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容颜 > 浴火罗兰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浴火罗兰目录  下一页


浴火罗兰 page 2 作者:容颜

  如此反覆的动作,直到他全身不再有血为止。

  由医药箱拿出碘酒,她毫不客气地直接往他身上的各大小伤口浇洒下去。

  在她“泼”碘酒的期间,他无数次痛到抽搐、痉挛,她却视若无睹的继续“虐待”他的身体,直到他各大小伤口都“招呼”到为止,前后足足耗掉五瓶碘酒。

  累坏的汪蕣羽伸伸懒腰,吐出郁积在胸口的闷气,才又接着帮他上药,并将他身上较为严重的伤口包扎起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后,汪蕣羽强撑着精神,将他由脚到头扫视一遍,这才发现他的后脑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敛眉摸了下他肿了一大块的后脑勺,侧头思索了下,随即冷漠的站起身,决定先任由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自己休息过后,再去伤脑筋。

  ☆  ☆  ☆

  翌日,清晨六点。

  汪蕣羽踏出房门,下意识的望了眼昨夜“尸体”摆放的位置,见他依然躺在原处,她便顺手捡起他沾血的衣物往垃圾筒扔去,然后开始清理满室的凌乱。

  “嗯……”

  汪蕣羽停下手边的动作,瞄了眼逐渐恢复意识的他。

  “噢……”他下意识的动了下,立刻被强烈的痛觉扯动了神经,因此不自觉的痛呼出声。

  “终于愿意醒了吗?”见他眨动双眼,她便不再盯着他瞧,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清洁工作上。

  “操,佣人都死哪儿去了,天黑了居然还不开灯?”强烈的痛楚让神智仍处于浑沌状态的他下意识地咒骂着。

  汪蕣羽不置可否地侧头望了望落地窗外那逐渐东升的旭日,随即低下头继续擦拭沾了血迹的地板。

  “噢……”随便动一下就痛不可当的他再次倒抽一口气。

  “谁?谁在那里?”忽然听见水声的他立刻大声问着,不待人回答就又紧接着下令道:“不管你是谁,先去把灯打开!”

  “你瞎了啊?!没瞧见阳光吗?”汪蕣羽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不懂得节约能源的家伙!

  “阳光?”他闻言不禁努力地睁大双眼,却还是不见一丝光线。

  “你外国人呀?”连三岁小娃都知道的东西他竟有脸一脸茫然!她不禁嗤之以鼻地睨他一眼。

  “我是香港人。”他冷冷地回她一句,堵得她一时傻了眼。

  尽管眼前的情况诡异难测,他仍以极佳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慌乱的心绪,不让无措显现在脸上,以免让人欺到他身上来。

  “阳光就是……”

  “我知道阳光是什么!”他老大不客气的打断她。“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神智恢复清醒的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得到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自己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记起自己先前遭突击的事,也很清楚对方想置他于死地,却被他耍诈脱逃了。

  可记忆仅止于此,其余的他就完全没印象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是我家,在这里是因为你求我救你。”

  将抹布拧干后,汪蕣羽站起身来,环视大厅一周,确定地板再无任何脏污后,才提起水桶,打开落地窗,将污水倒进花台的排水孔,接着打开水龙头随便冲了下水桶顺便清洁排水孔,然后才重新关上落地窗。

  “我求你,你就救我?”他嘲弄的语气充分地表达出他的怀疑。

  “救你是因为你说要许我一个愿望。”她本无所求,但听他一副她就该有所求的欠扁语气,她也就不客气地顺着他的语意回了。

  “你有什么要求?”他虽不是神灯,但以他岳家的财势,除非她要天上的星,否则只要她开得了口,他绝对就给得起。

  岳家是香港的三大富豪之一,产业遍布亚洲各地,可谓是亚洲的地下经济之王,凡有意在亚洲发展的企业莫不卖岳家三分颜面,以免无故腰斩。

  “还没想到。”

  “操!”随着意识越清晰,他后脑的疼痛就越加剧,倏地,一阵强烈的抽痛袭来,完全没心理准备的他脱口就是一声咒骂。

  汪葬羽闻言皱起眉,以为他是不满自己的回答。“你只给一个愿望,好好斟酌并不为过吧。”

  “操,你直接去找把槌子把我敲昏算了。”痛到不行的他猛敲着自己的头,完全没将她的反讽听进耳里。

  “你……”一直没看他的汪蕣羽被他粗鲁的回应惹毛了,遂施舍的瞥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医生怎么说呢?!”操,她家的床怎么那么硬又那么冷啊!感觉浑身筋骨生硬泛疼的他咬牙望向发声来源。

  尽管看不见,他依旧可以感觉到她正朝自己走来。

  “我很穷,请不起医生。”走到他身边的她蹲跪在他右侧,熟练的将他的头扶上自己的腿,右手制住他槌脑的拳,左手准确的摸向惨遭他拳头施暴的地方。

  “操,你说……”

  “我说过什么我自己清楚,你不用复诵一遍。”她左手掌轻轻一压,不疾不徐的打断他的暴吼。

  “操,你……”他的暴吼再次夭折在她的按压之下。

  “你很吵。”

  “操,你……”这次不待她再次对自己施暴,一感觉到她的左手掌再次贴近他的痛处,他就很有自觉的闭起嘴。

  操,要不是觉得被女人整治很难看,他就算痛死也不会乖乖住口。

  “你想刷牙吗?”

  “什么?”操,女人就是女人,说话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你的嘴巴太臭。”

  “操,你有洁癖啊?”操,他头痛得要死,她不帮他请医生就算了,居然还闲着没事做的嫌他嘴臭?!

  她无预警的站起身,任他的头叩地一声,撞上地板。

  “操,你这个女人……”

  汪蕣羽对他的咆哮宛若未闻的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

  “漱口。”随着她的话出门,她手上的水杯一倾,顿时淋得他一头一脸的水。

  “操,你……”水一淋上他的头,他立刻像被电到似的往旁狼狈二照,却仍避不过从大而降的甘霖。

  回应他咒骂的是另一杯加了冰块的冰水。

  已经有了一次被淋经验的他这回更加敏捷的一闪,却仍没能闪过她巧手轻轻一倒,因此就见几块冰块栖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他气结的瞪着她的方向。

  操操操,该死的女人!

  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姓啥名啥,更不要让我看见你的长相,否则……

  双手握拳的他心中暗自立誓一等自己恢复视力,一离开这个鬼地方,绝绝对对要好好回报她的“热情”招待。

  “如果你的嘴巴已经清洁干净,我们就开始讨论你的状况了。”

  “操,你……”认定她手中应该没水了的他再也忍不住暴吼出声,可惜他估计错误,他粗鲁的发语词才刚出口,他再次领会醍醐灌顶的绝妙滋味。

  “你不开口,我不会当你是哑巴,如果你一定要开口,那就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难保我不会再失手打翻水。”发现他不点不亮之后,她直接很白话的警告他别再出口成“脏”。

  终于搞清楚她的“嘴臭”含意的他强忍梗在喉头的怒吼,双眼霎时瞪得比铜铃还大,意图想看清楚她的模样,无奈眼前除了一片漆黑以外,还是一片漆黑。

  “很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拢起眉看着他周围地板一片湿意,她随手拿起晾在一旁的抹布蹲下身就开始擦拭。

  “……”

  “给我你的姓名、住址跟联络电话。”

  “哼,你会不会太主动了一点?”他冷哼地收回视线,不再为难自己去看清她的模样。

  “要不是怕你死在这里,我并不想问。”她停下手边的动作,直起身子,认真的看他一眼。

  难怪!

  他的确有自恋的本钱。

  只要他不开口的话。汪葬羽将视线由他深邃迷人的五官拉回到已然干燥的地板,仔细审视过后才重新将抹布晾起来,并走进厕所里将水倒掉。

  “操,你要真怕我死在这儿就快去找个医生来。”后脑持续不断传出的阵阵抽痛让他再也隐忍不住的出口成脏。“医药费我还负担得起。”他的手往胸前一摸,准备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钱包丢给她,不料却摸到一片光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操,你脱了我的衣服?!”他错愕的大吼。

  “你的衣服沾血了。”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病患,所以对于他的咆哮,她只是轻描淡写的回应。

  “沾血就沾血,要你多事。”猛然发现白己的下半身同样清凉,他的语气瞬间变得更加凶恶。

  “如果你不是躺在我家的地板上,我也不想多事。”

  “地板?!”操!地居然让他躺在她家的地板上,难怪触感那么硬、那么冰!

  “没有让你餐风宿露,你就该庆幸了。”要不是担心昏迷如尸的他在门外待上一夜会变成一具真的尸体,白费了自己将他拖回家的力气,她绝不会让他和自己同睡一个屋檐下。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把我的衣服拿来,我立刻就走。”全身僵冷的他凭苦一股傲气,狼狈的坐起身子。

  “走去哪?”

  “不劳你费心。”

  “我讨厌做白工。”

  “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暂时还没想到。”她皱起眉,不满的看着昨晚为他上药之处因他的妄动而再次渗出血丝。“我说了,我讨厌做白工,所以你最好别再轻举妄动。”重新为他上药的她蹙着眉,重压他的伤口警告道。

  “流一点血死不了人。”他龇牙咧嘴的逞强道。

  操操操操操!该死的女人!

  不是才在喊穷吗?居然还拿碘酒当水猛在他的伤口浇灌!他忍着痛在心中不停的咒骂着。

  “却会碍到我的眼。”

  “那就不要看。”他没好气的嚷着。

  “我也不愿意,无奈你的体积庞大得像座山,让人想看不见都难。”确定每一处伤口都重新上了药,她这才收起医药箱。

  “你到底要不要把我的衣服还来?!”

  “不。”

  “不?!”

  “那几块破布有穿跟没穿一样,何必费事。”她就事论事的说着。“更何况赤身裸体的男人我看多了,你并不需要遮丑。”

  “遮丑?!你说我的身体丑?!”操!见过他的身体的女人无一不说赞,她居然嫌他丑!

  “男人的身体本来就比女人丑多了。”

  “你……把衣服给我。”操,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因为有求于人,他不得不忍着气如此自我安慰。

  “要,就自己到垃圾筒里捡。”随着语落,她丢给他一条大浴巾,直盖他的头脸。“不要,就先将就一下,等我下班,我再设法去帮你弄套衣服来。”

  “把钱包跟手机给我。”

  “这年头,好人果然做不得。”她瞪着他,失望的蹙起眉头。

  枉费他一脸好相貌,居然……

  “废话少说,拿来。”他听音辨位地朝她伸出手。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哼,就说嘛,你怎么会那么好心救我,果然,也是存心不良。”他嗤之以鼻的冷哼道。

  “什么意思?”

  “要钱,等我回去,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绝无二话,所以你不用现在就急着霸住我的钱包不放。”

  “你的钱包?你哪来的钱包?”

  “我说过……”以为她不愿意吐出钱包的他强迫自己忍着气,准备再次提出保证。

  “我没聋,更没觊觎你的钱财,所以没必要听你再次污蔑我。”语落,她将垃圾筒踢到他身边,“除了那些破布以外,你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否则,恐怕连我家地板你都没得睡。”她的语气比他的冷哼更加不屑。

  “你说……你发现我的时候,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

  “就算有,也在一路拖着你回来的路上掉了。”

  “拖?”由她语带受辱的强烈不满,他知道自己九成九是冤枉了她,但天生的傲气让他拉不下脸道歉,只好顺势将话题转移。

  “你该不会以为我抱得动你吧?”

  操,也就是说他身上比较细小的皮外伤都是她的杰作啰?!尽管自己理亏,但一想到她不人道的做法,他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瞠大眼瞪向她。

  “如果你可以动了,就别坐在地上装死。”她踢踢他的身子,示意他不要挡在路中间,碍她的路。“如果你还坚持要走,请自便,出门时顺便帮我把门‘轻轻’带上。”她强调“轻轻”两字,是因为认定言语带暴力的人,行为也绝对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为免大门分尸,只好特意提点。

  操,—文钱果真会逼死一条好汉!

  他不介意身无分文地离开,却介意赤身裸体走上街,免费养了别人的眼。

  “如果不走,就自己‘摸’索环境,但小心不要把我家给毁了。”随便瞥了他一眼,确定他应该不会离开后,她就不再理他的迳自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第二章

  “吃的在哪里?”弥漫满室的食物香味让他顿觉饥肠辘辘,遂主动提问,因为他知道她绝对不会好心的将食物递到他面前给他,尽管这会儿他已经是满身大汗外加淤青遍布。

  “冰箱。”

  “熟食呢?”他明明有闻到煎吐司和荷包蛋的味道。

  “自己煮。”

  “你……”操,她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我跟你非亲非故,一时心软救你已经是破天荒了,别再指望我会服侍你。”瞥了壁上的挂钟一眼,她加快吃早餐的速度。

  “你不怕我把你家的厨房烧了?”

  “你能自己摸到这边来,表示你已经开始适应盲人的生活,为免引火自焚,我相信你一定会更加小心的。”

  “操,知道我看不见,你竟然还要我自己动手煮东西?!”

  “你后脑那块淤血压迫到视神经,短时间内,你都会看不见,而我要上班,没时间管你,所以凡事你都必须靠你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冷血,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她不得不逼他早些适应看不见的生活。

  “你是医生?”他谊异地问。

  “不是。”

  “操,那你还……”说得像真的—样,害他白兴奋一场。

  “护士。”吃完早餐的她将餐盘拿到水槽冲洗。

  “什么?”

  “我是个护士。”

  “你确定?”一想到她帮他上药的狠劲,他实在很难相信她竟然会是个护士。

  “信不信由你。”收好餐盘,擦干手,她转身面对他,“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你要煮好晚餐等我吗?”

  “你慢慢等。”

  “我想也是。”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不耐地催问着。他要知道自己到底还要跟身上围的浴巾纠缠多久。

  一路上它已经不知道绊了他几回,投奔自由了几回,要不是碍于她还在室内,他早丢了它了事。

  “原则上是六、七点。”

  “什么叫做原则上?”

  “可能更晚。”她工作的原则是比别人早到,比别人晚走,所以下班时间往往会比预期的晚上许多,这就是她学历不如人,却得以往上攀升的主因。“我走了,要吃什么,你自己慢慢弄吧。”不待他再多说什么,她就疾速闪人了。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