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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魅情深 page 6 作者:秦方钰

  浓情蛮意像首美妙的乐曲,激荡在彼此的心窝,久久不散美梦不到三个月陡然幻灭,好似镜花水月。

  封仕德的父亲封锦昌和商宛柔爆出婚外情,母亲许盈如老羞成怒,以死相逼。

  一片反对声浪中,韩敛如同情封锦昌和商宛柔谱出近三十年的悲哀恋曲。严格说来,许盈如才是破坏者,封锦昌和商宛柔是对饱尝分离之苦的鸳鸯,她鼓励他们,却惹怒许盈如。

  最后,封锦昌抛下财富光环和商宛柔离台赴美。

  打从一开始许盈如就不悦儿子跟贫穷女交往,本以为儿子只是玩玩的心态,并未严厉的阻止,怎知这段感情却愈演愈烈。超出许盈如掌握的范围。韩敛如又偏袒商宛柔,许盈如对她更反感、更不满,满腹怒意全转嫁到她的身上。

  「你说,你要妈妈还是要那个女人?」许盈如捉着儿子的手臂,发疯似的追问。输掉老公,绝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儿子,她不能再让步,不能再输。

  她怕,怕儿子会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离弃她!

  为了韩敛如,她跟儿子吵过无数回,希望儿子跟别的女子相亲或是交往,却一而再的被儿子拒绝。深知儿子对韩敛如用情至深,若不尽快逼走韩敛如,怕保不住她后半辈子的靠山,她绝不会把儿子让给韩敛如,绝不!

  封仕德错愕的眸光流转在母亲和爱人之间,「妈,这是两码子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沉痛的唤着因悲痛转为疯狂的母亲,怜悯心情油然而生,全然不知陷入母亲的圈套中。

  「你爸爸要别的女人,你也不要妈妈吗?是不是你也只要这个女人?如果是……那我去死好了,我……我这辈子还有什么依靠……还有什么指望?连唯一的儿子都选别的女人,我……怎样办?不如死了算了……」许盈如挫败的往后退,叫嚣一阵后便狼狈的往楼上跑。

  若用死能挽留住儿子,她定做不误。

  封仕德无措地瞥向韩敛如后,目光不安的追随着许盈如,心里忐忑不安,方寸大乱。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仆佣们的尖叫声,大叫着夫人不要做傻事等等,封仕德焦急地奔上楼,搂着用死相逼的疯狂母亲。

  「你要她,还是要我!」许盈如握着刀片,置在手腕间的动脉上,死意甚为坚决的瞪住儿子。她要儿子选择,她不信儿子不低头。

  「妈……」封仕德悲恸的唤着,泪水忍不住的奔下。

  言下之意,若答案不如母亲之意,母亲便割腕自尽。此等决裂的手法,令他为之心惊、为之胆寒不已。爱恋的眸光望向一旁沉默的女子,心被紧紧的拧痛。

  一边是血缘之亲的母亲,一个是最深爱的女子。

  教他如何选择?不管如何抉择,都像一把刀无情地砍进他的心里。他……怎么选?

  「说呀!要谁!」许盈如得意的目光射向韩敛如,面部扭曲而狰狞,偏激的执狂在心底燃烧,邪魔已然入侵她的心房。她要她的儿子只属于她一人,永远永远。

  锐利的刀片往手腕落下……

  「我选你,我当然会选择妈妈。」封仕德痛心的唤着,无法坐视母亲以死相逼,无法亲眼见母亲流血至死。

  选择的那一刻,他紧紧的阉上双眸,再也无法去瞧自己心爱的人儿。他终究违背他们的山盟海誓,不管任何理由,他的背叛已成为铁的事实。他的心……被强烈的扯痛着,无法想像心爱人儿的心有多久的痛。

  她会恨他吗?会吗?封仕德无声的呐喊着,无声的祈求着她的谅解,却不敢睁开眼去面对她的伤痛。他的心像被万剑同时刺穿,痛得无力挣扎、无力反抗。

  他在心里不停的呐喊着:虽分离,却不背弃呀!敛如,这一生若无法相守,他会单身一世期盼来世呀!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背弃你的!相信我呀!

  许盈如露出胜利的表情,直冲着韩敛如展现邪恶的笑靥。

  当他的选择诉出,韩敛如的泪水滑下眼眶,她没有哭出声来,不在乎许盈如瞧见她的泪水、看到她的脆弱。

  她知道在许盈如扭曲的心态下,她再也看不到她和他的未来。

  在死亡的逼迫下,她跟他都是无奈。

  失神的凝睇着他因痛楚而扭曲惨白的俊颜,看穿他心里的悲恸,芳心被狠狠的撕碎,愀确不已。

  临走前,她默默的看着他,她知道他的无奈、他的为难,更了解他抉择背后的痛楚,深深的叹口气后,她悄悄的离去。

  血缘之亲,生死之争,韩敛如深知争下去,受伤的还是仁善宽厚的封仕德。

  为免他和她再次受到残酷的伤害、无情的逼迫,韩敛如选择消失。

  彻底的消失。

  隔日下午,封仕德打破十一年不与父亲相见的惯例,约在饭店内碰面,相谈有关宏国的危机。商宛柔亲切的倒两杯茶给他们父子俩后,与封锦昌四眸相视,露出会心一笑。

  「你们慢慢聊,我去买些东西。」温柔的笑靥漾在年华已失的唇边,拎着小包包,她善解人意的找个理由离去。原以为这辈子这对父子将不再相见,没料到……愧疚的心浮起一丝的心安和庆幸。

  片刻的宁静后,彼此尴尬的互望一眼。

  「爸……」封仕德不自然的唤着。

  父子之情已生疏多年,心却不住的被牵动。

  怔忡的凝视着父亲熟悉的容颜,惊愕的发现他比以前更年轻健康,充满活力,如脱胎换骨一般。顿时,他知道父亲过得很 好,真的很好。

  封锦昌感动异常的点点头,用力拍着他的肩头,低哑笑道:「好、好。」

  本以为这句称谓随着当年绝然离去化为灰烬,父子亲情烟消 云散,怎知还有拾回的一天,封锦昌欣慰的开怀而笑。

  「你朱世伯的事……很抱歉,爸爸可能帮不上忙。」多日联络 朱元清,他都避不见面,用意已是一清二楚。

  「我知道,爸爸已经尽力。」封仕德深知父亲的心意,深表感 谢。

  不辞劳苦远从美国专程赶回,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反观母亲仍在怨天尤人,怪罪他人,丝毫无自省的空间。

  「你朱世伯他……」话语停顿五秒,封锦昌与朱元清相交多年,对他温厚忠良的个性十分清楚。「是个尽忠职守之人,他对后台老板向来忠心不二;对咱们封家,他念着友情助我们不少,宏国有今日的辉煌,可以说若没有朱元清就无宏国。这次的事件……说来怪不得他,他有他的难处。」

  「我明白。」

  「想过其他的退路?」封锦昌低吟着,推敲着几日来的沙盘演练。

  「都试过了,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问题早晚会露出来。这个阶段、这个情况就算有财团想伸手,也会畏惧被拖累。」朱元清的撤资行动牵连甚广,宏国的危机如骨牌效应一一浮上台面。

  容智的目光瞥向儿子。「你可曾想过,朱元清避不见面的主因?」

  封仕德像被点醒般,扫除多日来的阴霾,眸底的晶光乍现,死自思付后路。

  「他不见你,情有可原;他不见我,是无能为力。明知我找他的原因,依他的身份,却无法做出超越权责的事,不见我们是不想彼此尴尬。一切的转机不在朱元清,在他后台老板的女儿。」封锦昌平着声音分析现下的情况。「朱元清的职责是管理顾家的产业,你母亲得罪顾家千金,这件事要得到解决就得解开那个结。或许仍有转机。」

  封仕德点头。「爸,谢谢你。」当局者迷,他全然忘却最重要的关键。

  「咱们是父子还道什么谢?这件事还有得处理,咱们分头好好努力。我会继续跟朱元清联络,商量其他的对策。」

  「是!」

  「对了,那个丫头呢?」封锦昌蓦然问起存于心间多年的担忧,分离多年,人事是否已变迁?曾经以为儿子会在她大学毕业当天,迎娶她人封家大门。

  十多年已过,儿子仍单身,婚事几次生波,新娘的名字竟不是那个丫头,着实让身在国外的他忧心不已。

  封仕德闻言浑身一震,笑意顿失。沉默许久后,沉痛的神色跃上眉宇间,他站起来走至窗边,遥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品味着苦涩的滋味。

  昏沉的脑际传来尖锐的刺痛和无力感。

  封仕德用力的挥开不适的感觉,粗哑回道:「当年,爸爸跟商姨远赴美国后,妈妈要我在两者之中选择其一,我……」他痛苦的呻吟着,仿若多年前的痛苦抉择仍在眼前,狠狠的刮着他的心。「我选择妈妈。」几近一分钟的沉默后,他吐出答案。

  封锦昌闻言,心如刀割,重重的叹口气,沉吟数分钟后,目光凝重的射向儿子。

  「你后悔吗?」封锦昌认真的问。

  封仕德闷不吭声。后悔……又能如何?

  当初被逼着说出分手的抉择后,他失去她的芳踪,事后疯狂的寻找她,想祈求她原谅,想哀求她再等些时候,等母亲的怒意冷却,凡事仍有商讨的余地。

  她竟连最后的机会都吝于给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连学校方面也办理休学,彻底的消失无踪。十一年过去了,至今连她身在何方他都不知。

  或许她早已为人妻、为人母?

  一抹刺痛狠狠地侵入他的心,想及她会属于别的男人、冠上别的男人的姓氏,鲜明的嫉妒啃噬着他的心房,却无能为力。

  封锦昌大手拍着儿子的肩头,拍不去他心底的痛、心底的酸涩。灰白的眉头纠结深锁,看穿他的伪装。

  「没料到当年上一代的恩怨情仇会牵连到你,何其无辜、何其可笑?」封锦昌感慨的摇头,惋惜叹道:「亏许盈如想得出来,

  如此折磨我们封家的男人!选择?这算哪门子的选择?她分明是逼你放弃那丫头。你母亲她,永远就只知道威胁,硬的不行,就以死相逼。这招她百试百灵,折磨我近三十年,到头来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封锦昌感伤分析,对结发二十多年的妻子许盈如并无感情存在。

  当年,封家长辈执意拆散他与深爱的女友商宛柔,因商宛柔是寒门孤女,无法兴旺封家。硬逼着封仕德迎娶富豪千金许盈如,欲获得金钱上的赞助,以便发展封家的建筑业。

  家人无所不用其极的逼迫他成婚后,商宛柔毫无预警的消失了,仅留下一封信,言明今生情缘已尽,要他善待妻子。封锦昌伤心之余也曾真心真意的经营这桩婚姻,无奈许盈如的脾气和个性过于霸道无礼、骄蛮高傲。

  二十五年的婚姻关系换来被此的怨怼,两夫妻相敬如「冰」,不时针锋相对。

  也换来他身体亮起红灯的警戒。

  远在美国的商宛柔乍闻他数次人院急救的消息,仓皇回国,旧情复燃。

  「儿子,或许你心里头还怪我,当年狠下心来抛弃你们母子三人,不顾你母亲以死相遏,执意跟你商姨远赴美国!当年你和心晴都不能体会,只有那个丫头懂。如果你至今还想不通,那么你跟她注定这辈子有缘无分!」封锦昌以弦外之音谈及往事。

  封仕德凝视着该熟悉却浑然陌生的父亲,午后阳光下的父亲顶着朝阳般的活力,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一面!

  怔忡了……

  当年,他真的错了吗?

  第五章

  昏眩感盘旋在脑际,像黑色漩涡狂肆的卷动,灼热和刺痛如针攻击着他的身心,双重的煎熬他虚弱的身体;喉咙像吞人火焰,连喘白气都嫌沉重,连带牵动起胸口的闷痛。

  他想要呼喊出声,身子骨却虚弱得连一个单音都吐不出来,四肢动弹不得,弯根手指都办不到。昏昏沉沉间不知过了多久,周遭似乎一直有人在走动徘徊,额头上的毛巾时时被换成冰凉的毛巾,降低他额上滚烫的温度。

  「他是太累,又患了急性感冒,才会昏过去。近来的感冒愈来愈猖獗,可得小心照料。我已经替他打支退烧针,每四个小时服一次药,如果临时又发起高烧,就服用红色的药包,相信他很快就会痊愈。」医生低沉的声音响起,细诉着他的病情。

  封仕德迷迷糊糊的暗想着,他病了吗?他什么时候病的?疑惑在脑中响起,却无法出声询问。

  「谢谢你,医生,麻烦你跑这一趟。」慵懒的女子声音淡淡的回应。

  他的心神猛然一惊,仿佛阴暗的世界注入一道温暖的清流,滋润他干涸的心灵,喜悦和生气缓缓在胸中滋长。那声音?那熟稳却又令人痛心的俯懒声音……

  怎么可能会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是他病糊涂了吗?

  他虚弱的想出声唤她,留住那拥有甜美回忆的声音。

  可干涩的唇瓣吐不出半个字。是她吗?真的是她吗?

  迫切的心涌起欲望,渴望破除重重的不适,拨开阴沉的乌云,见到她成为他最想望的目的。

  「哪儿话,有需要的话,随时给我电话。」医生收拾器具的声音响起,跟着皮箱扣住,稳重的脚步声外加清脆的高跟鞋声,双双注远方而去。

  那股长久以来的撕裂痛楚再次袭上心坎,绝望地想出声唤住那熟悉的声音,留住心灵间唯一的盼望。别走!别走呀!费尽力道却徒劳无功,昏眩仍像游涡似的卷住他,瞬间跌人黑暗中,无力反击。

  良久、良久之后,迷迷糊糊中,纤柔的手紧实的握住他的掌心,纤细的手指轻缓的抚着他的脸庞。

  湿热的水珠落入他的脸,滴在他的掌心。

  浑身的热度逼得封仕德数度徘徊在昏沉幽暗间。一双柔细的纤纤玉手不时更换他额上的毛巾;偶尔会有另一双小手帮着她扶起他,强行喂他药物。

  半睡半醒之际,似乎听见一个小男孩好奇的问着: 「妈咪,他是谁?」

  「一个朋友!」女子愣了一下,才平淡的回道。

  「为什么他会昏倒在路边呢?」小男孩蹲在床边,手肘撑在他枕畔,小手心捧着小下巴,好奇的眸光直瞅着昏沉入睡的大叔叔。

  昏倒在路边?封仕德困惑的想着,是指他吗?他昏倒了?脑海中不停的搜索记忆。

  这些日子忙于处理愈形恶化的公事,心理和身体疲惫不堪,隐约觉得体力大不如前,不时感受到头疼、闷热……

  「这你可能要等到叔叔醒来,自己问他罗!」女子慵懒的声嗓把话题转移,撇得干干净净。

  「还在发烧吗?」小眼睛好奇的瞅着女子用耳温枪测量温度的举动。

  「嗯!退下四十一度了,仍在三十九度半徘徊。」女子皱皱眉心,将电子测温器放在床头茶几上。

  「叔叔烧了那么久,病得好像很重。是不是他很不乖,没有定时吃东西、定时睡觉的关系才会生病呀?」小男孩盗用平常妈妈威胁的话语,妈妈老是说不乖乖听话就会生病,就要打针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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