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笑篇 纪 莹
认识容小颜也有些日子了,她像乌龟又像牛,要人在后头抽一鞭,她才肯动一下。(容小颜,我怀疑你有SM的倾向。)
(容颜注:纪小莹同志,请不要将自己的癖好如此大声公诸于世好吗?)
她是个超级客气的人,很和善、很随和,就是懒得写稿。
其实原本她不写稿才不干我的事呢,可一旦迷上了看她的书,那就又另当别论。尤其我爱看超可怜的小说,而她的“情妇社区”正好合我的脾胃,在这种情况之下,看着她日日夜夜都在混,而我在一旁努力孵蛋……
这怎么可以呢?!(立刻拿起SM区的鞭子朝空中甩了甩,啪哒、啪哒——)
“你写不写?!”凶狠地看着跪在身前,双眼微垂露出奸笑的容颜,心里竟升起一股怪异感。“容小颜,快写!我要看!”
“可……可是我没时间啊,我还要赶报告……”
“不管!快写!我、要、情、妇、社、区!”
“呃……可……可是我写作速度很慢耶。”
“速度慢不是理由。”口露凶光。“速度慢也是可以写书,写!”
“那……”她咬着指甲瞅了瞅我。“那你可不可以鞭我一下?”(认定纪小莹并不奢侈的容颜注:大人啊,冤枉!人家明明说的是:好啊好啊,欢迎,要是你COCO多,我不介意你多多鞭策。)
突然倒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说什么?”
“鞭我一下啊,被鞭我才有动力嘛,顺便再告诉我你写稿的速度,让我有恐惧感,我才会想写稿啊。”甜甜一笑。
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容小颜……”
“嗯?”笑容更甜、更无害了。
“我在想啊,你很喜欢看男男吗?”
她拚命摇头。(容颜注:不排斥,但尽量避免,除非不小心被挂羊头卖狗肉的文案给骗了,那为了突显节俭的美德,只好勉为其难的给他看完——文法没错哦,是我的眼睛借给他看,不是我看他喔!)
“那……你喜欢看限制级影片罗?”
她头摇得更厉害。(很想看,可是没机会看,唯一看过的限制级是血腥动作片和某知名前女立委的。)
“那……你一定有特殊癖好。”
她已经受不了地扶着一旁柱子。
“别再说了,我头好昏……”(容颜注:哀号哩……亲爱的纪小莹,你怎么把自己的癖好越泄漏越多了啊……)
“那你怎么会喜欢被SM?”
“……”
有种闹到别人的快感,我兴高采烈地当作没发生任何事,将鞭子挂回SM区。
“容小颜,我要看‘情妇社区’喔。”
容小颜扶着柱子低头,再抬头时是一脸狼狈,看样子她刚呕掉她丰盛的晚餐……
“好好好,我写。”
我高兴到在地上滚了两翻,陡然想起什么,拉住她的脚。
“那我要看可怜的喔。”
“好,可怜的……”呕意来,她又低下头狂呕。
“要非常可怜喔。”
“我保证会很可怜。”狂呕同时还要抽空理我,到最后她受不了了,挥挥手无言地离去。
望着远扬的身影,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
这妮子会不会懒病又犯?
(容颜注:别这样咩,虽然你猜对了——音量逐字递减,终至惭愧低首。)
正当我一边担忧,一边努力工作不忘赚COCO时,忽然一天,她告诉我,她“情妇社区”要交稿了。
“啥?你真的要交了?”一脸怀疑。
她很骄傲地点头。
“对啊,我很乖吧,记得把你的序交来喔。”为了犒赏我写序,她把小说拿给我看。
呜呜,果真很可怜!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小说看完,虽然女主角超级可怜:虽然我很想狠狠摇醒女主角,要她别这么痴了,为了那种恶劣的男人不值得;虽然我很想遁入书中好好踹男主角好几脚……身体不知不觉呈攻击状态。
肩膀陡然被人用手指戳了戳。
“你不是就是喜欢看这样的情节吗?为什么那么激动?”
“所以我才写得那么可怜耶。”
手里变出—把铲子,猛往地上挖。
“女主角会这么可怜有一半责任在你,谁教你说要看可怜的故事。”甜甜地娇嗔。
三两下在地上挖了个大洞,静静地爬下三尺深的洞里。
“喂,你在做什么?”
“没见过什么叫钻地洞吗?”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错了,是我的错,是我要求你写可怜的故事,所以以此谢罪。”我怎么知道会可怜到如此彻底……但是,女主角的个性在前面好悍喔。
不过有点比较能让我平衡的是,男主角在前面很可怜。
“要不要我替你填土?”又是灿烂无辜的笑容。
眉跳了跳,赶紧转移话题。
“我讨厌那个妹妹……还有那个妹夫……那个妹夫尤其讨人厌,为什么姊姊有事,他却为了保护那个被呵护过度的妹妹而不去救姊姊,让姊姊……唔唔——”陡然多出十指将我的嘴捣住。
“别讲,这样剧情都被你讲光了,读者还看什么,还有什么吸引力?!”
我想了想点头,也对。
转身面对镜头。
“好啦,序就到这里为止,想看妹夫有多讨人厌、女主角有多可怜、男主角有多令人齿关发痒的,就赶紧翻开下一页,看正文罗。”牵起容小颜的手深深鞠躬。“容小颜、纪小莹,下台一鞠躬。”
楔子
据传
台北郊区有一处风景如画、鸟语花香且相当隐密的小型社区。
该社区由五栋两层楼的双拼别墅构成一个封闭的口字形。
情妇社区!是的,这儿就是著名的情妇社区!
顾名思义,情妇社区里住的自然是情妇罗!
社区内有十位千娇百媚的女主人,据说由台北商界非常有钱的十位男人所豢养。
十间屋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的特征:专属的花形雕像绕在入门的门柱顶端,门柱上还刻着花语。分别是——
枸橼——不懂幽默的美人。
柽柳——罪。
九叶桔梗——屈服、悲伤。
水仙葛——爱的枷锁。
麝香玫瑰——飘忽之美。
晚香玉——危险的欢愉。
双瓣翠菊——我与你共享哀乐。
白色钟报花——感恩、感谢。
香罗兰——困境中保持贞节。
毛莨——孩子气。
各间屋子的女主人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或多或少都与花语有某种程度的相关特质,加上她们几乎都有属于自己的难言之隐,因而不愿以真名示人,是以情妇社区中有一则不成文的规矩:各户门柱上的花名就是户名,同时也是女主人的代称。
社区内除了拥有高科技的电子监控系统和防护措施,还有训练精良的警卫,二十四小时轮流巡视戒备,以防宵小或好奇人士的非法潜入。
因此,除了当事者和签下保密契的的佣人以外,尚无人有幸进入情妇社区。因此,截至目前为止,情妇社区仍是一处未经证实的藏娇之所。
☆ ☆ ☆
Writtenwithabren 书之以笔,
Sealedwithakiss 封之以吻,
AndifIdiebeforeyoudo 若我比你先走,
I'llgotoHeaven (I'msureIwill)我会在天堂,(我确信我会到天堂)
Andwaitforyou 等待和你重逢。
【节录自网路文章】
一个头包布巾的清洁妇停下机械化的清理动作,盯着正在清理的桌面上那张有着龙飞凤舞笔迹的纸条。
若我比你先走,
我会在天堂(我确信我会到天堂),
等待和你重逢。
什么样生死相许的情感,可以让人许下这样的诺言?
写下这段话的人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节录下这段话语?
她会吗?
如果她先走,她真的会笨笨的等待和“他”相逢吗?
不!
她不会!
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不会。清洁妇以包着布巾的左手,轻抚自己包着布巾的左脸颊,然后顺势往下,直至大腿。
是不愿。
是不想。
是不配。
早在很早很早以前,她就死心了,不是吗?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会被这段话给深深地撼动?
书之以笔,
封之以吻。
“他”所期待的人,会是她吗?
不会!她握紧拳头,无法自我欺骗的自我回答。
可是……
尽管明知道……
“他”期待的不是她……
尽管明知道……
自己早该死了心,断了情……
她依旧忍不住……
颤着手,缓缓的拿起桌面上的纸……
封之以吻!
泪,随着她缓缓的阖上眼,蜿蜒而下,流过她的身,她的心。
第一章
“唉……”汪蕣羽踩着疲累的步伐在午夜寂静的街道上缓缓走着。
蓦地,她茫然的抬起头望向天际,无言地问着苍天:自己何苦如此的忙、茫、盲呢?
在这凌晨时分,她才刚刚由医院下班。
当别人在挥洒属于自己青春的同时,正值花样年华的她却必须每天超时数的工作,她为的到底是什么?
一切的付出值得吗?
这是她每天都问自己一遍的问题。
值得吧!汪蕣羽叹着气,自我催眠。
她的父母在三年前车祸过世,留下她和一个小她五岁的妹妹,汪蕣心。
蕣心,顺心,她唯一的妹妹的确活得相当顺心。
蕣心有着甜美的容貌,天才的智慧,和一颗天使般的心,所以自小便被众人捧在手心上呵护,让她活在温室中,未曾沾染现实的尘埃。
因此当年父母临终前最不放心的莫过于甜美天真的蕣心乏人照料,直到她信誓旦旦的保证将照顾蕣心一生,强撑最后一口气的父母才终于安心的阖上眼,含笑地一起步向黄泉路。
那年她不过十九岁,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地茫然与不知所措。
在那段艰涩的日子里,生命中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就读护专的她只差一个月就能够毕业,因此老师们也没多加刁难,还帮了她许多忙,甚至推荐她进了目前任职的大医院工作。
这三年来,她秉持着比别人认真、勤奋的态度照顾病患,因此获得上级赞赏,频频直升,如今已是院中的护理长。
她虽然事业顺心,可内心深处却苦涩无比,因为她渴望爱情,渴望有人可以依靠,渴望有人能分担她身上的重担。
所以如果可以自由选择,那她宁可要爱情顺遂,事业坎坷。
可偏偏事与愿违,她在事业上平步青云,可在感情的路上却频频跌跤。
最可笑的是,她细心呵护的宝贝蕣心,却成为她感情路上最大的阻碍与致命伤。
她汪蕣羽截至目前为止,谈过四次恋爱,却有三次终结于宝贝妹妹蕣心身上。
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是个脚踏N条船的大烂人。
第二个谈到最后却爱上了如天使般的蕣心。
第三个却是一开始就是冲着蕣心而来,她不过是个踏脚石。
第四个,交往最久,也是唯一论及婚嫁的男人,在半个月前和她正式分手了,原因竟然还是出在蕣心身上!
因为自私的他不愿接纳蕣心这个包袱!
在一次次的感情受创后,说她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可蕣心终究是无辜的,她何忍迁怒于她?
既然不忍,她只好咬牙独自消受了。
“唉……”汪蕣羽再次叹了口气,认命的平视前方,蹒跚的往家的所在方向前进。
突然间,她停下了脚步。
阴暗角落里传来的窸窣声引发了她的警觉心,让她戒慎的往发声来源望去,但目光所及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什么也没看见。
正当她想放弃时,角落里再次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
以一个专业护理人员特有的敏感,汪蕣羽立刻听出那是属于人的呻吟声。
“谁……谁在那儿?”眯起眼,她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角落里到底有没有人。
“救……救命……”角落里响起一阵不甚清楚的呼救声。
“你是谁?受了什么伤?伤了哪里?”汪蕣羽谨慎的问着,仔细衡量眼前是否是桩骗局。
莫怪她如此疑神疑鬼,该怪台湾社会道德败坏,宵小猖獗,歹徒花样层出不穷,所以她不得不防。
“救……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她淡漠地问着像在问对方也像在问自己的问题。
她不愿沾惹闲事,却又于心不忍,因此不继续往前,却也没有转身离去。
好不容易适应黑暗的她终于看清楚那阴暗的角落里有一条非常狭小的弄巷,一具男性的身躯正瘫倚在墙角。
“救我……只……只要……你……你救我……我……我就……应允……应允你……你……一个……愿望。”男子以为汪蕣羽在索取救人的代价。
“应允我一个愿望?”她不以为然地望着那具奄奄一息的男体。“凭你?”
她渴望爱情,却也不再信任爱情,试问他如何许她一个愿望?
“救……我……”无论汪蕣羽应允与否,强撑最后一口气的男子再也无力多说什么,缓缓地闭上无神的眼,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
“先生?”眼睁睁见他倒地的她再次左右张望了下,确定周围没人埋伏,这才缓缓的移动脚步,踢踢他无知觉的身体。
“先生?”汪蕣羽蹙起了眉,为难的看着如死尸般的高大男人。
救他?
还是不救?
☆ ☆ ☆
望着好不容易才拖进大厅的“尸体” ,汪蕣羽满是无奈。
她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良心,无奈的救了浑身浴血的他。
幸而她的住处离他出事的地点只有三分钟路程,而且在她粗鲁的拖拉之下,他还曾清醒过来配合她的“搬运”,否则难保她不会因为受不了他庞大的体积和巨石般的体重而将他丢弃在半途不理。
唉……
汪蕣羽一边脱着他沾血的衬衫,一边懊恼自己的好心。
要不是她的工作时间晨昏不定,因而让蕣心住进学校宿舍,她一定不会任由自己的同情心泛滥至此。
瞧他满身是血的瘫在地板上的模样,说他是具尸体还真不为过!
这情景要让胆小的蕣心见着了,不吓坏才怪。
至于她早就见怪小怪,所以倒没多大知觉,但求他别死在她家就行了。
不送他上医院的原因,除了是怕被他或他的家人反咬一口外,实在是因为她真的累坏了,所以无意惊动警方而被迫上警局彻夜做笔录,最重要的是她本身就是护理人员,自认还应付得来他身上的大小伤口,毋需劳师动众。
顺利的剥下他身上的衬衫后,汪蕣羽继续剥着他同样满是血迹的裤子,直到他一丝不挂为止。
她走进浴室端出一盆清水,并在柜子中取出一条全新的毛巾走回他的身边,手法熟稔且迅速地将毛巾浸水拧干,然后毫不羞赧地擦拭着他呈现完美六块肌的上半身。
无言地望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红肿伤口,汪蕣羽将脏污了的毛巾放进水中清洗干净后再拧干,加快速度地为他拭净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