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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小懒猫 page 1 作者:乔安

  楔子

  话说某年——

  黄昏的公园里,到处是嬉笑跑闹的孩子,有的结伙游戏,有的个别玩耍,热闹中带着一股静谧的安和感。

  “二哥,我要玩那个。”一位年约四、五岁的小女孩扯动另一位九岁男孩的手,指着公园一角的秋千。

  “不行,不能玩那个,太危险了。”男孩拉着小女孩往公园另一侧走去。

  “蓝仲达,你怎么又带你妹妹出来了?”

  公园里另一群同龄的男孩纷纷朝他们走来,有的人还会调皮的拉拉小女孩的头发。

  蓝仲达耸耸肩,带着小女孩走进沙坑堆里,低头说道:“阿妹,你在这里玩,哥哥没回来前不要乱跑,懂不懂?”他将手里的小水桶和小铲子递到女孩手中。

  “我也要玩球。”小女孩指指其中一个男孩手上的球。

  男孩们不约而同地现出见鬼的表情,纷纷向蓝仲达使眼色,要他将这黏人的小东西打发掉。

  “阿妹乖,你一个人在这边玩,晚上回家就有好吃的蛋糕可以吃了。”蓝仲达哄道。

  “今天是阿妹生日,有蛋糕吃。”小女孩附和地点点头,因听到有喜欢的蛋糕可吃而显得非常兴奋。

  “对,有蛋糕吃。”蓝仲达也颔首道。“所以阿妹要乖乖的,好不好?”对付小妹向来只要搬出吃的东西哄她,铁定有效。

  “好。”小女孩认真地点点头,拿着水桶和小铲蹲在沙堆里。

  “好了,我们也开始吧!”男孩们走向沙堆旁的空地,以猜拳方式分成两队,准备开始刺激的躲避球比赛。

  小女孩独自蹲在沙坑里玩着沙子,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着哥哥和其它同学的游戏,然后又低下头继续于她沙球的制造工作,小小的手专心而忙碌。

  过了一会儿,一位同样是九岁的男孩突然蹲在她身旁,托着腮看她,俊秀逸朗的脸上满是笑意。

  “你在做什么啊?”他问道。

  “好多球。”小女孩拿起自己辛苦捏制的沙球,抬头朝男孩开心一笑。“要晒干才行。”

  “对,要晒干才行。”男孩点头附和,拿出卫生纸擦拭女孩满是沙子的小脸。

  “你看你的脸脏兮兮的,好象小花猫。”

  “我不是小花猫,我是‘懒狐狸’。”女孩认真地纠正他。

  男孩扯动嘴角,捏捏女孩小巧的鼻尖,笑道:“你是‘蓝—芙—菱’。”

  “懒—狐—狸—”她跟着稚声说道,明亮的大眼闪动着。

  他摇摇头,又慢慢指正她的发音:“‘蓝—芙—菱’。”

  “懒—狐—狸—”她开始皱眉。

  男孩忍不住哈哈大笑。“是蓝芙菱啦!”

  “懒狐狸!”小女孩嘟着嘴丢下一句,又低下头忙着她的沙球制作,看起来好象是生气了。

  “嘿,你怎么现在才来?”正在玩躲避球的蓝仲达对着正在和女孩说话的男孩叫道。

  “对不起,我刚才去买些东西,所以来晚了。”男孩搔搔头说道。

  “快过来玩吧,你是我们这一组的。”蓝仲达对他招招手。

  男孩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小芙菱。“喏,给你的,很好吃哦!”说完,即跑向空地加入其它男孩的游戏行列中。

  小芙菱看了手中的棒棒糖一会儿,才动手拆开包装。她舔着甜甜的糖衣,有些不解地看着大哥哥们奇怪的游戏。

  为什么他们总把球丢来丢去,同时又躲来躲去呢?

  她含着棒棒糖,感到有点无聊,于是又低下头去继续她未完成的工作。

  倏地。

  “阿妹!”

  听到哥哥的叫唤,小芙菱反射性抬起头来,却看见那颗大家原本躲来躲去的球,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反而朝她飞来……

  “啊—”众人发出惊呼。

  来不及了!

  有些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发生,躲都躲不掉。

  第一章

  二月八日。

  不是国定假日,也不是什么民俗节日,充其量只能偶尔幸运地“碰上”农历新年——说穿了,它并不是多么特殊重要的日子。

  但对蓝芙菱而言,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度过的一天。

  向来随性懒散的她,一年中其它的三百六十四天,在她眼里看来其实都差不多,没什么节日可以特别引起她的注意—唯独这一天除外。

  因为她讨厌过生日!

  这是打从蓝芙菱有记忆以来,就很确定的一件事。

  翻开她的病历表,可以赫然发现她历年来的就医日期“很凑巧地”全在二月八日这一天,而且就医的原因林林总总,没一年是重复的——撇开拉肚子、出车祸、在浴室滑倒、从楼梯上跌下来……等“正常意外”不说,像打电动导致手指扭伤、吃甘蔗啃断牙齿……等“不大正常”的意外,也是逐年发生。

  一直到上高中以前,她甚至以为每个人都和她一样,会在生日当天特别倒霉。

  一般人也许很难相信,但这绝对是真的。

  所以,每年到了这一天,她通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躲在家里睡觉避难,但今天……唉!

  要不是她一直找不到人代班,她发誓她绝不会挑在今天冒“生命危险”出门工作。

  思及此,蓝芙菱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前阵子,她为了买一辆新的机车,正缺钱用,只好应学校篮球社学弟的介绍,跑来这什么篮球协会当工读生,负责赛前赛后的场地整理。

  当初她会接下的原因,无非是看它工作轻松、性质单纯。

  但,她后悔了!

  因为当裁判忙着抓球员的犯规动作时,她的眼睛也丝毫不能闲着,她必须紧盯着比赛场看,只要球员回防到另半场,她就必须赶紧跳上前,将地板的汗水擦干,工作单调不说,还无聊得要命。

  蓝芙菱身穿篮协的运动服,抱着一枝大型拖把蹲坐在篮框的后方场地,忍不住呵欠连连——

  这场球赛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她已经快要饿死了,又困!

  今天是她的生日,到目前为止没发生什么大事,早上在学校的期末考考得还不错,现在只要再赶出最后一科期末报告就万事0K了,一切非常顺利;幸运的话,她今年也许可以“平安”地度过她二十二岁的生日。

  蓝芙菱双手托腮,张着大眼一脸无趣的看着篮球场上厮杀的两队人马——真奇怪?不是说是友谊赛吗?怎么双方抢球抢得像仇人似的,还外带火药味?

  而观众的反应更是离奇,几乎全“倒向”美国来的代表队……哦不!更正确一点的说法应该是—只要美国队背号七号的那名球员一进球,观众就会抱以最热烈的掌声。

  她记得台湾的球迷在球场上一向是“最爱国”的呀!怎么……

  蓝芙菱以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第一次注意到美国队的那位七号球员—

  他叫沈……彻?

  咦?这可鲜了!竟然还是个东方人!

  美国篮球队一向是黑人的天下,当中夹杂着一位东方脸孔,感觉确实有点怪异,蓝芙菱好奇地多打量了他两眼。

  以篮球的标准来看,他长得并不算高,大概……只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吧!但他速度快、动作敏捷,使他虽然身处在一群黑人队友当中,却丝毫不逊色。

  不过……他打球似乎不太认真。

  瞧!场边教练早已激动得口沫横飞、咬牙兼跳脚了,他却从头到尾都一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蓝芙菱好玩地将视线转向一旁那位被惹毛了的美国教练。他显然对这位东方球员“又爱又恨”,她猜想若不是那位七号球员有极强的攻击能力,光凭他那股吊儿郎当的模样,早就被教练换下来了。

  嘻,总算这场球赛还有值得一“看”的东西,她觉得美国教练那张“爱恨交织”的表情,着实比球赛本身有趣多了—至少可以帮助她振奋精神,以免球赛还未结束,她已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了。

  于是。

  场内打得如火如荼,场外的蓝芙菱却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气得七窍生烟的教练身上,完全忘了球赛的存在……

  “喂!”有人突然大喊。

  蓝芙菱根本还未回过神来,眼前顿时一黑。

  现场只闻“啪!”地一声。

  那颗大伙拚死拚活抢夺的篮球,不知何时已“飞奔”到她跟前——而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偏不倚地“砸”在她那张“爱困”的脸上。

  生日,果然是最倒霉的一天!

  ※  ※  ※

  “你的鼻子好红。”

  “……”

  “而且肿得像大蒜。”

  “……”

  “真的有够丑耶……噢!”

  正在开车的蓝仲达忽然痛呼出声,被他那位始终不发一语的宝贝妹妹狠狠地捏了一把。

  “你想谋杀亲兄啊!”他故做可怜状。

  “你这是做二哥应有的态度吗?我的鼻子都快变形了,你还幸灾乐祸。”蓝芙菱瞪着蓝仲达指控道,他从出体育馆就一路取笑她到现在,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放心,哥哥负责赚钱让你去整容。”

  蓝仲达哈哈大笑,看见芙菱还有力气捏人,总算让他安心不少,这表示她没有伤得很严重。

  “可恶,你再笑!”蓝芙菱伸手做状掐着蓝仲达的脖子,看他二哥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她想起了那个害她受伤的沈彻……

  “喂喂喂!我在开车!”蓝仲达缩着脖子喊道。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今天是芙菱的生日,也是全家一年一度戒备的日子,根据往年的经验,芙菱老妹总会在这一天出些状况,所以他今天可是奉大哥蓝仲勋的命令,特地抽空去体育馆接她回家的。

  “安啦!倒霉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所以不会再出状况了,况且我十五岁那年就已经出过车祸了。”她放开他,两手交枕在脑后,重新懒懒地靠回车椅背上。

  “说的也是。”蓝仲达耸肩道,说起来也真是怪,他这位宝贝妹妹受伤的方式还真是没一年是重复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台北的交通实在很难信赖,路况之差足以逼疯一个人不说,突发状况也特别多。

  “喂,二哥。”

  “什么事?”

  “我的鼻子看起来真的肿得像大蒜吗?”她有点担心地问,怕被大哥看了又会开始穷紧张。

  “嘿,我的小妹什么时候也开始注重外表了?”他笑道,空出右手故意拨乱她的一头短发。“要不要二哥送你一件洋装穿穿?”

  “哦,拜托,别折腾我了好不好?”蓝芙菱翻翻白眼,她一向只穿牛仔裤和T恤。要她穿洋装?还不如拿把刀直接把她杀掉算了,省得麻烦。

  蓝仲达大笑着将车子在家门口停妥,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俏鼻。

  “嗳,会痛耶!”她轻呼道,想拍开他捉弄的魔爪。

  “放心,你的鼻子看起来没大大异样,还是一样的扁。”他逗她。

  蓝芙菱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对他的调侃不以为意,因为他们心里都明白,她的鼻子是公认三兄妹里最挺的。

  她开门下车,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隔着车子对他提醒道:“记住哦!等一下千万不能跟大哥提起我受伤的事。”

  蓝仲达会意地点点头。“我也不想让大哥剥了我的皮。”

  “奇怪?我受伤关你什么事?”

  “大哥特地派我去接你,就是怕你今天又出了什么意外,大哥的个性你又不是不了解,没能‘完璧归赵’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蓝仲达夸张地眨眨眼,一副天就要塌下来的惨样。

  “瞧你说得,好象大哥是个吃人不吐骨的恶霸。”蓝芙菱笑道,其实大哥蓝仲勋才是三兄妹当中最正经八百的一个,不像二哥蓝仲达老是一副懒散颓废的样子。

  “我是怕被他训话,他发牢骚的样子足以媲美一个老太婆。”

  蓝仲达点了根烟,两手插在裤袋里,踩着他那双破得不能再破的白布鞋,率先走进公寓,他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硕高身形,立刻占满了整个楼梯间,蓝芙菱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说道:“反正你不说、我不说,大哥就不会知道我被球打到的事了。”

  其实她也很怕大哥的“过度关心”,她都已经大学四年级了,可是大哥老是当她是长不大的小妹。

  蓝仲达对她比了个0K的手势,表示配合的意愿,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果然。

  他俩才一进门,厨房里就迅速窜出一抹和蓝仲达同样高大的身影。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餐我都已经做好了。”蓝仲勋拿着锅铲,兴冲冲地走向蓝芙菱。“大哥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京都排骨、酱爆肉、三鲜羹汤,还有……咦?你的眼镜呢?”

  蓝仲勋推了推自己的金框眼镜,有点迟钝地发现小妹从不拿下的眼镜,此刻“竟然”不在脸上。

  “眼镜……破了……”她支吾道,对一旁的蓝仲达使了个眼色。

  “破了?无缘无故怎么会破了呢?”蓝仲勋活像个老妈子一样紧张,抓着芙菱就是一阵查看,好象她刚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似的。

  蓝仲达连忙站出来解释。“她放在椅子上,我没注意到……”

  “对,没错,就是被二哥的大屁股坐破的。”蓝芙菱把问题全部推给蓝仲达,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奔到餐桌旁,跳上椅子开始以手偷“ㄋㄧ”菜来吃。

  “你这没良心的,什么大屁股!”蓝仲达小声地附耳说道,也凑过来一起偷吃桌上的菜。

  “你们两个是饿死鬼投胎的吗?”蓝仲勋走近餐桌边,敲了蓝仲达一记。“都是你,吃没吃相,小妹都被你带坏了。”

  “冤枉耶,是她先偷吃的。”蓝仲达故作委屈,顺势又拿了一块排骨往嘴里一塞。

  “好了好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为这种事争,不觉得很难看吗?”这位“始作俑者”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已经自己盛饭,准备开动了。“我已经快饿死了,你们也快来吃吧!”

  “喂,顺便帮我盛一碗!”蓝仲达也在她身旁拣了个好位子坐下。

  蓝仲勋持着锅铲、一脸受创的表情呆愣在原地—他们可真是不会敬老尊贤,他这个做大哥的辛辛苦苦煮完这一桌菜,他们竟然就这样吃了起来,也不等等他。

  “啊,对了,怎么没看到芷嫣?还没来吗?”芙菱塞了满嘴食物,抬头东张西望的。

  “怎么可能还没来!连蛋糕都替你烤好了呢?”

  随着一声清脆甜美的嗓音,从厨房里走出一位长发飘逸、五官绝美的女子,尽管只是身着一袭剪裁简单的白色洋装,但她清灵脱俗的气质却因此展露无疑。

  蓝芙菱望向端着蛋糕朝她而来的姚芷嫣,心中忍不住发出赞叹。

  芷嫣是她的同学兼死党,精雕细琢的外表,总是能够随时随地吸引每个人的目光,也难怪她当初才一进大学,就马上被一堆学长包围、追求;大二那年则正式挤掉了原来的校花,荣登全校最美丽女子的宝座。

  不过,尽管芷嫣的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可身旁却很少有真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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