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只是忽然瞟到门柱上的花语,想起你第一次踏进这里时,问我的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她知道自己问过什么话,也记得他的回答,所以无意再自讨没趣一次,因而藉笑话他改变话题。
“你不问我,是哪句话吗?”他望入她的眼,不让她闪躲。
“哪一句?”自知闪躲不过,她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我希望你为我守贞吗?”
“原来是这句。”她眼神飘移,怎么也不愿与他的对上。
因为她知道,一旦对上,在他面前,她就无所遁形了。心虚的香罗兰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左臂。
为他守贞,无悔。
所以她不要他为她感到歉疚,更不希望因而惹来他无情的讪笑。
“知道我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吗?”光由她下意识的抚触与闪躲,他就知道,她身上的火纹绝对不是意外。
心中再次涌现的巨痛,让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垂首在她的颈肩爱怜的吻着那片布着火纹的肌肤。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抵挡不了的轻颤着身子。
“告诉你,我宁可自己的女人成了只破鞋,也不要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守贞。”抬起头,他深深地望入她的眼,让她看清楚他有多认真。
她可知,她付出的代价令他的心有多痛!
“因为我不过是个情妇吗?”她虽然自甘堕落当他的情妇,但他可知道,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你不是我的情妇。”抚着她毁坏的容颜,他冷冷的说着。“你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坚定的望着她,他许下相守一生的承诺。
“你?”她震惊得阖不拢嘴。
他的意思,是她所想的那样吗?
他,真的要她永伴身边吗?
他,真的不嫌弃她残缺的样貌吗?
他,一生真的只要她吗?
“记住我的话,当我的女人,在危难中,只要设法活下去,不需要刻意守贞。”如果守贞必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他宁可她……
善待自己。
“你希望我去整容吗?”如果他真有心留她在身边,她就该给他一个能带得出场的女人。
“我希望能再见以往的你,但我不希望你因此再受磨难。”遭火纹身,她受的折腾已经够多了,他无意再让她受整容之苦。岳鸩心怜的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洒下一个个的吻,希望能因此抚平她曾经遭受过的伤痛。
“你真的希望再见以前的我?”为了他,不论要再受多少折腾,她都心甘情愿。
“我不希望你再受磨难。”他避过她的问题,无比认真的望入她的眼。
☆ ☆ ☆
“你考虑清楚了?”拘橼冷然的问着挡住她去路的香罗兰。
“嗯。”
“他同意了吗?”
尽管枸橼没有点明他是谁,但是香罗兰很清楚她指的人是岳鸩。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她知道一旦让他知道,他一定会拦阻她的。
想起他的宠怜,香罗兰心甜腻腻的展露笑容。
“你不怕手术失败?”知道香罗兰一定是想起那个惹人厌的粗鄙男人,枸橼蹙着秀眉,出言吓她。
“怕。”见枸橼扬眉,香罗兰才继续接口道:“所以才要劳烦你的男人帮我动刀。”封罭是著名的神医,但却极讨厌医人,因此一年只肯动刀一次,而今年,他早为人动过刀了,所以要他再动刀,原则上根本不可能。
可惜他的原则一旦碰上枸橼,就只能暂时公休了。
“我尽量,但不保证他会破例。”
“我相信你,所以先跟你说声谢罗。”
望了眼香罗兰几近无赖的举止,枸橼只能认了。
☆ ☆ ☆
“猜猜我是谁。”一双滑嫩的手由岳鸩身后捣住他的眼。
“操,我管你是谁。”岳鸩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甩开挡住他视线的双手,转过身子,才准备给那双不知死活的手的主人一个惨痛的教训,却在见着她时,瞬间呆愣住了。
“你好粗鲁。”纤纤玉手的主人噘起唇,满眼哀怨的瞅着他。
“你!”蕣蕣!
“才一个月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你怎么会到公司来?”相思欲狂,让他想也没想的一把扯下遮住她面容的面纱,却因而再次呆住。
而且呆得比之前更为彻底。
汪蕣羽巧笑倩兮地站定在他面前,静待他自己回神。
趁他返回香港一个月,她让封罭帮她动了刀,而封罭的医术也的确了得,不过短短一个月,就在他回到台湾的今天,她就得以重新见人了。
因此,她迫不及待的让司机送她到他的公司,准备给他一个大惊喜。
“操,我真该把你吊起来好好毒打一顿。”他手口不一地将她紧紧拥抱在怀,埋首于她的颈肩,汲取她特有的香甜。
她重生的美颜的确令他心动,但她为此所承受的折腾却更令他心痛。
“你舍得吗?,”她吃定他的赖在他的怀中磨蹭撒娇。
“我希望自己舍得。”他惩罚的咬了下她的颈肩。
“你学我。”她不甘示弱的也在他的颈肩咬了一口,瞬间烙下印记。
“操,我不是警告过你,别在让人看得见的地方种我草莓吗?”他气急败坏的瞪着她,可惜眼中的笑意泄漏了他的心口不一。
“不高兴,反咬我一口啊。”她甜笑地吻上他的唇,让他舔咬她的唇出气。
尾声
“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她眷恋的望了下水舞广场后,爱恋的和他的目光交接。
“不小心想起来的。”他有些尴尬的撇开脸,回避她炽热的目光。
天知道,这几年来,他三不五时就会来这里搜寻她的身影,就因为她说过,她一定还会再来。
“你知道吗?就是在这里,我把自己的心给了你。”她往后偎进他的怀里,享受被他温暖气息包围的感觉。“可惜你不要。”
“谁说我不要。”他惩罚的圈住她的腰,却又不敢太用力,因为她的肚子已经快跟一颗篮球一样大了。
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她本该好好躺在医院里待产,可是为了讨她开心,他还是带她来了,以免她整天紧张兮兮,担心难产。
“有时候,我总会想,你是不是在同情我?”抚着依旧有着浅浅疤痕的右脸,她自怜的说着。
“同情什么?你全身上下几乎都和以前一样完美,有什么好同情的?”他瞪着眼,拉下她的手,很是不快的拢起眉。“你搞清楚,该被同情的是我,有谁像我这么惨,都快当爹地了,孩子的妈还不肯点头嫁我,算什么嘛!”
“现在这样,跟嫁给你有什么差别吗?”他们两人现在同吃同住同睡,就跟一般夫妻一样,就差没那一张盖着结婚证书四个大字的纸而已。
“差多了。”他没好气的接口。
“别这样嘛。”她撒娇的踮起脚尖吻了下他的唇。
“小心。”他又爱又怕的扶着她,唯恐她一个不小心跌倒。
“音乐开始了。”她的双眼随着水柱与灯光亮了起来。
“安分点。”他双臂牢牢圈住她,不让她轻举妄动。
“让我碰碰水好不好?”她望着他的眼满是祈求。
“不好。”为了她的安全,他逼自己硬着心拒绝。
“求你,碰一下下就好。”她闭起眼,回想当年在水中嘻笑的甜美回忆。
“太危险了。”
“有你在,我不怕。”她信任的贴靠着他。
“你不怕,我怕。”对于失而复得的她,他可宝贝得紧,捧着怕碎,含着怕化,一点儿也不敢轻忽。
“求你。”她不死心的凝睇着他,直到他叹息投降。
“就一下下?”操,他一定会后悔的!尽管如是想着,岳鸩依旧不忍见她的眸染上忧伤,只得硬着头皮拥她向前。
“嗯。”她开心的笑眯了眼。
眼见水柱就近在咫尺,她迫不及待的伸长双手,企图盛迎从天而降的水花。
“再近一点。”她满眼哀求的望着他。
在她的期盼下,他拥着她又前进了三步,仅让水花溅到她的裙摆。
“再一点点。”在她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下,他一步步的退让,最后两人还是立到水舞广场中,如了她的愿。
在他的拥抱下,她虽然无法像以前一样在广场中随乐婆娑起舞,但是她却笑得比以往更为开怀。
因为她明白,这回她是真正的得到幸福了。
“告诉你一件事。”她含着幸福的笑容,拉下他的颈,附在他的耳边轻语。
“什么?”他眼眸一亮,期待她呢喃的爱语。
尽管知道她深爱他,但他并不因此感到满足,因为她总是吝于启齿,总要他强逼时才会偶尔出口。
当然了,还有一种情形,就像现在,她很开心很开心的时候,她也会主动倾诉爱语,迷醉他的心。
“我说了,你不能激动喔。”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好。”他的眼神因为她的请求而变得更为灼亮。
“真的?”她咬着唇,很是怀疑的瞟着他。
“我保证。”他满心期待的迎视她的眼。
“我……我……”她垂下眼,一副很难启齿的模样。
“乖,快说。”他低头附在她的耳畔轻哄着。
“我……我……我要……”
“什么?”他听错她第二个发音了吗?岳鸩有些错愕的瞪着她。
“我……我要……我要生了……”
岳鸩眨眨眼,一时没意会出她说什么,只觉得被泼了一脸冷水,瞬间呆了下。
但很快的,他立刻反应过来,却慌了手脚,呆视她一秒钟,随即对着她大声咆哮:“操,你这该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