁虚而人,寻觅她的芳香。
"呜……嗯……"原尚挣扎不休的她,敌不过他浓情的召唤及体内漾着的情丝涟漪,下意识的攀住他的脖颈,青涩的回应着他。 趁她沉醉在热潮中时,翁靖渊打横将她牢牢的抱在胸怀中,一步步的离开屋子,恍然间察觉不对劲的贝蔚帧,微微睁开泛着迷雾的水眸,讶异于他肆意的行径。
"你又在搞什幺鬼啊?"
"如果不想惹来其它人的注目,就乖乖闭上你的嘴。"翁靖渊朝着她酡红的脸颊喷着气。
"你为什幺老是不问我的意见,就妄自下决定。"贝蔚帧嗔声抱怨。
"因为我说了算。"走到车旁后,翁靖渊将她塞进车内,便火速的发动车子,不让她有脱逃下车的机会。
"混蛋,你怎幺老是喜欢绑架我?"贝蔚帧斥喝他狂妄的行为。
"因为你老是喜欢违逆我,所以我只好用强硬的手段提醒你,你是我的女人,而现在更是我的未婚妻,自然有必要跟我住在一起享受两人的世界。"翁靖渊喜形于色的瞅着她涨红的脸。
"哼!对啦,你是老大,没有人可以反驳你。"贝蔚帧怒气的撇着嘴。
"知道就好。"翁靖渊露出笑意的轻拍着她鼓起的脸颊。
贝蔚帧不耐的瞪着傲慢的他,就算有再多的不悦也只能吞下肚,毕竟见识过他的蛮横后,她明白多说无益,不过是浪费唇舌罢了。
就算他真有本事将她带回他家,她也同样有办法离开那儿。
第六章
贝蔚帧呆坐在窗沿高举着手,在耀眼阳光的投射下,她微眯着眼,眨也不眨的愣愣凝视着无名指上绽放着璀璨亮彩的戒指,整个脑袋全飘到昨天的一段话。
别忘了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我要用这只戒指将你绑住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幺长久的事啊……"贝蔚帧喃喃自语。
她胡涂了,乍听这话时,她确实无法忘怀心扉猛然敲打的悸动,很显然地雀跃于他的霸气宣言。
可是她猜不透他真正意图--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或是隐含着欺负她的用意? 这一切,她理不清也遍寻不到头绪,去合理解释他所表达的举动,她衷心祈求他别在她陷落太多感情时,狠狠的给她一掌,让她坠人万分悲惨的境遇中。
门铃于此刻尖锐的响起,似在预警着即将来临的不安……
"你真大的胆子。"翁靖渊不让她有关上门的机会,硬生生的推开了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贝蔚帧打死不承认他的指控。
"你会不知道?我还真怀疑耶……那我请问你,你现在应该待在何处?"翁靖渊揶揄的挑着眉,露出不容她狡辩的眼神。
"这里。"贝蔚帧不多做选择的应声。
"不对吧……"翁靖渊不待她邀请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有话就坦白说,别拐弯抹角。"贝蔚帧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丝丝的不耐。
"如果不是我有事需回家一趟,我真不知你居然好大的胆子竟偷偷落跑。"翁靖渊光是忆起不见她在屋内时的落寞,心胸就无法舒解放松。
"我何必偷偷落跑,只要把门打开就能光明正大地走出来,又没人绑着我,而且要说偷偷摸摸,我看……你才适合被这幺说。"贝蔚帧感到好笑。
三更半夜偷溜进她家的人,还敢如此大言不惭的指责她,真不知谁不对在先,而她也只不过趁他出外上班之际离开那儿,应该称不上偷偷落跑吧。
"是吗!我并不这幺觉得……因为你是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女人,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早点习惯我的作息。"翁靖渊不当一回事地耸着肩,瞳眸净是满满的笑意。
"没这个必要,就算结婚了也可以分居,两个不熟识的人还是早点分离的好,别彼此拖累了。"贝蔚帧不置可否地睨着他的笑眸。"所以……请你拿走戒指,送给最适合你的女人。"
"你又怎知自己不是最适合的女人呢?"翁靖渊出其不意地将她的手往他身后扯,让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踉跄跌进他早巳准备好的胸膛。
"我就是知道,放开我--混蛋男人。"贝蔚帧在他的怀中挣扎扭动。
"何以见得?"翁靖渊视若无睹地嗅着她自然的魅惑体香。
"我是一个扁平胸的女人,不是你所热爱的肉弹型美女。"贝蔚帧愤恨的道出事实。
与他曾传出绯闻的女人,个个波涛汹涌、身段婀娜多姿,可不是她这全身上下都小的女人所比得上。光是论及这点,她就闷闷不乐,因为无论怎幺比她就是超越不了那些女人分毫,造成她有点小小的自卑。
"呃?哈哈……你是从哪得来的错误讯息,我可没特别热爱大胸部的美女,反倒觉得是个非常大的阻碍。"翁靖渊错愕于她的话,没几秒钟便肆无忌惮地大笑。
"哼!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啊……当我是三岁小孩那幺好骗吗?"
既然他不爱肉弹型美女,又为何频频与这型的女人传出桃色新闻,不过……似乎有一位 的无法归纳于这类型。
是了……姚海淇,一位连她都不由得被慑住眸光的美女,有这样甜美迷人的窈窕淑女在侧,他又怎会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 唉!愈想心际愈郁结烦闷,她似乎无法忍受他的心里有其它的女人。
"没错,你怎幺知道我是这幺想的呢,你真是愈来愈了解我了,果然知我者贤妻也。"翁靖渊喜悦自得地捏着她的鼻头。
"不要胡说八道,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妻子,那你怎不问看看我的意愿?"贝蔚帧拍掉他的手。
"你都套上戒指,意愿当然是百分之百的好。"翁靖渊瞅着涨红脸的她。
"我……从来没这幺说过。"为了掩饰被说中心声的窘状,她倔强的反驳着。
"要我复述一遍你说过的话吗?"翁靖渊咧着嘴想举证。
"不用了,我不想听。"贝蔚帧火速拒绝。
"既然不想听,我也不跟你闲扯了,走--"翁靖渊说罢,就将她搂抱起,自顾自地朝门口移去。
"放下我,我不想跟你走---"
他又想耍霸王硬上弓这招了,但无可奈何的是……老是被他给得逞,这次她说什幺也得抗拒到底。
"啧啧!别害臊,我知道女孩子遇到这种事多少都会装矜持推拒一下的,不过我倒是提醒你……若你想惹来全栋邻居的围观,让他们目送你永远离开这已退租的房子,我是不介意你大声嚷嚷,反正让人送行的离情依依也挺不错的。"
"什幺--"贝蔚帧突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大声,便努力压低飙高的火苗,忿然的瞪着他。"你竟敢自作主张取消我租屋的合约,你想让我流落街头吗?"
"怎幺会呢!我现在就要带你去永远不必租赁的屋子,比起这里来,既宽敞又舒适,而且还冬暖夏凉。"翁靖渊眉开眼笑的凝瞒着鼓着脸颊的她,像颗酡红的苹果慑住了他的眼。
"我不要……谁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贝蔚帧用手肘撞着他的胸口。
"既然知道,就不需过问太多,反正无论你做了什幺事情,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翁靖渊邪气的勾着嘴角。
"你……"贝蔚帧咋舌,难以置信地盯着卑鄙又小人的他。
就在这你推我挡的情况下,翁靖渊过了好一会,才将她带回了他们即将一起生活的房屋。
"他在搞什幺鬼啊?"贝蔚帧怒气冲冲地盯着头版新闻。
错愕!真是令人惋惜的消息……
想不到飞翔集团的总裁竞突如其来地宣告婚事,但至于对象是谁,却依然无迹可寻,就连过去跟他关系极其亲密的女伴也是一头雾水。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呢?静待本报记者更深入的追踪报导。
她都已经在他的不讲理的行动下,成了无壳蜗牛,只好在半推半就的心态下住进了这栋堪称漂亮的房子,可为何与他订婚的消息会走漏的如此之快? 哎!她都忘了。他是个连举手投足都会成为媒体追逐焦点的人,自然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镁光灯。
不过,也因这消息,让贝蔚帧成了足不出门的懒人,每天一早起来便对着偌大的屋内发呆、叹气,思考着他如此做的真正含义。
"小蜜桃,在想什幺呀?"翁靖渊一踏进门便见她傻愣愣的发呆,而她迷茫的神情勾走他的心思,他忘情的贴近她,出其不意地攫夺她红嫩的唇瓣,细细品尝勾勒。
待他依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后,他的掌心依然抚着她泛着红潮的脸颊。"为什幺你总是能动摇我的心呢?"
"咦?"贝蔚帧惊诧的睁着圆眸,纳闷的望着他。
她似乎隐隐约约之间感受他透过感性的言语来传达他的心声。
但真有可能吗,她能妄自推断他想套住她一辈子的最终理由,是"爱她"吗? "小蜜桃,不要再用你那双勾人的眼睛看我,否则我很难保证会对你做出什幺事来。"翁靖渊瞳眸带笑的瞅着动情的她。
已经与她同住好几天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头次有女人躺在身侧,而他却能忍住欲火,疼惜的不以"性"为前提来与她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