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懂柽柳语意的夏鲁心这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到底,是柽柳自己理亏,当了人家的第三者,所以被打也只能说她自己活该,可是多年的情谊又岂容她坐视柽柳挨打?
“莹莹,是谁容许你到这里来闹的?”路易·迪欧及时抓住萧莹莹再次撒泼的手。
“你让这贱女人当今晚宴会的女主人不是存心让我难看吗?”萧莹莹对自己引起的骚动非但不感到丝毫心虚,反倒趾高气扬的质问着。
“现在不是我让你难看,是你自己在找难看!”路易·迪欧并没有因为萧莹莹是自己的未婚妻就对她特别客气,反倒还严苛三分。“立刻差人送她回去。”他对紧跟在身侧的男秘书吩咐。
“萧小姐,请。”男秘书做出请的动作,眼神却是清楚的流露着:你不自己走,我就架你出去的骇人气势。
“David……”柽柳试图阻止他将他们的关系弄拧。
“你没事吧?”路易·迪欧抚着柽柳红肿的脸庞,不禁聚拢双眉。
“没。”柽柳垂下脸,不想让他见着她眼里的伤痛。“你不该为了我而把你们的关系弄拧。”
“没有你们!我是我,她是她。”路易·迪欧厌恶的撇清。
“不管你有多排斥,她依旧是你的未婚妻。”柽柳理智的提醒。
“只要我还没签下那纸结婚证书,她就什么都不是。”若非为了商业利益,他根本连瞧那不知进退的女人一眼都嫌碍眼。“还有,你该明白我最讨厌罗唆的女人了,所以闭上你的嘴,尽好女主人的责任。”见她还想说什么,路易·迪欧不耐烦的提醒她应尽的本分。
“对不起,我逾矩了。”柽柳逆来顺受的道着歉。
看不惯路易·迪欧那副唯我独尊的欠扁模样,夏鲁心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噘着嘴朝薛璇抗议:“你骗人家说这里很好玩,绝对不会像一般的宴会那么生硬无趣,结果呢?哼!”声音不大,却正好足以让宴会主人听清楚。“还真是精采极了!”
“心心!”薛璇斥喝夏鲁心的口无遮拦。
“你吼我!”夏鲁心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我没有。”薛璇定定的注视她十秒后,才缓缓开口。
“你有。”
“我没有。”
“你明明就有。”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薛璇招牌的虎眼一瞪。
“你说没有就没有嘛!”夏鲁心委屈的妥协了,整张小脸登时垂得低低的。
“你又怎么了?”瞧她那副委屈得像小媳妇般的模样,薛璇无奈的妥协了。
“没有。”夏鲁心怯怯的回应。
“你有。”薛璇肯定夏鲁心现在心里的不满一定积得满天高,若不让她宣泄出来,他这一、两天休想有好日子过了。
“我没有。”她绞弄着自己的手指,不想理他。
“你明明有。”他伸出手,轻抬她的下颌。
“没有就是没有。”她坚持低垂着头,不看他。
“我说你有你就有。”薛璇再次霸道的坚持。
“你说有就有嘛。”懒得再和他继续争辩的夏鲁心习惯性的妥协。她闪烁的眸光不经意的对上柽柳脸上那隐约的五指红印,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某种想法:或许那张她从不在乎的薄薄婚纸是有必要的!她下意识的将双手覆上自己的腹部。迎上夏鲁心眸光的柽柳同情的看着她一再的被迫妥协,心中不禁暗付,原来双瓣翠菊的处境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呀!而路易·迪欧及围观的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隐藏在斯文外表下的薛璇其实是多么的霸气,难怪对手总是让他杀得片甲不留。
“璇儿。你都已三十一岁了,该定下来了。”薛家平对正取下眼镜,揉捏着鼻梁,舒缓神经的儿子说道。
“我知道。”刚由双瓣率菊返家,本想上楼冲澡去除一身的疲累,却不料惨遭不知等了多久的双亲拦截,所以他只得强迫白已捺着性子听训,以求尽早解脱。
“璇儿,你直接告诉妈,你究竟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妈好帮你物色物色,省得总是妈一头热,你却像没事人似的。”要那样也就算了,偏偏他总是搞破坏,亲朋好友都快被他得罪光了。
“是呀,璇儿,你好歹给你妈一个方向,免得她看中的对象总不顺你的眼。”儿子是自己的,薛家平何尝不了解他的执着呢?只不过姓夏的那女孩说家世没家世,说背景没背景,实在对儿子的前途没多大的助益,所以他无法接受。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合我的眼就行了。”
“啊?”那还叫要求不高?殷芙蓉不禁为之气结。
“璇儿,你可不可以再说具体一点?”在妻子的示意下,薛家平不得不再次开口。
“OK!只要长得像这样就行了。”薛璇由皮夹中掏出夏鲁心的照片丢在茶几上。
“咦?这女娃长得还挺标致的,怎么不带回来给妈咪瞧瞧?”殷芙蓉已经四年没见过夏鲁心了,所以一时没能认出她来。
“是吗?我瞧瞧。”薛家平由妻子手中取过照片,才看一眼就立刻变脸,“你要是敢娶她进门,我立刻和你断绝父子关系。”薛家平怒视儿子。“你在外头养情妇,我们两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是你现在居然拿情妇的相貌来当择妻的标准,就真的是太过分了。”根本就是反了!当年他没能让那个姓夏的孤女进门,现在又岂会容许儿子将情妇迎进薛家门?
“情妇?”听丈夫这么一说,殷芙蓉才猛然发觉照片中的人颇为眼熟。“是她!”她曾在几次公开场合见儿子带那女人出席,但一见着他们也在场,儿子总是独自一人前来招呼一声,然后就带那女人匆匆退场,所以她从没仔细看过那女人的长相,是以着见照片中的人如此清纯,她根本无从联想。
“如果你们愿意点头,她就不是情妇。”
“那种女人就算让她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薛家平暗讽夏鲁心妓女就是妓女,永远也变不了淑女。
“她怀孕了。”薛璇平空投下一枚炸弹,炸得薛家两老目瞪口呆。
“真的吗?”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薛家两老同时开口。
“不好笑是因为那不是玩笑。”是谎言!
“就算她怀孕,我还是不准她进薛家大门。”
“无所谓。”薛璇耸耸肩。“既然爸不反对薛家长孙姓夏,那我这个做儿子的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不行,薛家的长孙怎么能姓夏!”薛家平还来不及开口,殷芙蓉就抢先驳斥了。
“那是要她去堕胎吗?”薛璇就不信双亲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个孙子,传统的他们会舍得将小生命扼杀!
“不可以!”殷芙蓉果然激动的嚷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你们究竟是要我怎么做?”
“虽然我反对那女人进门,可是我并没有阻止孩子进门,所以……”薛家平终于开了口,却被薛璇拦腰截断。
“爸,如果我真那么做,恐怕连我都会被心心扫地出门,一辈子见不着孩子,所以这种险我不冒。”薛璇重新戴上眼镜,站起身子,临上楼前缓缓的对薛家两老说:“孙子和面子,你们自己挑一样吧!”
他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吧?!泄底了吗?
“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的肚子看呀?”终于忍不住的夏鲁心站到薛璇面前,伸出双手在他眼前挥呀挥。
“心心。”薛璇习惯性的伸长手环住夏鲁山的腰,将她搂至大腿上安坐。“为我生个孩子好吗?”他轻抚她的腹部。他必须尽快让她怀孕,否则态度已经软化的父母一旦发觉受骗,届时要再说服他们接纳她,恐怕就不只是个难字了。
“好啊。”夏鲁心欣然的点点头。幸好,他还没发现!
“真的!”薛璇开心的将脸埋进夏鲁心的颈窝,热情的亲吻着。
“真的。”她脸上瞬间闪过一抹狡黠,继而说道:“可是不是现在。”预产或在七个月后,所以生孩子自然也得等上七个月罗。
“你……”薛璇的脸霎时从她的颈窝弹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可意外的,他并没有冲口就破口大骂,只是直勾勾的瞪着她一脸的无事表情。他深呼吸了几次,拳头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重复几次后,他才又开口:“心心,就算为我,好吗?”他动之以情。若非有求于她,他早就捉着她的肩猛力摇晃,外加破口大骂了,哪还会把气硬往肚里吞,灌得自己一肚子的乌烟瘴气?
“好。”夏鲁心还是回答得相当爽快。
“那……”薛璇这回紧盯她的小口,无意再白高兴一场。
“人家不都说好了吗?”夏鲁心怨怪的撒着娇。
“话都说完了吗?”他谨慎的问着。
“嗯。”
“有没有什么忘了说?”薛璇还是不放心的再三确认。
“没。”
这下薛璇终于安下心,例嘴笑道:“这才是我最爱的心心!”
“我可不可以补充一句?”被压进怀中,差点没气的夏鲁心突然闷闷的问道。
“说吧。”满心喜悦的薛璇宠溺的轻抬她的小脸。
“你要给我七个月的时间我才可以生给你哟!”
“夏鲁心——”薛璇终于爆发的怒吼。
“人家都答应你了,你干嘛还连名带姓地叫人家呀?”夏鲁心不怕死的继续挑衅他,存心为自己“中奖”一事讨个公道。
第十章
“亲亲,最近怎么都没听你说要去吃相亲宴呀?”夏鲁心等薛璇把车停稳,突然双手一伸,勾住他的颈,然后借力坐上他的大腿,硬跟他挤在狭小的驾驶座上。
“进屋里再说吧。”薛璇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拉开与夏鲁心的距离,整个背部往后贴紧椅背,并强压下不断涌上的厌恶感。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打我一坐上车子,你的眉毛就没解开过。”她贴近他的身,伸手抚了抚他的眉,试图拉平它们。
“没有。”薛璇再也受不了的推开车门,抱着她一起跨出车外,然后让她自己站稳后,随即松开双手,径自跨开步伐走进双瓣翠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夏鲁心唯一的反应就是瞠大双眼,瞪视他的背影,不敢相信他就这么扔下她。厌恶吗?
为什么?
是因为她近来经常恶意排拒他亲密接触招来的后遗症吗?自从察觉自己肚子已经有凸起现象,为了防止他在她想公布喜讯之前就先发现真相,她总是在他剥光她最后一件衣服时藉故喊停,然而他虽然极度不爽,却仍会尊重她,勉强停下来。
“心心,你怎么还不进来?”发觉夏鲁心没跟上来的薛璇回过头站定,一点也没走回头的意思。
若是以往,他早冲回来掳人了,可现在……夏鲁心惶恐的迎上薛璇的眼。“你生气了吗?”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还不快进来!”薛璇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觉得自己舒服多了,可是仍没有意思走到夏鲁心身边,因为她身上的气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她刚刚是到猪圈里走过一道吗?怎么浑身都是令人作呕的气味!最令他无法接受的是她居然还穿着实验衣,那上头不知沾染了几千几万只菌,光想就觉得浑身发痒,更遑论让她贴近他的身厮磨。
“你别生人家的气嘛,人家不会再拒绝你了啦!”夏鲁心怯怯的朝薛璇走近,可她再进一步,他也跟着退一步,始终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亲亲,你真的那么怨怪人家吗?”夏鲁心见薛璇避自己如蛇蝎般的举动,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没有。”见她眼眶红了,薛璇忙不迭地否认。虽始他还真有些怪她不注重卫生,可见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只得昧着心意说谎。
“那表示你肯原谅人家罗?”她盈着泪水的晶莹双眸看着地。
“当然。”只要你快去换了那身衣服,并清除身上的异味!
“人家就知道你……”夏鲁心边开心的叫嚷着,边迅速地飞奔向他,吓得他连连向后退去,所以开心不到三十秒的她整张脸瞬间垮了下来,更难过的指控着:“你骗人家啦!”
“我没有。”薛睿勉强自己往前三步。
“你有。”夏鲁心幽怨的望着两人相隔甚远的距离。
“我没有。”他捺着性子,又往前几步,但仍和她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
“你有,你明明就有。”她委屈的低喃。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耳背呀!”他大声吼着,预计她将如以往般的轻易妥协,却不料……
“呜……”备感委屈的夏鲁心是闭上了嘴,可却抽抽噎噎的落起泪来了。
“好了,好了,我有就有,你别哭啊!”虽然心疼,可她那身沾染上点点黄斑的白色实验衣却让他跨不开脚步将她搂进怀中安抚。
夏鲁心听话的硬收起了哽咽声,小脸却愈垂愈低,一颗颗晶莹的浪珠却如断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心心,别哭,别哭呀!”夏鲁心百年难得一见的波珠吓坏了薛璇,让他顾不得自身的洁癖,心痛如绞的将她圈进怀中轻哄。
这回夏鲁心连泪水都硬咬着牙止住了,让满腔的委屈在眼眶中滚呀滚,整个身子因为强力的克制而颤抖着。
“心心,别这样,如果你真要哭就哭吧!”她这般委曲求全的可怜模样只会让他更心疼万分罢了!“要不,我的手指让你咬,你别虐待自己的唇呀!”薛璇将左手食指和中指硬挤进她死咬不放的唇齿间,右手则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助她顺气,诱人的唇齿更是挑情的缠上她的雪颈,企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好差劲喔,不理睬人家。”双手随即攀上他的头,嫣红的唇轻触地的耳噘嘴控诉。
“你说得都对,我最差劲了。”他抱着她坐上大厅里的翠绿色沙发,然后开始剥着她身上的实验衣。“你只要乖乖躺在我怀里就好了。”盼她除去一身的脏污,倒不如自己来还快些!
“这是大厅耶!”她虽然开心重新燃起他的热情,可他也不该这么急呀!
“我知道。”他顺利的剥下她的实验衣,手一扬,将它扔得老远,不让它有丝毫机会再近他的身,然后才又开始剥她其他的衣物。
“别在这里。”她害羞的贴近他的身,不让自己的春光外泄。
“好吧。”薛璇妥协的抱起她往主卧室走去。反正最令他碍眼的一件已经剥掉了。其他的在哪里脱都无所谓。
“亲亲,你走过头了。”夏鲁心盯着逐渐远离的大床,拉了拉薛璇的衣领提醒。他该不会是想在浴室里做吧?!
薛璇瞄她一眼,加快脚步往浴室前进。
“亲亲,浴室的地板好硬的。”一定会很不舒服的!夏鲁心噘着嘴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